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022章：比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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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门口，两人首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两束完全将人脸挡住的花。
一束向日葵，一束非洲菊。
单就这两束花，不用吕红军两人再做什么，大家就都得像他们行注目礼，难怪吕娇娇千交待万交待，要她千万看住人。
两人一起走到两束花跟前，吕娇娇当即开口，“爹，陈姨，我们进去吧。”
听到她的声音，花束后面齐齐探出一个脑袋，向日葵后面的脑袋是吕红军，非洲菊后面自然是陈丽芳。
见到她，吕红军当即将向日葵朝她递过去，语气骄傲地说道，“爹的娇娇真厉害，竟然参加演讲比赛了。”
想到花店老板说的，向日葵的花语，吕红军又补充了一句，“这花送给你，希望咱娇娇永远跟这向日葵一样，积极向上。”
吕红军其实想跟她说，重在参与，不要管结果如何的。但陈丽芳说，这仗都还没打，不能开口就是不吉利的话，吕红军才换这样变相的安慰。
伸手接过吕红军手上的花朵，吕娇娇低头闻了一下花香，而后笑容甜腻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谢谢爹，我很喜欢。”
确实是很喜欢，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收到来自父亲亲手送的花，“我会如您所希望，像太阳一样地成长。”
“娇娇本来就是一颗小太阳。”一颗照亮他不断前进的小太阳，妻子离世后，要不是有这么个小可人陪伴他，他大概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想到亡妻，吕红军的眼眶不由又红了，想到陈丽芳说他今天要敢掉眼泪，以后闺女会每天都被人取笑，他赶紧往后退了退，“跟你陈姨也说说话。”
看到他红着的眼眶，吕娇娇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却是乖顺地照他说的，跟陈丽芳打招呼，“陈姨好。”
陈丽芳显然已经习惯吕红军的德性，半点没受他影响，晃了晃手头上的花束，笑眯眯地说道，“好好好，陈姨手上这花等你演讲完，再上台送给你。”
吕娇娇虽觉得这样做太高调，但这是长辈的心意，她并没拒绝，“谢谢陈姨。”
“你几号上场？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了？”
“原本我抽到的是壹号签，我担心您跟爹赶不及，就跟东子换了顺序，我最后一个上场。”
“这么说，我们看不到东子的演讲了？”
“对，他刚才就演讲完。”
陈丽芳是龙城教育局系统的，孙贝贝的爸爸也是教育局系统里的人，所以双方也是认识的。听她说起邢卫东，孙贝贝当即跟她说了邢卫东夹带私货的事，“我原还担心娇娇最后一个上场吃亏，有邢卫东抛出的这萝卜吊着，娇娇吃亏不了。”
听孙贝贝这么说，陈丽芳赞赏道，“东子这孩子会来事。”
想到那天儿子跟她说的，娇娇写的稿件，陈丽芳觉得她只要台上不掉链子，得奖应该没问题。
每每想到肖婷在世时，这丫头不仅学习好，学校各种活动也都理解参与。
可她的离世，似乎将这丫头的一切也带走了。
这几年这丫头，虽然每天看着乖乖巧巧的，但除了撒娇，其他时间都沉闷得有些过头。
难得她愿意参加学校活动，陈丽芳是真的高兴，高兴到她连下午的部门会议都给推了，就为来看她的比赛。
恰好此时，交代好后续事情的邢卫东也跟他们接头了。
见到人，邢卫东先打招呼，“吕叔，陈姨。”
陈丽芳晃了晃手上的花，“你们这些臭小子都不喜欢花，所以我跟你吕叔就只准备了娇娇的。”她儿子熊鹰说花娘们唧唧的，只有小姑娘才喜欢，邢卫东的性子跟他差不多，想来想法差不多。
果然，邢卫东也是差不多的说辞，“对对对，买娇娇的就行，我一个大男生收花，太娘们了。”
“就知道你跟熊鹰那臭小子一样的想法。”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你爱运动，给你买了对护膝。”
“谢谢陈姨。”护膝是他平常用的牌子，显然不是随手买的，“正好我的护膝坏了，您这可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
“那是。”这孩子也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对他虽不如吕娇娇好，却也是她盖章认定的后辈，东西不送就算了，要送肯定要送他中意的，“是熊鹰那臭小子陪我一起买的。”
见她给邢卫东准备礼物了，大老粗吕红军憨憨地说道，“礼物我就没准备了，等完赛了咱们照例在外头吃一顿好的。”
邢卫东大大小小的比赛都没少参加，吕红军从没给他买过礼物，却是每次都会带他去外面吃一顿庆祝。
“正好我有段时日没在外头吃了。”一般新学期开学，吕红军都会带他们出去吃一顿，今年开学才没几天，吕娇娇就磕破头，自然谁也没心思想吃饭的事。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演讲现场。
几人对其他人的演讲都不感兴趣，所以他们并没往前去，而是坐在最后一排。
虽然几人对别人的演讲不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他们也没在后面闲聊。
西斜的太阳，伴着微风，吹得人挺舒畅的。不说吕红军这个整日在矿里人，就是坐办公室的陈丽芳，都难得有这样舒畅的时候，这会儿自然尽情享受。
不知不觉，就到十九号，吕娇娇该去准备，吕红军和陈丽芳两人也立马一改刚才的惬意，当即严阵以待，就要往前排去。
邢卫东却拉住他们，“我们上二楼，那边看得更全。”
正不知道怎么拉住人的孙贝贝，一听这话立马附和道，“对对对，站得高看得远。”
两个孩子都这样说，吕红军两人自然不疑有他，当即就跟着上了二楼。
正好二楼靠近宣传栏这侧是六班，邢卫东还搬了两条椅子出来。
才摆好椅子，就听到主持人说二十号上台，很快吕娇娇就从宣传栏后走到演讲席前。
只见她不疾不徐地在演讲席正中间站定，而后才从容地抬起手上的话筒开口，“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我是初二一班吕娇娇。在坐的无论老师还是同学，估计对我都不陌生，只是这不陌生的原因，却不那么让人喜欢。”
“按说照我的成绩以及在校期间的表现，不应该参加这样主题的演讲比赛，可我们班的班干部为了让我‘明白’读书的重要性，特意给我报名了这个比赛。”
“他们这么有心，我自然不好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所以我站在了这讲台上。”
上辈子的吕娇娇参加过无数次大小比赛，练就了她超强的舞台感，哪怕今天她没想艳压所有人。
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哪怕她特意压制，表现出来的也比绝大部分人好。
评委席上的评委，原先就对邢卫东口中的二十号感兴趣，如今见她侃侃而谈的样子，心里的兴趣越发浓了。
甚者有位老师搭话了，“那就请吕同学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什么样一本书，不仅让你成长了，还荡涤了你的心灵。”
“书香伴我成长我不敢说，但我能说《小王子》伴我成长。没错，我今天要说的是一本我百读不厌的一本书，这书正是我适才说的《小王子》。”
“在坐的无论老师，还是同学们肯定对这本书不陌生。所以故事性的内容，我就不赘述，我就说说这本书对我的影响。”
而后将早就镌刻在脑海里的那些内容，富有情感，声情并茂地演讲了出来。
当她演讲到母亲离世，她懂得小王子的忧伤时，底下的评委老师心里都跟着闷闷的。
当她演讲到父亲对她说的那番话时，评委们集体静默了。
师德告诉他们，应该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可实际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心中更偏爱学习好的同学。
不说学生，就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也是偏向学习好的孩子。可今天有人告诉他们，她的父亲告诉她，无论她的成绩好还是不好，她都是他独一无二的女儿，会永远爱她。
所以评委席有片刻的静默……
一班的班主任作为语文老师，也在评委的行列。一直以来，吕娇娇这个学生都是她头疼的存在，自己学习态度不端正，找她家长，家长也说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因为管不了，所以吴老师只能说服自己，少关注这个学生。要不是前些天闹了锦旗那一出，她是真的很久没关注这个学生了。
现在看来，自己对这个学生的了解太过片面了，看来以后得多多关注她才行。
除此外，以后在对学习差的学生生出想法时，就想想今天这姑娘的演讲，努力做到一视同仁。
不仅吴老师有这个想法，另外四个评委也同样有这个想法。
适才开腔的老师，这时候又开口了，“的确是场精彩的演讲，难怪刚才邢卫东同学，会夹带私货替你抛砖。”
“不仅演讲稿的内容新颖独特，台风也稳得出乎人意料，感情充沛，我给你满分。”
“我也给你满分。”
“满分。”
四个评委都给了满分，她的班主任吕老师给了九点九分，“另外0.1分是想告诉你，不要骄傲，再接再厉的。”
这个分数稳拿第一名了。
主持人正想唱其他演讲嘉宾的分数，就见一个脸被胸前一大束花挡住的男子，快速朝演讲席来，“娇娇，爹的娇娇，你可真是太懂事了……”
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人，主持人吓了一跳，以为这是有人看不过成绩吊车尾的人突然表现良好，甚至几个评委老师都点名夸奖，跳出来找事呢。
直到听到对方开口的话，才知道这是人吕娇娇同学的父亲。再看他手上捧着的一束非洲菊，哪能不知道这是人家亲爹送礼来了。
再想到吕娇娇演讲时候的那番言论，主持人睁大眼睛看向来人，正好看到他从花束后面露出来的，红着眼眶，眼下还有疑似泪痕的脸，“……”
这是被吕娇娇同学感动哭了？！
吕娇娇可不知道主持人的心里活动，她一手接过吕红军送过来的非洲菊，一手拉住吕红军的手，而后朝评委席鞠了一个躬，“这位就是无条件疼爱我的爹，我今天能表现这么好，跟他全身心对我的疼爱有莫大关系。希望天下所有的父母，在疼爱自己的孩子时，少给疼爱添加附加条件。父母之于子女的爱，越是纯粹，孩子越是幸福。”
“好了，我今天的演讲到此，再次谢谢大家。”说了，就拉着吕红军，往宣传栏另一侧去。
另一边也下来的陈丽芳等人，已经等在宣传栏另一侧，父女两这才转过弯，就见到他们，然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陈丽芳吐槽自家亲爹，“老吕你太不厚道了，这花明明是我要送给娇娇的，你怎么能给抢走呢？”
没错，吕红军献的花束，是陈丽芳买的那束非洲菊。
见吕娇娇快演讲完，陈丽芳就想下楼献花，结果腿还没迈开，吕红军就抢了她的花，然后跑了。她想追，可穿跟鞋的她，哪能追得上拔腿就能跑的人，只能牙痒痒跟他身后下楼。
吕红军半点没觉得自己不厚道，“听到娇娇的那些话，我要还能忍得住，就枉对她这番话，所以你体谅体谅我这颗老父亲的心吧。”
“那你怎么不体谅我这颗老母亲的心？！”这也是她拿亲闺女一般疼的姑娘好吧。
怕两人干起架来，吕娇娇赶紧将手上的花束，往自家亲爹怀里一放，张开双手抱住陈丽芳，“谢谢你陈姨。”虽然她嘴里叫姨，但心里早就将陈丽芳当成自己的妈妈。
吕娇娇这一拥抱，陈丽芳没送上花的火气，瞬间消散无踪，反手将小姑娘抱怀里，由衷称赞道，“娇娇今天太棒了，陈姨为你骄傲。”
肖婷去世前，哪怕这丫头经常上台，每次上台也还是肉眼能见的紧张。
她以为她这么多年没上台，能保持曾经的水平就不错。没想到这丫头的表现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台风稳得她这个经常给人开会她的都自愧不如。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样，爹和陈姨都会站在我身后，是你们给我的勇气和力量。”吕娇娇真心实意地说道。
她这话不假。
上辈子虽然上过无数舞台，但她上辈子的爸妈太过注重结果，搞得她每次上台都亚历山大。虽然每次都发挥得很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并不那么稳。
今天却完全不一样。
这次身边所有人都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思，没给她任何压力，她发挥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水平。
不仅吕红军他们很满意她的表现，她自己也很满意呢。
果然有人疼的孩子，就是底气足。
吕娇娇这番话，让陈丽芳突然释然。
担心这孩子觉得自己因为她成绩不好的事，就不爱她，她忍着不去管她的学习。其实心里一直为她的成绩焦虑，这一刻她突然就觉得只要这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学习差点就学习差点吧。
反正有吕红军给她挣下的家业，哪怕一辈子不挣钱，也饿不着肚子。
这么一想，陈丽芳再次由衷说道，“那娇娇以后想做什么尽管去做，陈姨会一直做你坚实的后盾。”
见两人抱了这么就都不放开，一旁的吕红军直冒酸水，“差不多就行了，别一直抱着。”
听到吕红军这冒酸水的话，陈丽芳突然想报一下花束被抢的闷气，不仅没将人放开反倒抱得越紧了，“我就抱就抱了。”
看她这样子，吕红军好想不管不顾把她拉开，然后抱抱自己娇娇软软的女儿。
可他一直记得亡妻的话，说是哪怕亲生父女，也是男女有别，让他要注意跟女儿相处的度。别因为他没个度，导致闺女将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相处的界限，那就害了闺女。
因为妻子这番话，他跟吕娇娇相处时，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大手拉小手或者小手拉大手。
见两人又对上，吕娇娇无奈又开怀。
无奈的是，两个几十岁的人了，遇上她的事，还孩子气地斗嘴。
开怀的是，这辈子自己拥有两个真正疼自己的长辈。
怕继续下去，两位会开始掐架，吕娇娇主动从陈丽芳的怀里钻了出来，“不是说晚上要去外面吃大餐吗，我们这就回教室收拾东西，等会儿颁完奖就能直接走人。”
“不着急不着急。”说完晃了晃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咱们先拍几张合照，再收拾不迟。”
她这一晃，吕娇娇才注意到她带相机了。
这个年代还不是后代人手一部随手能拍照的智能机，拍照都要专门的相机。很少有人会拿相机拍日常生活，吕娇娇穿来二十好几天了，硬是一张照片没照过。
这会儿看到相机，立马表示，“我要跟你们每人拍一张合照，然后我们再拍一张大合照。”虽然在她心里陈丽芳跟她的母亲没两样，但吕娇娇没想过拉她跟他们两父女照相，有些事该注意分寸的，还是应该注意，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她这样说，其他人自然配合。
拍完照，那边唱分也都唱完。
吕娇娇果然拿下第一名，邢卫东第二名，第三名是三班的班长。
领完奖状，又拍了张大合照，这天的演讲比赛就这么完了。
……
八十年代下馆子，九十年代大排档。
改革开放将近二十年，随着各种票据的取消，随着工商个体户的放开，随处可见各种小摊小贩，人们的生活习惯也跟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曾经以下馆子为豪的生活习性，在进入九十年代后就不复存在。
吕红军每次带他们出门胡吃海喝，去的都是大排档，这次也不例外。
吕红军身上西装革履的，不适合出现在大排档。陈丽芳身上的高级裙装，也不适合。所以离开学校后，双方兵分两路，各自回家换装备。
等大家再次聚在大排档时，邢卫东、吕红军以及熊学军两父子等四人的装扮，都给常的接地气，统一人字拖大裤衩装扮。吕娇娇、孙贝贝和陈丽芳则统一九分裤配T恤。
一碰到，熊学军两父子就对吕娇娇和邢卫东道喜。
“我这奖取巧的成分占很大。”在一帮极力表示自己读了多少书的稿件中，独独她另辟蹊径，还注入父爱这个容易引起人共鸣的灵魂，“东子那才是实力。”
“就是取巧也得取巧得对。”邢卫东如此说道。
以情感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起码他就做不到。
“东子确实是实力型选手，娇娇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们都很好。”
“对，都是好孩子，所以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大排档各种菜品都有，七人点了六个菜，两个汤，还有两瓶酒，以及若干果汁。
熊学军难得和吕红军同桌吃饭，自然拉着他边吃边聊，熊鹰和邢卫东则是聊他们喜欢的运动员，吕娇娇三人则聚一起聊电脑。
教育局早就配置电脑，陈丽芳有一定的电脑操作能力，倒是跟他们很有得聊。
听说孙家想给她请专门的电脑老师，“可以先让你爸教你，他的电脑水平是单位数一数二的。”
“我要学的是电影和电视剧的创作，而不是我爸会的那些文件处理技能。”
陈丽芳心想，可无论电影还是电视剧，不都是拍摄出来的吗？
但难得这孩子有心学一项技能，陈丽芳便没问出心中的疑问，“那阿姨等着你的作品。”
“嗯嗯嗯，我一定加油努力学。”
大排档这样的地方，不像那些高级餐厅讲究，几人想聊什么就聊什么，聊到开心的地方，就放声笑，不用担心这样做会不会不合时宜。所以，这天晚上七人都吃得高兴，聊得尽兴。
吕红军和熊学军两人都喝高了，不能开车。
熊学军一家三口有陈丽芳在，开车没问题，于是孙贝贝由他们送回家。吕娇娇三人没人开车，只能将车放在大排档，他们则打车回家。
吕红军今天太高兴了，这会儿酒精上头这高兴劲更甚，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说的都是‘闺女最好’、‘最爱闺女’等等之类的话。
起初，吕娇娇还会聊回他一下，结果发现她越回，她爹越来劲，后面就不搭理他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跟邢卫东一起合力将他弄上床，又给了擦了脸和手脚，以为这晚上总算过去。结果大半夜听到他爹的痛叫声，吕娇娇当即从床上滚下来，往隔壁房间跑，才推开门，就听到他爹痛苦的呢喃声，“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022章：比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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