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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军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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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
战争依旧在继续,不同的是军营中的一些人情,自从上次的风波后,战对清阿一直十分冷漠,她这个王后,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宫一样。战一得闲就会来看紫焰,有战事就说说战事,若是没有,他也就沉默着,紫焰会给他沏一壶茶,从烧水开始,一直待到战将茶品完,好像例行完公事一般,战放下茶杯的时候,她便会说;“时候不早了,王,你该回去休息了。”
战会在离开之前深深地看她一眼,也不多说,便会离开。
这是一段一场宁静的日子,外面战火硝烟不断,屋子里宁谧清冷。紫焰时常觉得这是一个稍微冗长了些的梦境,梦里面,战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勇士,而她则是默默陪伴在这个东征西战,且战无不胜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是的,她只是一个女人,卑微且幸福的女人,承受也享受着这乱世幕后轰轰烈烈却也平平淡淡的爱。一个君王,一个英雄,沉重又平凡的爱。紫焰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幻觉,好像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如此延续下去。
只是,大莫的领土正在逐步扩张,一个小小的大莫国,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吞并了九天凤城释段三个小国,阿淇尔和忽莫兰虽仍在坚守顽抗,但城池失守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了。大莫接着塞北天险,逐渐膨胀成了天下的第二大国。它已经成为了草原上的一群鹰,甚至在觊觎大慕这片狼群。但毕竟大慕是狼群,而不是羔羊,将来的战争虽然不可避免,但却不会像那些小国一样,经不起战火的威逼。
但是战争,恰恰也正事紫焰最不想看见的。
无往不胜么?这些不败的战绩来的似乎太容易,大慕那边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未免有些蹊跷。追风和四娘同众位将士还有战身处在同一个军营里,四娘环视了一下周围,大莫可谓有诸多良将,但始终还是没有一个真正地军师,虽说一直是战在运筹帷幄,但他毕竟是领袖,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终究还是有一些勉为其难了,他就是神,也不可能顾全到所有的战事,一些细微末节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若是被忽略了,也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的,这是战争,任何细节,都是疏忽不得的。
“少爷,为何你不用追风?”等战规划好战事,众人都出去的时候,四娘问道。
“我为何要用他?”
“他是你父亲的军师,陪你父亲征战沙场多年。”
“四娘,你应该明白为何我一直没有召唤你们四人回来的原因。”战看着他们,“我如今,只相信我自己的人,你们是父亲的人,是大慕的人,我不能用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
紫焰一个人在屋子里,闲着无事,拿着洛水给她的针线和绣盘,绣着玩儿,话说,她还当真在这女红方面,没有任何天赋,秀了半天,原本是想绣条鱼儿的,不想绣出了个不伦不类的东西来,她叹了口气,想起当年在苏断风面前装成小女人的模样,那日子,也还真是有些难过的。她再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把七弦琴,那是君忆白留下的,故人已逝,旧物仍在,如斯场景,不免又触动了她心底那根疼痛的弦。
她走进那七弦琴,临空朝它伸了伸手,那琴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放了上去。
“叮”的一声脆响,让人听了,骤然神伤。
那莹白的琴弦,恍然间倒映出君忆白的面容来,紫焰的呼吸忽然间变得紧绷起来。
“忆白——你还在这里,是么?”
忽然门外有些响动,她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的小花园里,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只雪白的山猫在草丛中探出头来,然后又缩了回去。她忽然想起揽月,蓦然地心中一阵疼痛,她试探性地走近那草丛,想要看看那只山猫,可那草丛,却再也没有响动了。
“紫焰。”身后有人喊她,她本该以最快的速度回过头去的,因为,这个一个她已经思念了好久的声音,她真的很想他。但是她却又迟疑了,因为最近总是有一些疑心病,她害怕是自己的幻觉,一回头,幻境就会无情地散灭。
“紫焰。”这是第二声,紫焰咬了咬牙齿,闭上眼睛,回过头去。她听见有金属摩擦石板地面的声音,怎么会。。。。。。她皱了眉,睁开眼,是的,不会错的,她永远不会听错无幻的声音,方才她害怕会是幻觉的这一切,竟然是真实的。
“无幻,真的是你?可你的腿为何。。。。。。”
紫焰低下头,看见无幻正抬着头看她,他的面容并没有变,表情也还是依旧淡然,可是他身下的轮椅。。。。。。紫焰的眉头皱得很深。
“你过来。”无幻伸了伸手示意紫焰凑过去,紫焰听话地走近他然后俯下身去,将耳朵凑近无幻的脸,无幻轻声在紫焰耳边说。
“我现在是大莫的军师了,你并不认识我,还有,我的腿没事,这只是一个掩护而已。”
“谬,你在做什么?”是战的声音,紫焰直起身子,转过脸去看战,她看到了他的眼中莫名的烦躁。
“战,这位姑娘,她的琴声,真的很好听。”
“谬,她是我的妃子。”
无幻的轮椅往后退了一步,他又抬起头来,看着紫焰,紫焰看见他这抬头的姿势,虽知道他这是掩护,却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心慌。
“王妃,齐谬失礼了。”他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来,那样流线型的形状,俨然是胡蝶筝的样子,“作为赔罪,这个就送给王妃吧。”
紫焰下意识看了一眼无幻的眼睛,他的面容依旧沉静,是了,他从来是不苟言笑的,但是她却习惯性地觉得他是笑了的。
“谬,你大可不必。。。。。。”
“那就多谢了,这筝,我看着很是喜欢。”紫焰打断战的话,伸手接过胡蝶筝来。这是断风为她造的那把筝,想来,羽涯也是为她造过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已然不记得了。是了,他从前也是见过无幻的,她最后一次跳的那场舞的末尾,无幻来救了她的,可是,大概战也是不记得了吧,是了,关于她的任何记忆,在于他,都已经是不存在了的。
“谬,你去军情营吧,江毁,陆桀,清阿正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