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露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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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茂气得直咬牙，他还从没遇到过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一年级生，关乎面子问题，让他几乎恼羞成怒。
“江茂，别生气，会吓着人小姑娘的！”王少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阴阳怪气，令人极不舒服。
李景递给他一个易拉罐，看着面色冷肃的初夏，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到底是新来的，心气高，不懂规矩，试一试，她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江茂了然一笑，僵硬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不少，看着初夏，道：“叫幸村初夏的，三军不能打球，这是规定，想上场就升入二军和一军，看得出来你已经等不及教练的安排了，那你敢不敢现在就接受入部测试？”
初夏看了看他手里的易拉罐，“如果我通过了测试，学长要道歉吗？”
“道……”江茂愣了愣，随后一咬牙，道，“好，但如果你不能通过，你就给我老实地在三军捡球，别再想着能升入一军。”
“可以！”和江茂比起来，初夏说得简直云淡风轻，转身便去拿自己的球拍。
李景看了看四周，有些担心，略一思忖后，将视线投向了5号球场的赵佳依，心道：两个人一起，应该就不太像故意刁难了。于是喊道：“5号球场那个新来的，你也过来！”
赵佳依指了指自己，“我吗？”
“就是你，快点！”
赵佳依没办法，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站了起来。
“小依，你还是不要去了，江茂学长他们脾气不好……”
赵佳依回头宽慰一笑，“没事，我过去不说话，他们总不能无缘无故冲我发火吧！”而且，不过去才是麻烦呢！她看着拿了球拍再次回到7号球场的初夏，微微眯起了双眼。
辰尧见情势不对，正想去阻止赵佳依，却被于晓萌拉了回来。
于晓萌道：“你要做什么？”
“去劝劝啊！要是把事情闹大了，总归影响不好。”
于晓萌挑了挑眉，“你觉得江茂会听你的？”
辰尧犹豫了一下，“那要不然，我还是去找沈学长他们吧！”
辰禹闻言，偏头看了看辰尧，“哥，三年级的学长学姐刚才就走了。”
齐泽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夏老师刚把三年级的叫走了，你现在跑老师办公室去一说，那事情才叫闹大了。”
“我……”
于晓萌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7号球场，“别操心了，子浩在那边看着呢！要有问题他早出声了。”她笑了笑，走向围网，回头道，“我跟你们说，我看江茂那几个不顺眼很久了，要不是顾忌球社纪律，加上他们还是学长，我肯定像揍肖颜那样揍他们了，如果这次幸村真能收拾他们，我宣布，从此以后，她归我罩了！”
辰禹因她这句话愣了愣，然后就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晓萌，你这台词好中二啊！”
“闭嘴！”吼完后，也莫名觉得挺逗，她摸了摸鼻子，将头转了回去，背对着他们为自己做最后的补救，“话是二了点，但内容的分量还是有的，我现在就等着江茂丢脸呢！”似想到什么，又回头一指辰尧，向辰禹道：“把你哥看牢了，不许他去捣乱，否则我就揍你！”
“哈？”辰禹一怔，下意识地抓住了他哥，“可是，我哥捣乱为什么揍我啊？”
我总不能说因为你比较好欺负吧！于晓萌轻咳一声，“不为什么，你照做就是！”
辰尧试着把手抽出来，没能成功，无奈道：“我不过去，小禹，你先放开。”
辰禹哭丧着脸，“不行，晓萌会武术，我打不过她！”说着，双手加上两脚，就差把自己当成麻绳将他哥给捆了。
辰尧挣扎了几下无果，叹了口气，觉得很是心累，算了，就这样吧！
齐泽皱着眉，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
在一阵吵吵嚷嚷中，7号球场里很快摆好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易拉罐。江茂站在中间，抛了抛手里的网球，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就做一个简单的控球测试。”他指了指身后，“你们站在那边做发球准备，会有人报出颜色，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击球，打中相应颜色的罐子并将其击倒，就算及格。”
“这好像是一军的训练项目吧？”
“学长这不是欺负人吗？”
“幸村和赵佳依刚来，这不公平！”
看不过去的一年生纷纷为初夏和赵佳依抱不平。
李景皱了皱眉，大声呵斥道：“吵死人了，一年级的！”
一年级顿时噤若寒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们想进一军，就要接受一军的测试项目，都给我闭嘴好好看着。”
另一边，王少华拿了把球拍过去，“江茂，示范一个！”
江茂接过球拍，转身走到指定位置，拍着网球在地上弹了几次后，向上抛起。
同时，王少华在一旁大声喊出，“黄色！”
江茂目光迅速扫向球场上的易拉罐，锁定目标，挥拍击出，“啪——”成功打飞了一个黄色易拉罐。
初夏挑了挑眉，原来不是菜鸟啊！
王少华又给他丢了个网球过去，“来几个错误示范。”
江茂再一次将球抛起。
王少华喊，“蓝色！”
“啪——”黄色的罐子被击飞出去。
“黑色！”
江茂将球打向黑色的易拉罐，罐子摇晃了两下却没有倒下。
李景与王少华对视一眼，笑道：“每人五次机会，打错，或是打中了却没有把罐子击到，都算失误。”他从旁边的推车里抓了两个网球出来，扫了眼初夏和赵佳依，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赵佳依身上，把球递了过去，“就你先开始吧！”然后转头看着初夏，“反正你已经出过一次风头了，应该不介意压轴吧！”
初夏抬头瞥了他一眼，“随便！”转身走到了场边。
江茂气得直冒火，“狂傲的臭丫头！”
王少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劝慰道：“等下有她丢脸的时候，我们先过去。”说着把人拖出了球场。
而被叫走的三年级经过一番谈话交流后，总算是从教师办公室里出来了。
一人伸了伸懒腰，“果然是为了中考的事。”
“看老师这个意思，是希望三年级以后减少社团活动时间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学校没有因此停了三年级的社团活动，我们已经比很多学校要幸运了。”
沈鑫宇推了下眼镜，道：“关于我们之后的训练计划，我回去和林菲商量一下再决定，今天大家也辛苦了，就先回去吧！”
“网球社那边，得回去看一下吧！”
“没事，我和苏晓回去就行。”
“那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和众人道别，沈鑫宇和苏晓便从办公楼这边绕去了网球社，令他们不解的是，球社里的队员并没有在练球，反而很有兴致地聚集在7号球场。
苏晓大致看了看被围在中间的几人，不禁皱起了双眉，“肯定又是江茂他们起的头，我去说说他们。”
沈鑫宇忽然伸手拦了她一下，看着围网里的情形，说道：“先等等吧！看看也好。”
赵佳依站在发球位置，看着前方五颜六色的罐子，好看的双眼微微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将球高高抛起。
那动作老练得令王少华心头一颤，连忙报出颜色，“黑色！”
赵佳依瞬间睁开眼睛，将球场里的黑色易拉罐尽数锁定，然后用力挥拍，球快速飞进球场，那并不普通的速度令在场的不少人都不由眼前一亮。
球落地，擦着罐身弹起，落到围网上。
王少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失误！重来。”
袁晴着急得直跺脚，“太可惜了，就差一点！”
初夏靠在围网上，见状，转头望向了球场里准备再一次发球的女生。
“红色！”
依旧是同样的速度，球又一次擦边弹起。
辰禹挂在辰尧身上，眨了眨眼睛，“干嘛打出这样的球速啊？这很难控球的。”
辰尧拧眉略微思忖了一下，猜测道：“赵佳依好像没打算把球打到易拉罐上。”
他们说着的同时，赵佳依又打出了一球，同样的结果。
“每一次都擦边过，就算再好的控球力也很做到吧！”
于晓萌看着他想了半天，恍然醒悟，回头大声喊了一声“齐泽！”
正在斜面网上做自主击球练习的齐泽猛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将球打错了方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什么事？”
“赵佳依打网球多久了？”
“不知道，她出国之前没打过网球。”齐泽另拿了个球回来，继续练习，抽空回了她一句。
站在网球社外面的沈鑫宇看着赵佳依击球，一开始的惊讶之后便了然地笑了，向苏晓道：“赵佳依的目的，你看出来了吗？”
“啊！”苏晓叹了口气，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她这是藏愚守拙呢，一个了不起的有分寸的一年级生，队长，可把你高兴坏了吧！”
沈鑫宇原本还觉得应该严肃一些，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了看球场里的女生，“打成这样，也算不上藏愚了，她不打罐子，应该是知道那些易拉罐即便打中了也不会倒吧！”
“嗯？”苏晓抬头望着身边的人，表情有些微微诧异。
五球的测试，很快就结束了，意料之中的结果，赵佳依一次也没有打中。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果然不能和学长比啊，看来我没能通过。”
江茂三人相视一笑，走了过去，和善地宽慰道：“别气馁，我毕竟是一军的水准，你不能和我比，先在三军好好练，一定能进步的。”
赵佳依点了点头，“那以后就拜托学长们多多指教了。”
“这是当然。”江茂三人很是受用，非常大度地答应了。
初夏愣了愣，这比的是演技吧！
“喂，那个叫幸村初夏的，该你了！”李景回头一指初夏，喊道。
初夏叹了口气，弯腰去拿自己的球拍。
“初夏，还是算了，那种训练方式即便是已经升入一军的晓萌、辰禹他们也很难全部打中，你不然和江茂学长道个歉……”
“不！”
“嗯？”
初夏拿起球拍，转身望着江茂，“该道歉的人绝对是他。”
“臭丫头……”江茂皱着眉，握紧了拳头。
王少华急忙抓住他的手，“别冲动，交给我就好。”
江茂看了看他，将一口气又憋了回去，不爽地“啧”了一声，走到场外。
赵佳依看着那个冷面走来的女生，迎着她投来的目光笑了笑，轻声道：“加油！”然后才跑着走了回去。
初夏莫名其妙地跟着回头望了一眼，被王少华催了一声，只好快走几步，站到了发球位置。
袁晴急得在原地转圈，看到站在人群外的程子浩时，连忙求救似的跑了过去，“子浩，你怎么只顾看热闹不帮忙啊？再不阻止他们，初夏就不能进一军了。”
袁晴突然冲过来，程子浩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你先冷静一点。”
“初夏是为我挡球才和江茂学长他们起冲突的，你让我怎么冷静？要是因为我，初夏不能进一军，我就是个罪人了，那初夏……初夏可怎么办？”越想袁晴越觉得自己罪不可赦，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别别别……你别哭……”程子浩一时无措，手忙脚乱地安慰，生怕她真的就这么哭了，“你别着急，幸村不会输的，她肯定能进一军。”
“真的？”
程子浩疯狂点头，“我保证。”
“好吧！你是天才，我信你。”袁晴吸了吸鼻子，转回头安心地看着球场上的初夏。
程子浩总算松了口气。
王少华见人已经准备好，也不看球场里的易拉罐，直接报出了罐子的颜色，“红色！”
初夏快速从一堆排列混乱的罐子里找出红色的易拉罐，一挥拍，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罐身。
“打到了！”袁晴开心地喊道。
然而，易拉罐摇晃了两下又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王少华笑了笑，“失误，重来。”看着初夏说道，“不管你打几次都是一样，乖乖放弃吧！一年级就该有一年级的样子……”
“啪——”球击中罐子顶部，罐子倒下，洒出一地石子。王少华张着嘴，一时竟忘了合上，再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石头？”袁晴愣了愣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学长，你们耍赖！”
一时间，群情激愤，一年级生纷纷控诉：
“学长真过分，全是石头。”
“怎么可以这样？太欺负人了。”
“闭嘴！”李景回头吼了一声。
江茂恼羞成怒，指着初夏，“你做什么？还没有报出颜色，谁允许你发球了？”
初夏瞥了他一眼，低头弹着网球，“那就算失误好了，下一球打哪里？”等了一会儿，不见王少华报出颜色，将球抛起，“那就黑色。”
又一个罐子被击倒，石子滚落。
“绿色。”
一个一个，易拉罐和石头飞得到处都是。
“反正除了黄色和蓝色的罐子，其他的都装了石头吧！那我把黄色和蓝色的留下好了。”
“……”袁晴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我的天，原来幸村这么强？”辰禹在辰尧身上挂不住了，反而一蹦趴到了绿色围网上，恨不得直接从围网翻到7号球场去。
齐泽亦是放弃了自主练习，隔着围网看着对面高傲的女生，那掩藏不住的锋芒，锐利得像冲锋陷阵的武器，一把尘封数年即将现世的无主利器，无来由地一阵心慌，转头向于晓萌问道：“你说子浩和她打过比赛？”
“嗯？”于晓萌还没回过神，想了想后才点头应道：“是啊！就前几天。”
“谁赢了？”
“6:0，子浩赢了。”
江茂咬牙上前，抓住初夏又要发球的球拍，“你是在向我示威吗？你在挑衅谁？”
初夏抬头，直视他的目光，“学长又是给谁示威？”
“你就是个新来的，别太狂了！”
“那学长来了多久？因为早出生了一年，所以就可以任意欺负一年级的吗？”
“幸——村——初——夏——”江茂咬牙切齿，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挤出来，抓着球拍的手直抖。
程子浩皱了皱眉，“过了！”脚下刚动，球场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于是，他刚抬起来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
带着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纷纷回头。
沈鑫宇一推鼻梁上的眼镜，镜面反光一闪，网球社的成员便见他们平日里温和的队长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阴沉可怖。
沈鑫宇扫了球场一圈，冷着脸，说道：“全员，绕足球场20圈。”
“……”众人欲泣无声。
江茂急忙解释，“队长，我们……不是……是因为……”
“江茂，你跑30圈。”
“……”江茂只好将剩下的话咽下，应了声“是！”垂着头离开了网球社。
苏晓皱着眉摇了摇头，看了看乱七八糟的球场，见人要走，又补充了一句，“一年级负责清理球场，打扫干净再去罚跑。”
辰禹一下从围网上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抱着辰尧的腿，哭喊道：“哥，我错了，我不应该阻止你去捣乱的。”
辰尧苦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初露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