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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三章】 安静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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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错,薇薇安小姐。”站在她身后的灰衣青年站得挺拔,脖颈前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看起来人模狗样。
他倒是神色平静,左右看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面前的围墙。“这间别墅很大。从这翻墙进去,能够最快到达案发现场。而且可以不惊动门卫。”
“.....不惊动门卫?所以你是准备偷溜进去?”
“是的。实不相瞒,海森先生并不太欢迎我们到他家来搜查。”
薇薇安抬眼看他,见后者正在抬头皱眉打量起围墙,似乎已经开始估算起翻墙的路线及高度。
她沉默了一下,整个人不知道是应该随波逐流还是挣扎一下。
“.......可是你是警察啊,不能出示警官证使他配合吗?”最后她还是决定挣扎一下。
“事实上,我们已经搜查过一次这里了,就在案发的当天晚上。晚宴临时中断,我们乘着不断发出扫兴鸣笛的警车前来勘察现场,并且在衣着华丽的众宾客们的怨声载道中开始拉设警戒线,驱散人群。”他淡淡说,没有回头。
“然而那时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海森先生对我们破坏晚宴这件事情非常不满,并不欢迎我们再次到来。我是伦敦警署的,这里的警署比较小,海森先生身为百万富翁,曾捐款帮助警署修缮,于是他在这里的话语权比较大。经过他一番威逼利诱,这里的警员也劝我不必再来这里勘察,少生事端。毕竟死者身份尚且不明,看起来与海森先生没有丝毫关系。”
说罢,他向前走了一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忽然踩了一下墙角一块有些凸出来的砖石,猛地翻了上去。
他动作倒是很利索,瞬间踩上了墙顶,以一个摇摇欲坠的姿势踩坐在墙上,转身看了眼围墙里的院子,随即回过头俩,弯腰向她伸手。
她叹了口气,只好被他拉着爬上了墙,然后跟在他身后,从墙上径直跳了下去。
围墙大约两米多高,虽然没受伤,冲击力还是有的。
她从草地上站起来,感到膝盖有点疼。随后她小心地跟在他身后,贴着围墙走着,不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虚。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在做贼。
两人很快就走近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从他无声的口型中,她知道这里既是现场。她粗略地看了一下,现场果然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看起来十分普通。
只有这里的草要比别处的矮一些,大概是被园丁刚刚修炼过那些在枪击案中被沾上血的叶片。
“案发当晚,我曾在这里捡到过一条细银链。”维德低声说道。他低头从口袋里拎出一条细细的东西,放在手心里,薇薇安也低头向它看去,确实是一条纤细的奇怪的银链,看上去像是一串断掉的手链,或者项链什么的。
“你看,小姐,这条银链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好像是有什么掉了下来。”维德指了指,银链末端的确有一个很小的断裂面,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所以我想重新回现场看一下。”
“我也看到了。”薇薇安点了点头,轻声附和。她现在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来是要来找东西。然而可能有点困难......毕竟看起来会是一个很小的零件,不太好找。
薇薇安在心里叹了口气,遂弯腰蹲在地上,拨开草丛,皱眉寻找。
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么长时间。总之仿佛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蹲地脚麻,手几乎摸遍了每一寸土地,期间还被灌木丛里的带刺植物刺了好几下。
但是仍然没有任何收获。
她回头看在另一侧搜寻的他,见他也紧紧皱眉,知道他也没能找到任何东西。
现场很干净。或许已经太干净了,连一片落叶都没有。仿佛被人仔细打扫过一样。
“维德。我觉得再找下去,可能也找不到.......”薇薇安叹了口气,缓慢站起身。大概是太久的蹲坐,导致她脚踝很麻,差点摔倒。
她揉了揉小腿,“要不然我们改天再找,或者换个地方.........”
她拍了拍袖口的土尘,等待他的回答。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她抬头看他,却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微微眯眼,看向另一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维德?我认为,我们应该停止搜查,从长计议。”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呵斥,“喂!你们是谁?站在那干什么!”
她心里一跳,忽然明白了他神情微妙的原因。
“.......嗯,事情可能有些不妙。听着,小姐。如果我们被门卫发现了,结果是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被送到小镇上的警察局。我还好,出示警察证可以免除一些麻烦.......可你大概无法自行离开了,必须要等疗养院的人前来保释。”他后退了一步,小声在她耳边说。
“那样的话.....你会有什么麻烦吗?”
“.....也没有什么麻烦。”薇薇安思考片刻,手心发凉,“也就是被值班护士关到禁闭室三十六个小时......该死。”
“喂,说你们两个呢!你们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门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薇薇安内心一阵悲叹,对即将到来的禁闭时光内心绝望。
她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门卫,叹了口气。下一刻,却忽然看到维德向自己走了一步。
他们本来就很近,这下她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风衣领口。她愣了一下,本能地后退。
他的手却从背后揽住了她,同时他也低下头来。一瞬间他们离得很近。
如果有人从背后看来,很容易误会成一个吻。
薇薇安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忽然这样做。门卫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只好继续维持这个极度暧昧的姿势。
同时她忽然感觉到,他的手其实比她的身体还要僵硬。
“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叫你们没反应吗——”
门卫声音戛然而止,大概是看到了一对伤风败俗的青年男女,忽然明白了他们为何刚才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显然是更加投入地在做另一件事。
“.......你好。”仿佛是终于听到了门卫的叫喊,青年终于缓慢地转过身来。
是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高瘦青年,面容英俊,一双眼睛明亮如绿松石。
他向右走了一步,露出了刚才被他挡在身后的人。少女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后背贴着墙壁,微微低着头,墙上的蔷薇藤蔓透过阳光在她的头发上留下晃动的光斑。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青年抬眼看门卫,咳了一声,有意无意地拿食指擦了一下唇角,声音淡淡。
“我以为海森先生邀请我们来做客,是指这栋别墅的任何地方我们都可以参观的意思。怎么?贵主人不允许客人在这里的草地上散步吗?”
.......你们刚才是在散步吗?门卫内心咆哮,憋到内伤。
但是想了想,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他,门卫脸色有点发青。“........原来是海森先生邀请的宾客吗?请问阁下姓名?”
“西蒙。”他面不改色撒谎,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尤菲。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