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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蛛鹫的结局 ...

  •   大约是要到下午,天色有点暗下来。
      而,那人在战斗的瞬间转移了结界,这里是,禁区…………枯木森林。
      胜负已定………………
      枯木森林,禁止格斗,这明明是那老太婆的地盘,但是,为什么这人的力量竟然可以在那老太婆的封印横行无忌!?
      绪柯从未受过那样的痛苦,那棵树的树干,都潺潺流下了她的血。但,蛛鹫也好不到哪去。
      他趴在泥水的地上,鲜血和泥土混为一处。
      他的牙齿被打掉了几颗,有一只腿,好像完全的废了。
      “你——————一开始就打算,掠夺我的等级?”蛛鹫咬牙,那人的拳头,几乎让他每一次承受攻击都痛得全身颤抖。
      “掠夺?”那人居高临下,踩了踩他的头,把他的头按进泥土里:“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脏东西一个级别?”
      蛛鹫自嘲的笑了一下,咳出一些血来。
      的确如此。力量…………他未曾遇到这么可怕的家伙。
      这算不算是,此生遭遇的最大强敌和……危机?
      “你打算狩猎的对象,是我?”蛛鹫眼镜的余光,看着树上的绪柯:“给我个死得明白的理由。”
      “死?”那人看他的眼光非常奇怪:“不,我暂时没打算让你死。”
      他身上一点尘埃也没染上,弹了弹肩上的灰尘,蛛鹫看着他手里,幻化了一条………………长满倒刺的鞭子。
      “这是今日托树上那位小姐带我巡馆,得到的灵感。”那人微微扬眸,下一刻,手里的长鞭,狠狠的扫过,只听到树上的绪柯,惨叫了一声,那鞭子过风,打在蛛鹫的身上,这个人仿佛对任何武器都烂熟于心,打得毫不含糊,蛛鹫当时觉得自己的元神剧痛得都几乎被抽出来了。
      那人足足打了十五鞭,他打得很慢,每一鞭都徐徐让人尝尽痛苦。那些倒刺,将皮肉都打烂,但那人又留着力道,让那些痛苦施加于身,但不会立即致死。如果他有心杀掉对手,恐怕只是一鞭,但他目标却明确得可怕,就是折磨对手。绪柯伤势严重,修为并不太高,当下几乎死了过去,但是又被鞭子强行唤醒,她流的血,在那树下,也是触目惊心。
      “你和我…………明明今日才认识…………”绪柯口吐白沫。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酷刑。
      “算是第二次见面。”那人收起了鞭子:“你不记得了,第一次是在工厂。”
      绪柯脑中仿佛捕捉到什么,倏然之间瞪大了眸子。
      “是你!!???但你明明是………………”
      “你到底和我们有什么仇怨!?”蛛鹫恨恨的说道,匍匐在泥土之中。
      “你不是出了重金,要预定寻找【血契】的对象?现在我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很激动?”他淡淡的说道。
      !!!
      蛛鹫看着他,浑身终于开始害怕得发起抖来………………
      就连绪柯,也终于是明白了什么…………
      他竟然是,那姑娘的…………但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那莲花妖…………他与她,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那莲花妖平淡无奇,力量也无法匹配这…………
      “你听我说,那姑娘并不是…………”绪柯牙关颤抖,才知道此刻的害怕才真正的来临。
      “并不是被你们骗进藏馆,也并不是你狠狠的打了她几十鞭,更不是你那所谓的游戏,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口。”
      他微微抬眼,那,和之前并不一样的气息,变得幽暗又窒息。
      他爱惜着的人,舍不得让她吃一分一毫的苦,尽然被这样肮脏的家伙,一次一次的————施加酷刑!!
      他仿佛在压抑自己全部的暴戾,仿佛尽量不要让这些气息跨越这片封印的力量,天知道他这些时日,那些灭顶的压抑,痛楚,愤怒,自责,那些隐藏在平静外表下随时想将这些家伙撕得粉碎的内心,那些想要撕裂自己的所有去毁灭一切,恨不能生噬其骨,整个咬碎的黑暗,一忍再忍,这一路上几乎算得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阴狠的看着那树上的女人。
      “你的运气会比这家伙好。”他指着她,淡淡开口,但他的眸眼,一片血的殷红:“因为我打算让你死。”
      绪柯浑身颤抖起来。
      蛛鹫眼睁睁的看着,一道红光打在那棵树上。
      绪柯发出可怖的叫声,但,她的声音被结界完全的封闭。
      那是………………烈火。
      那是,三味真火!!!!!
      四大天火之一的,三味真火!!——————————————
      但那是一点点的焚烧,仿佛要,让那对象刻骨铭心的牢牢记住,即使灵魂不复,也不敢再犯——
      在绪柯的痛苦的呻吟里,那人垂目,看着地上的蛛鹫。
      蛛鹫被那目光震慑,喊出了一个名字————————
      “齐天大圣孙悟空……………………!”
      地狱九十九层,这天地只有一人来去,毁半身血,为一个女人——————
      “你和蜘蛛有些渊源,命运也相差无几,前几日杀了那几个黄金猎手的人,正好是我。”那人仿佛云淡风轻。
      蛛鹫身体重重的一颤。
      “齐天大圣……………………饶命…………!!”
      这恐怕是,他此生最为恐惧的时刻。
      绪柯的惨叫,缓缓的变弱,直到没了声音。
      “我当然不杀你。”那人对他睥睨,视线如同看一条脏狗:“这片地正好缺一个种地的奴隶,现在正好。你既然有胆子动她,又花钱找上我,我怎能怠慢你?你既然这么喜欢玩有创意的游戏,我也陪你玩一个,我将斩去你的一只手脚,每日清晨恢复你的伤,再打你十五鞭,你把这地耕完,这一天就算结束。第二天,我会重复这个游戏,直到我厌倦为止。”
      蛛鹫身体软成一片,不住的开始发抖起来…………
      ————————
      善美总觉得自己这天很容易困,和富子玩累之后,她便在屋子的椅子上瞌睡连连,但在那些隐约的雨声里,仿佛听到森林里有一些雷声传来。
      她有些恍惚的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院落外。
      她很想去森林后面看看,却被小灰挡住了院门,只见到瑶夫人覆手,神情有点严肃。
      “最终他还是………………”
      瑶夫人喃喃自语,善美并不明白。
      但,瑶夫人又看看她,说:“大约也因为你是这样的性子,那人才………………”
      欲言又止。
      善美觉得半天不见他,竟然有些想念。她实在是闲得发慌,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以前的日子都是怎么打发的。她想起昨天他的出现,想起,他和她那些点滴的片段,她觉得哪里总有些奇怪,却又觉得,他其实对她是很好…………虽然不太记得,但,从前他对她一定也是很好……她实在是有些心猿意马……
      本想找一下之前的记忆,但是无从着手。
      雷声停歇之后,森林里有些光线的沉暗,他却回来了。
      他这一天好像心情有点奇怪,善美也说不上来。
      他脸上笑意有些少,但她事实上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就奇怪,他昨天和她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笑容,但今天好像更少……他要做的事情并不顺利吗?
      他给富子带来了一颗红色的精气珠。
      富子开心得要命。
      他大约进城去采买,给瑶夫人带了一条红色的裘皮毯子,说还她借宿这些日子的恩情,那分明是一条很漂亮的毯子,但瑶夫人并未拒绝,也未表现得高兴,善美觉得很奇怪。不过瑶夫人的性格,一直都有些怪的。
      “当日在工厂,在你面前既然说了那些话,恐怕那两只……便有了今日的劫。可惜她二人算得上……千年道行。”
      “剥皮的狐狸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吃饭的时候,善美去厨房抬菜,听到瑶夫人隐约在院里和那人谈话。
      她仍然听不懂。
      只是吃饭的时候,她想了想,问他,有没有找到种那片土地的帮手。
      他应了一声,瑶夫人神情古怪…………她注意到他今天吃得很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大部分的时间,他有些微微出神,他显得很……安静。
      傍晚吃完饭,她照旧和他点着油灯走路回她们那个洞穴的屋子。
      那条路并没有变,又黑,又有些长,但她很……怕他像昨天那天背她,经过昨晚那一夜,她暗暗告诉自己今天千万不要造次……至少要有点矜持……他没有勉强,只是在黑暗里握住她的手。
      他走得并不快,她隐隐觉得是在,迁就她。
      他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来和她说话,这一路上都很安静,她甚至有点忐忑的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和她分享的心事和烦恼……
      走到屋前的时候,那片地的粮食果然从种子长出了一些绿芽,但是却也不见种地的人。
      “那个人回去了吗?”她问。
      “嗯。”他淡淡的答她,眸子看着她的时候,今天好几次和昨天并不一样。
      -----------------------------------------
      浴室里是水声。
      她觉得他性子一定是很爱整洁的人。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很了解他。
      昨天的一些时候,他看起来时刻会调侃的性格,然而并不是。
      并不是。
      她不知道为何他今天回来会与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同,但,她却觉得今天的他比昨天更接近真实的他。
      厨房里有一些简单的食材,她手脚并不太利索,还是做了一碗面条。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总觉自己这么受别人的照顾,也应该做些什么,看到架子下的他的衣服,她准备拿去外面那条路中的水井边去洗,
      他的衣服和她见过的大部分布衣都不是很相似,和她穿的那样的布艺好像也并不太一样。
      浴室的水声停了,就在她拿起油灯准备出门的时候。
      就在她走出那个柜门的几秒间,那个浑身水汽的人,却倏然就那样站在门边,挡住她的去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里隐隐有一些什么,他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未干,那些水珠就那样静静的从他的瘦削立体的脸庞滑落,在那样的肌理…………
      她一动也不敢动,脸倏然就那样烧起来了。
      “我去外面洗衣服…………”她在那口干舌燥之中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个……桌上有,给你做的面条。”
      他愣了愣,回头,见到桌上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
      “喂,好像刚吃过晚餐。”
      “可是你刚刚什么也没吃——————”她急急的说。
      又觉得不太妥当…………
      垂眸。
      他身上的热气,这样和她近的距离实在有点…………他现在比不穿好一点,也只是好一点点。
      他好像挡着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她呼了一口气,“你挡着门了…………”
      “你担心我?”他问。
      她心里陡然跳了一些。
      什,什么啊,这人————————
      “我才没有………………”她抬起头来,下意识这么说,但是,那句话却并没有说完。
      好像停顿了。
      他的眼眸,看她的方式,为什么并不像是…………他并没有那么调侃的语气,那样的眼睛,在他那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出现过……但是……为什么………………是那样的视线呢?
      她止住了,上一句言语。
      “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想我是…………担心你的………………”
      他神色有了微微的一些变化。
      “忘记你的事,也……对不起…………”她声音很小声的说:“可是我会努力想起来的……但如果你有什么……有什么不太好的事,也可以和我分担的。”
      分担吗?看着这样的她,他有些,出神。
      曾几何时,他和她所经历的过去,被偷偷的埋藏起来。大约是书鬼那一次,事实上,他那些时候真的是对她做了很残酷的事……那时候陪着满心欢喜的她约会,之后告诉她,陈善美如果放弃三藏就会失去齐天大圣孙悟空的爱……那时候他讲公平,心想既然我因你戴上金刚箍,那你也不要好受,你如果不当三藏,那你想要的朋友亲人,爱人我也统统不给你。
      那时的自己,任意妄为……也许就因为对爱情什么也不懂,最终才会输掉了那个赌局,也许就因为,对自己的爱那么自大……她才会在那时候死去…………
      而现在,他,不要那些爱情里的公平了。
      面对着,这样干净且一心一意的灵魂,即使不再记得也想要来分担他的疼痛,他再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只想要,静静的陪着她,保护着她。

      她这么说,好像空气一时之间又,寂静无声了。
      之后……
      他俯下身来了。
      好像就像那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他高大的身影,下一刻将她轻轻圈在怀里。
      她有些不知所措,搅着手上的衣服,任凭他那样抱着她,他好像流露出…………让她的心微微难过的脆弱来,他将头轻轻埋在她的发间,她觉得这距离,真的是很越界…………很近…………很近………………
      “我……还要去洗衣服………………”
      她嗅到他身上的水汽,感到那个身体,好像将她抱得很紧……
      “别动………………”
      那个声音微微传来,有些,沙哑。
      “让我……抱一下你就好。”
      她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但,身体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然后,好像那颗跳动的心,在他的怀里,又一点一点的,平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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