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勾起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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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月，你泡茶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胃口养刁了，怕以后我都喝不下自己泡的了。”花满楼再次对靳泽月泡的茶赞叹不已。
“七童若是想喝，我时刻都在。”靳泽月冲泡着龙井，脸上一抹笑意。
在漫长的岁月中，也没有什么聊以慰藉的。他精通各种技艺，可有谁能仔细品鉴呢。
或许这正是他现在这么喜欢花满楼的其中一个原因吧。如果没有他陪着，一个人的生活，应该有多寂寥。靳泽月不怕寂寞，但也绝对不喜欢寂寞。只要是人，没有喜欢寂寞的，而靳泽月觉得自己尚且还算是人。
他扭头对着窗外，视野一片如往的黑暗，却好像能听见花满楼说的风声雨声人声。
剩下的，或许就是自己的人生。
突然，花满楼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锦盒，推给了靳泽月。
“给我的？”有些惊讶，有些好奇。
“打开看看合不合心意。”
靳泽月已经没空解释自己看不到这个问题了。
这是一支簪子，一支很好的簪子。好到让靳泽月有些颤抖。
一支白玉簪，是他喜欢的款式。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也有一个人送给他一支这样的簪子。
‘泽月泽月！你长的这么好看，穿古装一定也很俊美，穿给我看看吧。’
‘没空，你不是要去追林咨吗，赶紧去吧。’
‘切，才不管他呢。’祁昱不知想到了什么，低落了一瞬，又欢快道：‘小泽泽～你就穿给我看看呗。我觉得黑色的古装最适合你了！看看看，我连簪子都替你选好了！’
靳泽月低头看到被塞在自己手上的白玉簪，素净简朴，光华内敛，明明很符合自己的品位，可他还是撇嘴。
‘黑衣。白簪。你逗我呢？’
祁昱摇头，似是在叹息他不懂自己的品位。
‘你真是不明白。黑衣和白玉簪最配了。’
“听陆小凤说你穿的是黑衣，这个簪子很适合的。喜欢吗？”
花满楼在一旁悠然笑着，他认为只是帮了自己友人的一个小忙，毕竟看对方在附近转悠了那么久也没有买到喜欢的，他就忍不住亲自给人挑了一个，从花家的藏品中。
“喜欢……当然喜欢。谢谢你，七童。”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是任何人都不会错过他声音里的哽咽。
花满楼再一次慌了。“泽月，你……没事吧？”
靳泽月就那样小心地握着那根簪子，眼中闪动着泪光。他以为自己忘了，却还是痛彻心扉。那些当初美好的回忆现在想起来就像一把把刀子插在心上，提醒着他是怎样变成今天这样的。
他忘不了，也不敢忘。他怕忘了，自己就连身处黑暗的资格也失去了。
若不是心已腐烂，怎么会贪图黑暗的阴凉。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找一根束发的簪子，可这根白玉簪，虽然不是旧友相赠，却依旧掀起了他心里的那层晦暗，让他想起了最初的自己。想起了最开始，那个尚且明亮而张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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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小凤到百花楼的时候，两人正若无其事地聊天。只是某个人的发间换了根簪子。
“花满楼，百花酿呢？”陆小凤也很反常地走着进了百花楼，刚坐下便是这么一句。
这次花满楼没有拖沓，直接就把酒端出来了。
陆小凤什么都没聊就开始喝，一杯接着一杯。他的衣襟已经被酒水打湿，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还扯着嗓子开始唱歌，仿佛很欢快似的。
“人间四月芳菲尽，落入寻常百姓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不仅串了诗还扯得老长。想来没有几个人能忍受的了陆小凤的发酒疯。但是眼前的二人特别淡定。
陆小凤突然不唱了。他眨了眨眼，竟看见花满楼少见地倒了杯酒。
花公子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花家七童也是能喝几杯的。”
陆小凤的眼睛转了转，见一身清雅只喝茶的贵公子也倒了酒。
靳泽月不语，也已经喝起来了。
陆小凤一下子就从江湖上意气风发的陆大侠变成了湿漉漉可怜兮兮的陆小鸡，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醉了。
——任何一个人在伤心时有明白他的朋友安慰，还不止一个。恐怕都会醉的。
所以陆小鸡又变成了醉凤凰。但靳泽月比他醉得更快，这位只喝了一杯就开始晃了。
现在场中只有一个人坐稳着。
花公子听着两人倒桌上的声音，无奈扶额。认命地将二人分别扶进了房。他正要回自己的房间时，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袖。
“七童……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了。你莫要离弃我。好不好……”靳泽月明明知道自己看不见，可就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花满楼。
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乎友情，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祁昱死去后那样痛苦。如果这个世界是他所经历的最后一程，那么他多希望有人能以诚相待，可以关心这样一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他。
这么小心翼翼又低声下气的语气，简直不像一向淡泊万事不萦于心的泽月说出的话。
花满楼立于黑暗中缓缓叹了口气，他听见自己郑重地说好，靳泽月就安心地放开了手。
他知道靳泽月有很多伤心事，他等着有一天的倾诉。花满楼觉得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
花七童会等着，等着你坦白那些往事。
这时隔壁的陆小鸡默默地转了个身，“什么嘛明明我也很好。”
正在进行心理建设的花满楼：……
还没睡着的靳泽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勾起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