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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魏武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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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魏武帝
望舒烟翠楼
王城最近出现了一个卖唱女,天籁般的歌声,加上色若牡丹国色天香,悄摸摸往那一站嗓音一开就会吸引很多人驻足,烟翠楼发现商机,把卖唱女包装了一下,化名悦乐在烟翠楼隆重推出。
柳如慧再次男扮女装出现在烟翠楼,左右分别跟着萧琅和张裕,这三人不打不相识,经过初遇挑衅、文斗和武斗三个步骤,三人被各自的才华魅力吸引,引为知己好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柳如慧恰如翩翩公子,把玩着折扇,打量着烟翠楼外的通告栏,“这烟翠楼来来回回就那几套,我都看腻了,没想到几天不来,他们终于舍得花大力气推陈出新,挑了这么一个拥有天籁之音的大美人。”
“柳贤弟,世间一切色相,终究不过红颜白骨。”萧琅是魏国丞相,他从始至终想的就是天下大同,皇后给了他捷径可走,他就效忠皇后,但也正因为皇后,他对女色从来不上心,至今屋内没有侍候的人。
“这些靡靡之音,消磨人的上进心,也配称得上天籁?”张裕很不屑,他是魏国三大统帅之一,最喜欢的当然是战场上激发士兵士气的战歌,烟翠楼推出来的那些软绵绵腻死人的玩意能算什么天籁。
柳如慧一副暴殄天物的遗憾语气摇头道:“你们啊,还真是不懂享受,”她打开折扇摇了摇,“你看百姓吃饱喝足,还有余银丰富空闲时间,不正是说我大魏威服四海,海晏河清?”
“嗤,我大魏太平盛世何需这些酒囊饭袋来证明!”这天下,是他们这些大兵打下的,是陛下带领治理的,和这些享受大魏庇佑却只顾自己享乐的纨绔有什么关系?
“良余,我们和柳贤弟是来游玩的。”别那么轴,为一些不相关的人和事打口水仗,“既然别人那么推崇这个悦乐,那悦乐必然有她值得赞赏的地方,我们且去赏听一番,再来谈论悦乐的歌声是否冠得上天籁美名。”
“萧大哥说得对,没有听过就没有发言权,走。”柳如慧一扬手,带头走进烟翠楼。
“我倒要听听,有什么值得夸赞的,让你们一个两个的挤兑我。”
萧琅摇摇头,悠悠然的走在最后,跟着上楼,突然……
萧琅猛一回头,左右来回看了一遍,也没找到注视他的视线来自什么人,却注意到角落里坐了两个过分俊美又矜贵的男人,他不动声色的皱眉扫了一眼两个男人,若无其事的跟着柳如慧上了楼。
心里却不禁怀疑,这柳晦到底是何人,为何和他们不断接触,身边还有人监视他们?
“嘘,”邵嘉禾轻吐一口气,茶杯掩面,小声嘀咕,“没想到萧琅这个老狐狸,还是那么敏感。”
“刚才三人中的娘娘腔,其实是柳如慧吧?”伍卫煌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后妃会是武冀望的宠妃柳如慧,国丈兼太师柳授临嫡次女,选秀入宫,一日在水上载歌载舞,武冀望一见钟情,封为惠妃。
此女一心求帝王宠,和其姐柳如雅互相之间不对付,附和太后严静姝,经常和皇后别苗头。
“咦,惠贵妃?”邵嘉禾刚才没注意,不过他相信伍卫煌,“惠贵妃怎么扮了男装,还出宫和丞相、安国公一起来声色场所?”
“你忘了,你窜了时空。”伍卫煌提醒,在这个时空里,柳如慧还不是贵妃,萧琅只是左相,张裕只是武安侯。
隔空施展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伍卫煌带着邵嘉禾施施然的潜回了望舒。
旁观了后宫太后严静姝、皇后柳如雅、皇贵妃蔡琰、宠妃柳如慧四人隐晦的大乱斗,伍卫煌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男人靠武力征服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天下。
在他看来,后宫的那些女人身体力行的验证了这句话的辩证与可笑,当这个能征服天下的男人愿意被女人征服时,这个天下属于这个女人,可当男人不愿意被这个女人掌控时,天下就与这个女人无关。
严静姝她们为了帝王宠爱和皇位传承争呀斗呀的各种手段掌控武冀望,当武冀望收回对她们的信赖与宠爱,她们的争斗还有什么意思?
哪怕那些妃嫔做的再多,这个天下认的从来只是武冀望这个皇帝,武冀望宠着后妃愿意当个被后妃征服的傀儡,后妃当然可以自以为掌控了整个天下,当武冀望不愿意当傀儡了,他振臂高呼,这个天下照样属于他。
太没意思了,伍卫煌就跟着邵嘉禾隐藏到了烟翠楼,等着陆仁嘉带着帝皇銮驾回朝。
没想到却遇见了皇后柳如雅的心腹萧琅和张裕,以及隐姓埋名改装的惠妃柳如慧。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蔡琰大侄女这么乖,怎么也跑烟翠楼来了?”烟翠楼外很是喧哗,蔡琰以一力降十会的气势排开所有阻挡的人,闯进大厅,眼看着就要往二楼而去。
“蔡琰?”伍卫煌不认识蔡琰,好奇之下看了一眼,他不禁怀疑武冀望的眼光,这样与世格格不入却虚有其表的女人,哪有天下第一奇女子的风采。
蔡琰,武冀望结拜兄弟如今的护国侯蔡旺的幼妹,文成武功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武冀望放在心上十多年的白月光,一朝得偿所愿,想封她为皇后却被天下人讽刺忘恩负义,蔡琰主动劝说武冀望放弃,武冀望退而求其次封她为皇贵妃,与皇后享同等权利。
武冀望身在局中,伍卫煌却看的明白,这样自我的女人根本看不起武冀望,一言一行都是不加掩饰的高高在上,眼底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不屑一顾。
显然,蔡琰也不是本土子民。
他正好奇,想向邵嘉禾打听一番,为何武冀望的皇贵妃,邵嘉禾却唤大侄女,恰此时……
一道绵延不绝的清音响起,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句唱词,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就这一句,余音绕梁三日犹未可尽。
“悦乐!”蔡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从齿缝间咬出两个字。
她的女皇梦还未开始就要结束,命运之子更迭期间,悦乐这个让后人各种羡慕津津乐道的女皇却先出现了。
蔡琰恨恨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决绝的转身而去。
“要出事。”浑然纯粹的杀气,刺激的伍卫煌直皱眉,余光瞥了决绝的蔡琰一下,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天籁般的歌声上。
至于蔡琰要做什么,谁要出事,和他这个界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这大侄女冰雪聪明,为人还通透,怎么嫁了人变成了这般模样?”邵嘉禾听不懂悦乐的唱词,只觉好听,却又没到欣赏的份上,就格外注意伍卫煌,看他稍稍关注蔡琰,就顺便仔细打量一番,顿时皱眉,心生不悦,“蔡家犬是怎么教养女儿的,变得面目全非也不过问一下。”
越想越不对,邵嘉禾坐不下去了,他起身和伍卫煌招呼了一声,“不行,我得和蔡家犬说一声,不然蔡琰搞出了事牵连到蔡家就不好了,怎么说他也是大哥的结义兄长。”
本意就是想要武冀望的结义兄长们知道武冀望安然无事必要时候给他遮掩援助,既然邵嘉禾想去联络蔡旺,伍卫煌就没有不同意的,“速去速回。”
在烟翠楼消磨了半晌的光阴,伍卫煌也没等来邵嘉禾,打算出城郊游兼等国师陆仁嘉带着帝王銮驾回朝,哪知刚出大门,就被堵在了那。
负手观望了一下,满目都是人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邵嘉禾突破人群来到伍卫煌面前,抱歉一笑,解释久去不回的原因,“蔡琰不知发了什么疯,亲自动手上门杀了悦乐的爹娘老子,还跑去蔡家门外嚣张的让蔡家给她扫尾,说她故意遗漏了悦乐的妹妹,让蔡家人看着办,娘的,我就没见过这么蠢毒的疯女人。”
“我不是说过,这个世界出了问题,我来帮着武冀望把天命导入正途的天道吗?”
“是呀,可你没说哪里出了问题啊?”刚说完这句话,邵嘉禾立马想起了初初醒来,误入太后宫中偷听到的那些云里雾里不明白的话语来,“大侄女变皇贵妃的蔡琰、突然冒出来的太后,或许还有成为国师的‘我’。”
“确切的说,是被打压没有遇到武冀望活不下去又满心仇恨不得不求助神佛的‘邵嘉禾’,然后‘邵嘉禾’的灵魂转世,陆仁嘉在‘邵嘉禾’的躯壳内复活。”
“这不是神鬼精怪志异一类话本上说的夺舍吗?”
“严格来说,是献舍,把身体献出去求助大能者帮助自己逆袭人生。”
“这个世界的我活的那么惨吗?”邵嘉禾不满,随即又愉悦起来,“果然,大哥是我命中的贵人,即使是外来者遇到大哥也能从必死之境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国师。”
现在是让你炫耀你有个好大哥的时候吗?他们不是说让这个世界出问题的变数吗?看着邵嘉禾一副有大哥万事足的痴汉模样,伍卫煌叹息一声,算了算了,说了他也不懂。
“你从外面来,这前边发生了什么事?”
“呃?”不是在说夺舍吗?怎么转了话题,他错过什么了吗?邵嘉禾从自家大哥的魅力上撤回了心神,“哦,悦乐的妹妹找来,悦乐知道自家莫名发生了血案,不知怎么和烟翠楼谈的反正没谈拢,现在在前面摆了父母的尸体,要卖身葬父呢。”
“卖身葬父?是卖身寻仇吧。”既然蔡琰特意留下了悦乐的妹妹,就是故意让悦乐知道她在这望舒生死不由己。
“从她的话语中听不出她知晓仇人,好多人争相帮助她安排父母后事,但她都拒绝了,哦对了,惠妃、左相以及武安侯也在,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劝慰她。”
“有意思了。”伍卫煌挑眉,悦乐一个风月场的歌姬,竟引来了两个异界之魂的注意。
“有意思?”邵嘉禾想不出来哪里有意思,一个风尘女子引得众人争相献媚,这人也笑颜逐开,蓦然心生不悦,却拉着他挤进人群似笑非笑的戏言调侃,“既然你觉得有意思,那不如你亮出身份,纳她进宫。”
伍卫煌但笑不语,随着邵嘉禾进入人群内圈。
他看到了女扮男装的柳如慧翩翩佳公子一般,强行半搂着悦乐劝慰,也看到了当朝左相,武安侯避嫌似的袖手一旁。
然后他视线一转,随即面露疑惑,那个未语泪先流,恰如牡丹初承雨露,不胜娇羞的女子就是悦乐?她身上有什么魔力,或者她将来是什么人,竟引得蔡琰提前下杀手,柳如慧放下身段去结交?
她身上也没大功德、大气运啊,想不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