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悠扬》安静的咸鱼

6、6 上岗

　　虽然知道万华在暑假招收在校大学生做实习生是属于公益项目，但没了解之前，徐悠扬一直以为是为在校的菜鸟开阔眼界用的，结果真正接到面试通过的电话，按照他们的要求去人事部报到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公益有多坑。
　　“不愧是资本家，剥削才是其本质！”
　　一处会议大厅的门，前面的两个女生就已经愤愤不平的开骂了。
　　走在她们后面的徐悠扬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虽然当初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但结果还真是就让你学习的，这就让人……怎么说呢？内心的小期待有些幻灭！
　　至于原因，这就要说说万华这个公益项目的资金的来源了。
　　京市其他公司，每一个实习生到岗之后，总是要发工资的，也许医院那些公家单位不用，但企业里总是要的，而万华就那实习生的工资做公益资金，然后公司补贴一部分，之后汇入做公益的那笔钱，当然这笔钱会冠上“万华员工捐赠”的名。两百个实习生，按照每人每月2000，两个月后就是八十万，再添上个整，捐出去也是蛮好看的。
　　当初徐悠扬来面试的时候以为就外面走廊上那些人，结果那是最后一天的。前面已经连着面试五天了……
　　有什么办法，当初网上填报名表的时候，自己对工资的选择就是“没要求！”。
　　自己都这么选了，别人就不会客气了。
　　果然是心黑的资本家！
　　“要不我们直接跟人事说我们走好了？”另一个女生提议道。
　　“走？为什么走？他们不是说会尽责的教吗？还说工资当学费，食堂早晚免费吃。我觉得先待一个月，要是当免费劳力没学到什么就走，要是真的学到了，对我们以后就业也是有帮助的。”刚刚骂过的女生却不同意就这么离开。
　　徐悠扬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女生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就因为这样而将这份实习工作完全否认的话，是有些不理智的，毕竟谁也不是你妈，到了职场会悉心教导你。这次实习就好像是一次暑期实践，去社区服务是实践，在这里当实习生也是实践，只是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不过这个长的是短的的四倍就有些令人不满意了……
　　当然，看了看手上要抱到的单位，徐悠扬觉得，人事部给自己选择的实习岗位也有些不如意……

　　背着书包去了五楼，找到策划组的办公室，对，没错，徐悠扬作为一个电子信息专业的学生，被人事部放到了策划部门，理由是那里需要一个初级的数据分析师，而自己在报名表上填写的熟悉软件里就有这类的。

　　不过徐悠扬觉得命运好像很会跟她开玩笑，自己外加另外一男一女去策划组报道的时候，组长将她分配给了邵媛怡……这就尴尬了……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正经，做事干脆的女人，徐悠扬实在无法将她跟□□记上的那个“蠢姑娘”对上号，而且看着这个成熟性感型的美人，这是苦追两年的人吗？怎么看都不像啊？难道哥哥误会了？日记里也没说她向他告白啊，所以哥哥跟自己一样是比较闷骚型的自恋？
　　“徐悠扬？”
　　“在！”听见在安排任务的邵媛怡突然叫自己，徐悠扬立马回神。
　　“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你没什么经验，只要在做前期工作的时候进行协助就好了。”看小姑娘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邵媛怡柔和的安抚道。
　　“哦，知道了，谢谢邵老师，我一定会认真配合好的。”徐悠扬点了点脑袋，认真保证。
　　“……”
　　很显然，邵媛怡对她说的保证并不是很喜欢，只是怔了怔，点点头有些复杂的看着徐悠扬道：“看你自己的了。”
　　看着对方“嗒嗒嗒”离去的背影，徐悠扬拉了拉边上一位女同事的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内个……我刚才回答的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刚刚还笑着安慰她的邵老师马上就变得严肃了？
　　“这个……”被拉住的魏佳露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们都叫她Shaoy，你叫她邵老师……说实话有点老。”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问题的徐悠扬：“……”职场套路真多：）

　　其实徐悠扬有点低估了这个女朋友在徐悠远心里的地位。虽然两人都是不会将家里的信息随便往外说的人，但她毕竟是男朋友的妹妹，作为女朋友，邵媛怡也听说过徐悠扬的名字，再对上那五分像的容貌，一下就猜出是她的身份了。结果对方礼貌的叫自己‘邵老师’……很明显，在对方的记忆里没有邵媛怡这个人。
　　自己还在为了逝去的人而伤心，但他的家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连送他最后一程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之后再去他家找她们的时候却被找不到了，连周围的邻居都毫不知情。而现在……
　　“呵！”邵媛怡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天花板，希望忍住那要溢出眼眶的热度，但结果却还是让它们从眼角流下，隐入了发间。徐悠远，我发现我对你的了解少的可怜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醒悟了？不然也不会让现在的我这么不堪。

　　徐悠扬作为一个以学习为名的免费功，这个上午就只是拿着魏佳露给她的关于他们现在正在准备做的一个推广活动的资料，趴在一边的空桌子上看。
　　其实就是十几页的内容，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关于要推广的产品的详细介绍，然后是产品的受众，后面附上推广活动的预计费用和活动目标人数。
　　说白了就是一份最初最原始的资料，然后根据手上的资料让策划组出活动的具体方案，然后实施。
　　看完之后的徐悠扬觉得自己进错了部门……
　　产品推广难道不是在电视上打广告吗？或者在路边的广告牌上投广告，怎么还要进行实地活动？
　　这不由让徐悠扬想起了初中寒假的时候，她揣着长辈给的红包，骑着自行车去数码商城买MP4，出来的时候看到边上的通讯公司在广场上做活动。
　　搭了一个简易的舞台，放上动感的音乐，沉默的男助手手上提着无烟锅，活泼不怕冷还穿着裙子的女主持，提着一部双卡双待的手机，对着话筒在那里喊：“只要399元，升级办理xx套餐，你就有机会获得价值599的无烟锅，让你免费带回家，老婆夸你会当家，儿子夸你顶呱呱。再加一部价值1998的双卡双待手机，手机好，老婆用，手机号，老公用。勤俭又持家，全家你最佳。还在等什么？马上行动吧！”
　　整个场地都充满着女主持人那激动又有节奏感的声音，然后她记得自己就用手上仅剩的100块钱，从主持人手里拿了张红色的通行卡片，结果到边上的工作人员那里办理手机套餐的时候又溜了。
　　那时是怎么想的？其实主要是没钱了，带了五百出来，买了MP4后就剩一百零二块，而且初中的学校管的严，根本不准带手机，然后妈妈就很自然的没给她买手机，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都是通过班主任告知。然后经常是因为天气不好，就打电话给班主任，再然后，班主任课间就当着全班的面，对她说：“徐悠扬，你妈妈电话打过来说，明天气温下降，让你把那见蓝色的棉衣穿上……”……
　　所以……想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徐悠扬终于反应过来，发现实地活动这种东西还真是……有点影响力的，像自己，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台上的女主持和那手上的无烟锅，还有小区超市里，那怎么卖都卖不掉的清洁球。

　　“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魏佳露看到撑着脸沉思的徐悠扬，碰了碰她的肩膀，跟她搭话道。
　　“头绪？我先问一下，这落地活动，参加的人有礼品送吗？牙刷洗碗布什么的。”就像她跟有时候在小区里看到的那样，有个卖无烟锅的，送洗碗布，清洁球，饭勺，还大出血的送买锅的人一套八把装的刀具，可以说一年下来，小区里便宜些的厨房用品都不用自己买了。
　　“……看来，你还是蛮有做观众的经验的嘛。”魏佳露感叹道。
　　“额……其实还好，主要是以前住的小区是开放式的，那些做广告的就只能选这样的地方。”徐悠扬眨了眨眼，挣扎着解释道。
　　“随便怎么样，这种东西只要知道点就好，不过这场落地活动是之后要做的，Shaoy就要求我们下星期三之前提交一下各自的想法就可以了，现在我们要赶的是广告宣传这一块儿。”
　　“广告宣传？”徐悠扬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理解的什么意思？”魏佳露有些得意的看向她。
　　“说！是哪个明星？”徐悠远完全相信，作为Z国最大的手机公司，万华完全有能力邀请一流的明星来代言他们的产品。
　　“是盛世的当红小生谢霖，明天早上在他们总部的摄影棚拍硬照，后天拍视频广告，Shaoy要全程跟进，我就问你，要不要跟？”魏佳露一脸兴奋的跟她分享这个消息，顺便撺掇她向Shaoy表达想要跟去的意愿，这样让Shaoy捎带上自己也就更方便了。她刚刚可是听说了，这徐悠扬是上面特意派过来跟在Shaoy手下干的。
　　“谢霖？”听到这个名字，徐悠扬是有些失望的，她以为是跟上代手机一样的人，那是演技颜值都在线的一线花旦花颖，结果这次是个靠综艺红起来的小鲜肉。
　　“怎么了？你不喜欢谢霖吗？”见对方没什么兴趣的表情，魏佳露有些吃惊，现在的小女生难道不都喜欢这种帅帅嫩嫩的小鲜肉吗？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谢霖的颜也是有很大的杀伤力的。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就是对他无感而已，我就一路人呀。”徐悠扬耸耸肩表示自己对他不感冒。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的，去看看拍摄现场也是很好的，我去年进来，还没去过现场呢，现在有机会，你不想去吗？恩？看看明星都是怎么拍照的，是不是边上一堆打光的，然后在那摆拍，上百张照片里找一张最好的出来。我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要是你这次不去，以后很可能就没机会了，去看一看嘛！悠扬~~~”
　　徐悠扬听着耳边的碎碎念，身体被她摇来摇去，摇的脑袋都要晕了，徐悠扬一时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是实习生还是她是实习生，怎么她向自己撒娇了……
　　“我无所谓啊，能去就去啊~~”最终还是妥协了。
　　“耶~~~你同意了！”得到满意回答的魏佳露马上放过徐悠扬，兴奋的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解释道：“我马上去跟Shaoy说一下，明天就能去盛世喽~~”
　　看着兴奋不已的人，徐悠扬有些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说同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