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25、毕业（上）

　　考试结束了，二回生的假期近在眼前。宿舍里弥漫着即将冲出牢笼信马由缰的喜悦。在这浓烈的节日狂欢气氛中，外面的咚咚铛铛的噪音格外频繁，本来还准备补个午觉的江上红叶一枕头扔着宿舍门，没听到预期传来的下坠声。
　　“起来，江上红叶。”朽木白哉站在两张床的中间。
　　朽木少爷没干过这种强人所难的事，说话时只能力持镇定，太刀挂在腰间。江上红叶眼神迷蒙的从床上爬下来，还好校服是裙子，拖着太刀老老实实的穿过兵荒马乱的宿舍楼梯直接往下走。
　　真央财大气粗，修行用的道场哪里都有。

　　流魂街还是一派堕落的放荡景象。说的是七十三区独桥。凭借记忆里的光景，江上红叶迅速的抓了几个人问一问，有灵压的漂亮女孩，是个精准描述。
　　“银去了真央。”
　　江上红叶对久违的朋友这么说。
　　在野外一个人度过了漫长的寻人时光，神色漠然的乱菊被这句话击溃了。
　　“乱菊也来吧。”江上红叶温柔的对她说：“把他找回来。”
　　世上没有什么是一个女朋友不能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那就拔刀吧。
　　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江上红叶带了不少干粮，干净的水，他觉得乱菊不大会接受背着跑的提议，结果乱菊飞快的答应了，对他的突然谨慎十分不解。
　　从七十区到鲤伏山回来，乱菊接受了江上红叶的建议，暂时住在了志波家。空鹤在一次愉快的小酌后迅速把乱菊当做可以长期发展的酒友。
　　短暂的假期后，江上红叶安抚了乱菊一番【其实没这个必要】准备去找那个不知何时就下落不明的市丸银。
　　“听说了么，又一个一年生提前毕业了。”

　　江上红叶规规矩矩的成了三年生。
　　“真央真是个好地方啊。”新生松本乱菊逛完了校园，问明白了三年生的宿舍，闪闪发光的出现在宿舍：“你这里只有一个人？”
　　“嗯。”江上红叶奋力填写着提前毕业申请书：“你随便坐，没酒，柜子里有零食。”
　　乱菊唔了一声，从柜子里找了红酒巧克力、话梅糖、一大块芝麻糕和一小把松子，盘着腿坐在床上哼起来。
　　“不如我搬过来好了！”
　　“……”江上红叶捏碎了笔，神色狰狞的团起废纸，一抛：“闭嘴！”
　　“好凶哦！”
　　江上红叶知道她心情这段时间美的不要不要的，忍气吞声不去搭她的话。不然对话就会变成以挤兑市丸银为中心无休无止的口水剧。
　　“护廷十三番是什么样的啊~”

　　钥匙孔这个时候发出了一点不合时宜的哀叹。
　　朽木少爷也惊呆了，沧海桑田，才那么一个多月，江上红叶居然有了女……这是违反校规的。他下意识这么想。
　　“你好，我是松本乱菊~”乱菊主动伸出手。
　　朽木白哉下意识的看向江上红叶，眼神里带着嫌弃。
　　“不是我女朋友。”江上红叶莫名其妙的说完，皱了眉，他解释个什么劲。站起来单手拎着松本乱菊的领子提了出去。
　　乱菊紧紧抱着满怀的零食：“拜拜~”

　　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等到江上红叶回来，朽木少爷已经换好了衣服拿出木刀默默看着他了。
　　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动手，江上红叶明显的认真了一点。
　　但是不由自主的，在避开了朽木白哉的攻击后，他皱了皱眉头，突然就停下来：“你有了剑术上的老师，就不该来找我了。”
　　“为什么？”朽木白哉出了一点薄薄的汗，抬手擦了擦：“你有过老师？”
　　“有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江上红叶随意的转了转手腕：“你的老师出自名门，教你的都是好东西，等你练个百来年，我就比不过你了。”
　　“你是流魂街出身。”朽木白哉明显对前面的话题更感兴趣。
　　我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一步的——江上红叶心里哀叹着，却清楚的记得是从那一天公开场合他心怀不轨要让朽木少爷出个大丑，最后不仅结束的花里胡哨还莫名其妙的就允许了朽木少爷的约架，单方面成了双方面，简直是不要钱的陪练。
　　“流魂街也有很厉害的……以前我遇到过一个叫更木的男人，强得恐怖。”江上红叶冷笑起来：“我只输给过这个人。”
　　他说的如此自负，朽木白哉颇感意外。

　　朽木银岭原本以为要花一点时间，朽木白哉才会从那场惨败之中走出，但事实并非如此，只要其心持正，路上就不会有阴影，朽木白哉不仅成功地把江上红叶变成了个每天晚上陪他泡在道场修行的陪练，还十分坚决的要继续真央的课程。
　　这份坚决的意志让朽木银岭很是赞叹，于是又把他送了回来。
　　这一年瀞灵廷发生了两件大事——十二番队的队长高升，原本二番队的三席经过数名队长推荐，接替了曳舟桐生的位置；另一件事三番队队长的隐退。
　　相比之下，十三番队的三席，一年毕业的志波海燕又一次实现了火箭炮式飞升，被提拔成了副队长——倒不是什么大事了。

　　护廷十三番的队长之重要，等同于尸魂界本身的稳定。相比之下，席官和副官总能找到补充的人选。
　　尸魂界的政治结构十分微妙，灵王宫远在天边，手伸不到下面；贵族之中明面上是祭祀信奉灵王，实际以正一位原本五大贵族，现今四个家族为首，有朽木家在上面，这个体制万年里就没有乱过。
　　瀞灵廷占据了尸魂界最好的地方，灵气充沛，资源丰富，一墙之隔就是云泥之别。能住进去的都是好出身，有一个贵族的父母是很好，拼爹实乃共通适用之理。若没有，就要从护廷十三番谋一份工作，上有中央四十六室，到总队长，各队队长，副队长，席官，队士——席官和队士的差别，以努力或许可以弥补，其他的，就要看运气和活不活的长了。
　　中央四十六室权力之大，总队长也要忍让几分。
　　护廷十三番的诞生有其气运，两千年前，山本柳元斋重国初初建立它时，是代表了贵族的意志扫清障碍的杀手组织，强到连贵族阶级本身都颇有棘手之意。但灭却师和尸魂界之间的战争无休无止，护廷十三番必须存在下去，于是它从贵族体系夺走了一部分权力，又同意与贵族之间和睦相处，这就有了中央四十六室。
　　时至今日，中央四十六室的司法权力和行政权力也很难削弱，唯一能够控制它的只有贵族一方的意志。六番队一直是朽木家的地方，二番队也从未脱离刑军即四枫院的掌控，只要这两家还能支持山本总队长，复杂而稳定的系统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山本总队长除了十三番，还建立了真央，现在的死神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要说最喜欢的，那还得是十三番队的队长和八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自从有了副队长，明显心情也轻松多了，偶尔也出来和京乐春水喝喝酒，志波海燕一毕业就到雨乾堂，一个月就做到三席，浮竹十四郎一再要提拔他，出于谨慎考虑一直推脱着，到了这一年年底，终于松口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LEOVESSALIUS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