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12、齐聚一堂

　　我闭上嘴巴死死瞪着他，他也瞪着我，我把自己吓坏了，显然他也吓坏了，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骂，因为我看见他的眼睛里什么东西流动，不见了，然后又出来了。
　　我的心开始发紧，嘶嘶的，嗖嗖的觉得发冷，阴风阵阵，他要怒了吗？他要把我直接掐死？或者打折腿脚扔到外面喂狼？或者？

　　我有点不敢想象了，他越不说话我就越害怕，他的眼睛眯起来，修长浓黑的眉毛紧紧皱起，脸颊似乎也绷得很紧，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斜斜勾起，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我看着他，觉得心跳的厉害，如果怒了，就爆发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要让我等的很辛苦，很多人往往是等待的过程中自己吓死的，我没有那么脆弱，可是这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几乎将我压垮！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地跳，甚至可以听到他的。他还是没有动作，一分一秒，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平稳下来，因为他的眉头展开，嘴角弯的弧度大起来，他忽地一下站起来，眯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看着他想等他走开了，然后站起来，他还站在原地，腿挤住我的腿，让我很难受，但是我不敢动。终于他退开去，抱了胳膊看着我，我连忙拐着胳膊起身，站起来，嗯，一阵闷哼，腰断了一样疼。手在身后扶住桌子，将身子往上挺了挺，稍微好了一点。

　　“对于第一个骂我的人，我该如何处置她？看来你要给我个意见！”他冷眼盯着我，竟然很平静，让我有点恍惚，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君子应该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人打了你左脸，你就把右脸伸过去，当然您没那么大度，那就当作毫不在意好了！”我其实吓得要命，但是还是死撑着，浑说。

　　听到他冷哼，我几乎要跌倒在地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小妃的声音，“小姐，王妃请您去呢！”真是天籁之音呀！从来没有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好听！我连忙拔脚往外走，和他多呆一分钟我便也坚持不了。刚一迈步，不由地一个踉跄，以为不疼了，可是一动腰上抽疼不已。

　　差点跌在地上的时候却被人扶住，我感觉到他的犹豫，因为如果他想扶我是可以一开始就拉我一把的，但是他却在我快要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才拉我。

　　我没忘记说谢谢，然后慢慢地走过去开门，小妃似乎知道他在里面，所以才在门外喊的。“王爷，您和程公子也去吧，王妃有请！”小妃行了礼轻声说道。

　　玉天舒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随口应了声，“知道了，”我和小妃便走了，拐出门口的时候我无意地向屋内扫了一眼，他正在看我，眉头纠结。

　　我不想去请程寒衣，如果玉天舒让他去的话，他自己肯定会去叫的，早饭的时候，他给了我云弄影最喜欢的芹菜蒸饺，但是那却是我最讨厌吃的，我讨厌那个味道，而且如果吃下去就会浑身反应，那是我的阴影，我不想去想。

　　和小妃顺着游廊穿过院子却在角门处碰见了程寒衣，我有点抱歉，心中倍感内疚，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云弄影了，该是多么的伤心？让这样一个温柔的男子伤心是多么大的罪过。

　　“弄影，没事吧？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不喜欢吃芹菜了！”他脸上挂上勉强的笑，但是眼神却依然是温柔的。
　　“对呀，小姐，我也不知道呢！”小妃撅着嘴看着我，“前几天还吃呢，就今天早上反而不吃了！”她的语气没有怀疑可是却有点抱怨的味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没有办法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是讨厌那个味道。”话一说完我又后悔了，因为程寒衣的眉头轻轻皱起，我能感觉他那一丝地痛意流露。

　　“弄影，你先去，我还有话要和天舒说。”程寒衣对我笑笑，然后走向我身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的衣袖轻轻扫过我，我能感觉他的忧伤，我猛地回过头，他的背影消失在游廊拐角。

　　“小姐，我们快去王妃那里，”小妃催促我，只好加快了脚步，路我也差不多都记住了，也没有那么夸张，虽然差不多的游廊、甬道、花园，但是走过一次用心记还是能记住。

　　王妃的清月别院却很热闹，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清脆的笑声隔了很远都能听见，我一进去，一下子鸦雀无声，就仿佛满屋子的麻雀叽叽喳喳，突然被什么一下子收走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愣了一下，从门口进来，便可以看见正面的王妃似笑非笑看着我，左一右二两边各有风姿不凡的女子，想必是玉天舒其他的夫人。
　　我和小妃连忙上前给王妃请安，“妹妹不必客气。”王妃笑笑，然后让人给我在左手边看座奉茶。
　　现在那几位夫人都在，除了二夫人我却不认识，王妃看着我笑，然后却给我介绍，“左边是三夫人，，右边二夫人你见过，那是四夫人”。
　　我连忙道谢然后挨个行礼。二夫人妩媚的眼睛微微勾起，“妹妹可是贵人呢！难得一见。”我朝她咧嘴笑笑，做个样子。
　　三夫人旁边站着玉箫，她朝我挥手笑，我朝她轻轻颔首。三夫人是个文雅安详的人，据说她是很早就嫁过来的，可是却排三，我也不愿意去问，谁管。她朝我淡淡地笑，没有说话。
　　“爷怎么没来？小夫人也太过分了吧？尽管是新嫁，可是也不能独独自己霸占了王爷不是？”那个比二夫人更加妩媚艳丽的四夫人冷眼看着我，嘴角不屑地撇起来。
　　“妹妹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夫人是皇帝赐婚的呀！”二夫人翘着兰花指拎着趴在捂着嘴角，看我看她，她却朝我眨眨眼睛，我一愣，却听见四夫人冷笑了一声，“王妃还是太后懿旨呢，就连姐姐你不也是太后跟皇帝帮爷提的亲？哪个还没有个门子后台的？怎么的？还把自己当宝贝了，自己就那么清高？别人都是庸脂俗粉？指婚又怎么样？”她眼睛斜过我却在坐边停住。
　　王妃和二夫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我却看见玉箫气得脸缩成一团，三夫人却是淡然的模样，我还纳闷她说我呢，玉箫怎么反应那么大？

　　椅子搬来，我去坐在三夫人旁边，小妃站在我旁边，我感觉到她气鼓鼓的。要忍，我劝自己，反正我一点都不想和她们争，最好她们能帮我逃走才好呢！
　　我抬头看看王妃，她正在看我。

　　却听得外面有人通报，“王爷和程公子到！”我连忙跟着其他人站起来，便看见玉天舒和程寒衣一起走了进来，一群人少不得行礼。

　　玉天舒却走到一边扶起三夫人，让大家都站起来，眼神只是扫了其他几个夫人，然后落在我的身上，我微微别过头去，看见程寒衣在旁边看我，他先前的忧色已经收起，朝我笑笑，当我回应他的时候，我看到四夫人正直勾勾盯着我，嘴角露出一抹我看不透的笑。

　　是在笑玉天舒没有扶我？我还不要他扶呢！我不禁嘴角撇了一下。看见其他几个人竟然都是盯着三夫人，眼神不多不少的都是嫉妒，然后又都似乎无意地撇了我一眼。
　　我低头轻笑。
　　都落座以后，王爷和王妃坐在上首，程寒衣却坐在我的下面。
　　王妃清清嗓子环视了一下我们，然后轻言慢语道，“太后和皇后要在凤阕宫举行家眷聚会，我们自然都要去，而且皇帝也让且公公传话，他要在凤洁殿招待诸位王爷，又得知程公子也在我们府内，请了一起去呢！”王妃看看玉天舒又把目光投向我旁边的程寒衣。
　　我感觉到程寒衣衣袖轻拂，然后便听他说，“多谢皇上厚爱，但是在下恐怕不能前往了，我已经和王爷说过了，今日便要告辞，家中还有私事不能多加逗留！还请王妃代为转告，寒衣便在此谢过了！”他起身拜了拜，然后又坐下。

　　他要走了！
　　我的日子会不会难过了？
　　玉天舒不是说他可以带我走的么？
　　他毕竟没有开口，如果他带我走，我必定可以恢复自由，但是，程寒衣却绝对不可能这么做，我虽然不了解他，但是他却是个绝对的君子，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让自己的表面和内心都如白纸一样洁白如清水一样清澈！

　　是不是有微微的失落？
　　还是需要自己再找寻其他的时间。

　　“如果程公子实在去不了，那么还是请王爷奏请皇上了，毕竟皇上也没有说一定要程公子前往。”王妃看着玉天舒，他淡笑点头，却将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我，我头不动，但是却将视线随着他的目光拉了回来，不肯与他交集。

　　去皇宫定在几天后的早上。
　　玉天舒似乎对那堆夫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说完正事，他便走下来拉起三夫人的手柔言细语。
　　“琴心，身体可好些了？”听见他温柔似水的声音，我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我一直以为他天生的冰冷呢，一想却笑自己，他只是对云弄影那样而已，对程寒衣不也是很好么？
　　他玉面黑发披泻如瀑，白衣广袖如流云飘动，挽了三夫人的手往外走去，她眉目如画，淡雅素净，倒是天生绝配。程寒衣看了我一眼笑笑也走出去。

　　我举步要走，却被人拉住，回头看却是二夫人。听得耳边一声冷哼，四夫人瘪了嘴，无限嫉恨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指腹为婚么？难道就是宝贝了不成？”然后冷笑不已。
　　二夫人斜眼看看我，笑着过来拉我的手，“妹妹，可是要和我们一起了！”“
　　你说是不是不公平，小夫人的相貌在我们几个里，是最好的了，可是爷却还是只看她。”四夫人看着王妃。
　　王妃面色平和，但是嘴角却不服气的斜起泄露了她心底的愤恨，我还拜托她帮助我呢！
　　“这里，除了她，我们可都是指婚来的，”王妃冷笑。
　　“可是小夫人却是爷自己去皇帝那里求来的呢！”四夫人看着我，然后神秘地笑笑，拉着我的手，“妹妹，你说实话！”
　　“妙方！”王妃提高声音似乎要阻止她问什么。
　　“王妃姐姐，有什么关系，我看看爷是不是真的一视同仁呀！”四夫人又转头盯着我，让我觉得她的目光非常的热切，只好朝她笑笑。
　　“妹妹，你说实话，爷有没有宠幸你？”她似乎很随意地问出来，可是听在我心里却真不是个滋味，难道这堆女人没有其他的事情做吗？
　　我连忙否认，废话，我难道不知道？如果有了什么，她们不撕碎我才怪！
　　尽管有，似乎不是玉天舒自愿的，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他和云弄影到底有什么恩怨，这里面的水深得我看不透。

　　“看吧，我就说了，爷一直在敷衍，他表面上答应了太后和皇上把我们娶了进来，洞房花烛，看似极为宠爱，但是――”她嘴巴一瘪，竟然哭了起来。
　　王妃和二夫人也不禁唏嘘，我就当听了个笑话，回头看小妃，她也睁大了眼睛看我。
　　“他越是这样，太后便越是帮他不断的指婚，他也不拒绝就统统都娶回来！”王妃的丫头流翠尖声道。
　　“流翠，你插什么话！没规矩！”王妃斥责她。
　　“王妃姐姐，流翠说得本来就对呀，您又何必斥责她？”二夫人不满道。
　　“是呀，王爷每次都这样，娶来回来，天天的面对着，可是――”四夫人恨声跺脚，然后又来拉我，“弄影妹妹你说，王爷是不是太过分了？现在虽然住在你的院子里，但是却也只是看看你而已，等到过些日子，又不知道谁进来了，早知道他不喜欢指婚，我就不该求了父亲，让他去找太后！”四夫人说着就哭起来。
　　“啊！妹妹，你――原来你是求了太后的！”二夫人道。
　　“哎呀！你们就不要笑话我啦！王爷，在京城里，有那个女子不爱慕？我――我那个时候――不说了！”她双手捂着脸，晃动着身体跺脚。
　　我还真不想在这里看她们花痴那个王爷，连忙告辞。
　　“妹妹，不要忘记明日早点起床，我们一起去太后处。”王妃嘱咐我，我忙应着。
　　“妹妹，可不要被她骗了去，她去看你，指不定是多害怕爷对你好过她了去！”二夫人对我说。我知道她指的是三夫人，“三夫人没有去看我，”我笑笑。
　　“她没有，但是她的丫头玉箫不是总去你那里转吗？你那里的仆人丫鬟，那个不是和她熟络得很？你可要防备了！”四夫人急急说道。

　　啊？她们知道的还真是详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都几个了？还不得闹翻天？我连忙告辞，“各位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然后朝她们友好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