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待花开》舞妖

3、第3章

　　第3章辞别过去，从新开始

　　家？猪儿没有家，他能去哪里？他不舍得与这个给他温暖欢乐的女孩分别，却无法表达出来，最后只能默默跟在女孩身后走着。

　　走出一段路程，暮婉才发现小男孩跟在她身后，静静地，不远不近，不知是同路还是什么原因？

　　直到暮婉快到家了，身后还跟着那个小男孩，这时她走过去弯腰与他平视：“姐姐到家了，你还不回去？等会天就黑了，你家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她是喜欢他，但也不愿她的喜欢造成他父母困扰。

　　毕竟他有他的亲人。

　　只是小男孩听完她的话，敛下眼帘失落回答：“我没有家，没有家人。”

　　暮婉诧异，怎么会呢？连她们这些孤儿都有楚妈妈，都有组成一个叫家地方，他怎么会没有？

　　深怕暮婉不信，猪儿把经历自己的一切如数告知，只愿她相信他。

　　暮婉听着小男孩，认真平静述说着关于他的一切，眼泪不绝的流下。

　　她自己遭受的身边人排斥，孤独的童年尚且让她如此难受，那他这般·····他是如何一路走过来的？

　　原来，这，才是所谓的苦难，却在一个比她还瘦小的孩童身上发生着。

　　原来她也很幸福，幸福的在婴儿时就被楚妈妈看顾下健康成长。

　　看着这个眼前这个安然沉静，却灼灼仰望她的男孩，让她想保护。

　　她愿意把她自己有的分予他一半，让他不再食不果腹，让他不再经受风吹雨林，让再不在颠沛流离。

　　同时，她也想霸占他，这个唯一愿意听她说话和她爬树的男孩，唯一跟她玩的男孩，以后有他陪她，不再孤单。

　　她想，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当然是亲情，打不走骂不散，她想让他当她亲人，最亲的人，不会离开她也不会排斥她：“你愿意当我的弟弟么？”

　　猪儿心热热的，点点头，第一次有人为他哭，眼前的人一切都那么美好，弟弟是什么？他听说过，却不理解里边的含义，但他信她，不会对他有恶意。

　　这世间，总有一个人，很容易让另一个人全然信任，而暮婉就是那个能让猪儿信任的人。

　　“弟弟要做什么？”他觉得要问清楚，才能当好一个弟弟。

　　当然是听她的话，要是听她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弟弟要做的当然永远听姐姐的话！你能做到么？你要想清楚，答应就不能反悔。”

　　“我能做到，我以后都会听姐姐的话”猪儿回答斩钉截铁，坚定，像是一辈子都要记住现在承诺的事。

　　“你那名字不好听，你是我弟弟你得跟我姓，你就叫····暮辞？辞旧迎新？辞别过去，从新开始，现在我陪你一起开始新的人生”暮婉相信楚妈妈会愿意给啊辞一个安稳的生活，就像楚妈妈给她的一样。

　　暮色中，暮婉牵着暮辞往家走，两只手，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两人的心就如同牵着的手靠在一起，那么近，就像永远不分开。

　　“楚妈妈，这是啊辞，我的弟弟，以后跟我们生活好吗？”暮婉站在楚婗韵面前，不讲缘由，只道决定，明明是温软的询问却让人听出中了不容拒绝的坚定固执。

　　“婉婉你确定么？”楚婗韵问着，却也知道答案，她知道暮婉性格像她，柔软的时候可以温然的像一朵云，软软绵绵。

　　孤独失落时也可以把它们埋在心底的最深处，只愿不让最亲近的人知道，决定时也可以不顾一切。

　　她怎会不知道暮婉内心的孤寂。

　　遭受的孤立，感受到的孤独，是她一个长者赋予的疼爱也是弥补不足的。

　　楚婗韵看得出暮婉心底的喜悦。

　　是的，她心底是喜悦的，一个小家伙全心的依赖让暮婉感觉自己被需要，让她自己知道她不是一个一无是处，让小朋友都远离的小怪人。

　　他可以跟她玩，听她话，亲近她，信赖她，不离开她，一切是那么圆满，暮婉当然高兴。

　　“当然。”随着暮婉肯定的回答，尘埃落定。

　　圆圆的饭桌坐满人，楚妈妈和做杂物宋啊姨两个大人外，其他7个都是小孩，暮婉和暮辞最小。

　　桌子上摆放五菜一汤，荤素搭配，颜色俱佳还微微冒着香气，白瓷婉中装着热乎乎白粒粒米饭，暮辞看着这些有点陌生，却那么美好，心里头热热的带着点甜。

　　“啊辞！尝尝这番茄炒蛋，我最喜欢吃，你吃吃看喜不喜欢？还有你那么瘦要多吃肉，给！你要吃完哦！那样才能快些长大。对了，青菜也要吃，营养才能均衡。”暮婉，温声，软语，忙前，忙后。

　　暮辞第一次拿着干净的碗筷，在明亮干净的餐厅，坐在干净的餐桌前，吃着软软香香的米饭，吃着香喷喷菜。

　　一种他不道叫幸福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蔓延着，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眼眶湿润，眼泪寂静无声的划下。

　　“嗯！很好吃，都好吃！”他不知道？他明明是开心的，有好听的名字？有干净的衣服穿？好吃的饭菜？有床睡？

　　有对他很好的姐姐，从此的安稳生活。一切那么美好，怎么还会控制不住眼泪的泛滥？

　　是不是他心底里，想感受一次不一样情感，被宣泄出来的舒服？

　　暮婉看着默默流泪的啊辞，她心疼，这个男孩曾经困苦没人在意，今后就让她来护，她许诺：“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对你好的，你有我。”

　　暮辞点点头，其实心里有个小小声音回应：“不，姐姐，应该我对你好才是，我会永远记着。”

　　对彼此好，这是两个人同时的心声。

　　也许会是一辈子。

　　往后的日子里，家里哥哥姐姐们依然把暮婉排斥在外，连带着暮辞一快孤立，有时会听到细小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丑人就喜欢一块呆着，一个毁容，一个黑瘦的跟猴子一样，搭配真好。”

　　以前听到这些话语，暮婉会难过，难以想像同一屋檐家庭下生活不应该相亲相爱么？外人不喜欢她就算了，连带他们也这样对她不友好。

　　现在暮婉才懂得他们只是把她当成外人罢了，没有一点感情。

　　暮婉学会不在意，别人吐出的东西嫌脏，吐出的话何必放心里珍藏着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