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制敌技能[无限流]》就是马甲

102、102 周旋

　　第一百零二章：
　　武思逆说出他的观察重点后，陆拾远按他说的，在那几个方位一一看去。
　　细看之下，陆拾远也很快发现了华点。

　　虽然疫鬼们的行动轨迹形似松散，但的确像武思逆所说的，这些疫鬼其实是有组织的。一波波普通鬼怪张牙舞爪，乱吼乱叫，似扑非扑，却都在围护住一个看上去就比较强大的头领。
　　若有玄门异士冲上去，出来支应的一定是普通疫鬼。战斗似乎只是为了防守，冲突只在前面几道防线。

　　而明显强大得多的那个疫鬼头领，只会以偶然出来突袭的形式，出现人前。

　　例如聂有道的四徒弟，就是七点方位的一个主心，虽然不太明显，但其他的疫鬼似乎都在替他当掩饰。
　　应敌和进攻，是两回事。

　　应敌是被动的，进攻是主动的，京城对抗疫鬼这么久了，难道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些疫鬼并没有主动出击吗？
　　搞什么？

　　安奕廷对武思逆的话也是能听懂的，起码几点钟方位这说法，旁边站着的聂有道等人就听得一头雾水。可安奕廷虽然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要他认真看，他却没办法像陆拾远这样，细细探究下便看出来门道。

　　不过看不懂，并不防碍安奕廷根据字面意思去思考，并询问：“小五，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有首领？那好事啊，擒贼先擒王，是不是打掉他们的首领，这些疫鬼就好对付了？”

　　说话也嫌费劲的武思逆：“……”一个挑眉的动作，满脸的无语，给安奕廷自行思考、闭嘴的明示。

　　陆拾远认真看了许久，武思逆不理安奕廷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话。大概看了一波进攻又等了约二十分钟后，才开口给安奕廷解释：“他们……像在寻找什么人，所以并没有对围剿的兵卫，以及玄门众人下死手。”

　　难怪这些玄门弟子可以支撑这么久，疫鬼对他们那种不怕牺牲的冲击，不过是一种顺手抓挠而已。这些疫鬼视力似乎不佳，所以要借着冲卡的行为，才能像在试探面前的玄门子弟，用另一种不知名的手段来寻找目标……一旦发现对面的人不是自己要的，他们冲一会，就自己又缩回去了。

　　嗯，儒子可教也！武思逆像对陆拾远的答复十分满意。

　　他不理安奕廷，却舍得去花精神问一直跟在边上，虽然面上不显，实则已经对陆拾远花这么多时间观察，有些不耐烦的聂氏师徒说：“聂道长，我想问下，除了里面这位四道长外，你其他前去降他，最后也没有生还的徒弟，尸体烧了没？”

　　这真是往聂氏师徒心上捅刀的问题。

　　聂有道深吸一口气，正想回答，聂思云估计是怕聂有道难过，已经抢答：“没有，因为我四师弟很少到前头伤人，师弟们为了找他，过于深入，尸体并未抢回。”

　　“那他们有变为疫鬼出现过吗？”

　　“我没见过……我找人问问。”聂思云也不是每一晚都会在这里督阵的，马上招手，找到他每夜都会镇守在这边的几个师弟、师叔询问，得到的结果是都没有见到过。

　　不仅如此，经过询问，还发现好几个比较小的玄门，也有一些能力出众的卓越弟子、师长沦陷在较里面，一样没有变成疫鬼出现过人前。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位武思逆口中的四道长，当然，人家也不姓四也不叫四，只是师门排行第四。

　　这位四道长，耍得一手好飞剑，因为本领高强，许多能人也是追着他进去的。

　　如果武思逆今晚不问，这些玄门的人好像都没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人聚在一起一说，才发现问题。

　　起码有十个八个叫得出名号的人，消失在疫鬼占领的那片房屋中心地，再无声息。
　　虽然还不知道实际是因为什么，但不妨碍众玄门核心人物哗然，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在悄悄发生，只是他们一直忽略了。

　　聂有道为在场玄门之首，知道人心在未知的恐惧笼罩下，会愈发混乱，不能再放任下去。

　　他先是大喝一声，制止了这些人争相言语的骚乱。然后继续深呼吸，调整心中延生的寒意，对武思逆露了个笑脸，语意带着恭谨地说：“先生既然能一眼看破此中有诈，这些鬼物原来也有其狡诈阴险的谋策……这，是我等从未听闻的。既然先生有高见，还请先生不吝继续赐教，互通有无，好让我等心中有底。实在是事关生死，聂某也只得厚着脸皮，恳请先生怜我玄门子弟了！”

　　聂有道是什么人，高人。

　　在整个玄门里都是十分有名声地位的，现在他表现得对一个王爷手下的人如此宽厚恭谦，不得不说，此人能屈能伸，并没有拘泥于地位身份。

　　他除了语意诚恳外，还给武思逆鞠身一躬，行了个大礼。

　　实在是聂有道捉鬼多年，所见之鬼物，虽然不是所有的都蠢笨，也有恐怖阴森阴险的，但那些都是高等鬼怪，看着行动如常，与常人无异。哪里会想到，连这里这些腐烂了一半的丧坏之物，原来也是有脑子的。

　　因着他四徒弟是首个沦陷的能人，别家的玄门能将陷落，也都是他四徒弟引诱进去的，聂有道责无旁贷，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所以才有这般作态，言语间尊称武思逆为先生。

　　武思逆混了个尊称，却毫不骄傲，反而是兴致勃勃地怂恿聂有道说：“我还不能确定，要不这样，聂道长身怀绝技，很符合条件，进去走一遭，我再仔细看看？”

　　“师尊不可。”
　　“聂师三思。”

　　好几道声音出言制止，开玩笑，聂有道在这些玄门中人里是领军人物，就如三军主帅，哪有亲自跑去诱敌的。

　　聂思云和一个胡子老长的老道士，是出言反对得最激烈的。聂思云也就罢了，他和聂有道一样，因为四道长的原因，很有些心虚气短。那长胡子老道，则十分傲慢地上下打量了被扎成粽子一般，捆背在陆拾远身上的武思逆，觉得这个瘫子虽长了一张好脸，却惯会蛊惑人心，骗得聂师另眼相看，于是便十分瞧武思逆不上。

　　他脸上就差没有明着来一句“啐，这个惹是生非的瘫子！”了。

　　胡子老道正想说话，就见武思逆表现得像是他伤眼一般，将脸埋到陆拾远的颈中，以一种万分不高人的语气，告状说：“啊，60，瞧见没！这丑得要命的胡子老道，他瞪我！”

　　陆拾远……除面瘫脸外，不知道给什么反应好。

　　那丑得要命的胡子老道？这下真的吹胡子瞪眼睛了，怒斥道：“呔，哪里来的竖子，仗着有几分眼见力就敢胡说八道！想挑动聂师去深入疫鬼群中涉险，居心叵测！聂师，依贫道之见，这些人来路不明，没准和鬼物出处有所勾连，才会用言语相激，引你进去，如若疫鬼当真有所图谋，聂师更不能以身犯险，要从长计议方好！”

　　聂思云也说：“恩师，你是我方牵头人物，牵一发以动全身，以身犯险不难，但一旦出了意外，玄门同道无人引领，恐会生变。而且往深里说，若疫鬼真行阴谋诡事，不由不让弟子三思，此举是否正是想引人入彀……”

　　说话间，聂思云还特地背对武、陆俩人，忧心冲冲地对聂有道使了个眼色，只差没明说武陆二人不可信，也不知道刚才这一番言论，是不是和疫鬼勾结，专门给聂有道布陷井的。

　　否则为何别人看不出的道理，他一来，就看出了别有门道。

　　聂有道犹豫了。

　　他本来的确是想自己亲自进去验证的，但聂思云说的话，也有道理。

　　此次围剿疫鬼，是正气道和另一家叫玄隐门的，两大玄门共同牵头，带领各地赶来的大小玄门、正道人士共同出力。

　　因为正气道比玄隐门弟子更为众多，又愿意受朝庭封赏，接受调度，所以统领的活，理所当然就落在了聂有道身上。正气道也在此次中，隐约压了南方的元益宗一头，一跃成为了天下玄门之首。

　　这一切，都是押在聂有道多番经营，以及他出色的周旋能力上的。
　　抵御疫鬼多日，他门下的弟子门众也多次身先士卒，折损了许多。

　　如果聂有道一时冲动，中了埋伏出了事……自己可能会身死道消不提，正气道数万弟子又将何所归依？之前死的数百弟子，九泉之下又岂能安息？

　　于是，聂有道退缩了，他沉吟了片刻，苦笑着对武陆二人说：“不是贫道不想去详探一二……”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正要开口解释，没想到刚刚开口，武思逆就干净利索地将他的话头打断了：“好，你不去，那就我们去吧。靖平王，我申请全员出战，准允吗？”

　　最后武思逆开玩笑似地把皮球踢给安奕廷，他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是笑吟吟地往卫将军那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