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驹过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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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沙漠延伸到天际，丘陵覆着白沙陇成一脉，弯月下是一片灰暗。
真田琴奈裹着亚麻色披风挡住风沙，倚在石英枝上小憩。
尤卡丝塔去狩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出了山洞到外面来等待，四周并没有其他的异样灵压。
只是有一只小蜥蜴飞快从她身边跑走。
真田琴奈飞速捞起它，灵压的压迫下，它停止了四肢的挣扎，但是真田琴奈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交织的灵力和腥液。
属于尤卡丝塔以及某些大虚的。
真田琴奈已经在虚圈生活了快五十年了，对虚圈的动向分布还是很明了的。
虚圈之王坐拥虚夜宫，麾下有很多强大的虚。但是，真正的强者往往不愿臣服。在偌大的虚圈内，还有着其他强大的所在。
给蜥蜴套上灵力幻化成的圈，真田琴奈跟随着它前行。
这些小生物只靠吸收灵子就能在虚圈内存活，有着对于危险的敏感嗅觉。
真田琴奈在沙地上瞬步前行，这只蜥蜴借着圈上的灵力倒也不需要太过休息，求生本能让它快速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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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靠近，真田琴奈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压。
“萨尔阿波罗。”
樱发的虚把鬓角的头发拢到耳背后，站在石壁上转过头来看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次不是我哦，虚夜宫发生了大事。”
“一不小心，她就会丧命了。”
真田琴奈立马就想到了蓝染，但是上次接触他还说最近有事要耽搁的。
没想到这么快。
“不去帮帮你们的王？”
他似乎有些讶异，嗤笑着说道。
“我们的王？”
“强者才有资格成为我们的王，拜勒岗输了的话也挺有趣呢。说不定能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真田琴奈知道虚跟死神的思想不能共通，便没有回他。
弱肉强食，倒也实在。
“你的意思是尤卡丝塔在虚夜宫？”
她的声线经过沙砾的摩挲，有些嘶哑。
萨尔阿波罗点点头，答道。
“是啊，被上次她抓伤的那只亚丘卡斯捉回了虚夜宫，本来是要......啊啊别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我嘛，虽然拜勒岗给了我充分的自由研究，但是我的话对他来说也只是过耳的杂音啊。”
“说起来，新的王会是能倾听我的人吗？”
他的金瞳闪着异常的光彩，嘴角弯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吊着眼梢露骨地扫视。
真田琴奈早就察觉出了他的不一样，并未有所动作。
只是平静地回视他，想象着蓝染的表情，蛊惑似的眯起了自己的深瞳。
“你跟他说的话，未必不可啊。”
※※※
真田琴奈和萨尔阿波罗赶到虚夜宫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蓝染惣右介坐在虚夜宫的王座上，摘下了眼镜，露出本来的面目。
他双腿交叠，手指抵着下颚，像主人一样环视宫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可是低垂的瞳仁让他显得越发危险，那些重伤的虚没有一个敢抬起头直视他。
许是感觉到灵压的变动，殿内的人都转过来看他们。
“好久不见，琴奈。”
蓝染惣右介的声线透着幽远的沉香，让真田琴奈恍如隔世，仿佛上一秒他们还在瀞灵廷廊下喝茶。
可是岁月就这么从指缝间溜走了。
五十年过去，蓝染早已经披上了羽织，甚至身边的东仙要和市丸银都披着熟悉的羽织。
她珍藏的羽织已经发黄，背后的“十”字也越发模糊，可是他们的崭新如常，就像当年真田琴奈在一番队门口等待例行会议时，视线里充斥的一样。
“好久不见，蓝染副队长。”
她仍旧这样唤他，东仙要皱了皱眉，却没有深究。
“那么，那位是？”
蓝染凝视她许久，似乎在将她的丝丝变化都一一审视。
而后，视线转到了她的身边。
萨尔阿波罗宣誓了臣服。
并被列为NO.0十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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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开始了他的改革，将这座宫殿完完全全改造成自己的。
真田琴奈也知道了他的崩玉失败了，但是失败的崩玉仍旧能让那些已经自行开始破面的虚进一步破面，至于其余的虚则看情况。
只是力量提高有限。
据他所说，浦原的崩玉也只是半成品，可是两者相结合就会不一样了。
真田琴奈蹙眉沉思，却被呼唤声打断了。
“琴奈大人，十刃们又发生了争执。”
真田琴奈舒展开眉头，抬起头看尤卡丝塔清丽的脸庞。
破面之后的她成了真田琴奈的从属官。
“别管他们了，传达蓝染大人的意思就行，办不好受惩罚的也是他们。”
真田琴奈支着脸颊，让尤卡丝塔为她将长发发尾束好。
蓝染任命她为虚夜宫的总括官，在他不在的时候监管这里。
可是真田琴奈也是懒散的人，尤其对于虚，实在提不起兴趣。
然而蓝染的新计划让她又兴奋了起来。
“等等，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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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训练场内，NO.8十刃正在和NO.3十刃决斗。
真田琴奈隐藏着灵压出现的时候，一旁的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跟她打了声招呼。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深思萨尔阿波罗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大概是和其他在暗处窥探的十刃一样。
虚的战斗方式大多是残忍的厮杀，可是NO.3的妮莉艾露却像骑士一样在战斗。
真田琴奈每次与她对视，就会想起以前的栗原。明明是浅金色的眼瞳，却透露着太阳一般的坚定。
“总括官大人。”
“琴奈大人。琴奈大人......”
沉迷于思索的真田琴奈突然回神，与萨尔阿波罗探究的眼神相错开，看着下方愈演愈烈的状况。
突然瞬步消失在原地。
斩魄刀与镰刀相撞，发出铮鸣，在场的两人都一惊。
“蓝染大人的任务完成了吗，诺伊特拉。”
“居然还有空在这打斗。”
“啧。”
高大的男人侧开脸，一脸嫌弃，并未答话。
真田琴奈警告一下，又瞬步离开。
萨尔阿波罗看着再次出现在露台上的真田琴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似乎很闲，萨尔阿波罗。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浓浓的警告意味，樱发的男人却毫不在意地跟她告别。
“您想多了，真田总括官。”
※※※
栗原美绪例行巡查穿界门，然后不出意外又在断界内发现了信。
熟悉的字体，她已经断断续续收到了五六封了。
来自真田琴奈的信。
信中说她被虚丢到了断流层，迷失在大大小小的叫谷中，但是她一直在叫谷里寻找回到尸魂界的方法。
这些信也没有时间承合，想来也是她试探性地丢下，有些信来到了断界，更多的则消失在叫谷中。
她在信中总是说些奇遇，还会写些俳句，洋洋洒洒几张纸都是些废话。
但是栗原美绪就爱看这些废话，知道她还活着，知道她还能享受奇遇，她就很感恩上苍了。
真田琴奈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栗原美绪从她的手信中也能看出来，她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对父母亲人，对自己，都是。
但是，等栗原美绪也开始览读俳句的时候，才发现真田琴奈写给她的俳句都是些露骨的情话，生死誓言，月下约定，等等。
那些史书上的佳话在她眼前一一展开，只不过主人公都变成了她和琴奈桑。
她欢欣雀跃地读完了最新的信，红着脸躺倒在地板上，将信和信封一起压在心口，感受着笔墨的香气和真田琴奈的味道。
栗原美绪的席位定在了四席，几十年都没有变化。虽然浮竹队长想推荐她去别的番队担任副官，但是被她拒绝了。
小野信助在二十年前突然殉职了，那一次，她再次感觉到了绝望。
昔日流魂街的亲人们也都差不多转生了，只剩下她。
她留恋着十三番队，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现在和未来的家，即使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小的队员，她也是开心的。
等真田琴奈回来，哪怕是等个千年时光，她都无怨无悔。
“栗原四席，不去六番队参加聚会吗？虽然去不了贵族府邸，但是朽木队长特地在六番队摆了酒宴的。”
屋外传来三席温柔的声音，栗原美绪猛地爬起来，隔着门应答。
“好的！”
几年前，志波副队长和三席结了婚，如今朽木队长也要结婚了。
瀞灵廷也在换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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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嘞，栗原四席在这里干什么呢。”
奇怪的腔调从头顶传来，栗原美绪抬头就看见三番队队长躺在墙顶上吃着干柿子。
“市丸队长。等会儿，你这柿子不会是从六番队摘的吧。”
“没事啊，今天他可没有工夫跟我切磋。”
市丸银仍旧是那副轻佻样，咬着柿子发出异样的声音。
“市丸队长不去今天的宴会吗？”
“啊我忘了，队长们应该会去朽木宅邸吧。”
“是呐，我等其他队长们一起去，我跟贵族出身的朽木队长不是很熟呢。”
市丸银眯着眼睛答道，但是栗原美绪感觉自己的肌肤上有一层冷意，他眼睛的缝隙间似乎有一条毒蛇在窥探。
微微鞠躬，之后栗原美绪逃也似的跑走了。
“银，你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蓝染和东仙一起走到他的墙檐下，市丸银擦了擦嘴边的渣屑，跳了下来。
“没什么啊。”
“硬要说的话，公主大人的软肋？”
他表情无辜，用京都腔说这话却一股调笑意味，但是蓝染还是听出了什么。
“也许吧，但是公主也是要长大的嘛。”
“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的。”
蓝染不以为然，与他们并肩向朽木宅走去。
市丸银却眯着眼睛，在心里诽谤。
他压下的几百封信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白驹过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