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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

  •   下飞机,和潇潇拉着行李箱。
      “妈,我已经下飞机了,你放心。”
      “东西都带着呢,不会丢三落四!再说潇潇也帮我看着呢。”
      耳边是母亲的叮嘱,还有旁边一个乐的几乎癫狂的女人......
      坐上大巴车,摇摇晃晃的穿梭在与记忆中相似又不同的路上。
      我又回到了这里。
      好像承载着我许多记忆的小城,半数被海环抱着,是我梦里的那片海。
      我逃似的远离这里,因为一个梦,一个人。
      可能听起来很可笑,但那种恐惧感,无人可说。
      这些年我很少回来,变化很大。
      多数工作忙,母亲偶尔来陪我住几天。少有的几次回家,也呆不长。
      长大以后,与家人的轨迹好像有了偏差,好像有了时差。
      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时差里循规蹈矩。
      我们各自逃避着岁月的侵袭。
      但我永远爱她,她也永远甘愿的守护与奉献。
      公路蜿蜒,打开窗户,外面那片海,空气中熟悉的海水味裹挟了大半的岁月向我袭来,好似跟我说:“你没法招架。”
      快到傍晚,我们才到家。
      我的老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潇潇这没出息的,一筷子红烧肉下肚,抱着我妈嘤嘤撒娇。把我那老母亲哄的笑呵呵的。
      我妈还时不时数落旁边默默啃肉的我:“你看看你,要是有潇潇一半,我就省心了!”
      潇潇一脸乖巧,用她那八百辈子都没用的夹子音:“没有啦,还是遥遥更厉害。”
      我乖巧的陪笑,暗下狠狠的踩了这个死女人一脚。
      佛说要宽恕。
      踩完就原谅了!
      夜已深。
      潇潇旁边已睡熟。
      我起身,轻声掩了门。
      阳台,窗外的月色静悄悄的洒在着无人寂静的夜。
      树影摇曳,叶声簌簌,是夜的狂欢,热闹。
      “遥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好久没回来了,有些兴奋的睡不着。”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母亲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妈......”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母亲看着我,满眼写着了然。
      “遥遥,那是梦,那不存在的。你那时候只是病了,医生说...说那只是你幻想出来的。”母亲的已经接近哽咽......“答应妈妈,不要瞎想了。”母亲颤抖的抚摸着我的手。
      “妈你别担心,我只是问问。”
      父亲离开后,母亲好像一直像一个巨人,从小到大勇敢坚定的紧握住我的手。而我快忘了,她也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见惯了她的刚强果敢,却总是忘了,她需要人抱一抱,对她说:“别怕,有我。”
      我上前拥抱她:“妈,我长大了。”
      妈妈抚摸着我的背,笑到:“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我的小公主。”
      月光渡银丝,是母亲热闹了月色。
      一些过去在黑夜里冲刷着记忆,溺死,存活。
      其实过去很简单,我被霸凌,然后我选择对母亲最残忍的方式:自杀。
      模糊的记忆里,是被泼拖地脏水的书包、断了只腿的椅子、无人在意的眼泪。
      “你们知道吗,她父亲跟那种女人......最后得了怪病死的。”
      “她父亲不是什么好人,能教出什么女儿,你可给我离她远点。”
      ......
      虽然按照医学理论,属实没有任何论证关系存在,
      但如果谣言一定要存在,那必须我也有怪病,我也必须是那种人。
      小城包裹了人们的思想,密不透风的杀着人。
      我父亲究竟做了什么,我实在不清楚。
      家人们都讳莫如深,他们沉默着,好像努力在保护着我的岁月。
      最后,我成了原罪。
      所以,江月年,只是我幻想的一场梦。
      这样,对吗?
      翌日。
      为数不多的好梦。
      联系了之前的班主任,约好了下午三点去学校采集素材。
      我和潇潇早早打扮,势要在这群嫩的出水的高中苗苗里,拔得头筹!
      “你法令纹太重!”我讥讽道。
      “你重,你鱼尾纹都能夹筷子!”潇潇回怼。
      ......一系列的小学生互怼。
      我妈:......俩多大的人了。
      下午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昂首挺胸,震一震这群小花骨朵!
      “我以后要成为一名医生。然后行侠仗义。”
      “以后要更勇敢一点,要更坚定。”
      “徐子浩!毕业了!我就表白。”
      ......
      青春好像有无数种答案与可能。
      此时,俩孤寡老妇。
      “那是徐子浩吧!好帅的小男孩!”
      班主任领着我们来到了校史馆,尘封着这个学校的过去。
      潇潇拿着相机四处一顿拍,这样说,好像很侮辱她这专业狗仔……
      我四处观看着,一个角落,放着一摞古旧的花名册。
      第一本书封已看不出的曾经的样貌,
      隐约是一串数字,“1990”
      “这一摞啊,是每整十年的校庆,就把当届所有学生的名字照片记录上面。你手上那本,是建校整10周年那年的学生花名册。”班主任说道。
      “那这不是对其他的学生很不公平,整十年才能拥有姓名?”潇潇问道。
      “哈哈!你这孩子!那这确实要看运气了。”班主任笑。
      我爱这些老旧的东西,好像抚摸着,就能同旧时光对话。
      我翻开,一张张底色黑白,像素并不足够清晰,但依旧能够看得出年少意气风发,青春的模样。
      一个熟悉的名字:江月年。
      对应着一张恬淡的脸,黑白分明。
      是一双有灵气的眸子。
      潇潇一声惊呼:“哎呦!这姑娘还真跟你有点像!”
      “哟,你别说,还真跟白同学有些相似。“班主任也说道。
      只是眉眼相似,她是温柔,而我却更英气一些。
      还是有很大差距。
      更别提我鼻尖比她多出的一颗痣。
      江月年…江月年…
      我好像拿到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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