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之燕归来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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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赛华佗只觉身体一轻，弄月已经翻身滚了下去。
“怎么了？”抬眼见弄月满脸的苍白，心中一惊，失声问道。
弄月紧紧的蜷缩了身体，浑身不停的打着寒颤——这已经是他今天发作的第三次了！
他的寒症已经发作的这样频繁了么？
赛华佗连忙把着他的脉，皱紧了眉头，厉声道：“你这样究竟多久了？”
弄月忍耐着看了他一眼，忽然晕了过去。
赛华佗大惊，仔细摸着脉搏，还好，脉象平稳。但是奇怪之处就在这里，平日里他体内寒毒发作的时候，脉象虚弱紊乱，断不会如此平稳。
发觉事态的怪异之处，赛华佗不禁拧紧了眉头。
弄月再醒过来已是皓月当空了，屋内只有静静一豆烛火，映照在那人白玉般的面颊上，朦朦胧胧的仿佛不真实。
勉力撑了身子坐起来，弄月有些尴尬的笑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赛华佗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他，嘴角抿成一条微妙的直线，看似淡漠实则恼怒。
弄月见他不语，不由得忐忑起来，立时苦笑一声，无奈道：“好好好，我坦白。”
“从半月前，寒症的发作就加剧了，时间变短了，痛起来的也会更加难以忍受……”
赛华佗听完仍然不发一语，只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弄月张了张嘴，究竟苦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走到门口，赛华佗却又停住身形，回头道：“弄月，倘若这世上有一个人我万万不能看轻的，那便是你。我赛华佗绝不是个委屈自己伤害别人的人，倘若你还记挂着女神龙，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不如就此放手，我会证明给你看。”
弄月呆住。
月光下，赛华佗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些尴尬，不是后悔这份坦诚，只是难得如此坦白。
很久之前的自己，对女神龙也曾如此坦白过，只是那样的坦白只能让她为难，时间久了，为了她，不得不将这份坦白掩藏起来，默默深情即便是无怨无悔，却也让自己身心俱疲。
遇见弄月，是他今生之幸，他从那一局玲珑棋就明白他的七窍心肝，更休题后来高山流水的知音之作，只是造化弄人，命运多变，自己到底还是欠了他一命。
直到以命续命，义无反顾，赛华佗才惊觉，自己欠这人的何止是性命？
只是欠便欠了，他赛华佗不喜欠人恩情，却也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做抵债，随意挥霍。自己敬他便如同自敬，尊严是刻在骨子里的，万万做不出以情抵情的事来。
只是，他却不肯相信。
赛华佗不自不觉就流露出一种寂寞的神情来。
知己。
弄月，你真的认我为你的知己么？
还是，你已不知己？
弄月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样的夜里，让他想起在沙漠之甍里，赛华佗离开的前夜。
那夜，他也是这般静静的躺着，赛华佗就坐在他的房间里，认认真真的告诉自己，他要出甍。
弄月苦笑，天知道那时自己的心境多么矛盾，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还是高估自己的聪明企图为他制造一份虚假的平静。他忘了，他的对手是赛华佗，唯一一个让他欣赏的对手，唯一一个让他输的心服口服的对手。
终究还是不能无视这个事实，总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待到那一天他会是什么表情呢？愤怒？震惊？还是觉得羞辱？
不论是何种表情，他那傲人的自尊都必定会受到打击吧？毕竟是那么骄傲那么不甘命运的一个人啊！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忍不住，竟会让赛华佗知道的那般彻底，甚至连自己的那一份妄想也摊开来让他看的透透彻彻，知晓便知晓吧，他弄月不是懦夫，既然问了，便想知道答案。
然而，当雪山仙将自己救他性命的事告诉他的时候，弄月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失望了，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他与弄月之间掺杂了恩情掺杂了亏欠，这一切就已经失去了公平的基础，所以自己选择离开，宁愿用另一种身份却决不愿以救命恩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只是没想到，赛华佗竟然追了上来，但这追上来的情分里究竟有多少是自己想要的，弄月看不清。
赛华佗已许久没有吹过萧曲，或是今天在舞楼里那未完的曲调让他想起了心事在指间流淌时所带来的平静，或许是这样的月色很能撩起人们感伤的情怀，他从身后抽出那根青色的长萧，细细摩挲了一阵，便放在了唇边。
顷刻，便有恬淡的曲调细细的流淌开来，不似以往的忧伤，不似白天的轻扬，只是淡淡的感怀，仿佛是为了纪念，将那些过往的故事一一又重新拾起，再轻轻拂开，盈盈一挑，什么也没剩下。
急匆匆的下人见国师吹箫，神色颇为焦急，又不敢贸然上前，只得在一边垂手立着。
赛华佗原本不想理睬，只是刚才的心境已经被扰乱了，又见他像是有急事，便停了萧，轻轻一转，收在胸前。
“何事？”
“启禀国师，国主有请。”
赛华佗皱眉，“这么晚了，国主有什么事？”
那人急忙上前，低声道：“有人欲盗国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之燕归来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