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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   “徐芷兰!”宋玉孙女待客有道,断不可能这么马虎搞错邀请之人,唯有的解释就是出在传话人身上。

      赵大政也不是傻子,想都想到了,气得没收敛住,当面拍断了人家的桌子。

      人家以为他是来找事的,指着他去喊人了。

      而此时身为始作俑者的徐芷兰还在与楚馆老板在外面叨叨个不停,讨价还价。

      她要把赵高卖了,压根没进去,就背着赵高向老板娘数落他的好。

      “我们这家下人老好了,可能干了,什么都会,你留着他买不了吃亏也买不来上当。”

      老板娘面色为难,“我要女的又不要男的。”

      “你店面不需要打杂啊?不需要粗使的男的?”

      老板娘:“他那清瘦样也不像能粗使的。”

      “哎呀,你就留他在店里干活儿嘛,我跟你说,别看他清瘦,那可是接触过富贵人家的,对富贵人家的什么喜好什么品味都了解,最主要的是他什么特殊的技能都会,只要是富家子弟喜欢,他都能帮你应付下来。”

      徐芷兰说得极其隐晦,令老板娘不得不皱着眉头瞎想。

      她很有商业嗅觉道:“你说的特殊技能是?”

      “正是!他都是以前秦王身边的人,我跟你讲哈,以前秦王那人……”

      徐芷兰为了把赵高卖出去不得不抹黑嬴政了,她拿魏王专宠龙阳君做类比,编排了许多,楚馆老板娘听得是眉飞色舞的。

      “所以……”徐芷兰咳嗽几声,咽了咽说太快吐沫横飞的口水,顺顺气道:“就算你留他在店里帮不上什么忙,也能留着以后自己用啊,连秦王都说好。”

      楚馆老板娘转了转眼睛。

      她是认识徐芷兰的,当徐芷兰找上门说没钱生计的时候,她就有点同情她,现在又听她说秦王有龙阳之好,更是可怜她。

      她小心翼翼道:“还跟着他呢?”

      徐芷兰苦丧着脸点头。

      老板娘:“我就不明白了,他都这样了,还跟着他干什么。”

      “没办法,我已经委身于他了,还怀了他的孩子,医生说不能打了,过了打胎的月份,我是上了他的贼船,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楚馆老板娘看向徐芷兰微微隆起的肚子,她道:“得了,这生意成交了。”说完吩咐伙计去账房给徐芷兰拿值钱的东西。

      徐芷兰感激不尽。

      老板娘给的比她想象中的多,老板娘解释道:“一个女的在外不容易,还跟个那样中看不中用,表里不一的东西,自然要多给你一点,留着你以后生产了养孩子用。”

      徐芷兰猛力点头,装作快哭道:“谢谢你,我还想着给孩儿他爹治疗头疾呢,没准头疾治好了,他就不疯了。”

      老板娘招呼来刚走的伙计,又给徐芷兰加了一些,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有头疾,你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遇上他。”

      徐芷兰哭得更大声了,她抽噎了一会儿佯装出于好意,与老板娘告别道:“我来找你卖钱的事你别跟我哥提,我怕他知道了不好,会影响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想让孩子知晓他有一个那样的爹。”

      “好的好的,一定不会说的。”

      “那赵高你也得帮我拖住,不能让他知道我把他卖了。”

      “这是肯定的,你那么恨他,把他卖给我,他就不会勾引你家那位了,男人没了消遣的活儿,时间久了,自然恶习就慢慢改掉了。”

      这是老板娘自行理解的,徐芷兰很震惊,尴尬过后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顺驴下坡,不断赞同,“是啊,我也是被逼的,要怪就怪我们跟的主子不好,不过你放心,他还是干净的,只用了后面,前面没怎么脏过。”

      听着徐芷兰相当炸裂的交代,老板娘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了,一愣,面色红得如在炕上蒸的一样。

      在此期间徐芷兰早已走了,赶着回宋玉孙女那儿,怕离开久了,赵大政会和宋玉孙女起冲突。

      她还是回去晚了,走在半道中被前方大片聚集的人潮堵住。

      她怀着一丝不好的预感挤进人群,当看见被围住的身影正是赵大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躲在人群中看了会儿热闹,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见现在赵大政是被讨伐的对象,很是嚣张地与女方据理力争道:“是你邀我入室的,我是堂堂正正从你家大门走进去的,你园子戒备那么森严,没有请帖我能进去?”

      赵大政说完把邀请的信件扔在了地上,有人不嫌事大,猫着腰,八卦去捡的。

      宋家仆人替自家小姐回击道:“我们小姐邀请的根本就不是你,请帖上有名有姓,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明知不是我们家小姐要邀请的人,还堂而皇之地进来,不是冒充是什么?你就是登徒子!”

      “我不是,就是她,她又当又立,我一进去她就给我弹些引人入邪的淫靡之音,各种暗示我。我要是冒充进去,她有一双眼睛不会看么,我又没蒙着面进去,她是瞎了还是脑残了?不会分辨,不会撵我出去?她分明就是看着我长相还不赖,临时起意,起了色心,想诱惑我!”

      “你放屁!”宋玉孙女气得大叫,她已经与他吵了快半个时辰,从屋内吵到了屋外,继而吵到大街上,吵得口干舌燥,都不想再吵。

      他这人吧,脸皮还厚,她的家兵都来了,还打不过他,非要被他咬着倒打一耙,说是她先引诱他的。

      赵大政非常自信道:“你不就是看上我了么,算你有眼光,我们也别吵了,我答应你就是,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念你琴艺不错,是个解闷的。”

      “你,你厚颜无耻!”

      “谁?谁厚颜无耻了?不是你赠我玉箫让我与你合奏一曲吗?郎有情,妾有意,咱俩都合奏那久了,过程很愉快,怎么反而到了现在你却不认了?”

      “我没有!没有!快,你们上,把他的玉箫抢过来!他是小偷!”

      徐芷兰看着前方新一轮开启的大混战想溜了,这超出了她原本所能预料到的范围,双方误会很深,各执一词,一时半会儿是化解不开的。

      而且她还看出来了,赵大政是故意为了自己的颜面捏造一个有利他的说辞,不管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退让半步,承认真正发生的事实是怎样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正当宋玉孙女不知该怎么办时,发现了藏在人堆的徐芷兰,她趁其不备揪出她道:“徐姑娘!你为何骗我!”当面指责。

      “什,什么?”被宋玉孙女一把拽住耳朵的徐芷兰挣脱不得,装傻般现出人群。

      “我邀请的明明是你哥,结果你却骗我,随便就给我调包一个人过来,你明知道这事关乎我的名节,你还这样做,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不,不是我,我没骗你!”徐芷兰连连摆手,可不想把战火烧到自己头上,这种大街上被围观丢人现眼的事她觉着还是赵大政比较适合。

      赵大政又解决了一波对他动手的人,毫发无伤地看向徐芷兰,徐芷兰吓得一哆嗦。

      她当即直起腰板道:“是宋小姐你误会了,你说要见我哥,却没指明要见哪一个,我觉着我大哥魁梧有力,风姿不错,无论相貌身材还是气质都是人中龙凤和翘楚,自认配得上你,就喊他赴约了。再说,我大哥正好还未婚配,年龄也不小了,家里急得慌,就想着能成人之美,成就你们一段佳话。”

      赵大政和宋玉孙女皆是不认地鄙视看着她,神情各异。

      宋玉孙女还是气不过道:“他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大哥了?你不就只有那一位哥哥吗?”

      “我,我认的大哥,我大哥可比我哥哥能耐多了,他写的文章你也看了吧,这若是把笔交给我哥,不一定能写出让你钦佩的文章来。”

      “你就是在跟我装傻,虽然我不知道你欺骗我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我绝对不喜,我这辈子都不会找这样的男人!”

      徐芷兰闻声跟宋玉孙女一同往所指的赵大政看去。

      她道了一声,“我也不喜,既然相亲失败,误会也解开了,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好?”

      “不好!”这是宋玉孙女和赵大政一起回答的,徐芷兰始料未及。

      她凑到赵大政身边道:“人家小姑娘说不好也就算了,你说不好是为哪般?你还想麻烦缠身呢?”

      赵大政不理她,转头冲向宋玉孙女道:“我就是看上你了,以后我想鼓瑟了,就你从旁协奏挺好,我觉着我们很有默契,一定能奏出全天下最好听的音乐,你以后就进我乐坊吧,当个领队的乐师,每天陪我奏乐。”

      进个头,当个头,默契你个鬼!徐芷兰替宋玉孙女在心里吐槽。

      她规劝赵大政道:“这是宋玉孙女,富贵人家,搞不好人家往楚王那里一告,说你抢占良女,你就走不了了。”

      “抢占良女又怎样,这本来就是我的,这片土地就属于我,楚王就是我的阶下囚,连她,迟早都是我的!”

      “你,你无耻!”

      许是赵大政的话太过于霸道,遭到了楚国百姓的声讨,纷纷朝这边投来臭鸡蛋,菜叶子,以及手上所有能投掷的东西,稀里哗啦,铺天盖地的砸过来。

      “护驾!”赵大政指挥着手忙脚乱独自躲避的徐芷兰,把她捞了过来。

      徐芷兰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非常无语道:“你就非得这样吗?非得到处摆你那破架子,宣示主权。”

      赵大政一边用衣袖挥着,一边拿徐芷兰当挡箭牌道:“我让你坑害我!有罪一起受!不能放过你!”

      徐芷兰被砸得抱头鼠窜,嘴里喊着,“砸我干什么,我是无辜的,砸他啊!”

      赵大政身手太灵活,根本砸不住,只好砸徐芷兰撒气。

      “这边!徐姑娘在这边!”

      人群外也不知谁去帮徐芷兰搬救兵去了,楚馆老板娘带着她的人往这边救场。

      “快,快跑!”徐芷兰一见是老板娘来了正在寻找她,手疾眼快抓住赵大政往另一边跑。

      赵大政莫名其妙被徐芷兰拽着走,帮她冲开了人群后问着:“跑什么,你又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不是亏心事,我把赵高卖了,换了不少好东西。”

      “赵高……”赵大政愣神,语气还是略带些不舍,自言自语道:“卖了?”

      “对啊,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我就把他卖了,诺,这是卖他换来的东西,够你花一年的了。”徐芷兰说着献宝似的卸下背上背着的大包裹,打开给赵大政看。

      赵大政看了一眼,发现比他想象中的好,忍不住数了数,没说什么了。

      徐芷兰见他脸色转好,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道:“怎么样,不生气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将功赎过了?”

      “哼,他就只值一年的花销,如此廉价,一年过后,我把你卖了。”

      徐芷兰无言,心道赵高是文职,又不是武职,不能干太重的苦力活儿,能卖出这个价已是不错了,挑什么挑。

      她没空与赵大政说的难听话计较,就当他是口是心非认了,向他说正事道:“我们名声臭了,在楚国是待不下去了,你快弄点血在镯子上,我们离开这里。”

      赵大政无动于衷。

      “快啊!我把赵高卖给的就是刚才赶来的老板娘,她不在店里,外面那么热闹,赵高准听闻动静跑出来,他俩要是对上号,我们就露馅了,你不怕他们追来,也得怕这些好不容易换来的宝贝被收回去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听他的花销要被收回去,赵大政甩甩头不愿道:“去哪儿?”

      “去齐国,只能直接去投奔荀老夫子了。”

      徐芷兰话音没落多久,就被赵大政带去了稷下学院。

      她还没站稳呢,一脸懵逼道:“这是什么地方?”

      “稷下学院啊!”赵大政没好语气道。

      “不是,我是说门呢,大门在哪儿?”徐芷兰拼命抬头看头顶上方,确认四周空旷旷,远处有围墙围着,置身于一处庭院之中。

      “你找门干什么?”

      “不找门我怎么拜访呢?”

      “拜访需要找门吗?还要站外面等着他们开,多麻烦,万一不开拒绝见客呢?”

      “所以,你就直接进来了?”

      “对啊。”

      “对你个头,我们会被当作贼的!”

      两人吵着吵着,嗓门越来愈大,终于引起了室内休憩之人的注意,打开了房门。

      “哈喽,打扰你睡觉了,我们这就走。”徐芷兰看都不敢看开门的人是谁,下意识地捞住赵大政就走,赵大政止住了她。

      “见过夫子。”赵大政露出一抹假笑,象征性地作了个揖。

      夫子?荀老夫子?这么巧?

      徐芷兰闻言也回头行了个礼。

      荀老夫子如被人使了定身术般,驻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双眼都没眨。

      “咋了?这是石化了?”徐芷兰在荀老夫子眼前拿手晃了晃,见对方依旧纹丝不动,急得问赵大政怎么回事。

      赵大政说是被徐芷兰吓得,徐芷兰说瞎说,明明是被你吓得,忽然就出现在人家面前打招呼,人家都没反应过来,说了让你走门你不走。

      “那是他脑袋迟钝,怪不得我。”

      “咳咳!”荀老夫子突然强烈咳嗽,打断了赵大政和徐芷兰。

      他有些恍惚道:“你们是?”

      “我,徐芷兰啊,我哥是徐弈。”

      “哦,哦……”荀老夫子点头,说没看出来,身上太多菜叶子和鸡蛋清,把面目都遮住了。

      赵大政偷笑。

      “那你是?”

      赵大政不笑了,一脸严肃道:“我赵政啊!”

      徐芷兰补充道:“大的!叫赵大政!”

      “闭嘴!就你话多!”赵大政凶她道。

      好在旬老夫子并没有在意徐芷兰的话外之意,再次点了点头,一脸惆怅。

      他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来我这儿做什么?”

      “问她!”赵大政指着徐芷兰。

      荀老夫子看向徐芷兰。

      徐芷兰还没准备好呢,整理一番说辞道:“那什么,我们写了一篇文章想与宋玉探讨,不知他有没有请夫子你鉴赏。”

      “哦,你说宋玉啊,前几天是说过此事,正在路上呢。”

      “路上?”

      “是啊,他说有人冒充他的手笔创作,模仿他的写作之法,试图顶替他,正义愤填膺地要来与我说道说道。”

      “啊?”徐芷兰没想是这个结果,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大脑空白着。

      赵大政脸黑着。

      “那是我写的,写的比宋玉好,他嫉妒!”

      “什么?那是你写的?你还会写文章呢?”

      荀老夫子的话差点儿没让赵大政吐血三升。

      他恶狠狠道:“什么意思?我就不能写文章了?你这么不假思索的嘴脸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

      “没,没有,只是觉得意外而已。”

      徐芷兰这时脑袋瓜子转过来了,说道:“那我们就借宿几天,等宋玉过来,当面对质。”

      赵大政却露出一脸心虚,徐芷兰让他写的什么,他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从没上心过。

      对方要强行借宿,荀老夫子没多大意见,原本稷下学宫就是为那些学术之人准备的,算是交流学习和做客的好去处,特别是在齐国君主穷兵黩武之后,稷下的存在就衰落了,一年不如一年。

      有志之士大部分都选择为功为名,去投奔了吕不韦,做他麾下的门客,说是编纂什么《吕氏春秋》。

      他调侃着赵大政道:“没去帮你仲父编书?听说改一字给千金呢,我这门徒去了不少。”

      “他编的书能看?全是抄袭的,这抄一点,那抄一点,东拼西凑,最后在纂上他的署名,一个商人你还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哈哈!”荀老夫子摸着胡子大笑,倒是忽然觉得赵大政说话挺有趣,对他的豪爽有了几分赞赏。

      他决定款待赵大政了,但还是困惑好奇着,“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从天而降,飞进来的!”赵大政很是不客气,完全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

      “我要住这里,最好的上房。”

      徐芷兰跟着后面擦汗,不时瞟着荀老夫子的脸色。

      “去把这两间房收拾一下。”荀老夫子叫来书童。

      赵大政:“不给钱了,我看你也不差钱。”

      徐芷兰:“……”

      荀老夫子笑,倒是先告辞了,不妨碍徐芷兰和赵大政沐浴,把自己身上的脏东西清洗一下。

      荀老夫子走后,徐芷兰就关起门道:“你态度好点,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能住进来吗?”

      “你哥,又是你哥,你哥谁啊?”

      “反正比你有用,比你好。”

      “行啊,你哥那么好,你去投奔你哥吧,别跟着我,我烦得慌。”

      徐芷兰骂了一句我倒是想走,可赵小政还在你手,仙血也没要回来,她想把仙血要回来后,顺便把赵小政也解救出来,她是越来越不喜欢赵大政了,得想个办法把赵大政抹杀掉。

      赵大政看她眼神空洞,一看就是跑神了,疑心道:“你在想什么?”

      “想晚饭吃什么。”

      “吃,你就知道吃。”

      “那好,那你晚上别吃了,我去给学院说,晚上不用准备你的饭菜了。”说着丢下赵大政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国,华阳祖太后的寝宫

      成蛟和宁芈向华阳祖太后汇报着,“那赵政真的回来了,然后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好生恐怖!”

      底下还并排站着目击者韩非和李斯,李斯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看来当年先王想隐瞒的秘密正是这个,赵政果然与寻常人不同。”华阳祖太后过了良久才摸着伏案道。

      成蛟:“那不就证明吕不韦带回来的不是父王的孩子吗?那就是个妖怪,把吕不韦押过来拷问一番,看看有什么能对付赵政的,他万一回来,寡人根本就没有应对之策。”

      “他现在还没有回来,说明他还没有争夺王位十足的把握。此事不能声张让外人知道,否则别国更会联合他来将矛头对准我们秦国,我们正常人是斗不过会歪门邪道的。”

      派去押送吕不韦过来的宫人很快回来说:“启禀大王和祖太后,吕相国自缢了。”

      “什么?什么时候死的?”

      “今,今个早上。”

      “他这是预料到了,为了保护他啊!”成蛟气得挥袖。

      “还有赵姬呢。”宁芈小声提醒他。

      宫人立马接话:“赵太后她,她早疯了,见人就打,压根问不出什么。”

      成蛟泄气了,他道:“不把赵政抓回来,叫寡人怎么能安心!”

      “回大王,臣或许有一计能逼他回来。”

      李斯惊异地看着插话的韩非,心念这不是抢我风头么,明明他说对赵政的事情不感兴趣的。

      “什么计?”

      “发动战争,他去哪里,我们就发兵打哪里,到时给别国压力,自然会联合我们去对付赵政,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你想借刀杀人?”

      “不可!就为了一个赵政还不值得我秦国出兵!”华阳祖太后极力反对。

      她眯眼看着韩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你虽贵为新的相国,心里还是放不下你那灭亡的韩国,一直把仇恨嫁祸到我秦国,你想灭了我秦国以消灭你心头之恨!”

      心思被拆穿,韩非也不尴尬道:“那祖太后说用什么办法把赵政抓回来吧,他像个老鼠会打洞,来去自如。”

      华阳祖太后沉默了。

      这时李斯道:“还是打吧,秦国强盛,以武力威胁下不伤大雅。”

      “哼,再强盛也抵不住三番五次地折腾下去,万一弄巧成拙,这后果你来承担吗?”

      “有郑国。”

      “郑国?”

      “对,其实师弟已经想好了,留下了他们韩国技术最精进的能人巧匠,郑国,此人最擅长挖渠修渠。”

      “挖渠修渠?”这把华阳祖太后给说糊涂了,心念打仗跟挖渠有什么关系。

      韩非看了眼李斯,不懂为什么李斯要帮他,明明他已经看穿了他的小九九,完全可以踩他一脚讨好祖太后上位。

      在怀着对李斯不解的心绪下,韩非给祖太后解释了一番,忽悠她修渠,以保后方物资的供给。

      李斯从中附和着,“此渠若成,就是打赵政十年都足矣。”

      “十年?哼,用不着,我看一年就够了,只是这修渠靠谱吗?”华阳祖太后身为一个妇人也不太懂。

      成蛟咬牙思考道:“修!拼了!比起修渠耗费财力,寡人更觉赵政那一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功夫可怕。”

      成蛟这话提醒了祖太后,给了她一个警醒,冒出冷汗道:“也是,为了杜绝后患,暂且采纳你们的意见吧。”

      “是。”李斯与韩非领命退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韩非问李斯,“师兄为何不告发我有疲秦的计划?”

      “你想干你的事就去干,师兄支持你。”

      韩非觉着李斯深不可测,没说实话,不与他一同走了。

      稷下学院

      徐芷兰觉着清闲了几天,好似与世外隔绝了,这里空气很清新,山清水秀的,很适合出去游玩,徐芷兰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去听听荀老夫子讲课,看那么多学子为了不同的派别争执辩论,倒也其乐融融。

      而赵大政呢,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非常烦那些学子,心里想着有朝一天,他要把他们全部挖坑活埋了,争论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不如他崇尚的法家好。

      他躲在韩非曾居住的房间看书,找韩非留下的著作品读着。

      徐芷兰找了半天,才在一处多宝阁的书架后找到赵大政。

      她一看赵大政拿的是韩非的书,很是鄙视道:“不都把人杀了,还欣赏人家的著作呢。”

      “要你管。”赵大政头也不抬地回呛她。

      “哎,你整天看书不无聊吗?陪我玩呗。”

      “别烦我!”

      徐芷兰把书从赵大政手里抽走了。

      “你干什么?”

      “我给你讲讲玄学吧,道家的鼻祖。”

      “没兴趣!”赵大政说着去抢徐芷兰手里的书卷。

      徐芷兰把书卷扔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赵大政那么讨厌她,对她百般疏离莫不是想甩掉她了,这可不行,得加深一下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最好是能够彻底看破他,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感不感兴趣,你听我给你胡诌一番再下定论如何?”

      “你都胡诌了,我还能信你?”

      “我能猜透你心中在想什么,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也知道你隐藏的秘密是什么。”

      赵大政抬眸看她了,心想他想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的秘密不会瞒不住了吧。

      他赶紧找补道:“我能有什么秘密,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恢复王位,统一六国,不想在外流浪了。”

      “恢复了又怎样,最后不还是被人讨伐灭国了么。”

      赵大政额头青筋直跳,气得直言不讳道:“不生孩子了!我叫扶苏和胡亥到何处给我败家去!”

      “啊?”徐芷兰吃惊意外。

      “怎么?你难道还想着与我生孩子的春秋大梦?”

      “我呸!谁要给你生孩子,臭不要脸的!”

      “你不想,不代表你不想和赵小政生,你就是谗他身子。”

      “呸!他身子有什么好馋的,又不会讨女人欢心,注孤身吧!”

      赵大政说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徐芷兰本是过来套他话的,没想偷鸡不成还蚀把米,气得不理他了。

      她就不能和他处在一个屋檐下说话,愤恨赵小政死哪儿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把赵大政的意识挤下去。

      她非常担心赵大政这么痴迷法学学术的状态,到底能不能等到见到宋玉,与他对质下去,对方可是能言善辩,文采翩翩,她对赵大政很没信心。

      尤其是在经历了她还把宋玉孙女得罪的事,也幸亏人家宋玉走了,不在楚国,让人家孙女暂时没处告状,不然她们消息早传到稷下,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无奈叹气着,祈祷着宋玉能在路上走慢些,最好出点意外,不是马车坏了,就是钱财被山里的土匪劫了,多给她一点把赵小政唤回来调班的时间。

      她至今没搞懂赵大政和赵小政之间是怎么做到自如切换的,徐弈说要想唤回赵小政的意识就要给他他在乎的信念感,可自从赵大政鸠占鹊巢,来了以后,赵小政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比起赵小政,赵大政更有存在的理由,他的信念感比赵小政更强,更明确,就是统一六国,长生不老,不然也不会说出不生扶苏和胡亥的话来。

      为此徐芷兰又不免为赵小政的前途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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