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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朝着远离他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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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你喜欢唱歌，不过不太喜欢太多人扎堆在一起的KTV环境。以前和闺蜜一起出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两个人开个单间，也不嫌冷清。
压迫感有些大，你借口去洗手间一个人透了透气。
脸上的妆开始发粘，可是你又不能直接用水洗脸，不然眼线糊了满脸，那画面简直太美。
……总之，就先控个油吧。
你拿出包里的蜜粉饼，往脸上压粉。
“哎我说新杰，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你停下了手中的动静，侧耳去听外面的人说话。
张新杰似乎有些为难：“大家要是想，那就聚一聚。”
“想啊！怎么不想！”
“诶对了都有谁去？黄少会去吗？”
然后张新杰很耐心的解释了黄少天和他不属于一个战队也不在一个城市再加上选手现在不属于夏休期，有些忙碌的事实。
“哦。”对方了然，“那我到时候就回去搁群里说一声啊。”
你伸手摸上包里那块表，包装精致的盒子面上有丝绒的触感。
——看来你不需要今天给他，而可以选在更恰当的时机了。
“就不在群里说了。”张新杰沉默了一阵，忽然道：“我单发吧。”
你仿佛可以看见他蹙眉的样子。
“嗯嗯嗯，也好。感觉有诚意。”
你不得不赞叹起他的心思细密。
等到那两人离去，你才从洗手间里出来。而后钻进KTV的包厢，感觉周身轻松。
接下来的半小时，你不断拨弄手机，却没等来生日聚会的邀约。
也许是他还没开始发吧，你想。
10
“诶，陈晞。”坐在一边的闺蜜问你，“你说张新杰生日会，我们送什么合适？”
“嗯？”你佯装不知，心下开始打鼓。
你瞥了一眼她手机上张新杰措辞诚恳的群发邀请，顿时感觉透不过气。
“太贵的东西我们高中生送不起，太便宜的东西——”包厢里灯光昏暗，闺蜜没注意到你的脸色不对，而是悄声问你：“我听说职业选手年收入几百万的，他会看不起我们吧。”
“不会的。”你尽量保持声线平静，悄声说。
你的目光看向远处正被要求点歌的张新杰，他的脸庞被电子屏映的发亮。
“司凡，你那天要是去，帮我带吧。”
“啊？你不去？”
你从包里摸出那个盒子：“我……啊，你知道的，我课程很近，我们学校学习压力又大，我就不去了。”
“闭关修炼嘛，嘻嘻。”你把盒子塞进对方手中。
“哦哦……”闺蜜接了你的盒子，“哎，你们这种高中我是搞不懂啦，逼得那么紧。”
你看了看还在被簇拥着的张新杰，忽然记起那时候告别的场景。
“诶诶，我可以看一下你送了什么吗？我参考一下价格。”闺蜜问。
你笑道：“没多少钱，便宜货，你别看了。”
她恍然，胡乱点了几下头。
——真傻啊。
——那个时候，哪怕一次也好，他有回过头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
所以，你在奢望什么。
11
聚会很快落下帷幕。
你勉强的笑着，在原来班长的带头下，和所有人拍了一张大合照。
离去的时候少有人留恋，众人鸟兽一般四散。
“我往这边走。”你礼貌性的对张新杰说道，“再见。”
张新杰看了看远处，你要去的车站旁边，有灯火明灭间的小吃街，便说道：“哦，我也是往这边。”
“是吗。”你笑，“你不会是没吃饱，准备开小灶吧。”
张新杰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那走吧。”你很爽快，两人就一起往前走去。
夜市小吃一般都会营业到凌晨，这时候还算早了，人不算特别多。
食物的香气由远而近，但是你现在没有任何胃口。
“诶！？这是张新杰吗？”
有人问。
你一回头，那人装扮毫不遮掩。
“楚云秀大神？？！！”你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面压低声线，用时不过半秒。
楚云秀手里还有一串腰子，一笑：“没事，夜市这地方哪有人认识我。”
张新杰颔首：“楚队。”
对方很是熟稔的口气让你觉得有点恍惚：“诶我说张新杰你这是下凡来啦？居然会带撸串？你的吃饭时间表没这块吧哈哈。”
你的长筒袜露出的一截大腿在冬夜里冷到发麻。
“我想我要走了。”你说。
张新杰疑惑地停下了脚步，但是却还是愣愣的点头。
“再不走，学校宿舍就要记名啦。”你笑这解释。
“嗯。”张新杰抿了抿唇，“……要加油啊。多花点时间没关系的。”
你一愣。
“高考。”他补充。
你骤然失笑，眼眶发疼。
“会的。”你艰难的说。
你朝楚云秀礼节性的笑了一笑，转身对他挥了挥手。
你终于，离开了那个你未曾涉及的世界。
你往回走。
熟悉的夜市摊位香飘四里，热闹的人声在冬天蒸腾出暑气。
你往回走，逆着热辣的人流。
朝着远离他的方向。
远离耽溺幻想的软弱，远离年少放肆的愚蠢。
“再见。”
——你忘记说。
“诶，我光顾着吃，忘记给她签名了。”楚云秀擦了擦嘴。
“她不是荣耀粉。”
“是吗？她刚刚还很激动的认出我来着。”
张新杰看了看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久久收不回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