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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微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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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居然来陪临适玩这种游戏。
破晓,临适在园子里舞剑,墨九在一旁软榻上补眠,梦中临适被自己折磨得苦苦求饶。
(某宵:你怎么折磨的~~~)
早晨,临适在书房里查阅账目,墨九就吃着瓜子画乌龟,全都画上临适的脸,配上四只脚和一条短不拉基的小尾巴,惨兮兮地趴着。
午后,临适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墨九依然只能躺在临适卧房隔间的软榻上,恨得睡时嗤嗤嚓嚓地磨牙,仿佛在咬临适的脖子。
夜晚,临适在书案前不知写着什么,墨九在旁边喝酒,琉璃色的眼睛狠狠盯着笑的温和无害仿佛丝毫没察觉自己目光的临适,恨不得十大酷刑全往他身上招呼。
直到夜深了,临适困了,墨九的眼睛瞪得泪水直流了,临适才笑着对说:“你可以去隔壁睡觉了。”
墨九差点就摔杯子砸凳子了,奈何敢怒不敢言。“哼”一声,重重甩了甩衣袖,飘然而去。
每天无论临适做什么,都要带上墨九,墨九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墨九憋呀憋呀,终于憋不住了。
某个月亮星星都分外明亮的晚上,我们华丽丽的墨家九公子华丽丽地爆发了。
“我靠,你当我是你家一条狗呢!”墨九拍桌而起,“你怎么不拴条链子,把我挂在你身上呀。”
临适从堆着厚厚文书的案几后抬头,清俊的脸上,笑容温和:“这个办法,不错~~”
“我靠!”墨九这次可不敢拍桌子了,揉揉刚才拍得发红的掌心,墨九说,“你不就怕我跑了吗?你说,你都把我内力封了,还中了盅,我还能跑么?”
“别人不会。可九公子你,就说不定了。”临适喝了口案几上摆放的茶,刚才看得太久了,该提下神了。
墨九气极,一个酒杯就给临适砸去。
临适微微抬手,酒杯便夹在修长的两指间。看着气急败坏的墨九,临适笑得似乎很开心。
墨九将酒杯砸出去后,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面对临适,墨九总觉得情绪容易失控。稍稍定定神,墨九看向临适。
结果一看到临适那玩味的笑,墨九一口气又提上来了。真想狠狠的把那张微笑着的俊脸撕碎,看看面具后究竟是什么。
墨九坐下,继续喝闷酒。
“走,我们去喝酒吧。”
“我不正在喝吗?没长眼睛啊。”墨九没好气地说。
临适从案几后绕过来,拉着墨九就往外走。
墨九没反应过来,呛了一下:“干嘛,干嘛。男男授受不亲啊。”
临适没理身后嘀咕的墨九,直接将墨九拉出书房。园子里的奴仆看到主子,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低头颔首。即使惊讶表面上温和实际却不喜与人接触的主子和一个陌生人如此接近,却也仿佛没看到。
墨九不知跟着临适走了多久,觉得自己都快走出临府。心想这临适究竟把自己带到哪里喝酒呢。
突然临适停下,心不在焉得墨九差点撞了上去。
踏上已经有着岁月年轮的青石板,闻着似有若无沁人心脾的酒香,看着掩映在月光下的紫竹林,墨九觉得人都醉了。
随临适踏进竹林间的小屋,墨九惊愣了。
一排排,一行行的酒罐,井然有序,令墨九应接不暇。
这么雅致的小屋竟是酒窖,墨九有点无语了。
“你知道临家是靠什么起步发家的吗?”
暗风幽扶,蝉虫清啼,幽暗的月光从小屋唯一的窗口倾洒进来。临适走向小屋深处的身影,飘然不像凡尘。
墨九默然。其实,江湖中谁没有秘密,不会隐藏自己的人只会是永远的弱者。临家从一个小小的路边野肆,几年间富甲一方。以雷霆万钧之势深入到各个地方,简直无孔不入。有人戏言:有人的地方,就有临家商号。
这背后支撑的势力,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这几乎称为恐怖的延伸,临适别告诉他仅仅是靠卖酒。
墨九转念瞬间,临适已抱着一罐酒,从房间深处走到小屋唯一的窗边。
临适招招手,示意墨九过来。
墨九不屑地说:“你叫我过去就过去啊,太没面子。”
“你难道不想知道临家的故事吗?”临适诱惑着。
墨九怒,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咬咬牙,墨九走了过去,和临适一起靠着竹墙,坐在窗前。
“说啊。”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真的是靠卖酒。”临适看着墨九根本就不信得表情,继续说,“不过,只卖与一人。”
墨九更不信了,真是的,骗他过来,连谎都不会圆。
将酒罐递给墨九,临适说:“你知道么?这是临家的独门秘方,从来只卖给一人。”
墨九嗤之以鼻,总之,临适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何况这没头没尾的翻来覆去的一句话。
墨九揭开封酒红布,闻了闻,竟没有酒香。墨九疑惑了,没香味的酒是酒么,该不会是毒药吧。不管了,反正自己被那变态三哥训练得百毒不侵。
墨九抬起酒罐便开始灌。
“哎,哎,不要一次喝这么多。”临适想要阻止墨九的动作,可来不及了。
“咳、咳。”墨九呛到了。
“这是什么酒啊?”墨九搅动着舌头,竟然又麻又辣又苦又涩,可几种怪味竟混杂出丝丝的甜,口齿生津,余味悠长。
临适看着墨九享受的样子,笑意悠远:“它叫一生。”
“一生。”墨九咀嚼着这个名字。
冠玉般的脸上展眉一笑,清丽动人,嗜酒的墨九继续灌酒。
清冷的月光倾泻在二人身上,浮现着淡淡的光华。墨九看向一旁也在小口小口喝酒的临适,他的瞳眸如今晚的月色,深邃得看不透。
墨九看着越来越朦胧的临适,墨九知道自己醉了。不知是没了内力,还是因为被临适气的郁结了太久,号称千杯不倒的墨家九公子,喝完酒坛里最后一滴酒,终于斜斜地倒了下去。
出乎意外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墨九不想管是谁了,娇艳的小脸往怀里蹭了蹭,低低地喊了声:“五哥。”
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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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墨九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墨九揉了揉眉心,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很痛。
看着衣襟上的酒渍,墨九知道昨天晚上的一切不是梦,虽然记不得醉了之后自己做了什么。
(某宵也希望你做了什么,或者小适做点什么。可是,某宵严肃状,你只喊了声不知哪里出现的“五哥” -_-|||)
墨九知道临适绝对不会无聊到和他喝闷酒,可是有什么深意呢?
琉璃般的光华婉转,墨九的笑意漫进了眼睛。
这个游戏真的越来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