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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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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谭天收到程峰的调查结果时,殷音已经能跟嫪明坤打个平手了。
他看着手上的报告,心里跟压了铅块似的。
“老谭,这女孩过去19年没有一点可疑。但最近这段时间却很不对劲。”程峰一边给自己的手指上药按摩,一边说。
谭天没应声,只是一双粗眉微微隆起。
“再过差不多两周就要高考了,但她却天天往健身房跑,训练比谁都不要命。总不至于,忽然想要学成后去找那家人报仇吧。要知道,她母亲死了3年,父亲更是死了6年了,当初那凶手也已经自杀。再者,现在这时机也很不对,什么事不能高考后再说。”程峰一直没想通。
“她想干什么并不重要。”谭天言简意赅。
他当初让峰子查殷音,不过因为她身份不明,打架时一招一式又过于狠辣。他担心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罢了。既然不是,那是别的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反倒是他自己,疑心生暗鬼,这几节课都只让小明跟她对练,并没有别的指点。要知道,这女孩还于他有恩……
谭天心中窘迫,只恨不得这一晚赶紧过去,明天他就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都交给她。
时间就在一个认真教,一个努力学中,渐渐过去。
期间,某个鸟不生蛋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充盈,但要说里头最扎眼的,还是那两座堆成小山包的带毛猪和带毛鸡……还有一排排像是超市货架的东西,上头码着的全是打包盒……
说起来,殷音原本承诺要租个更好的地方住,结果却带着大虎住进了一间自建出租房,房间小不说,采光也不好。
实在是动保协和健身房这一带就没有住宅区,全是商铺和宾馆酒店什么的。但酒店,是不许动物入内的。
倒是仓库,让她租到个很不错的地方。大概花了不到一周时间购买物资,之后就不再大量囤货了。
只是……
殷音有些疑惑地扫了那一摞男士用品和各种衣服鞋袜一眼……不是太明白自己想干啥。
好像逛着逛着,发觉某套衣服挺适合谭天,就买了几件。又看着某双鞋似乎很实用……
算了,反正卖房的钱也还有剩。
大妖怪撇撇嘴,不再多想。
明天是必须得去学校拿复习资料了,否则班主任恐怕得家访。
别误会,倒不是她忽然变得关心殷音了,估摸着是被她放了几次鸽子,已经在暴走的边缘疯狂试探。
“呜……”大虎忽然从殷音身边跳起来,跑到门口,耳朵紧紧夹在脑后,前半身微微下压。鼻子皱起,一口獠牙全部翻出。
有人!
殷音哗地起身,轻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外头一片漆黑,她眼一眨,金色虹彩从瞳孔中间晕出,覆盖了整个眼白。一根梭型竖瞳,悬立其间。
什么也没有,但殷音就是知道有人。果不其然,不过几息,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底下冒出来。
是个矮小的男人,手里似乎还拿着个像是杀虫剂喷雾的东西。那人稍一犹豫,缓缓向猫眼靠近。
……大妖怪一愣,嘴角渐渐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啊!!!”短促的惊叫哽在对方脖子里。
“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平平无奇的关门声。
不过就是跟往常一样来探个路的大毛根本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有幸经历一回灵异事件。那只跟他仅隔了个门板的眼睛,简直把他魂儿都吓飞了。
更惨的是,在他手脚发软,脑子发木的时候,竟然被那东西拉进去了!!进去了!去了!了……
殷音看着地上四肢瘫软,眼神发直的男人,心情不太美好,“你刚才在干什么?”
男子像是被忽然惊醒一般,原本直愣愣望着地面,全无对焦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目光一寸一寸向上移动,直到一张眉目舒淡的脸上。那是一张属于十几岁少女的,稚嫩的脸庞。
殷音眼瞧着男子的脸色从青白转为紫红,那对吊三角眼忽然眯了眯,有种说不出的恶意顷刻弥散。
“呜汪!”
几乎在男子暴起袭向殷音的瞬间,旁边一直夹着耳朵戒备的德牧也跟着飞扑出来。
而殷音连续密集地搏击训练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下腰飞踢一气呵成。
但显然,这男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发觉袭击会被狗阻拦后,立刻转换目标,飞腿踹开大狗,随即矮身攻向女孩腹部。
只是女孩的反击显然更出乎他预料,眼见两轮攻击受阻,男子只得退而求其次。
殷音看着对方手腕一番,一把匕首从她脚腕割过。大妖怪眼中竖瞳若隐若现,在她眼中,那几乎是个慢动作。但偏偏,受限于脆弱的人类身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一回合后,无论是殷音还是那名不速之客,都停止了动作。
男子不再行动,是因为他很确定,那一刀已经割断了对方脚筋。那女孩绝无可能再有别的行动。
然而事实却是,看着自己破皮的脚踝,还有泊泊而出的鲜血,暴怒中的大妖怪连伪装都不要了。一双灿金妖瞳紧缩成针,缓缓钉向男子。两侧额角像是被刀刻出了两个螺旋型妖纹。
“你……找死。”
之后的事,当男子从医院中醒来后,竟一时分不清是梦是幻。
他口齿不清地告诉医生和堂口的弟兄,他是被妖怪打伤的,他们不信。他说,雇主要教训的女孩就是妖怪,他们觉得他疯了。
到现在,连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疯了。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这活,他不接了。
然而,当晚消了气的大妖怪转头就去骚扰狗了……一双爪子这摸摸,那按按。
“大虎,真不疼吗?疼你就汪一声知道吗?”忧心忡忡的铲屎官收获德牧一顿好舔,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带狗砸去动保协检查检查。
没几天就末世了,可别现在掉链子。
至于从坏人手里缴获的荧光油墨,还有门上发现的,只有用紫外线光灯照着才能看见的×型记号,殷音也懒得深究。
毕竟,想找她麻烦的人,左右不过那几个罢了。都在小本本上记着,连清算时间都是定好的那种。
收好油墨,再将门稍微清理了一下。大妖怪便跟德牧一起窝在它的垫子上,手里举着自己的脚踝。
一狗一妖都盯着那处已经不再流血,却依然皮肉翻卷的伤口,看得认真。
说起来,虽然半片鳞甲都没有,但防御却似乎回来了一丢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