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06、请命

　　“长风将军？快请进。”慕铭憧对外道。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紫焰想了想，倒与羽涯的父亲极为相像。长风将军？就是那个内乱之时，平复文彻和周代的将军？羽涯的大哥，慕长风。慕长风看见龙塌上的紫焰，微微动容。前年冬日，他尚在军中，并不认得紫焰。看见皇上手中端着被子，皇后在一旁低头服侍，他有些不解，却也不太在意。
　　“皇上，大莫主动宣战，分明就是挑衅，他们尚是羽翼未丰的雏鸟，就想夺取天龙之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小至极，就让微臣去会一会那个什么战神，灭了他们的威风。”
　　“将军稍安勿躁，你的弟弟可能此时就在大莫。”
　　“弟弟？哪个弟弟，皇上说笑了，我们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可昭日月••••••”
　　“幕羽涯，阿离她亲眼就看见他坐在雷麒上，雷麒是传说中的战麒，虽然是词性，却比有些雄性欺凌更加善战，它已出现，必有战争爆发，这样的传言，想必将军早有耳闻。”
　　“羽涯，他降服了战麒？皇上是在取笑在下吗？王妃可是看走了眼吧，再说了，王妃在公众，怎么会看见舍弟？”慕长风眉目间有愠色，似是在责怪紫焰。
　　蓝麒拉开一扇巨大的屏障，翼麟就出现在了慕长风的眼前，慕长风面有讶色，慕铭憧正色道。
　　“这是阿离的坐骑，阿离也并非朕的妃子，她被慕羽涯打伤，是翼麟伏她到皇宫来的。”
　　“哈哈，翼麟降于大慕，吉兆啊吉兆，皇上何不乘此之势，统一天下呢？大莫扬言起兵，我们也之势顺势而行事，百姓若有怨言，矛头也只会指向大莫，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话说得恰合了慕铭憧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榻上的紫焰，乱世出英雄，天意如此啊。
　　“敢问小姐芳名，能降服翼麟，表示小姐，乃是人中之凤，在下愿有幸瞻仰你的大名。”
　　“苏紫焰。”紫焰轻声说，“倒是小女子久仰将军的大名了。”
　　慕长风的笑容僵在脸上，没想到那个习得天下第一武功的女子，竟然孱弱到如斯。被羽涯打伤的，怎么可能，十个羽涯，都不可能伤她分毫的啊。
　　慕铭憧知他久在军中，也不知羽涯可以隐藏武功之事，但一时也难得说清楚给他听，便道。
　　“将军，现在怀王涉嫌叛乱之罪，你父亲已经阵亡，你就是朕旗下的第一将军了，怀王的身世，你究竟知晓多少，现在也应该说出来了。”
　　慕长风听皇上说出这样的划来，心中感激不尽，此时就在心中暗暗起誓，要对他誓死效忠。
　　“舍弟既然有叛乱之嫌，我族也定时立即将他从家谱中除名。从前一些被隐藏的事情，现在臣也愿意一一对皇上说明，以表臣的效忠之意。幕羽涯六年前，也就是十九岁时来到家中，父亲说他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终于被他找了回来，现在想起来，那个时侯，他的眼神，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我曾经以为那是杀人者的眼睛，可是第二年他去了释山，一年后归来之时，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也就没有将他先前的杀气放在心上。羽涯的确是武功平平，才学虽然不错，但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光是能文，最多也是当个城官，再不会有太大的建树，皇上将怀王的称号封与他，此中也是深有用意的吧。”
　　慕铭憧见他这样直白就将他有过的“削藩”之意道出，却也不恼。慕长风骁勇善战，为人直爽，对天下之事，有何见解都会直抒胸臆，这才是颇有大将之风。
　　“不过现在看来，我家众多兄弟中，若是真的除了叛乱之人，他的嫌疑最大。”
　　“此话怎讲？”
　　“羽涯就是从大慕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生母究竟是谁，父亲也从来都不会提起。”
　　“他的确是在大莫呆过，我们在伐桂遇见他旧时的好友。”紫焰这时才说出来，由于这是他们二人成婚之日的事情，她没有多说，慕铭憧也不追问她为何先前不说出来，接口道。
　　“那怀王他此时定然是在大莫，”慕铭憧传音给紫焰道：“恐怕此事，早有预谋，并非是枝节横生。”紫焰心中一抖，意思是，从前的羽涯，都是装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之计？不可能，她不相信他对她说过的都是假话，羽涯的温柔，是发自内心的，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此战，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臣有事相求。”慕长风跪下身来。
　　“将军请讲。“慕铭憧见他忽然行此大礼，定然有壮语讲出。
　　“如大莫此等效果都打出‘天下大统’的旗号，说明此乃是天助大慕的绝好时机，是上苍要大慕一统天下也。百姓今年来生活安定，若要打战，多少会有怨言，但是我们有翼麟再次，就可谓是天旨神谕。望皇上恩准愚陈，带苏紫焰小姐和翼麟前往军中，翼麟现于大慕，说明天下将形成真正以大慕为中心的新格局。”
　　“不行，”慕铭憧完全没有考虑，“阿离此时身体虚弱，不宜奔波，况且她是女子，怎么可以去军中险地？”
　　“皇上此乃妇人之仁罢了，一个女子怎能与天下江山相比？”慕长风直言无讳，不过，皇上此举实际上让他有些诧异，往日的皇上，一直都是以国家为重。
　　“放肆，慕长风，说话要有分寸。”慕铭憧喝道。
　　“罪臣该死，但是，臣却不觉得自己有错。”慕长风低下头，定声道。
　　“慕长风！”慕铭憧一掌拍在床沿上，床顿时裂开了一条缝。
　　“皇上，我觉得将军说得的确没催，他的这种精神也是难能可贵，虽小女子不愿看见天下大乱，但现在也是受到他国挑衅，我国不得不战，我不希望看见大慕的国土被别国侵犯，如果只是去军中，就可以助长我军的士气，那是小女子的荣幸，如小女子能够担此大任，自然是粉身碎骨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