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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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却仍然要继续。
既做了忍者，要想停下，除非是死。
兵刃碰撞的声音即使在白日听来也很清晰。何况，这声音已经持续了小半日，方圆半里范围内，就原有多少的鸟兽秋虫也早灭的灭逃的逃，消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天地以内就只剩下人与人的互相争斗和残杀。
卡卡西右手苦无架开挥到面前的忍刀，左脚踢飞一把风魔手里剑。手脚不停，心下却是燥然起来。
已经试探过那么多次了，早该知道这种程度的忍者是对付不了他们两个的，为什么还派这样的人来？
就算数目再多些，也不过就是让再多些人送死！
还是说，到底有多少人送死，对方根本就不在乎？
又偏撞上旗木卡卡西难得有的心情郁闷排解不开的时候。手中利器并不想杀人，心头却已经火起三丈还高了。
倒是鼬却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老样子，下手也还是一样的干净利落的快准狠。
但忽然之间，视线波动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如同幻术世界一样扭曲、溶解、支裂。
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也并不像是眼睛被利刃割中什么的。
而是视觉被利刃割中。
不是疼痛，而只是视觉神经牵连着脑神经的信息处理失灵，而导致整个神智拒绝执行任务。
极度的眩晕。
就好象脚下的土地，头顶的天空，并这之间的万物一起消失于一瞬，只留下自我无边的恐惧——或许这才是人世间痛苦的极致。
几乎完全是凭着多年战斗沉积下来的身体反应本能，还有那名为宇智波鼬的强韧意志，吐出一个豪火球，后退开十数米外，肩上和臂上也已是各挨了一刀。
下一秒，只听卡卡西的声音压得很低，近在咫尺：“你的眼睛？”
鼬极力压下胸膛间的恶心感，微微阖了眼睑——刚刚哪怕是在神智完全溃乱的时候，他也强行拧转了生物的本能，硬睁开着眼睛——是的，他的眼睛，“需要一点时间。”
需要……时间？
卡卡西脑中电光闪过，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鼬当初会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对方会毫无道理的使用起人海战术。
他到底已经将写轮眼练到了何种地步？他到底已经将那双眼睛毁坏到了何种地步？！
血肉横飞的战场，刀光火焰密织，而卡卡西却有一刹那的完全失神，目中只瞧得见那阖着的眼睑上长长的羽睫。
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双这样的眼睛。就算佐助和他的哥哥长得再怎么相象……
卡卡西转过身去，面对硝烟里逐渐再次清晰起来的白衣人影，声音清晰笃定：
“那就……暂时……把他们都交给我吧！”
竭力将涌窜向眸间的查克拉的压制下去，在引导它们往该去的路径去之前，鼬勉力睁眼。
卡卡西迎上去的身法极快，虽然手指间并无闪耀的刺耳的光亮，却仍灵活神速如携一千只鸟飞翔。
左腿一脚踏下，中招的忍者下落的速度竟比忍刀的落地还快。
卡卡西在空中一个俯身挪转，避开对方同伴递到的脚踢，顺手已将那把掉落的忍刀抄在了手里，往斜下里飞掷了出去。
伴随着落地的“扑咚”声，那忍者发出了一声急促的生命被切断的惊呼。
点地之后再次跃起来的左腿绷带上溅上了一列血迹。
左手的苦无斜斜往上一挑，左肩上淅沥的血染。
右手接过了对方无力落下的忍刀，一横，血喷如柱污了他的侧襟。
闪身，右膝一抬，有忍者被撞向空中，咽喉划过他左手早已等在那里的利刃，连最后的惊呼都没能发出，只将代表生命的鲜血洒了他一手……
那个人姿态优美的，与鲜血和死亡共舞。
地狱的修罗之舞。
制衡于力与美之间，于生与死之间，柔韧，坚强，不可屈服，舞尽这人生苦痛，世事挣扎，而命运，无可解脱……
长长的羽睫再次垂落，眼睑上下闭阖。
可惜就算是月读也造不出那样一个世界。
失掉的永不会再回来，而拥有的，也仍将失去。时空转换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必然的定律。便是造出再多的日月控制住再多的空间与时间也无济于事。
所以，写轮眼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宇智波鼬的这双眼睛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可是就算如此，如果能够，也仍然希望再次睁开眼睛。
比起月读里的世界，蔚蓝的天，白色的云，金色的太阳更加的符合审美符合逻辑。至少，也是不必消耗查克拉和体力。
而为了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这个蓝天白云的世界，就只能让写轮眼继续下去。
所以，这个不姓宇智波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同样拥有了写轮眼的旗木卡卡西……
幅度极小的罕见的牵起了唇角，以一个半带凄凉意味的微笑，鼬在阖拢的眼睑后，写轮转动如万花筒，开始召唤那个暴力的神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