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真实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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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第六感里类似于触电一样稍纵即逝的提示，他把头微微低下，遮住瞳孔里的异样。
慢慢呼吸，血液似乎也伴随节律鼓动。
“先生说的是什么？”
车辆划过漆黑的大厦，阴影笼罩，这个短暂的黑暗里他的眼睛类似某种融化的金属。鎏金色熔岩底下随时有凶猛的野兽蛰伏而出，在黑暗里相得益彰。
他意识到这扇大门终于向自己缓缓开启。
——这是真实的世界。
“我是说……我、要、杀、死、你～”
司机露出本来的面目，在黑暗过后，他的脸布满奇怪的符文，瞳孔赤红。
赤司征十郎的平静令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也许是这段时间修习武术的缘故，切嗣夫人跟他介绍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古武术。
并不仅仅只是强身健体的作用，还从细枝末节的地方渐渐改变了什么。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会死的。”
“什么？”
“我是指，你会死的。”
他的发言引来男人的大笑，“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也不能逃过我的猎杀！”
“你应该并不是冬木市人。”赤司征十郎对于他的嘲笑充耳不闻，“你的口音并不像，让我猜猜吧……也许是被通缉的三流魔术师，在伪装之后藏到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现在在加紧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谁会去格外在意一个不起眼的通缉犯？
“三、三流！！”
男人只听见这个刺耳的形容词，眼里越发癫狂起来：“注意你的辞措，小子！大爷我是血统高贵的魔术师后人，什么三流？去死去死去死！”
伴随他的尖叫，一条三角头的黑色长蛇从他手臂的纹章里爬出，嘶嘶吐信。
澄黄的竖瞳紧紧锁定猎物，然后扭动身躯，锁链般缠绕住赤司征十郎的脖子，只要一口，毒液就会在三秒内扩散全身血液，最后猎物会凝结而死。
可惜他并不害怕。
红发少年靠着椅座，双手安静地搭在腿上，异色的瞳孔仰视他肩膀上的纹章。
仿佛少年才是高高在上的魔术师，而他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他轻轻一笑。“——看看你的左边吧。”
“别想撒谎！”魔术师轻轻扫过左手，什么也没有。
可是下一秒，他发现了异样。
异样在他的外套上，深黑的厚风衣上出现一个突兀的明亮的红色光斑。
“目标已锁定——”
此刻大厦对面的高楼顶部，黑衣人影平静无波地向通讯器传递信息。
『狙击』
得到回复的年轻人扣下扳机，身躯仿佛和手中坚硬的金属合二为一。
枪膛，空气，玻璃，肌肉纤维。
经历一个短暂又复杂的过程，金属推进血肉之躯里，经过猛烈的撞击炸裂。
“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让魔术师蜷缩成一只虾米，即使是此刻，他也不忘驱动毒牙刺向赤司征十郎的咽喉。
一共有两簇光斑，一簇锁定在魔术师的力量媒介上，另一簇锁定在赤司征十郎的脖子。
几乎能感受到脖子上生命的断裂。
——会死吗？
他从橘黄色的灯盏里看到女人双手插袋，了无生机的眼睛注视得他浑身不适，就像在打量一块具有价值的商品——而不是作为人本身。
“赤司君没有受到伤害，因为这本来就不是针对你的武器。”她拉拉车门，没有打开，整个车辆因为魔术师的手段形成密闭空间。
不过卫宫切嗣还是采取高效的暴力手段，强行破坏掉车门。
“赤司君很敏锐。”她形容道，“让我想起狮子的体魄和狐狸的狡诈。”
“那我还是草原之王吗？”赤司征十郎说。
鲜少遇到各种玩笑的卫宫切嗣卡住壳，黑黝黝的眼睛终于出现一点诧异。
“即使是具备两种素质，也还不是顶尖的猎食者。”
“东非大草原上，能杀死狮子的东西太多，它的强大仅限于能够触摸到的躯体。”
“瘟疫？”
“寄生虫？”
“天灾？”
“不，刨开这些还是有很多。”她不再说下去，“你的表现非常冷静，是已经察觉到吗？”
“不，是推理。”他点了点太阳穴，“我知道你们要来。”
“这种时候，绝对不会放任我莫名其妙死掉。”
卫宫切嗣大概明白什么叫有恃无恐，她从口袋里翻出香烟，不过手指一顿，又放下。
“夫人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人死于香烟引起的心肺疾病吗？”
黑暗里背着包的削瘦男人走出来，和他冷酷外表不同的是，他可以毫无表情毫不喘气陈述一句啰嗦的话。
这并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赤司想，为什么会有种拳拳爱女之心的老母亲既视感呢？
“你好，我是久宇武弥。”
“……我是赤司征十郎，非常抱歉。”他说，“额外增加了你的工作负担。”
男人点点头，退回去，像一道影子。
“关于召唤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卫宫切嗣有些诧异于他的决定如此迅速，甚至显得仓促。
“我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他形容说，“事实上，并不是玩笑，而是实打实的直面。”
“被杀的话——就会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真实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