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辞职[穿书]》千红沙

30、外门·巫修

　　他们一进门，大师姐就朝着他们过来了，一向温婉贤淑的脸板着，凶凶的样子：“可以啊。夜不归宿啊你们。”
　　“昨天也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也不会回来哎！”

　　孟青离想起昨天晚上亮着的灯，看来也是大师姐专门在等着他们。

　　显然，虽然大师姐很凶的样子，但是出发点还是关心他们。
　　但孟青离显得无措极了，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我骂你是为你好”的感情，以前有人骂她，是真的想骂她，她骂回去就是了，但现在肯定是不能骂回去的。
　　她有点不太习惯。
　　所以她呆呆地站着，看着大师姐。

　　“别装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师姐瞪了她一眼，看向陆不尽：“交待一下，你们昨晚睡哪了？”
　　“猴场。”陆不尽就简单的两个字，但微微低着头，也是歉疚。
　　大师姐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们都能从镇上回来，为什么不回阁休息？跑到外面去像什么话！”
　　两人都没吭声。

　　大师姐继续：“那个猴场，依我看，还是早点辞去那份工作。钱重要，但是命更重要。你们缺钱，可以跟师姐借，师姐钱不多，但肯定饿不着你们，大不了以后再还就是了。”
　　“你们现在还小。哪能事事都自个儿能做主的。遇见困难，找师姐，找师父，找师哥，春畦阁会为你们做主。不会让你们受欺负。”
　　大师姐一副忧愁的模样：“两小兔崽子，还总以为翅膀硬了想飞，也不怕摔个狗啃屎。小四，你是哥哥，你懂事些，要照顾着妹妹，不能带着妹妹疯跑。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呢。”
　　陆不尽：“……嗯。”
　　“别光嗯，也别光点头。要听进去，要记住。还有你，小五，哥哥不容易，你要体谅他。听见师姐说什么了吗？”
　　絮絮叨叨的一顿听下来，孟青离不觉得烦，反而有种莫名心肺熨帖的暖。这种她以前不曾拥有的东西，现在听多少都不嫌多，句句都叨唠到心坎上，奇异的安心。
　　她乖乖地点头：“听清楚了师姐。”

　　“你们过来。”大师姐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食盒，放到桌上，摸了摸食盒：“这批暖石不错。还温着。”
　　她打开食盒盖子，飘散出一阵清香，她拿出两盏小杯子：“喝点这白竹液，安眠的。”
　　那是一种像牛奶一样的饮品，哄小孩睡觉的。

　　大师姐又念叨了好久才放他们回去，结束之前还约定好了，春畦阁的传音令牌要随身带着，在外面要随时记得跟阁里的家人打招呼。

　　孟青离心里暖乎乎地睡下了。

　　一夜无梦，睡得极为安稳。
　　醒得却早，也并无往日的烦闷。脑中将陆不尽说的那句——这世上大多数人，还远远没到拼天赋的程度——到脑子里溜了一圈之后，就极为清醒地起了床。
　　心灵鸡汤虽然腻，但有时候也很提神醒脑。

　　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挣它一个亿。

　　孟青离已经私下做了一个挣钱的规划，按照她的计划，顺利的话，她能成就一个商业帝国。不顺利的话……嗯，成就个商业街也不错。

　　镇子里面的裁缝铺做东西很快，她就定制了一件巫师的袍子，大大的兜帽能把整个脑袋都遮住的那种。她还在裁缝铺里买了几双鞋。
　　巫师袍因为要得急的缘故，她还给了加急的钱。

　　今天早上就送货上门。

　　把鞋子给了师门的几人，大家都眉开眼笑。陆不尽也各自送了点小礼物，镇上买的时兴的小玩意，机关鸟之类的有趣物件，孟青离有点奇怪，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最终两人哄得几人开开心心也不念叨他们了。

　　将陆不尽送出了们，孟青离就回屋试了试自己的巫师袍，因为时间上要得急，她同意裁缝铺的人拿成品袍子改的，但上了身竟意外的贴合，可见这家裁缝店值得拥有五星好评。
　　在这个世界，巫师的道具也很简单，就是一碗水——有巫力的“通灵水”。当然，身为一名正经巫师的话还需要其他乱七八糟的道具，魔法电棍鸡骨头鸟羽毛什么的，但她只是个神棍，还是个很不讲究的神棍，就将就了。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道具，一件巫师大袍，一个黑色破碗，一瓶从二师兄水缸中装出来的水，8里面特高的增高鞋垫。
　　完美。

　　孟青离将所有道具收拾妥当装在乾坤袋中，去了后山。在后山上换好了衣服，穿上了8厘米增高鞋垫，又在兜帽下梳了个戴着8厘米发冠的增高发型，从一米三的矮子变成了一米五的矮子，才慢慢悠悠地下山，前往飞花广场。
　　一路上吸引的目光不少，孟青离庆幸自己并没有从春畦阁这么走出来。

　　自在宫是有巫修的，但大多都在内门。
　　这个时代的巫修都是比较我行我素的人，而且是官方都盖章认可的，比如巫修可以不穿校服。他们大都穿着宽大的衣袍，深入简出，独居而排外。
　　因而大家都知道自在宫有巫修，却不知道自在宫到底有哪些巫修，巫修自己内部有很多都并不相识。这就给了孟青离钻空子的机会，她打扮成巫修，只要演技在线，就不会被戳穿。

　　到了飞花广场，孟青离却不知道去哪个区，技艺区？商品区？……娱乐区？
　　孟青离端着她的小破碗，有些纠结。突然，她在技艺区看到了一个小道士。
　　嗯，同行。技艺区，错不了。

　　孟青离大踏步前进，到了那小道士摊摊的旁边，一屁股就坐下了。
　　她拿出小破碗摆在自己面前，拿出那瓶水倒在碗中。正好满满的一碗。
　　活像个要饭的乞丐。

　　她想了想，又在地下画了个光圈，写上了两行字——随缘盘命，每日十盘。一盘九银，有缘免单。
　　饥饿营销，情感营销。
　　无论哪个时代，有点营销手段总是比没有的要有热度。
　　孟青离又拿出身上常备的磷粉，玩了个小把戏。

　　“看啊，那边是灵火吗？”
　　孟青离的那碗“通灵水”中冒出了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那是个巫修吗？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孟青离的小地摊边边围了好多人。
　　这一系列的营销学骚操作，秀得旁边闲得无聊的小道士目瞪口呆。

　　“这通灵水应当是真的吧？都能燃起灵火了。”
　　“盘命的巫修……我们试试吧。”
　　“可以试试，你看，才九个银币就能盘一次。”
　　“反正不贵，有缘还给免单呢。”

　　孟青离都想好了，她每天真正盘命肯定是不能达到十盘的，太费力了。于是她决定每天就算五盘。
　　按顾客号数来，单数号的靠读命力算，双数号的靠想象力算。
　　号数和当天日期末尾数一样的算有缘人，免单。
　　今天八月十八号，尾号8，那今天第八个客人免单。

　　“我试试。”一个外门小姑娘看了会儿，很感兴趣地往小光圈中投了九个银币。
　　“先生，我要怎么做？”

　　一号顾客上门了。
　　孟青离压低了声线，她之前学过简单的伪声，虽然嗓子和她以前的不一样了，但技巧总是一样。
　　“通灵水能看到你的过去和未来，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声音低哑。

　　小女孩凑近了水：“我想知道外门试炼——算了，我想知道我今天在商品区能不能买到粉色灵兔？”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外门试炼还有一个月，谁知道现在算出来的结果准不准？不如拿这种马上就能出结果的事情去问她，立刻就能检验出灵不灵了。

　　孟青离暗中挑了挑眉，这么简单。她运起灵力，看向了碗中小女孩倒影，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她想知道的画面。
　　“能。但那只粉色灵兔尾巴并非全粉，是粉白相间。”

　　小女孩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买灵兔的就在旁边那个片区，我都蹲了三个月了都没见到粉色灵兔。”
　　孟青离没吭声。少说话有利于营造她的神秘感和高冷感。

　　“我现在就去看看。”小女孩拔腿就朝着旁边区跑去了。
　　围观的人一个也没散，等着看后续故事。

　　孟青离很轻松，很悠闲，甚至想哼一首歌。

　　还不到五分钟，小女孩蹬蹬地跳了过来，手里抱这个毛茸茸：“是真的！”
　　她站在孟青离的摊位前，把怀中抱着的毛绒绒出示给大家看：“尾巴是杂色的。好准啊。”

　　孟青离依旧低着头，却差点笑出声，太像托儿了，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飞花广场分配的吗？只要在这儿做生意就赠送一个的那种。

　　小女孩抱住灵兔，又从兜中掏出9个银币：“这次我要问——”
　　“明日请早。”孟青离打断了她。“今天你不能再算。”

　　虽然孟青离没解释原因，但小女孩也并未胡搅蛮缠，玄学的事情最好尊重一下，明天就明天，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情嘛，又不远。

　　由于这个托儿相当自觉且敬业，接下来孟青离的生意并不难办，加上费用也不贵，所以竟也是有人凑凑热闹排排队来算的。

　　费用不贵是不存在的。
　　只是说读命九银币，其他的就得另算了。
　　比如第七号顾客。是的，一会会儿就已经第七位了。

　　“先生，我想问问我外门试炼是否能顺利通过。”
　　“不能。”

　　“什么？那，那有什么改写之法吗？”
　　“一百个上品灵石。”
　　“啊？哦哦，好的，给。”
　　“你在外门试炼时，会单挑到一个药修。你要小心他的毒——迷心雾丹。二对二时，你的队友会惧怕对面药修带的蛇，要小心。三对三，你会在地方队伍看见一个你不想与只为敌的人。自己注意。”
　　“谢谢先生！”

　　孟青离毫无心理压力的收了一百个上品灵石。

作者有话说

　　神棍生涯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