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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哥脸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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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梁奕一咬牙,脾气还就是上来了,直接甩开仆人的手。
“不送就不送,别拉我,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
仆人小心的望了眼喜怒未知的楚梁相,见他使了眼色,才带着楚梁奕出去了。
她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书房中…又安静了下来。
楚梁相吸了一大口气,慢慢瘫在椅子上,毫无往日风采,只听书架后传来一阵声响,他立即重新坐正。
“是谁?”
“相公,是我。”
许佳芸从中走了出来,一脸的担忧。
(相公:许佳芸对楚梁相的爱称,非大官。楚梁相最后一个字是相,公在这里指比较尊敬的男性)
“芸儿,是你啊。”
楚梁相心情沉重,看见了娇妻不由叹了口气。
许佳芸小白手放在他左肩,一路又滑到他的右肩,才来到他的身后,为他揉着肩膀,“相公累了?”
“嗯,有些。”楚梁相拍了拍她的小手,问道:“芸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来这已有三个时辰之久,没见她进来,也只有可能是在他之前,她便来了。
许佳芸不由脸颊微红,她盯着自己的鼻尖,“小哑虎想看书,我恰好空闲,想起上次相公让看的书未看完,便来看看,顺带帮他拿回去。”
小哑虎是楚添承的乳名,因为刚生下来时不出声,吓了许佳芸一跳,后来发现这小家伙虎的很,才为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楚梁相失笑,余光看她,“小懒蛋,可是又睡着了?”
被楚梁相言中了,许佳芸闹了个大红脸,娇嗔道:“相公真坏。”
她确实是看书看着看着有了困意,便睡了过去,还是被楚梁相锤桌子那一下吵醒的,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了两三句之后决定留了下来。
楚梁相这时心情才有所放松,笑着站了起来,他扶着许佳芸坐了下去,“芸儿,我为你捏捏。”
说着规整了她的发,给她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嗯。”许佳芸舒服的发了个鼻音,干脆脱了鞋子揉了揉脚,盘腿坐到了凳子上。
两人一站一立,脸上双双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好生温馨。
揉完了肩膀,楚梁相将楚梁奕刚刚坐着的凳子拖了过来,坐在许佳芸身边,拿过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替她揉起了小腿,“芸儿,这两天累么,我没时间陪你,可会生气?”
许佳芸摇摇头,“相公公务繁忙,该是芸儿伺候你才是。”
“夫妻之间哪有谁伺候谁之理。
承儿的书找到了?”
许佳芸见楚梁相垂头极为认真,点了点头,“找到了。”
“嗯。
这力度可好?”
“不轻不重,舒服的很。”
许佳芸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抚了抚他俊俏的眉毛。
“相公无需另找话题了,心情不好,尽管对芸儿说便是。”
许佳芸继续说道:“相公明明不想强迫阿奕,又何必如此?届时,再让他怀恨在心,痛苦的只不过是相公你而已。”
她皱了皱眉,“相公,有些痛。”
“抱歉。”楚梁相这才发现自己手下力度重了几分,也便不在替她揉了,反倒抓住了她调皮的小手。
犹豫了下,看到许佳芸执意的目光,弹了下她的额头,缓缓说道:“芸儿,你不知,这次我见到了钟小塔…她…长得太像薇儿了。”
这也正是楚梁奕去了后,钟小塔带了面纱的原因。原来是楚梁相看到钟小塔的第一眼便想到了这吕国的公主、自己的堂妹楚旌薇。
楚旌薇是楚梁奕在楚钰庭寻医走后认识的,那时楚梁奕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玩伴,有次恰逢七夕节,楚梁奕好玩,便去逛了庙会,再回来时,带回府的便是楚旌薇。
很奇怪的是楚旌薇并不像是其他千金一样嫌弃楚梁奕只知玩乐,反倒是很喜欢缠着楚梁奕,只要楚梁奕一调戏便红脸了,久而久之,两人动了情,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当楚梁相知道后在阻止时已经晚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楚广赢终是得知了,他将楚旌薇关了起来,直到楚旌薇以死相逼才令楚广赢转意了。
楚广赢可以对外界说琦公主已死,但前提是楚梁奕必须入朝为官,他要有一定的能力来护楚旌薇一世安宁。
那时候的楚梁奕难得的发愤图强,甚至连楚梁相都看到了希望,可未过一年的时间,楚梁奕像是把楚旌薇完全忘了,开始了无限制的玩劣,起初也只不过是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后来竟逛起了青楼,吕国上下望为官者皆知吕国官员不得寻花问柳,楚梁奕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官路断送了。
楚旌薇还在等他,他却是如此,楚梁相能不生气么,奈何楚梁奕做到的、最过分的也只不过是摸摸人家小手而已,楚梁相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钟小塔出现,楚梁奕去的更加频繁,竟还有了在青楼里过夜的情况,楚梁相早就恨得牙根发痒,自然要动家法了。
因为楚梁奕与楚旌薇相爱这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凡是知情人士,除了楚梁相以外皆被楚广赢杀害,吕州人只当是楚梁相不愿楚梁奕逛青楼,楚梁奕不服管而已。
就连许佳芸对楚旌薇也不过是略知一二,她嫁入景嗣王府时楚旌薇已经被囚禁在宫中。
至于楚碧玉这半路接班过来的丫头,则是完全不知了。
许佳芸吃痛,捂住额头,皱眉想了会儿。
他这么着急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钟小塔像楚旌薇的原因?
不太可能吧。
于是一嘟嘴,“相公不说实话,你这么急着让阿奕成亲的原因,怕是不止如此。”
“芸儿这股子聪明劲用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楚梁相捏了下她的鼻子,被她伸手推开,不由再次叹了口气,他略加思索,开口道来:“官家听取了左丞相的话,内重外轻。不日便要将冯将军等人唤回,朝中难免动荡…”
许佳芸向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楚梁相极为无奈,倒是不敢隐瞒了:“不知为何,这几日来我总是放心不下。
父亲人在冶由,盛名却已传入州中,世人皆说树大招风,父亲远离吕州多年,与官家早已了无亲情,我怕官家狠下心来。”
这么多年平坦的过来了,楚梁相心善,很不愿相信“人心险恶”,直到这次楚梁奕中毒了,他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妨,好在这口血吐了出来,虽是脑子出现问题,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不然楚梁相非要悔恨死不可。
只是这次要杀楚梁奕的到底是谁?
他见许佳芸还在等着他下文,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再不济还有这个爵位撑着,倘若哪天官家妒意滔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我。
可奕儿不一样,我听宫中人传,薇儿近几日来情绪不定,我怕官家心中怀恨,首先用奕儿这个纨绔子弟开刀,所以…
所以我必须让他娶一个人回家,明说是管着他,实则是护着他。”
许佳芸安安静静听着,脑子却转的极快,能护住楚梁奕,又肯嫁给他的或许只有一人。
许佳芸猜测道:“相公是想让阿奕娶了冯家的女儿?”
楚梁相点点头,“知我者莫若妻也。“
他伸手理了理许佳芸的发,大拇指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许佳芸被他弄的发痒,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楚梁相继续说道:“冯将军与父亲曾是至交,对我也很是不错。他现手握兵权,又一心为国,多年下来战功累累,对官家更是忠心耿耿,官家不会动他。只有奕儿结了这门亲,薇儿才能彻底死心。他投入了冯将军门下,总比单单靠着我这景嗣王强。”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梁相每每静下来,都会思考楚梁奕与楚旌薇,他们两个是注定没有以后,只是苦了两人。
他本以为楚梁奕把楚旌薇忘了,见到钟小塔那一刻,他才明白,楚梁奕从未放下。
或者他那小弟并未像他想象的那般不堪,只是那嬉皮笑脸下藏了多少的苦,楚梁相便不得而知了。
他见许佳芸也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楚梁相一直不愿跟她多说正是这层原因,当然他也并未全说,让楚梁奕娶了冯家女儿,又何尝不是一步险棋?
许佳芸不过是个妇人,对于朝堂上的事了解过少,只知楚梁相是一心一意为楚梁奕着想,不由羡慕起小叔子来。
“相公为了阿奕真是煞费苦心。“
见她噘嘴,楚梁相笑了,特意嘱咐道:“这些话万万不得对奕儿说。“
他楚梁相的弟弟,只需在空为鸟,哪怕是他狠心断他双翅,也会为他择良木而栖。
“知道啦,知道了。”许佳芸点点头,突然笑道:“其实我也很开心相公能同我说这些,而不是独自一人承受。”
许佳芸记得他俩刚成亲时,楚梁相有再大的事都是一个人顶,回到房里除了恩爱以外更是一言不发,现如今看来,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变。
越是这般想着,许佳芸愈是觉得甜蜜,偷偷的做起了小动作。
“芸儿,不得胡闹。”
楚梁相怎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立马抓住许佳芸乱动的脚,“这里是书房···”
“嗯嗯嗯,我知道,这里是读圣贤书的地方。”许佳芸食指放在楚梁相唇上,挡住了他剩下的话,“那…相公抱我回屋吧,芸儿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