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荆棘王座

9、私奔

　　碧水边——
　　棕发棕眸的小孩做深呼吸，确认自己短时间内解不了黑魔法后，他掏出手机：“尼罗罗，来……接我，我变成小孩自己回不去了。”说完，他拿出指环，“好奇心害死猫，为了点蛛丝马迹，我一头栽进网里。”
　　“算了，错有错招，既然暂时变不回去，那就以此融入吧。”郁闷的很快表情一扫而空，“好歹是解了疑惑，上周目我身在局中只顾着少爷的转世身，这周目脱离棋局，倒是可以思考下要怎么行动了，虽然我只要待在少爷所在的世界就行……呃，好像……只能等待着了，暂时没事做。”
　　消沉了片刻，收拾好心情的硅谷夹挺起身板，将指环套在指上，翻转着手欣赏：“目前的特异点只有我和尼罗罗、赛斯德，以及公爵芶跃的过去存在，上周目的合作者可能还没找到来这里的路，唔，要不要履行默契达成合作把他引进来呢？可若连会场都进不了，我又何必与他合作？凭他也叫白兰？又没有真的口头约定或者落实纸面，要不……唔？这指环怎么越看越眼熟，怎么那么像（上周目沢田纲吉的指环）……”小孩猛然摇头，晃散那个念头，“肯定是那魔音贯耳的后遗症！回去后得好好休息！”
　　约半年后，来到中秋（隔一个月就是言默五岁生日），云雀博西被发现“猝死”家中。自夫妻二人共同创立的云澜集团稳步发展后，不喜拘束的云雀博西就在庄园相妻教子，主要是自己吃喝玩乐顺便给儿子打基础，等习惯了，又觉得居住环境像云家，就带着云雀恭弥四处看房子，选定了位于并盛镇的普通公寓。精心装修了大半年，一些要搬走的东西也提前搬到新房并布置好，就等着过完中秋节提包入住，结果……
　　云雀博西握着游戏手柄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云雀雨澜指派叫父亲吃饭的云雀恭弥叫不醒他，难得下厨的云雀雨澜亲自来叫，却发现云雀博西身体冰冷、呼吸已无。暂且维持着冷静的云雀雨澜支开儿子，警惕地扫视游戏房，忽听短信提示音，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查看，是未知用户发来的不寻常短信：[很抱歉，我带走了我爸爸，却也带走了你的丈夫和你儿子的父亲——云博的儿子、云泽。]
　　咔哒，关机键被云雀雨澜紧攥的拳头按响，手机在长按下关机。
　　云雀雨澜蹲下身，抬头，看到了云雀博西脸上的浅笑。他走得并不痛苦，甚至有股解脱了的感觉。云雀雨澜恍惚呢喃：“你是在赎罪吗？”所以面对儿子的报复，你接受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又一次……了呢？
　　没有答案，也得不到答案。
　　但云雀雨澜记得——
　　“你就这么跟我走了？”
　　“唔？不是你把我绑走的吗？”
　　“你都能跟伊督打了，还能是我这个不会打架的女人能绑走的？”
　　“……怎么说呢，”那时候还叫云博的他叹息，露出一抹无奈，“其实被你绑架时除了错愕，我还有点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就不自主的跟你跑了。嘛，总之都是私奔，不过是从女跟男变男跟女罢了，难不成现在都到香港了，你还想反悔不成？”
　　“……我想逃离那个环境的心很坚定，只是……算了！风家以武传世，我的根骨习武只能强身健体，在那里我就是异类，人像兔子般害怕寂寞，所以我从那里逃出来了，但你呢？你应该不像我有必须离开的决心吧？哪怕我被风叔看好，说动掌控风家的父母培养我做继承人，但也有了父母为我娶夫入赘的事，可……既然给了我能做家主的希望，我为什么不能提前掌控自己的人生呢？”风雨澜眸中燃起烈火，“我已经无法安分守己了！”
　　“…………或许吧。和你一样，我也是云家的异类，但我没你冲破樊笼的勇气。我是个没担当的男人，周……她出事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带儿子出去玩吧，回来她就……我既不是孝顺的好儿子，也不是有能力的丈夫，云泽以为是自己的离开害死母亲，从那以后就很抗拒和我出门，空有一身武力的我也懦弱的选择彻底避开他，唯有佳节，亲戚共聚一堂，躲不开的我俩相顾无言：他低着头，我挪开眼，谁都张不开口。周……她死前对云泽的恶毒咒骂何尝不是对我的控诉。”
　　不再带着轻佻劲儿的云博满脸苦涩，这一刻的他不再是风雨澜印象里的快活王子，反倒和规矩繁多的云家家风一般沉寂，好在没多久云博就恢复了活力，语气欢快道：“我虽然能正面打败伊督，但云家走的是暗器毒杀等，而非风家这种能在正规赛上展现的能留手的对战，毕竟是和风家作对的云家，虽然没因为风家尚武而舍弃武力，但云家转型的暗杀和毒杀我实在是不契合……你说，要是你出生在云家、我出生在风家会不会……”
　　“……也许会很不错，但我们现在不是。云家代代出名医，你既然不适合家传武学，就没想过学医吗？”
　　“唉！也是，你不姓云，我也不姓风。我只学了金针刺穴，就像你武学上没根骨一样，我在医学上的才能也一般般，加上我本人对学医也没兴趣，就爱往你家钻，练出了一套适合自身的自由搏击，却惹得我爸暴跳如雷，让我更有兴致地去你家偷师。后来跟你认识了，觉得你很可怜，就自我满足的想着为偷师做回报，跟孤零零的你搭上关系，但我只以为我们是同病相怜，却没想到你会在婚礼仪式前挟我私奔。我仔细思考过，还从各种角度说服自己，但家族会遭受到风波和流言蜚语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很享受这种居无定所的流浪日子，被酆都卫追上，并和伊督打了一架后，我确定自己是喜欢这种刺激的。”
　　“什么啊，还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结果只是想打架啊！早知道我就找伊督了，虽然他很忙得样子，但只要我糊弄着把他带离风家，就能让他做我的护卫了，肯定比需要被我绑着走的你容易带走，还不会惹来两家联手追击。在你没打败他前，我很信任他的实力，作为我的武学搭子，他和我一样学了风家所有武学……你这家伙的确有天赋，他竟然输给你了！”
　　“输？”云博神情有些异样。
　　“怎么？”风雨澜在低头数钱。
　　“没什么，倒是你的私奔人选是这么随便决定的吗！我还以为自己真那么魅力非凡呢，结果……”
　　伊督带队找上两人。
　　云博兴奋脱外套：来来来！
　　伊督抿唇：虽然是野外，但也是公共场合，随便脱衣很没礼貌。而且衣服扔地上，你不觉得脏吗？
　　云博兴奋劲一缓：哈？
　　他背后的风雨澜：上啊云博！
　　伊督看向风雨澜：小姐。
　　风雨澜走出来：哟，伊督。
　　伊督：小姐什么时候回去？
　　风雨澜：我不想回去。
　　伊督：是因为婚礼吗？
　　风雨澜斩钉截铁：对，虽然能成为家主，但我不想嫁人。
　　伊督沮丧：是小姐你娶夫。
　　风雨澜无所谓道：都一样是我不想要的人，嫁娶不过是个名头。
　　伊督垂头丧气：这样啊……（这就是竹马不比天降吗？虽然按见面时间算我是天降，但按相处时间算，我又是竹马，算了，不管竹马天降，终归都不是小姐喜欢的那个人。）——看来小姐离家出走的心很坚定呢。
　　风雨澜：那当然了！
　　伊督抬头，公事公办道：家主说你不回去就和你断绝关系。
　　风雨澜一愣，迟疑着开口：真的假的？……算了，反正我不回去！
　　伊督忧心道：小姐你能适应外面的生活吗？私奔可不是开玩笑的，吃穿用度柴米油盐都是要考虑的。
　　风雨澜笑道：谢谢你伊督，不过不用担心哦，云博可是很有生活经验的呢，我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已经很适应外面的生活了，就算哪天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有信心活下去。
　　伊督叹息：会很苦的。
　　风雨澜想要开口。
　　伊督截断话头：运气不好、还会丧失尊严，这样也要坚持吗？
　　风雨澜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攥着拳头道：我不确定，但我自认是有心气的人，如果到了要考虑丧失自尊的地步才能生活，那我会吊死自己。毕竟在接受继承人教育前，我学的可是三从四德那一套主母教育，顶多因为尚武家风去了四德，却也是要听父亲丈夫和儿子的话，转为继承人后，虽然观念有所改变，难免还受影响，所以到了那一步，我不会苟活！
　　伊督目露错愕：假设到了这一步你也不肯回家吗？
　　风雨澜轻笑：你不是说了？父亲要和我断绝关系啊。
　　伊督苦笑：你的决心很坚定。
　　风雨澜耸肩，看向其他人：再怎么坚定也是要打一场的吧？虽然你是带队人，可他们也接受了命令。
　　云博挡在风雨澜身前，风雨澜看不到他脸上地盘被冒犯到的神情，只能听到他欢快轻佻的语调：那就快点动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伊督看到了那种表情，也认出了那种野兽在争夺什么的气势。
　　等云博解决完队友，观望的伊督与他对上目光，情敌雷达让他战意翻涌，但风雨澜给云博的加油声让他郁结于心。一个恍神，云博的拳头停在他耳朵边，浮萍拐紧贴着脖颈，若他不认输：拳头可以锤击太阳穴，浮萍拐可以跳出尖刺划破颈动脉。
　　生死一遭的伊督举手认输，目光下意识搜寻风雨澜时，对上了她错愕不敢置信到目光，好像在说：伊督怎么输了？伊督怎么可能会输！
　　现场寂静片刻。
　　云博穿好外套，风雨澜回神，拉着云博迅速离开。站在原地伊督目送他们离去，看不见人影后，抬手抹去脸上被机关尖刺划出的血痕，心情意外不错的他看向队友：伤势如何？
　　众人：还能走。
　　伊督点头，打头离去，脸上却是打输后不该出现的笑容，脑中尽是风雨澜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从中品出了风雨澜对他实力的信任。
　　医院里，给队友办好住院手续的伊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想着风雨澜的表情，偷偷在心里附和：也是，我怎么会输呢？云博是武学天才，难道我就不是吗？跟着小姐的我学到了风家武学的精髓，却在云博手里输得如此轻易，难道是我不堪大用？还是年龄差导致的对战经历不足？又或者是伤心你对他的助威？怎么可能！虽然是很心酸，但……你会哭吧？
　　伊督兀自笑了。
　　坐在他身边、现今九岁的英被他的笑容吸引，爹不管、娘不见、被伊督带出来见世面的英心中好奇：笑容不是开心的意思吗？怎么感觉他的笑容好像变得不是很开心了？
　　心中五味杂陈的伊督没有注意英的疑惑目光，只在英肚子发出咕咕叫时习惯性问：想吃什么？
　　英小声欢呼：鲜肉粥！
　　伊督：那是早上卖的。
　　英蔫头耷脑：没了啊。
　　伊督：吃煲仔饭吧，反正你有米有肉的都爱吃，这个也不差。
　　英喜笑颜开：好耶！
　　伊督：我去问问病房里的几个想吃……应该去问医生他们能吃什么。
　　英冥思苦想：果篮？
　　伊督：我又不是探病的。
　　英担忧：你在生气？
　　伊督意外：怎么说？
　　英：你总会安排好一切。
　　伊督盖住英的头：有点累。
　　被阴影挡住视野的英点头：吃完饭我们就回酒店休息，不逛街。
　　伊督拍拍英的脑袋，起身，带着英直接离开医院，找了家店吃饭，又让他们给医院的队友送餐，自己则喝得醉醺醺被英牵出饭店。回酒店的路上遇见流氓，人小吃得多但劲儿也大的英干脆利落地把人打走，再把乖乖贴着路灯杆站的伊督牵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