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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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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
就像是所有学校开学时一样，如果抛开篮球不算的话，海南大附属也不过是普通的高中学校而已，嗯，这个普通指的是，都是十几岁少年上学的地方嘛，又不是什么可怕的禁区，所以热闹的程度也跟其他高校有一拼了。
“哇哈哈，我真的进了海南大附属了啊！啊哈哈哈哈！！虽然是推荐来的，但，还是兴奋啊兴奋啊！！啊啊啊啊！！今年的海南大附属绝对是最强的！！因为我可是最强的新人清田信长啊！哇哈哈哈哈！！”
一大早就有人在学校门口发神经，这人就是号称要打倒流川枫的篮球界新星，清田信长了，虽然知道他名字的人远远不如知道流川枫的人多。
“这位小哥，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排名版？”
悦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清田信长猛然想到他站的地方似乎有些碍事，急忙转过身来，一脸抱歉地道：“啊，不好意思，进了海南大附属让我太兴奋了~那个……”
好漂亮的女生，而且气场十足啊，清田信长在看到真田辉夜的瞬间卡了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没事没事，清田信长同学吧，石川县富冈国中篮球部王牌队长，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幸会。”
好家伙，这位漂亮的女同学居然说出了他的来历，这让清田信长开心不已，好歹他也是个名人啊。尤其是在女生面前！
他敢用自己的小命发誓，他绝对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而漂亮是一个涵盖很广的词语，怎样形容都不为过。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寻常所见的那种美，而是眉眼间带有着英气，就算仅仅是站在那里，都会让在停留在她身边的人都感到舒适，应该说是天生的亲和力吧，然而若是改变眼神，就会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这种两者互斥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
黑色的齐腰长发随意地披散而下，天生带有着几分反翘的趣味，额前的碎刘海随着微风尽显洒脱，头上没有任何发夹之类的小装饰，就这样素到了极点，反射的清晨的阳光，仿佛锦缎一样闪射光，最普通的校服款式的长袖衬衣和西裤，脚下是一双样式简单的皮鞋，配合着她一七六的昕长身形，穿在她身上，却给人一种夺目的视觉冲击力，能把校服穿成这样，恐怕她是独一人了。
“我是真田辉夜，一年级，同时也是即将成为篮球部经理的人，请多指教。”她友善地对清田笑道。
“啊，额，我……你，你好，请，请多指教。”
篮球部的经理人？不是说，海南大附属向来不召女性经理人的吗，为什么今天会给他这样一个劲爆的消息啊。
发现自己还在和真田辉夜握着手，清田信长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急忙将手收回：“那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为什么你会穿着男生的校服呢？” 他有点疑惑地打量着真田辉夜的装扮，为什么学校会允许她不穿女子制服长裙，而是这一身标准的男子校服？
“因为要挡住身上的伤嘛。”真田辉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笑的很是爽朗：“解释是一回事，暴露在众人面前又是一回事，既然校服不能特制，那就对付三年好啦。”就算是穿着裙子的时候可以用长筒袜挡住腿上的伤，但胳膊上的却是没有办法嘛，所以她的家人在和学校协商过后，就让她成为了破例的那一个。毕竟她的经历说出来，不论是谁都会愿意成为那个通情达理的人。
挡伤……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清田信长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能问，好奇心吗，不可以太强~
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一路聊着去到教室，清田信长也知道了这位同桌的彪悍履历。海南大附属的分数线很高，能考进来的几乎都是能人，当然，也有因为特长而被推荐进来的，就比如国中界的强者，也比如他，他就是因为篮球才得到了推荐的资格。但，真田辉夜是以全国分数线总榜第一的名次考了进来，至于被海南大附属篮球部的教练高头力请过来做经理人这件事，反而不足以成为她的谈资。因为她的总榜第一成绩，是全科无扣分的满点。再加上校园里向来不缺八卦，尤其是在新人入学的时候，听说……真田辉夜是以做保全设备闻名的真田集团家大小姐这样的背景。这算什么，长得好，家世好，又是个学霸，她要干啥，达成十项全能属性嘛，好歹给别人留点活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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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还没有和篮球部的人见过面，作为被推荐来的学员也不需要提交入部申请书，所以清田信长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想要打篮球，是只能在操场上的露天篮球场的。就是没有能和他打球的同伴有点寂寞。
“来对练吗？”
与真田辉夜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准确地投入篮筐，清田信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投球出手的同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的三分太漂亮了吧，真田同学，你的篮球水平这么好的吗？”
“勉勉强强，怎么样，虽然时间不能太长，但陪你打个十分钟还是可以的，今天放学后的社团活动还不知道教练会安排什么，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毕竟是被特招进来的，总要拿出些水平吧。”本来真田辉夜也是想在操场上随便投投球什么的，这才换上了一身长袖运动装，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了清田信长。
清田信长莫名其妙地道：“为什么是十分钟？就算你是女生，体能跟不上，这也太精准了吧。”
“不不，体能跟不上这点你虽然没有说错，但和男女无关，只是因为我以前受过很重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健而已，十分钟之内，你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狂妄，但不知道为什么，清田信长总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尤其是在看到她那一记三分球之后，至于重伤……早上就听到她提过穿男生校服是为了遮挡身上的伤疤，再加上方才的说法，这位即将成为海南大附属篮球部经理人的同桌，经历似乎有些可怕呢。
“那就请多指教了。”
十分钟之内构不成威胁这样的话，就算她的语气中有着十足的把握，他也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变成事实的，他可是超级新人清田信长啊。
嗯？操场上那两个一对一的人是谁？一年级的新生吗？好像有一个是特招进来的清田信长，另一个占据了上风的又是谁？学校里有这么长头发的男生吗？
牧绅一在过操场的时候，不由得被吸引住了目光，等到他驻足细看的时候，才发现，和清田信长对阵的，竟然是一名女生，校内有打篮球这么厉害的女生吗？他们两个并不是打斗牛，就是在普通的一对一练习，可看上去清田信长是完全被压制的一方，这就很有趣了。
“啊啊！不打了！你这个得分无解啊！为什么你能这么快！而且力量大的可怕！”
十分钟，清田信长一分没得，反而累的半死往球架上一靠，这哪里是个女生，根本就是个暴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打篮球出身的还是练功夫出身的。”
“恭喜你猜对了，我练了十三年泰拳，而这个时间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做好心理准备吧，从今天开始，海南大附属的篮球部主要训练员是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高头教练做篮球部的经理人。”
把球捡起来还给清田信长，真田辉夜笑了笑，左手戳在裤子口袋里，转身悠闲地向着操场的出口走了出去，只是因为背对的缘故，没有人看到她右手轻轻掩着胸口，有些微喘。果然十分钟就是极限了，也不知道这个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复健……好漫长啊~~
没有注意到这些的清田信长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天知道教练是从哪儿把她找来的，看来未来三年的高中生涯应该会很有乐趣了，篮球部的训练……大约可以和魔鬼训练画上等号。
远处，牧绅一对她投注下的惊艳目光，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牧绅一还不知道，真田辉夜是被高头教练请来做经理人的，保密工作高头教练做的很好，他可不想提前被这帮小子知道，他们的篮球部马上就有他们一直期盼的美女经理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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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篮球馆内。
新老队员在互相做了介绍后，高头教练把身后的真田辉夜让了出来：“大家应该听说过，两年前，在东京私立立花中学，曾经出现过一位非常厉害的女子篮球选手，就是真田辉夜同学，现在三年级的应该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当年可是风云一时啊。不过，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来，真田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说是请真田辉夜自我介绍，其实篮球部的成员们早就把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从她和教练同时出现，他们就欣喜若狂地感叹着自己家篮球部终于有美女经理人了。
“大家好，我是真田辉夜，十五岁，一年一班，身高176公分，体重50公斤，曾经也是个篮球手，打什么位置都可以，不过因为某些身体原因暂时不能激烈运动，至于爱好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三年请多关照了。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什么？教练，我没听错吧？她就是那个真田辉夜？”
“不会吧？教练？她真的就是那个真田辉夜？女子国中篮球界的辉夜公主？”
“啥？真田，你这么出名的吗？”
“哇，176公分，好高啊！”
“我们篮球部终于有美女经理人了，而且还是长腿美女经理人啊！”
“对啊对啊，这说出去一定会羡慕死其他学校的！”
“啊啊，不要提这个绰号啊，让人听上去觉得相当难为情好吗……”
真田辉夜无奈地搓了搓鼻梁，这个外号还没有被人忘记吗，已经两年了好吗，不要再提了，什么辉夜公主，忘掉不好吗。
“好了好了，想要闲聊的话，等到休息的时候再说吧，下面我们要进行新人预选了。真是的，你们平时哭着喊着要女孩子做经理人，现在我把人请来了，你们应该好好地表现一番了吧？”要知道，真田辉夜不论从哪里看，都是出挑的美丽女孩，当然这个美丽二字并不是指花瓶，而是美好的事物，何况，这位新任的经理人，可是有着绝对不输给他们的篮球功底呢，想要成为海南大附属篮球部的经理人，仅仅凭着长得好是绝对不可能的。
高头教练拿他们没办法，真田辉夜是很出名没错啦，但现在可是练习时间耶，“和你们知道的一样，毕业了的正选学长们退出后，新的正选都会递补上来，而每年都会有来自于各地的新人被推荐进来，所以，每年我们都会给新人留一个先发出场的名额，以实力来竞选。只要能在同二三年级学长的比赛中，有不俗的表现的人，就可以获得这个名额。”想要成为海南的球员，首先就要有胆量。
“真的吗？教练？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啊！”
第一个响应的就是清田信长，正选耶！海南大附属的正选啊！如果被教练看中的话就可以在比赛中先发出场，这可是超级大荣耀诶！
其实，本来还有很多人也磨拳擦掌的，可，当他们看到教练排出来的二三年级对战名单后，纷纷打了退堂鼓。原因无他，看了人选就知道了：牧绅一，高砂一马，武藤正，神宗一郎，西泽正树。除了神宗一郎，都是三年级，这样的阵容，还有谁敢去挑战，重点是，为什么作为队长的牧绅一也要出战啊，他给一年级新人的压力简直有同蹲在马里亚纳海沟仰望珠穆朗玛峰一样好吗？谁能正常发挥啊！
“还有没有人了？”
高头教练目光锐利地巡视着这群新进的成员，难道，再找出来一个人就这么难吗？
没有人应他，看来，是不会再有人自告奋勇了，虽然先发这个条件很诱人，但这些强劲的学长当前，恐怕也没有谁敢缨其锋。
“这……真田同学，麻烦你了。放心，不会时间太久，等下我会换正选替你。”
高头教练无力地看向真田辉夜，一年级这里缺一个人，眼下看来，剩下的那些人也不会再报名了，那么，让她临时顶替一个位置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不会超过十分钟的，这段时间足够他看出来这些一年级的水平了。
“好吧，反正也要看一下几位学长的实力，也不知道该说请各位手下留情，还是该请各位认真些好。”
真田辉夜爽快地脱掉了外套，将头发扎成简单的一束马尾，并且在额头戴上了发带，让视线变得开阔，来到了队伍当中。
她这一身紫色的篮球服都是贴身多套了一层白色特制的紧身长衣长裤，虽然不至于把人包的密不透风，但也差不多了，看上去倒是格外利落。篮球背心上没有号码，反而是一副手绘的猫猫头，很是有趣。
“清田，去跳球，让他们看看你的弹跳力。”
午休的时候，清田信长曾经轻松地扣篮成功，他的弹跳力可以说是相当可怕了。有这样的表现机会，当然要让他秀一下。
不是吧？这家伙要来跳球？太看不起人了！
高砂一马呆了一下，对站到跳球位置上的清田信长颇有不已为然的意思，毕竟有十三公分的身高差距在那里，而且还是一年级，虽然能够扛住他们的压力已经很不容易，然而作为跳球的选手，首要的条件就是身高嘛。
然而，事实证明，高砂一马轻敌了。清田信长的弹跳力确实可怕，能够和他跳了个不相上下，并且抢先一步把求拍走，难怪这小子从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一直在说他是神奈川最强新人，是不是最强先放在一边，现在看起来，胆色确实不错。
“不要因为外在条件占有优势就自视过高啊，世界可是很大的，学长，你这样轻敌，可是会给海南大附属带来危机。”
真田辉夜嘿嘿笑着轻松地超过神宗一郎，将清田信长拍过来的球抢走，对高砂一马做了个鬼脸，再闪过武藤正，然后将球传回了清田信长：“快攻，清田同学，这么多被推荐的人中，你是第一个敢站出来和二三年级的学长们对战的，那就让大伙看看，你自称神奈川第一的强者，并不仅仅是自称而已。”敢无视这些学长们的名声和气势所带来的压力，清田信长的起点已经站在这些一年级之前了。
“好！”
清田信长是标准的人来疯，出风头之类的事，他是最喜欢做了，不单单是喜欢，更是有那个本事。这些新人当中，高头教练也最为看好他。
不过，被人称为神奈川高中篮球界帝王的牧绅一，却对真田辉夜很有兴趣。这个能让教练亲自去商请，特别破例成为海南大附属十年来第一位女性经理人的女孩子，想到她中午和清田信长短暂的一对一，他就非常的想要了解她。而且……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他留下了眼熟的印象？
当然，下一秒，真田辉夜就主动给了他提醒。
“哟，队长，还记得那本《少年JUMP》吗？”
没有厚底鞋的加成，让她需要稍稍抬头才能和牧绅一直视，真田辉夜挡在了牧绅一面前，既然其他一年级不敢正面硬抗他带来的压力，那她亲自上阵就是。她面对牧绅一虽然会脸红，但并不代表她会因为他的实力而产生惧意。相反，能够和他近距离的面对面，是她一直希望的。不止是《少年JUMP》，还有更早的，比赛场馆外，帮她包扎的那个时候，嗯，太久远的事，就不和他提了吧。
“原来是你。”开学前商业街见到的那一幕简直令人印象深刻，“既然是你，那今天的比赛，让我觉得有趣和危险了。”有着这样身手的人来打篮球，难怪不论是速度还有力量都超乎一般人的水平。嗯，他虽然并不在意真田辉夜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作为对手，其他部员可能会被她稳稳压制，尤其是中午在见识过了她层出不穷的得分手段，尽管清田信长的身手还很稚嫩，可作为活跃的新人，在真田辉夜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也是不争的事实。
能让牧绅一说出这样评价的人不多，而真田辉夜恰恰成为了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在他心底留下另一种深刻印象的人。
“可惜我没想过真正的分胜负，只是亲自感受一下大家的水平而已，毕竟我要做的，是在三年内，尽可能地帮助篮球部更加顽强的锻炼啊。”
在防守着他的同时，真田辉夜一如既往地谈笑风生，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球员，神奈川的帝王，牧绅一，对她来说除了能够让她的心湖泛起涟漪之外，并没有丝毫影响。
“是啊，不过，现在这场比赛中，我却愿意当你的对手。”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感到荣幸呢，能让队长愿意做我的对手。”灵活地运着球，真田辉夜勾起一抹颇具玩味的笑，“队长，不可否认，你的球技很好，但是，对我来说，你可是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破绽。”
“哦？什么？”牧自信自己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滴水不漏的，毫无破绽。
“不论是从身高体重还是训练强度上来说，你都不如我灵活啊。”
一米八四对一米七六，一百五十八斤对一百斤，忽略身高，如果单从身材而言，牧绅一能够将真田辉夜全部挡完，同样的，将近六十斤的体重差距，相当于轻了半个人，这让真田辉夜的动作较他相比灵活异常。虽说牧绅一的速度和力量都是相当可怕的，但也要分面对的是谁。
话未说完，就见真田辉夜身形瞬间一矮，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做的动作，迅速地从牧绅一的胳膊底下闪了过去，顺便从被高砂一马防的死死，无法出手的清田信长手中拿到了球。当然，她能够甩开牧绅一，不仅仅是身体轻盈灵活的原因，也有牧绅一确实因为她是女孩子而不敢用全力阻挡这个因素在，终究……男女有别，面对女孩子，他不可能用对待其他人的方式来冲撞阻拦。
但比赛是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的，何况真田辉夜的水平确实超出海南篮球部现有的这些人。
竟然有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比他矮的人，也从来没有人能做到低身突破的，她……是怎么办到的？
明显的，真田辉夜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而且，在这场比赛当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吸引人的并不只是因为她的打球技术了，无论是飞扬的神采，还是游刃自如的轻松神态，以及将球传给队友，为队友制造各种机会，顾全大局的行动，都是那样引人注目。而她的身高在国中的时候让她在女子篮球部中足以担任中锋，到了这里虽然中锋和她无缘，却是一个合格的控卫，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这场友谊赛也变得越发有意思。
所以，也忘了时间。
好像……不太对。
篮板下，真田辉夜感觉面前有些模糊，就在她一对一盯防武藤正时，脚下一个虚浮，绊在武藤正腿上，冲出去的势头有些猛，一下撞在了四角见棱的金属篮球架上。
“真田！”
队员们全都停下了动作，冲到了真田辉夜身旁，离她最近的牧绅一想要扶她起来，手在碰到她的瞬间便觉察到了不对。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田辉夜忍着胸口传来的不适，轻声道，只是心脏跳的厉害，抓住牧绅一手臂的手指有些用力。
所以，身体不好……是指这个吗？
想起了方才自我介绍时她轻描淡写的说辞，牧绅一的心底升起了莫名的感觉。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小腿上逐渐渗透的鲜红。
“抱歉了。”
牧绅一皱了皱眉，顾不上男女有别，轻轻挽起真田辉夜的裤腿，于是，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连这些男生都忍不住要抽气的景象。
小腿迎面骨的部分，上面那一层皮被坚硬的篮架撞掉，而且又和布料发生了摩擦，血糊一片。这还不是重要的，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几道即使愈合了很久，依然清晰可见的伤疤，由脚腕开始贯穿了整个小腿，甚至延续到了上面。
“清田，消毒喷雾。”
“啊，哦，好的！”
看傻了的清田信长在听到招呼后，瞬间跑去置物架旁拿来了医药箱。
“嘶——”
和习以为常的心脏不适相比，喷雾喷到伤口的瞬间出现的疼痛感，更让真田辉夜抓狂：“清田……你是趁机报中午的仇吗？” 趁人病要人命？
吸着冷气，真田辉夜推了推拿着消毒喷雾过来的清田信长，他这是报中午被她完虐的仇吗？不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吗！
“……我来吧。”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她的精神是铁打的吗？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牧绅一接过消毒喷雾，轻轻地替她处理伤口。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
这种错觉……让真田辉夜看向牧绅一的眼神更加温柔了些。
怪了，什么时候，在哪里，做过同样的事呢？
牧绅一也是觉得哪里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而当他无意中对上真田辉夜的目光时，更是心底被触动着，下意识地重新低下头，不敢看她。
看到她以前的那些伤疤，实在触目惊心，这足以能够想象到当初是怎么样一个情景。因为受过那么重的伤，所以身体才会承受不住激烈运动吗？是要什么样的经历才会留下这么重的伤疤啊……
不理会这两人各自在想什么，高头教练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好了，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对于新人，我也有了人选，清田信长，从明天起，你就跟学长们一起进行比赛强化训练。”
这个比赛，虽然看的是实力，但高头教练也是在考验新人到底有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冲劲，因为，想要做海南的球员，单单墨守成规，守着前人的成绩是不够的，还要有打拼的干劲。
训练结束之后，部员们发现真田辉夜似乎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休息室的样子，几个三年级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牧绅一叫住了她：“真田，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她该不会想和他们一起去休息室吧。
“虽然今天这个样子，但至少让我参观一下休息室吧，作为经理人，收拾休息室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已经休息过来的真田辉夜除了腿还有些一瘸一拐，完全看不出来虚弱的样子，依然还是那个元气十足的少女。
所有的部员们头顶落下一滴冷汗，纷纷阻止道：“不不不，不用了，我们自己收拾就好。”
“对啊对啊，相信我们，明天活动以前我们就会把屋子收拾干净的！”
“没错，如果让真田同学做这样的事，我们会遭天打雷劈的！”
“没错，请相信我们，明天你只需要来检查我们的工作就好啦！”
最后，牧绅一做了决定：“武藤，你带着他们赶紧去收拾，我换好衣服送真田去车站，等下回来找你们。”
根本不给真田辉夜拒绝的机会，牧绅一对她道：“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好。”
开什么玩笑，如果让她看到篮球部休息室乱七八糟的样子，那他们的面子要往哪里放。嗯，这大概就是男生们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一定会表现出来的死要面子吧。如果教练早一点告诉他们真田辉夜会做篮球部的经理人，他们又怎么会这么手忙脚乱的收拾啊。
“那……我就在这里等队长了。”
很清楚男孩子们的心理，真田辉夜并没有坚持，面子嘛，总要留给他们的，既然他们要自己收拾，那她相信他们能完成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