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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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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护卫队的领队递过来的那纸书信,阿拉贡将书信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仔仔细细的印在心中,这才明白那位王者心中,有多么的无奈和无助。
随后,他将信纸递给了金雳,豪迈且善良的矮人在看完信件上的内容后,豪放的面容上也涌动出了不可思议而又无比自责的神情,他看向收起了武器,却早已经泣不成声的护卫队领队,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到最后,最终还是阿拉贡伸手拍了拍女精灵队长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
“带我们去找莱戈拉斯吧!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他需要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想起精灵王子的状态,陶瑞尔强行让自己从那种悲痛得不能自已的状态里走了出来,她狠狠抹去了脸颊边的泪水,抬起头向前走去,一如既往的挺胸抬头,一如既往的坚强美丽。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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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王座摆放的中央大厅,莱戈拉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旁边的偏殿,他看向偏殿中央摆放的餐桌,看向餐桌最上方摆放着的靠椅,那里也是空着的,桌上没有摆放气息香浓的美酒,也没有Ada为他准备的最爱吃的水果。
嗯!Ada也不在这里!
他再次转身,穿越过地底王国他以为能够找到他亲爱的父亲的身影的所有的地方,却都是满载着希望出现,满载着失望离开。
周围熟悉的精灵们都没有阻止他的行动,他们都用惊恐而又讶然的目光看着他们的王子,对着他说话,可是他们的话,莱戈拉斯却一句都听不见。
他一路的奔跑,穿过了会议厅,穿过了剑室,穿过的弓室,穿过了浴房,无论在哪里,他都没有找到他的父亲。
可是每一处,他却都能看到他的Ada,那过去的一切,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那些与Ada的曾经,都好像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从来没有消失过。
父亲在王座上接见使者时,他站在他的身旁沉默的看着他凌厉而冷淡的神情,父亲在餐桌吃饭时,他坐在他的身边的位置上,从头到尾,都不会谈上一句话,可是他的面前总会摆放上他最喜欢吃的那几样东西,而父亲的面前,总会放着一杯香醇的多卫宁。
父亲在会议厅和臣下议事时,少年时的他喜欢赖在父亲身边,那些听不懂的东西让他总是瞌睡连连,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会暂停会议,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语气平淡的让他回房间休息。
他会在剑室握住他的手,教会他如何挥舞出简单却精妙的剑招,小精灵每一分的进步,都会换来精灵王虽然平静却欣慰的清浅微笑。
他会在箭室看着父亲拉满弓弦,将每一只箭精准的射进箭靶的红心,从未出错,然后他挥舞着手,跳着叫着想要攀上父亲的手臂抢夺那让他也很想试试的长弓。
他会在浴房的浴池里手脚并用的扑棱着水花,而父亲,却总会站齐腰的温水中,站在他的身边,看上去随意而又安逸,却总能在他即将呛水的时候,伸长他仿佛时刻都不曾放下的手臂,将呛水的小精灵捞起来护在怀里。
精灵王子觉得很累,他的脚步随着脑子里翻涌的画面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疲惫,可他仍然不知道放弃的奔走着,直到再也迈不出腿时,他停住了脚步。
他的眼前,是一扇厚重的,雕工精致的木门,这是他父亲的寝殿,而那木门后,高贵的精灵王会在他那张朴素却又柔软的大床上,给幼时牙牙学语的他念古老的诗歌,教会他古老的神圣语言。
小小的精灵会在父亲的面前张开手,一次次不知轻重地去抓那垂落在他脸颊上方柔软的金色长发拉扯,即使将伟大的精灵王扯得疼了,也只会换来他带着微笑与祝福的亲吻。
莱戈拉斯轻轻推开了那扇大门,向着空旷的房间望去,目光所及,仍然什么人都没有。
他的眼泪忽然就这样决堤般的再次汹涌而下,发了疯一般的跑进房间里,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掀开,他打开了所有的能够藏下人的地方,疯狂的寻找着早就深埋在他记忆里的那个人的影子。
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Ada……!Ada您在哪儿!Ada!我回来了!莱戈拉斯回来了!您的绿叶回家了!您在哪儿!?您出来好不好!小叶子错了!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我再也不走了!Ada!……求您了……求您了……”
他忽然抱着手臂跪在地上,掌心被一直攥在手里的短刃割的鲜血淋漓,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埋着头,一点点的靠近房间的角落,将自己彻底隐藏在了黑暗里。
精灵王的寝殿此时一片凌乱,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在原位,莱戈拉斯坐着的角落里,明亮的灯火映照着他的头顶上的照物,晃晃悠悠的影子在他面前轻轻的摇晃着,欲坠不坠。
握着断刃的手已经僵硬得拿不住东西,莱戈拉斯原本就已经模糊的眼睛被眼前的影子晃得一阵眩晕,伤痕累累的手掌抖了抖,僵硬的手指颤了颤,最终,那沾满了鲜血的断刃还是从他的手掌间落地,掉落在了寝殿内柔软的地毯上,未干的鲜血在地毯上拉出一道道细细的血痕,看上去格外的凄艳。
年轻的精灵在断刃从手中落下的瞬间猛然一惊,急切得仿佛怕丢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样,急急忙伸手就要去抓,却因为脱力,把自己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而那断了的刀刃,正巧呈现在他的眼睛前方,莱戈拉斯看着那断刃上面干涸和新鲜的血液交合纵横的样子,终于不再动了,只有停不下的泪水不断的穿过英挺的鼻梁,滑过脸颊,将柔软的地毯浸出一块小小的湿斑。
而他头顶上摇晃的影子,也终于不堪重负的掉落下来,正好砸在了那截沾满鲜血的断刃上,却让莱戈拉斯整个人再度陷入了一场极其痛苦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