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科研也排你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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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你同许墨没有任何联系。每次打开微信，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你常常会盯着那盆紫珍珠发呆，脑海里回放的都是那日早市在水果摊前的场景。
要是那个老板是预言家就好了，你现在一定开心得原地爆炸。
不，若是真的，一定不能爆炸，要好好珍惜和许墨在一起的时光。
好像自从确定对许墨的感情是喜欢，你就变得幼稚了许多，总是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还是好好准备选修课吧，至少课堂上精彩的表现还能让他多欣赏你一点。
你看了很多关于研究精神病以及精神病患者的书籍、论文，也对此产生了自己的认识。可是，许墨究竟想让你们谈论有关哪方面的呢。毫无头绪的你，只好从各个方面都写了自己的认识。
你依然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班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正在讨论他们刚上的专业课的内容。是了，好像有几个人都是生命科学院的学生，那岂不是天天都可以见到许墨啊。你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心里莫名泛起了羡慕。
“好，我们上课了。”许墨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教室，双手撑在讲台上，脸色淡然地看着你们，“在开始我们的课程之前，我想给大家分享一个故事。”
“有一个中巴车司机，原本要接送一车精神病患者转院。按要求，车上必须有一到两名医生陪同。只是那天，那家医院的医生实在忙乎过来，加上那位司机又是医院的老熟人，他们便放心地让司机一个人开车去了。车开到一半，司机腹痛难忍，想去卫生间，便把车停在一个公共厕所旁边。下车前，他还细心地锁上了车门，就是怕发生意外。
可不凑巧的是，他在卫生间里的时间过长，同时又忽略了精神病患者是会爬窗的。等到他出来，发现车上空无一人。他紧张的四下张望，也没有找到任何病患。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长途汽车站，拉了一堆同样前往某地的乘客，把他们带到了医院门口。到地方后，医生们二话不说，也不听乘客解释，把他们纷纷关了进去，并没收了身上的手机。
很多人哭着喊着说自己是正常人，却被医生强行打了镇定剂。直到有几个人反应过来，很快冷静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非常配合医生的工作，这才被放了出来。放出来后，他迅速报警，这才把同期被关进去的人解救出来。”
许墨看着台下有几个憋不住在笑的学生，对着他们说，“很好笑吗？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快速想到自救的办法吗？”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
“这个故事并不是虚构的，至于它真实发生的地点，有兴趣的可以私下查阅。”许墨的眼神变得凌冽，“大家从这个故事中想到了什么，现在可以分享。”
“对精神病患者进行转移时，必须有专人看送。”
“越是疯狂解释越遭人怀疑，关键时刻要镇定。”
“不能随便上没有运营执照的大巴车。”
“旅途过程中保持警惕，路线不对立马报警。”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很多，你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精神病患者从表面上其实是看不出来的，并且有些表象可能会误导人们判断精神病。”
许墨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你，“悠然同学分析得很对。大家仔细想想，如果第二次上车的都是正常人，为何到医院还是被迫接受治疗了这么久呢？即使第一天没有发现，难道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还没有发现吗？”
“许教授，那现在很流行的拖延症、晚睡综合征，算不算精神病？如果这些都算的话，肯定我们都会被接受治疗的。”
许墨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个词语：精神病、神经症、神经病。
“我想神经病这三个字，应该是大家日常生活中听的最多的。当然，玩笑中的神经病与病理学上的有非常大的区别。这里，我们说的神经病指的是由于中枢神经系统和周围神经的器质性病变，造成患者产生神经系统的疼痛、麻木、失去知觉等。”他停下来看着正在记笔记的同学，“所以，不要轻易对科研人员开神经病的玩笑噢。做科研，我们是认真的。”
看着许墨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都笑了出来，“知道啦，许教授。”
“而神经症，是一种精神障碍，会使患者深感痛苦并且会妨碍到心理功能或社会功能。精神病，则是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识、情感等心理活动会出现持久明显的异常。
所以现在，大家认为诸如强迫症、焦虑症这种，属于哪一类呢？”
“神经症。”异口同声的回答。
许墨笑了笑，“看来我这一届的学生很优秀，当然，我的解释也很成功。”
“所以许教授，因为精神病的通常表现形式是否认自己有精神病，所以一听到那些人否认自己有病，医生更加确定他们得病了，是吗？”一位同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以这样理解。”许墨点点头，“加上本身医生知道这些人的来由，一听到否认，脑海里下意识地反映就是，又要发病了。”
“那么，这对于我们学习梦境分析，又有什么关系呢？”白文同学一语中的。
“很好，”许墨转身又在黑板上写下了梦境二字，“大家如果开始产生这种困惑，证明我们离精神分析又近了一步。”
许墨走下讲台，来到学生中间，“我想大家都听过或者见过这样一句话，‘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也许是现实太虚幻，或者梦境太真实。”你轻声说道。
“那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患者将现实当成了梦境，而梦境却是他的现实。”
教室里出现短暂的沉默，一个学生迟疑地开口，“我们在对一些精神病患者的行为分析时，发现白天他们很冲动，想法和思维都很跳跃；但晚上睡前则会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有的会换上西装，有的会化精致的妆容。最开始会觉得有点恐怖，看久了便也习以为常。如果用梦境现实互换的这种说法来解释，我想就解释的通了。”
“所以，通过我们对梦境的分析，也许可以得出他患病的症结。只有找到症结，揪出它，解决它，才能真正的让患者恢复正常。”
大家纷纷点头。
“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的设想。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都符合这种类型，不过，对于他们潜意识的分析，还是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教授，我终于明白你在开课时说的那番话了，”白文突然站起来，激动地说，“这么课程需要耐心、需要严谨、需要时间，所以教授你希望留下来的人，都是真正想学好这门课，最终能服务于精神分析甚至精神病患者治疗的人！”
“我确实是希望大家想真正学好这门课，不过至于最终大家想利用它做什么，只要在法律范围内，我都不反对。当然，能加入我们生命科学院的研究的话，我热烈欢迎。”
课堂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你忍不住地扬起嘴角，好像每一次见他，都能发现他优秀的一面。能够喜欢这样的人，也是你的运气吧。
这节课在寓教于乐中终于宣告结束，许墨布置了下节课的任务，是写一篇讨论精神病与神经症的论文。
大家很快收拾好了东西，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你却一点也不着急，慢腾腾的收拾书包。毕竟，你没有生命科学院的同学的专业优势，下次见他，又要过一个星期了。
似乎看出了你的意图，许墨看着你，笑眯眯地说，“悠然，晚上操场一起跑步吧。”
“啊？”你抬头看着许墨，他眼神里的温柔让你不舍得拒绝，“好，那我们七点见。”
6:55 你到了操场入口，突然想到你们并没有约好究竟在哪里见面。郁闷中你只好先去惯常拉伸的地方热身，还没走到高低杠的位置，你已经看见有道颀长的身影在那里。
是许墨。
好像后来的几次约会，都是他到的早呢。
你走到他身边，“许墨，你来啦。”
“嗯，一起热身？”他往旁边移了移，空出来一半位置给你。
你们一起活动手肘关节，一起下腰，一起活动膝关节、腕关节，这一刻如此美好，你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悠然，你上我的选修课，会觉得吃力吗？”
就在你胡思乱想时，许墨突然转头看向你。
“唔……”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想了想，“应该不能称之为吃力，而是一种接受挑战的刺激。我是文科生，高中时生物就学得不太好，上了高三便再也没接触。如今阴差阳错地又开始研究，却突然觉得蛮有意思的。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这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潜能。”
“你本来就有很大的潜能。”许墨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异常认真的语气。
你又不争气的红了脸，“谢谢你，许墨。”
就在你们交谈时，有不少同学经过你们。大多数都是女生，她们一边热情地跟许墨打招呼，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你。
你看着许墨回温和的回应她们，心里又泛起一阵难受。果然是人型撩妹机，一举一动都这么有风情。
不经意间，你已经嘟起了嘴，喜欢这种人，真的要有很高的承受力和包容力才可以。
似乎察觉到你情绪的不对劲，许墨抻了抻胳膊，“悠然，我们开始跑步吧。”
“好。”
你们并肩跑着，一路上再没有过多的交流。晚风吹着你们的头发，你的马尾同他的发尾不时地触碰，看的你心里痒痒的。他的呼吸就在你身旁，随着圈数的增加，你甚至怀疑你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
坚定而有力。
天啊，你彻底被他迷倒了。
跑了7圈后，夜幕降了下来。你们走到拉伸的地方，开始放松肌肉。
今天许墨穿了运动短裤，精瘦的小腿露了出来，肌肉也因为刚运动完变得格外明显。晚风吹过，淡淡的青草味裹挟着荷尔蒙气息朝你袭来，是他的味道。
你有点害羞，又觉得好幸福。
不行，你觉得你忍不住地想要表白。
你蠢蠢欲动，脑袋一直掂量着如何措辞。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你稳了稳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开始分析表白后可能产生的结果：最坏最坏，就是被拒绝。那上他的选修课，会尴尬吗？照他对科学这般严谨的态度，是不会受影响；那你呢，应该也不太会，最多是上他的课心里难过，但学业还是要完成，你依然会对他的课程感兴趣。
那好的结果呢？
他会接受你的表白。然后呢？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同他去早市、去音乐餐吧、甚至去更多可以去的地方。
这么算下来，好像怎样你都不太亏。
好，就这么决定了！
你转过身面对他，夜风四起，吹动你们的衣衫，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有些动摇。你握紧拳头，在心里为自己助威。
不成功便成仁，拼了！
“许墨。”
你等他看向你。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盯着你，你又要陷进去了。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你坚定地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
你的手在轻轻颤抖，心脏也跳得飞快。刚才说话的声音抖得根本不像你的声音，你不安地抿着嘴巴。这一瞬间，你窘迫、你害怕、你无助，你想闭上眼睛，也想捂住耳朵。
可你更想看他的反应，更想听他的回答。
时间仿佛静止了。
你算好了一切后果，却万万没有想到，许墨竟然会不做任何回应。
你炙热的心渐渐变得冰凉，为什么，连反应都没有？
你想要离开，因为再不走，恐怕你的眼泪会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宣告你表白的失败。
就在你要逃跑的那一瞬间，许墨突然开口了，声音里竟然还有一丝颤抖。
“悠然，你……”
“不要说了！”你已经猜到了，他应该在用最委婉的方式拒绝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打扰了，许墨。”话音未落，你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他突然抓住了你的手腕，一把把你拉到他的怀里，紫灰色的眼眸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悠然，你现在还来得及反悔。”
你不明白他的意思，反悔什么？
“如果，你确定要喜欢我，那我，不会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你愣愣地看着他，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这是，他也喜欢你的意思吗？
“傻丫头，”他伸出手轻柔地帮你擦去眼泪，“你忘了，最开始拒绝我感情的人，可是你啊。”
什么意思？你的大脑突然不够用了，他的意思是，在最初认识的时候，他就表白了吗？
看着你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他终于轻声笑了出来：
“我喜欢你，悠然。”
嘭！
像是有人在你脑海里点燃了一把烟花，你的脑袋彻底当机。
“我真的没有在做梦？”
许墨轻轻捏了捏你的脸蛋，“我以许墨教授的身份向你担保，你没有在做梦。不过，你若认定生活是场巨大的梦境，我也愿意陪你一起沉沦。”
你终于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好喜欢你呀，许教授。”
他看向你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手上突然用力，将你紧紧抱在怀里。你正欲挣扎，他的吻已经落了上来，像一只蝴蝶，细细密密地吻着你的嘴唇。
感受到你呼吸的急促，他终于松开了你。
“笨蛋，怎么不用鼻子呼吸。”
你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不是说过，不会强迫我什么吗？”
“哦？”他勾起嘴角，笑得像只狐狸，“我有强迫你什么吗？况且，我是说，我以许墨教授的人格担保。但是现在，”他话风一转，“我是以许墨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
“你，你……”真不愧是人型撩妹机，你自愧不如。
“撩妹狂。”你低声吐槽。
他突然端起你的下巴，迫使你和他有直接的目光接触，“悠然，我从未刻意撩过别人。我从来，都只撩你一个人而已。”
你彻底败下阵来，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好像在这种事情方面，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不知道前面身经百战了多少场了，你有些郁闷。
感受到你情绪的细微变化，他看着你的眼睛，“悠然，你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人，相信也是最后一个。”
你惊愕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人……”
“可是，我眼里根本看不到他们。”他松开了你的下巴，拿手点了点你的鼻子，“你一个人占据了我的心海、脑海，除了你，我再看不见别人。”
“骗人，”你嘟了嘟嘴，“明明还有你的科研。”
“哈哈哈，”他把头埋在你的颈窝，“好好好，以后科研排第二位，我再不拿正眼瞧它。”
“不行！”你一把把他推开，认真地说，“我很喜欢你认真授课时的样子，想必你做起科研，也会非常认真。人类需要你，你不能这样不慎重！你……”
看着许墨渐渐扬起的嘴角和神采奕奕的眼眸，你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番话纯属在逗你。
哼！妄你那么认真地在规劝一名科学家。
“好了，玩笑开过了，你也不再随便揣测我的真心了吧。”
你点点头，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许墨，居然也喜欢你。
“许墨，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也喜欢我……”
他看着你，又看了看四下暗去的操场，“我很想告诉你很多事情，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去，宿舍就要开启门禁了。”
你这才有时间环顾四周，果然，操场上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可是……”
“放心，”他轻轻拍了拍你的脑袋，“以后我和你的时间还很多，我们慢慢来。”
他仍是目送着你进宿舍楼，只是这次，在进门前，你回头冲他笑了笑，“晚安，许墨。”
“晚安，悠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科研也排你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