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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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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霖吃晚饭时玩手机,他看到徐祎发来的图片,回了一句:塑料兄弟情。
徐祎回复:不是……师兄你听我解释[流泪]
许知霖:[哼]不想听你狡辩。
徐祎:真不是狡辩啊……
许知霖:不想听你炫耀。
徐祎:天地良心,我没有炫耀。
许知霖:你有。你明明想说“我这次竟然拿了单杠第四!方导特意奖励我的,嘻嘻”。
徐祎:不嘻嘻。
许知霖:有好吃的不带我,绝交一天。
徐祎:这玩意不好吃[汗]
许知霖:我不管,我没吃到的就是好吃的。
徐祎:行、行吧。
许知霖:你们是不是明天回来?
徐祎:是的。
许知霖:很好,把你锁门外。
徐祎:???
徐祎:不是师兄你恶意报复……
许知霖发了个天线宝宝叉腰“哼”的表情包。
徐祎无话可说。
许知霖要把徐祎锁门外的“阴谋”并没有得逞。
徐祎和方文回到北京时是第二天下午,许知霖在训练,不在宿舍。
晚上,徐祎估摸着许知霖回来的时间,故意把门反锁,让他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许知霖发现宿舍门打不开,知道是徐祎在捣蛋,对着里面说了句:“唉……真是家门不幸。”
徐祎躲在门后探听外面的动静。
许知霖说:“看来今晚得在走廊打地铺了。”
徐祎依然没有动作。
这时,元捷从走廊经过,他问许知霖:“知霖,干嘛有宿舍不进?没带钥匙?”
许知霖叹气:“唉……我带了钥匙,但死活拧不开,可能门锁坏了。”
“拧不开?不能吧?”元捷见许知霖手上拿着钥匙,顺手拿过,把钥匙对准锁孔:“坏了吗?”
“咔咔”两声,似乎有东西被顶住。
“不是……”元捷想了想,感觉这锁像被人从里面反锁,他问:“徐祎比赛回来了吗?”
许知霖装傻充愣:“不知道,应该是这两天回。”
“总不能进贼了?”元捷很疑惑,“要不我去找保安?”
“徐祎,别玩了。”许知霖敲了敲门,催促道:“开门。”
徐祎乖乖地把门打开。
元捷一脸不解:“你们在玩躲猫猫吗?”
“捷哥,误会、一场误会。”徐祎慌忙解释,“我就是想吓一吓师兄。”
元捷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祎说:“下午。”
“吓死我,我以为进贼了。”元捷说,原来是虚惊一场,“下次可别这样了,万一被领导教练知道,肯定批评你们。”
“我的错我的错。”徐祎深刻认识到错误,“麻烦捷哥帮我们保守秘密。”
元捷大方地比了个“OK”:“行,没问题。”
徐祎:“谢谢!”
“为什么你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关上门,徐祎忿忿质问许知霖,“不帮我解释一下?”
“你不是解释得挺好的吗?”许知霖抱着手臂,靠在墙边模仿徐祎:“‘吓一吓’我。”
“讨厌。”徐祎撇嘴道。
“还好经过的是元捷,不是其他人。”许知霖说,“不然传出去又成我和室友不和了。”
“如果不是捷哥,你会怎么做?”
“我会直接敲门,用严肃的语气说‘徐祎开门’。”
“你现在就很严肃。”
“不开揍你。”
徐祎扶额:“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
“你幼稚,玩锁门这套,胆子肥了。”许知霖说,要知道徐祎刚跟他一起住的时候,每次都是主动开门让他先进,出门又是让他先出然后锁门,“呵,你变了。”
“不是你昨天说要把我锁门外吗?现在又来倒打一耙。”
“你斤斤计较。”许知霖反唇相讥,“一句话记一天。”
“我……”徐祎哑口无言。
“没话说了吧?”许知霖洋洋得意,“请我吃酸奶奶昔。”
徐祎气得直跺脚:“是你斤斤计较吧!”
“是又怎么样?快来打我呀!”许知霖这几天一人独占一间宿舍,无聊得很,徐祎回来了,可以捉弄他。
徐祎伸手抓了一个枕头,往许知霖怀里扔:“话多揍你。”
许知霖双手接住:“记得请我吃。”
“不要,找方导要去。”徐祎狠心拒绝,“要50块钱呢,还不好吃。”
“你的奖金都不止50块钱了吧,连半张大钞都不舍得给我花……”许知霖抱着枕头,装模作样、伤心欲绝,“我上次给你买的礼物都不止50块钱。”
“唉,伤心啊、难过啊……”许知霖自说自话,“这友情真是经不起一点考验。”
“一天天的戏真多。”徐祎早已习惯许知霖在他面前的搞怪操作,“我请还不行吗?”
“唉,你都不是主动的自愿的真心实意的。”
“是,我是被动的被迫的虚情假意的。”
“真是难为你了。”许知霖把枕头丢回床上,秒变正经:“话说,难吃在哪儿?”
“很多小料,吃一半就腻了。”徐祎说,“要是单纯的蓝莓酸奶还好,它口味太杂,可能想打营养丰富的旗号,结果适得其反。”
“你没吃完?”
“没,给方导了,他吃完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你小子,破坏他的养生大计。”许知霖“啧啧”指责,“让他吃不健康食品。”
“那是他舍不得自己掏的钱。”
“他都不舍得掏钱奖励我。”说到此处,许知霖又装上了。
“你明天找他算账去,我支持你。”徐祎举起拳头,表示赞同。
第二天上课,许知霖果然找方文“算账去”。
许知霖看到方文,先说了句:“方导,这几天你不在,我好想你。”
方文不上当:“得,别想我,是不是动作没练好?”
“陈导找你告状了?”许知霖泄气道。
“我说过,我会随时掌握你的训练情况。”方文说,陈敬反映,许知霖的双杠有所欠缺,不知道是不是单个动作练得欠火候。
“好吧我承认。”许知霖能屈能伸,不足就认。
“一大早这么殷勤,做什么坏事了?”方文问,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知霖说:“你做坏事了。”
“我做什么坏事了?”方文不明就里。
“你和陈导都不舍得掏钱奖励我,我训练都没动力了。”
方文:“……”真是个讨债鬼。
“果然有事瞒着我。”许知霖获取了一线情报,有理有据。
“我就不该花那50块钱。”方文非常后悔,捶足顿胸:“这小叛徒。”
倒不是方文故意区别对待,而是许知霖从小到大,在教练眼中都是个自觉自立、很有目标、执行能力很强,不用教练过多操心的孩子。
教练说的要领、示范的动作,许知霖都按规定完成,甚至有时比教科书上印的还好。每次课后总结,许知霖都是被表扬的那个,他的成绩也是同期运动员里最好的。
省队时期,教练对小队员们有奖励机制,比如课堂测验表现好、外出比赛成绩好,教练会自掏腰包买礼物,像糖果、巧克力、薯片等小零食,或者书包、水杯等生活用品,教练们对待队员,就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既严厉又关爱。
许知霖被教练奖励过很多礼物,甚至被人故意偷走过。但他收的奖励多,且不是昂贵的东西,便懒得计较。
他不是图奖励才坚持训练的,有没有礼物对他来说不重要,等他比赛出了成绩、拿了奖金,想买什么可以自己买。
进了国家队,许知霖清楚地知道国家队和省队的区别所在,他遇到更有经验的教练,他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心中的理想信念更加坚定。
许知霖的省队教练姜城跟方文说:“这孩子,你大可用成年队员的标准要求他,不用哄着他迁就他。只要控制好伤病、及时关注他的心理状态就行。”
当时的方文不解:“为什么?”
姜城说:“他不希望我们把他当小孩,所以,把他当大人就好。”
方文很犹豫:“这真的能行吗?”
姜城说:“没问题的,你接触过就知道了。”
聪慧、自律,这是方文带教许知霖后的最大感受,上天赐予许知霖天赋,也赐予他不同常人的意志力。
因此,方文对待许知霖,很少采用奖励政策。与其动不动奖励他,不如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多教他几个动作。
许知霖感叹:“方导你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方文说,“说得我是渣男一样。”
“渣男倒不至于,顶多是个渣爹。”许知霖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把方文形容为他第二个爸,一点也不为过,“你看,家庭矛盾就是这么来的,一碗水端不平。”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方文被许知霖的大道理吵得头疼,为什么一大早回来要当判官?“还谈起条件来了,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今时不同往日嘛,以前没有徐祎,我是您心爱的小儿子,现在他成了老幺,我这危机感可不就来了。”许知霖说,都怪小师弟,没事在方导面前哭什么哭,一哭方导就心软。
“要不是我带了你这么多年,我真信了你的鬼话。”方文说,许知霖不太在意奖励和偏爱,他本身具有足够的实力,足以获得教练对他的青睐。
“您是信,还是不信呢?”许知霖问,“不然我要闹了啊。”
“去闹去闹,你要是哭得比徐祎大声,我就给你买。”方文指着偌大的训练馆说,“按闹分配,就要看谁闹得更凶。”
“为什么不能按成绩分配?”许知霖明知故问,小声嘀咕:“差别对待。”
“那我得破产!”方文说,“要不你们俩先打一架?”
“算了,打不过他。”许知霖泄气道。
“为什么?”
许知霖趁机告状:“他昨天差点把我锁门外,还用枕头扔我!”
徐祎隔老远看到许知霖和方文聊得火热,走到许知霖身后,阴恻恻地说:“又在打小报告。”
许知霖头也不回道:“跟你学的。”
“你们两个真无聊。”方文连连甩手兼摇头,“老父亲允许你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打架斗殴,打赢了再找我要奖励吧。都训练去!”
许知霖:“哼!”
徐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