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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八章 家破人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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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静王府突然被围,大批禁军长驱直入。
而此时徐子煦在早朝之上也是处境艰难。
以南宫斐为首的□□分子含沙射影,极尽弹劾,步步紧逼,冠以叛国通敌之名,端得有声有色,煞有介事。
徐子煦的心腹皆早已禁足的禁足,关押的关押,朝上竟是一个都看不到。其余同朝共事的一干群臣起初有出来为徐子煦力保的也都受到了弹劾,不得不说南宫斐的确做足了幕后工作,竟是把众人或多或少的把柄都抓在了手里,谁敢出声就轮到谁被治罪,到最后朝纲之上竟是一片风声鹤唳,众臣垂首静默,再无人敢出面。
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天子则神情幽深,一派冷漠,丝毫不介入当朝两大权贵的互相质问,这暗地里分明就是放任南宫斐作为。
徐子煦知道南宫斐甚得皇帝宠信,缘由无外乎其最擅于揣摩圣意、继而作为,即所谓投其所好,此次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弹劾起他,必定事出有因。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心中已渐渐清明起来,昨晚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他现在只望抓住最后一丝生机,所谓事实为何,似乎已经无人会关心,若是出于天子的本意,即便事实相反,又有何用!只是希望妻儿恩师来得及远离这是是非非。
此刻,如若自己脱不得身,那么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好给家人时间走得越远越好。
只是,虽然心中对事情始末已有了数,徐子煦如何真能不怨不恨,愤恨质问右相粮草一事为何迟迟未到,其罪该诛,而南宫斐自是早已想好了对策,把责任推到了萧惊鸿身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徐子煦之前受困敌营,才方回来根本什么都还来不及调查,哪里拿得出什么切实的证据,不过都是空口无凭。
而南宫斐却冷笑着蓄意诱发疑虑。
“静王此番安然无恙地归来,原本是幸事一件,可素闻那敌方将领对待敌人是赫赫有名的残酷无情,为何王爷却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徐子煦全身绷得死紧,几乎咬碎了一口白牙,看着南宫斐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是他多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强烈愤怒。
“虽然大家都熟知静王武艺超群,可寡不敌众的道理三岁稚子都明白吧?何况天沛战神的名号,谁人不晓?那么试问静王又是如何从敌国天沛境内逃脱的?”南宫斐再度开口。
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让徐子煦百口莫辩!
南宫斐话意里分明暗示了他和敌方相互勾结,不管是被俘还是捷报,以致现在回国,都是因为他和敌国作了交易,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损!
然,实情,徐子煦又怎么说的出口!无论是作为男人却被男人侮辱了,还是景夜的偷潜相救,都不能说。而且那晚的脱逃虽然还是交手了,但也的确没有想象中的困难,那个男人……
而最让他吃惊的是——
“这些暂且不论,那么请问王爷,战事既已结束,却为何迟迟不归还兵符于圣上?”南宫斐再上前一步,冷声说。
兵符还未归还!
徐子煦惊愕!抬眼去看皇帝,对方仍旧是一片默然,淡淡地看着臣下。
“爱卿,我朝律例,征战结束班师回朝后,将领第一件事就是归还兵符,否则以谋逆罪论处,爱卿不知么?”皇帝终于清清淡淡地开了口,却是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一顶谁都承受不起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皇上——”徐子煦才开口,却被皇帝淡淡打断了。
“朕一向仰仗静王繁多,此次事情,就当静王身陷敌营而略有失误,只要现在静王马上归还兵符,一切既往不咎。”
徐子煦浑身一振,朝纲上一片沉重的寂静。
南宫斐微微勾了勾唇角,退了下去。
皇帝依旧一派波纹不兴的漠然,静静等着臣子的回答。
徐子煦静默片刻,双手暗握成拳,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却终究只能对冷漠威严的皇帝弯了身,沉声道:“臣手上没有兵符,也确不知兵符下落。”
“静王,你是不知还是不愿?”皇帝冷了声音。
“臣,确实不知。”
由于秋少枫和方叶红也分别被禁,看管森严,根本没来得及取得联系,可兵符怎么会没到皇帝手里?
当初那一战,他早已把几种可能的结局都计算在内,包括他自己被俘或是战死,并对各种情况作出了相应的措施,反复叮嘱他们一切以大局为重。那两人绝对是信得过的,办事也决不会出差错。
若是兵符真的下落不明,那么他们俩现在不会只是被禁足;若皇帝真的相信兵符还在他徐子煦手里,那么那一晚他深夜进宫时,皇帝根本不会放他回王府。
这种种迹象分明就是预谋已久!
徐子煦已经明白,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套。巧妙而阴险的套。从征战还没开始时就已经下了套,层层收拢,只为把他套进去。
所谓的赏赐,也不过是做给百姓看的,以示皇帝仁慈英明,而接下来的叛乱,却是真正的压轴戏!
“十三皇弟,还是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凛凛天子断然喝道。
徐子煦心里不由一惊,接着一沉,突然提及这个多年未用的称呼……
这个那位夫人还在的时候的称呼……
随着皇帝的怒喝,朝堂上顿时一片风雨欲来之势,徐子煦却是沉下了气,神情反而变得淡定起来。接下来的发展,也不过已经在他预料之中罢了。
果然听得那九五至尊冷笑着道:“宣禁军统领杨德凯觐见。”
太监尖细的嗓音高声重复,大殿上鸦雀无声,不一会,杨德凯就在这份寂静中恭恭敬敬拜见了皇帝,双手呈出了一块通体黝黑形状特别的物体。
徐子煦眼眸微微收缩。
是兵符!
这种时候拿出兵符来……
莫非……
徐子煦一个惊愕,淡定的神情不禁有了丝忧急。
禁军统领是皇帝提拔的人,怎么回事已经十分明显。只是现在徐子煦关心的是杨德凯是何时去了王府?在馨儿他们走前还是走后?馨儿他们此刻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