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159、航海日记（八）

　　“你说的惊喜就是指这个恶魔果实吗？”

　　看到萨奇打开来的宝箱之中那一枚长得奇形怪状的恶魔果实，艾斯还有点不可思议。毕竟恶魔果实这个东西一直都很难被人发现，果实持有者死去之后也只会随机出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之中，希尔芙蒂斯居然能感应到恶魔果实的存在，这件事就是一个奇迹一样的事情。

　　乔月客被艾斯从马尔科的医疗室里面走出来，看到面前的恶魔果实并不惊讶，只是确认了自己感应到的恶魔果实的能量波动和恶魔果实持有者的差别并不大，又好奇地伸出手拨弄了一下那枚果实：“我倒不确定是恶魔果实持有者还是果实本身……这样一枚能换来不少钱了吧？”

　　“这得看萨奇的意思，每个人的战利品只能他们自己个人处理，怎么处理别人是不能干涉的。”

　　艾斯本身就是恶魔果实持有者，对这枚恶魔果实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之后就去看别的战利品了。

　　乔月客本来想问问萨奇这枚果实能不能让自己研究一段时间，但是却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道视线紧紧黏在自己——不，是自己手中的这枚恶魔果实上面，她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能看见攒动的人群，无法找到视线的主人到底是谁。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追过去的视线轻轻皱了皱眉，望着手中这枚恶魔果实，突然有了点兴趣。

　　“萨奇，”她喊住了萨奇，“这枚恶魔果实过两天能借我看看吗？我对恶魔果实这个东西有点感兴趣。”

　　萨奇也同样对这枚恶魔果实兴致缺缺，听到乔月客这么问之后摆了摆手：“反正还是放在原本的那个箱子里面，你要拿走就拿走好了。”

　　恶魔果实啊……白胡子海贼团上还有谁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乔月客一边把手中的恶魔果实放回了箱子之中重新合上箱子交给萨奇，就兴致缺缺地又重新回到医疗室里面去啃自己的大部头了。

　　不过她没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她并不需要睡眠，所以比任何人都更早的发现死亡的到来。

　　“……蒂奇？”

　　属于女人的身影凝聚就在转眼间的功夫，黑胡子知道这个女人是这条船上最大的意外，所以在拿到暗暗果实的一瞬间甚至都不在乎萨奇有没有被自己杀死直接囫囵吞了下去，事实证明他的举动是对的，因为他看见了这个被艾斯召唤出来的女人在出现的一瞬间就朝放着暗暗果实的箱子看过去了。

　　白天她果然发现了自己的视线。

　　乔月客对黑胡子并不熟悉，只是知道艾斯的二番队之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存在感也不高，也没想到白天这么贪婪地觊觎着暗暗果实的人居然是这个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在莫比迪克号上风评其实还挺不错的家伙。

　　黑胡子虽然并不清楚这个女人真正的实力，但是如今已经拿到了暗暗果实，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白胡子的船上了，和她交手会耽误自己离开的时间。而且守夜的人已经发现异常了，要是再把时间花在她身上，未免得不偿失。

　　不过眨眼的功夫黑胡子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没有被乔月客的出现拖延一点时间，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直接闯出了莫比迪克号。

　　艾斯意识到乔月客在萨奇的房间里面之后就知道到底哪里出了事情，再赶去的途中又正好撞上了冲出来的黑胡子，看着他身上的血迹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就像黑胡子预料的那样，在意识到船上的人出事之后，其他人会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来追杀自己，而是去查看伤者、亡者的状况，也就给了他离开的机会和时间，让他能够借着这个唯一的机会离开莫比迪克号。

　　鲜血几乎从房间里面喷溅到了门口，艾斯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萨奇只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其他人死死拦住才没有冲出海去，而这个时候黑胡子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就算要找他的人也已经查无踪迹了。

　　马尔科面色铁青地用力将手指按入了萨奇的颈侧，但是不管按的多深都感觉不到脉搏的存在，甚至都能感觉到温度好像都在渐渐离开萨奇的身体，已经一点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乔月客的存在却又下意识地让他有了一点希望的升起，魔法这种东西和恶魔果实到底是不一样的，而且魔药的存在也……

　　“我这里可没有不死药。”

　　尽管不死药在历史上被蛇吞吃了，但是在吉尔伽美什成为英灵之后，还是出现在了他的宝库之中，但是显而易见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拿出来用——而且就现在的状况来说也远远不到需要用不死药的程度。

　　马尔科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黯淡下去，乔月客就扶起了萨奇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对艾斯说：“现在还来得及，但是复活他可能会让你虚弱上很长一段时间，你要是能接受的话……”

　　她甚至都没有来及说完这句话，艾斯就打断了她的话，迫切地连声应道：“只要能救回萨奇，什么代价都可以！”

　　意料之中是这个结果，乔月客也没有废话，让马尔科帮自己把人扶倒床上去先缝合好萨奇的伤口，自己在王之财宝里面翻翻找找的寻找自己需要用到的魔法道具。

　　她口中的“还来得及”让马尔科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就算是她要复活萨奇恐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因此手上的动作非常快，乔月客刚刚准备好东西，他就已经相当细致地缝合好了萨奇的致命伤，如果不是手术线的存在，甚至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

　　“你们都出去吧，记得看好艾斯的状况，如果他撑不住了随时记得打断我，不然他可能也会死的。”

　　所有人都行动力非常强的迅速退场，还贴心的戴上了门，但是从门外的气息感知来看，他们应该都没有离开。

　　尽管她本身的魔力储备非常多，但是到底受到“英灵”这个状态的影响，由于御主的存在，如果她动用自己本尊的力量恐怕很可能会把艾斯直接抽干，因此只能先借助一部分艾斯的力量，再用自己的力量填补上这个空洞，以免艾斯因为这个术式的仪式被抽干魔力死去。

　　由于召唤她出来的圣遗物是她赠送给艾蕾什基迦尔的礼物，因此在佩戴上红宝石项链之后，她原本持有的B级的“冥神之爱”这个技能就变成了仅次于艾蕾什基迦尔EX级别的A+级的“冥界护佑”。在特定范围之内能够动用艾蕾什基迦尔身为冥界女主人的特权，这也是她身为最被艾蕾什基迦尔偏爱的祭司的特权，也只有她有这个特权。

　　所以只要在两小时之内死去的人，她还可以用这个技能和魔术把人还没有回归黄泉地狱——不管什么都好，反正是这个世界的冥界之中的灵魂召唤回来，塞回他原本的身体之中，没有什么副作用。

　　不过需要把伤口处理完，就算是复活伤口也不会一并跟着愈合，虽然有着“冥界护佑”的加持，伤口会一点点恢复，但是致命伤如果不处理的话，就算能恢复一点恐怕很快就会再次死亡，到时候要想重新复活就更加麻烦了。

　　艾斯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希尔芙蒂斯对他说的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冒出了火焰，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团。烧烧果实的能量从来没有发挥出这么大的功效过，但是就算是这个时候释放出来的庞大能量都没有一点多余地逸散，反倒顺着契约尽数涌到了希尔芙蒂斯身上去，就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源源不断地燃烧殆尽一样抽走他的力量……以及一部分生命力。

　　白胡子也来到了萨奇的房间门口，看到艾斯整个人烧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眼中闪过一点担心。他有些担心艾斯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所以宁可把自己的生命全都燃烧光都要完成这个复活仪式，但是他也不能打断这个过程，因为这是艾斯自己做出的决定——尽管是个很傻的决定，但是他不会阻拦自己的儿子做出的任何决定。

　　而这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并没有释放太长时间的巨大光热，很快就暗淡了下去，甚至一点点变回了艾斯原本人类的模样。但是艾斯看起来非常不好的样子，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就好像随时都会摇摇欲坠地一头栽倒在地上。马尔科伸手架住艾斯，就摸到了他身上就像是失血过多了一样一片冰冷。

　　白胡子也伸出手从背后扶住了艾斯的身体，不仅感觉到艾斯的身体一片冰凉，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飞快微弱下去。

　　不能让艾斯因为萨奇的死亡也付出生命的代价。

　　白胡子和马尔科都从悲痛之中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但是索性乔月客也感觉到了艾斯的情况，即使停下了抽取他的魔力，将自己的魔力毫无保留地尽数灌进了魔法阵之中，一瞬间打开的冥界之门泄露出来的不属于人间世界的冰冷气息从房门后面传出来，几乎让所有人本能地汗毛倒立，就好像被死亡掐住了脖子一样警铃大作。

　　所幸这个气息的泄露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艾斯尽管整个人看起来都已经快晕过去了，但是依旧强撑着眼皮紧紧盯着紧闭的门扉，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甚至连放心的昏过去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只能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最后似乎看见了希尔芙蒂斯推开门走了出来，连她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天边传来的笛声。

　　“……成功了……”

　　他依稀听见这个词之后，终于合上了眼皮。

　　“他透支的太厉害了，”乔月客整个人也几近透明，就算仔细看也只能看见她的一点轮廓，“我的魔力也用的差不多了，恶魔果实的能力和艾斯的生命绑定在一起，所以消耗这部分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用到了一点他的生命力……等我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再想办法帮他补充，这段时间我就不露面了，节省一点魔力，有你在的话，萨奇接下来的回复也不需要我担心了。”

　　她强撑着对马尔科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才化作一点萤火一样的微光消失。马尔科迫不及待地冲进萨奇的房间，果然看见了原本已经逐渐冰凉的人胸口在微微起伏，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面色依旧青白——但是只要活过来了，总有办法能救。

　　马尔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只感觉自己都像是被人抽走力气了一样差点没倒下。

　　“这下可欠了个大人情……”

　　看到艾斯和希尔芙蒂斯的样子，马尔科就知道复活萨奇这件事情并不轻松，尽管希尔芙蒂斯多半是因为艾斯的远古才出手的，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们就能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