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一章 ...
-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咸水鸭，来，尝尝。”
门刚打开还没进去，沈商信就听见纪今律一腔挑事的语气，他脚步微顿，先让一头雾水的韩添祯进屋，回头去看两张快融入楼道灰暗环境里的脸，这是作什么妖？
“我记得你家冰箱里还有上次咱们喝剩下的啤酒，也就三罐吧，不如等会边喝边聊？”
这等明显火上浇油的话，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让沈商信感到奇怪的是容续到底对纪今律说了什么，导致他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有完没完？”他问，“纪今律，适可而止啊。”
理由也不问，上来先让他适可而止，这就让人不爽了，纪今律叭叭着：“你不问问他干了什么吗？”
“人容续今天刚认识你，能对你干什么？”沈商信还真不相信容续会做出格的事，这人以前就对不熟的人爱答不理，回来这几天谈不上性情大变，只能说更冷漠了，更加不存在对纪今律做什么，由此可见，纪今律的任何叫嚣都是胡说八道。
纪今律觉得他滤镜八百倍，瞪着旁边轻巧一瞥的容续，手里打包的吃食更加沉甸甸。
“别没事找事，快点进来，想让邻居投诉你扰民啊？”
容续还是很听他的话，抬脚往屋里走，刚走两步，就被纪今律挤到旁边，这人用一种非常焦急地语气故作慌张：“哎呀不好意思，我想起来袋里有种吃的需要冷藏几分钟再吃。”
被故意撞到肩膀的容续抬眼扫过去，眼神很淡。
沈商信真的很怕这晚上的事还没展开细说，这两人先在他家里大打出手，被迫做个和事佬：“别管他，他今天心眼和针孔一样小。咱们容顾问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计较。”
在他注视下，容续先是进门好让他关门，接着从口袋掏出便携式消毒液小瓶装在纪今律碰过的地方喷了喷：“嗯，没介意。”
沈商信盯着他又拿出手绢擦拭的动作，你这可不像没介意啊。
“……所以你今晚去水昭岭没再碰上不合常规的东西，和普通酒吧相似的经营方式？”沈商信放下鸭锁骨的骨头顺便拍下想伸头叼走桌上鸭脖的狗头，“狄狄，你不能吃这个。”
被凶的大狗狗很委屈地汪了一声，老实趴回地面，缩在同样两手空空的容续脚边。
“它偶尔吃一次没大事，我问过指导员。”纪今律想打着喂狗骨头的借口把狄狄从容续脚边骗过来，他就是看不惯那小子，怎么都不行。
“呜。”狄狄低声叫了叫，水汪汪的眼睛往上看，正对上容续垂眸看过来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安静地趴回去了。
沈商信冷笑：“你可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哄，真当我不知道你帮我投喂它那两天干了什么吗？”
“啊，那个什么，刚才说到哪里来着？”纪今律佯装想不起来事情，“对对对，是水昭岭经营方式。他们有危机感了？”
要不是要事要紧，沈商信绝对会和他好好算账。
沈商信冲始终干坐着的容续努努嘴：“临下班前我让容顾问帮个忙，他就去探水昭岭了。”
“他怎么进去的？”这是纪今律想问的。
这就要牵扯到上次他去水昭岭的事，可这事儿要说的话，就跟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会带来无数麻烦。
沈商信不想说，也不想被人知道，含混带过：“这不重要，他这趟去就发现水昭岭里违法乱纪的项目全不见了。”
“有人给水昭岭通风报信？”纪今律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很快否定了，“不可能，该不会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想停业整顿躲过一劫？”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这时拒绝被投喂的容续轻声说：“不会是停业。”
“哎呦，你说话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纪今律阴阳怪气道。
很快他为这句话付出惨烈代价，把人踢到龇牙咧嘴后，沈商信接话道：“因为按照韩恬菱提供的照片时间来推算，今天是营业期，不可能风平浪静。”
容续颔首：“我觉得…”
他们应该是收到了风声。
可为了保证这桩案子能顺利查证翻案，除开纪今律几个心腹和沈商信他们小组，再也旁人知道。
既然能被他们选中进组，就表明平时在工作里表现优秀，为人值得信任。
再说，探店这个举动是沈商信临时起的念头，当真担得起天知地知他知容续知，这又是怎么被人提前知道的？
“有多少人知道你回来入了市局当犯罪心理顾问？”沈商信从容续的身份作为切入点。
容续一时没说话。
“居然是容少爷这张脸暴露了？”被夹在中间的纪今律总算找到机会开口，端着啤酒侧身看向落座单人沙发的容续，“那看来以后容顾问得居于幕后，这脸太有辨识度了。”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呢？”沈商信嫌弃死他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纪今律一点儿没生气，还故意挑拨离间：“我在认真分析局势，再说，这么多美食我总得一样样吃。不像有些人一进门坐个沙发还要喷个消毒液，水也不喝，东西也不吃，搞得跟被人强迫似的。”
就差被指名道姓的容续眼睫轻颤，一句话都不说，那落寞的样子让沈商信更想踹纪今律了。
“有完没完？”沈商信骂了句，“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和他没关系。既然水昭岭知道我们有备而来，一时半会估计不会露出马脚，不如先查查其他事情。”
纪今律眼馋地看着一个劲往容续腿边蹭的狄狄，心里直发牢骚：“你想查谁？”
“迎欢。”沈商信吃得差不多，摘掉手套四处找烟，“找出将迎欢和水昭岭关联在一起的那个人。”
然后顺着那个人挖就能挖出到底是谁把韩恬菱介绍过去的，而韩恬菱究竟是怎么死的。
纪今律看不下去满桌被翻的乱七八糟，叼着手套给他递烟。
“和韩添祯挂钩的Jack问完了？”
“问过了，他就是找个借口让水昭岭财务帮他走个账。”沈商信咬着烟又开始找打火机，那边容续已经微微皱眉。
“韩添祯这小子还没和我说实话啊。”纪今律感觉到一阵凉薄，“我说你怎么回事，烟盒离身就算了，怎么连打火机也不见了？”
“我这不是为……”沈商信顺口答到一半想起来被挂念的当事人就在边上，他默不作声拿下烟夹到耳朵上，“你查没查到水昭岭的老板是谁？”
纪今律觉得今晚的沈商信严重人设OOC了，以前他俩谈案子吃吃喝喝抽几支烟，那都是基本操作，今天这人没放开吃，连烟都不敢抽，这是多大的改变啊，说是回炉重造也不为过。
一切设施都没变，唯一变数就是多了两个人，关键韩添祯被丢进客房睡觉，容续在旁边坐着。
纪今律看看手快无处安放的沈商信，再看眉头略舒展开来的容续，心里很不得劲：“沈商信，没想到你还是妻管严啊。”
莫名其妙多个病的沈商信骂了句：“你抽哪门子风呢？”
“算了，抓紧说完，我不想当灯泡。”纪今律自顾说完，“水昭岭有个明面上的老板叫蔡己，这个人吧，有过案底，谈不上多严重的事。用到明面上这个词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他不是水昭岭真正老板，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水昭岭的威名。”
沈商信捻着根牙签，出神地问：“你碰过他面吗？”
“碰过，挺懂得人情世故一人，市政府那边对他评价挺高的。”
“据我所知没对他有过优待。”
“这是正常的，评价高是一码事，真正办事又是另一码事。他人情世故归他懂事会社交，不代表人家要卖给他面子。”
“有点意思。”沈商信的调查名单里又多了个人，“继续。”
纪今律一说起正事来，吃喝靠边站，他没沈商信那么多顾及，想抽烟就抽：“我有回带人去水昭岭抽查碰上他在，暗示过他让真正老板出面解决下麻烦事，他装傻了。”
“你说出来就该知道答案。”沈商信走到纪今律右手边，居高临下指使着人，“抽烟去那边坐。”
纪今律的表达欲被打断了，叼着烟换位置：“你变了。”
“别废话。”沈商信刚坐下，狄狄自发跳上沙发坐在他身边，黄中带黑的眼眸瞅着刚坐下的纪今律，带着几分威胁。
纪今律真是怕了这狗，起身推开窗：“谁家黑背管那么多？”
沈商信不客气：“我家的，有意见？”
“哪敢啊。你知道我前脚对蔡己说完那话，后脚收到什么了吗？”纪今律神神秘秘道。
沈商信可没那个心思猜：“快说。”
“真没劲。”纪今律还不死心去撩冰山似的容续，“容顾问不猜猜吗？”
出于意料的是容续这次给了面子：“一张卡。”
烟差点没叼住的纪今律响亮鼓掌：“容顾问不愧是富二代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