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13气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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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二月初正值春回大地、农事开始之时，龙抬头意味着云兴雨作，而天地交泰、云兴雨作是万物生育的条件。选在这一天召开会议也是为了讨个好兆头，虽说时间赶了点，胤禟却是无丝毫异议，下面的各家掌柜没有机会异议。会议是在钱庄总部举行的，由于会前早有文件发下，讨论前先宣读文件这一步就省了。参加会议的各地区负责人还是比较踊跃发言的，看来这么些年来，我跟胤禟宣扬的管理文化还是有影响的。原本进行革变要减少管理层，削减管理人员，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理该会遇到不小阻力，即使他们不敢反抗也会消极怠工。但新成立的信息部和从钱庄账房一分为二改制而成的财务部，正式成立独立的会记监督部门，按照职能分配，其实信息部和财务部都负有监督的职能。我本来还想再分个人力资源部出来，但考虑到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可以让信息部和财务部兼做，就没必要再多设一个机构了。这两个部门的成立都要抽调大量的人员，而且我们的生意正处在上升扩张过程，需要用人的地方不减反增。虽然有一部分人还是会被降职，但我们本来就有考核，只要肯努力很快就可以升上来。
会议主要由胤禟来主持，胤禟的确是有商业天分，看过我的计划书后，很快就明白了我要改革的重点，结合实际完善了计划。按照计划，以钱庄总部为依托，赋予钱庄总掌柜相当于后世首席执行官的权力，这个总掌柜当然还是由胤禟来担任。而要问我吗，是副总掌柜？答案是不是，我可没那么有空，也没那么高的能力来管理一个这么大型的企业，我任的是钱庄顾问一职。董事会当然是要保留的，不然怎么对投资的股东们交代，而董事会成员里真正管事的只有我和胤禟二人，除了年终开一次会，平时都没董事会什么事。总掌柜下是新成立的独立的信息部和财务部，只对总掌柜负责，也只对其他部门有协作和监督职能，不负有管理职能。这个其它部门是直接由总掌柜领导的各事业部，按照我们目前涉足的行业和新并入的业务，主要分为农业部，主管旗下的农庄和农产品买卖，还包括名下的酒楼客栈以及药铺，农庄一直以来主要是我在管事，现在成为农业部仍由我直管；盐务部，专管盐务事业；银行部，这一次终于听从我的建议将管理钱庄的部门按我的意见命名，离中央银行的目标指日可待。纺织部，主要管理各种布料的生产和销售，这个部门比较特殊，因为我们现在出口的商品主要就是丝绸，所以纺织部也兼管外贸事务，而且由于棉布和丝绸的生产以及能够出口的商贸城市主要都在江南等地，因此这个部门的总部将设在杭州，在京城的只是分部。最新投资的铜矿和铁矿划归矿业部管理。最后是百货部，负责杂货铺的经营管理，统筹不同商品的采购、运输和储存。其实按照后世真正的事业部制，是以产品或地区来划分的，比我们现在的划分细多了，但现在这个时代产品种类划分没那么详细，我们也没那么多人员来管，为了成本考虑，还是划分粗一点好。如果有必要，将来还会细分的。胤禟一个人管理这么多部门会不会力不从心？当然不会，别说他有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有助理和秘书，并不真的是他一个人管。事业部的成立给予各事业部更多的自主权，各事业部自主经营，有利于最高领导层摆脱日常行政事务和直接管理具体经营工作的繁杂事务，而成为坚强有力的决策机构。胤禟也是明白这点的，不然也不会在看了计划书后比我还热心进行体制改革。在京城成立各部门总部，在地方上按照各地不同的市场情况划分大小和侧重点不一的分部，尽量避免造成管理机构重叠，出现浪费管理人才的情况。
虽然我以前上课时有睡觉，但还是记得事业部制的真正建立是在二十世纪，原因太简单了，事业部制不断的完善是通过日新月异的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来达成的，以前那有那么好的条件。我们现在采用类似的结构，效果要大打折扣，实行起来也有很多问题，正因为如此，我才提议建立专门的信息部和财务部，强化这两项职能，试图通过这样来尽量适应需要。事业部下的管理有更多的自主权，但容易造成总部对下面的控制失效，信息部将在每个事业部都设置分部，不仅是要搜集各地的情报加强各事业部间的信息共享以利于各部门的合作，也负有收集自己企业内部的信息，负起监督职能。财务部也是如此，双重监督，既是竞争也是合作的关系。在我提议的框架下，胤禟和各大掌柜都不断进行了补充完善，最后制定切实可行的方案，更定下了完成期限，各部门的总掌柜人选是已有意见的，各地区分部的主要负责人要在三天内选出，一个月内完成信息部和财务部人员的选聘，务必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组建起这两个部门，事业部的改制也要在一个月内初步完成。这样折腾，短时间内我们的管理成本会大增，但只要上了轨道，它的好处就会显示出来了。
会议除去中午吃饭的时间，足足开了一天。等到胤禟终于宣布今天的会议结束，我也累趴下了，可以说是毫不形象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终于可以休息了。”
“表妹你这样可不行，就开一天的会都累成这样，以后要管理农业部还不知成什么样子。”坐在我旁边的胤禟话语里不知是调侃还是关心，应该是关心中有调侃吧。
“我没事。”我不甘示弱地反驳，“以前农业部的事还不是我在管，只是今天一直这样坐着比较累人。”
“这么说来今晚的招待宴会你是不会出席了？”胤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
看得出来他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地问问，我坐起身开始收拾文件，“老样子，我是不会出席这种应酬式的聚会。”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胤禟，“你们也不会真的希望我参加影响你们的谈话，更不想我影响你们的饭后去游水戏鱼吧？”
“什么游水戏鱼？”胤禟一时没弄明白我的话，看到我的暧昧目光才明白过来，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有点女子的含蓄？”指责之余还不忘替自己辩解，“食色性也，寻欢作乐乃人之本性，那个男人不风流？”
我刚想辩驳，胤禟已先声道，“别拿八哥来说事，他是个例外。”
我也没兴趣再对他劝说，“我才不管你们，不带坏我家八八就行。”将文件抱起，我站起身，“好了，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百度和天涯怕要哭惨了。”
走出会议厅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怪不得天比较暗。可是这雨不过如雾般细，比白糖细雨还小，我当然不会放在眼里，正打算直接走进雨雾中，等候在门外的黄已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上来，“福晋，下雨了，请撑伞。”
我瞄眼黄已，我敢说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笑意，这家伙显然是有意破坏我打算雨中漫步的烂漫之举。我没有接过雨伞，只是冷眼瞧着他。
“如果福晋生病了，属下肯定要受罚，请福晋体谅属下的难处！”黄已仍然保持着递出雨伞的姿势，满脸严肃道。
我暗叹了口气，我竟然受身边的手下制约！想是这样想，也只是发发牢骚，还是接过黄已手中的雨伞，“你把伞给我了，你撑什么？”
“这点小雨不碍事的，如果属下连这点小雨都受不住，怎配做福晋您的护卫。”黄已笑着道。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他是在调侃我，我上下打量着黄已，意味深长地道，“黄已啊！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大胆了呢？”
“是吗？”黄已仍是笑着道，“如果福晋真的这么觉得，那应该是真的。”
唉！我还是不要指望几句话就能重拾威严，撑伞走出大院，要出大门必须经过会客厅。我还在折着伞就听到黄已的惊讶声，“贝勒爷怎么会在这里？”
黄已会称为贝勒爷的只有一人，我朝客厅里面望去，不意料地看到胤禩手捧着一大团鲜花向我走来。我把伞和文件都塞给黄已，跑到胤禩面前，本来想抱抱胤禩的，看着他手里以红布条束缚的深红色和粉红色的茶花犯愁了。
胤禩眼里是了然的笑意，温柔微笑着张开双手。“八八！”我欢叫一声跳进胤禩怀里，就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双手搂着胤禩的脖子，我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感动道，“八八是来接我的吗？”
“嗯！”胤禩应了一声，任由我抱着，直到我抬起头和他面对着才看着我问道，“今天的会开得怎么样，累吗？”
我摇头正想要作答，黄已在一旁请安，“黄已向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我目光不得不转向黄已，不然瞪不了他，眼角余光瞄到钱庄一干人员的注视，虽然知道他的打扰是为了提醒我，我还是瞪了他一眼，从胤禩身上爬下来。“今天的会算是开完了，我们的改革方案也已通过，不过明天还要继续讨论具体的问题。”
“慢慢来，不要太累了。”胤禩边将手中的花递给我边柔声关怀着，“那么大的计划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成的，按部就班来就好，别累着了自己。”
我接过花抱在怀里，点点头奇怪道，“我只是尽我能力。你怎么想起送花来了？二月二有送花的习俗吗？”
“今天是也小花朝节，路上看见有人卖花就顺便买了。”胤禩随口解释，笑笑道，“你也可以理解为祝贺你们会议今日开幕。”
“其实我更喜欢长在树上的花。”我打量着几重碗形花瓣重叠围聚而成的粉红花朵，“不过还是谢谢你送花给我。”
胤禩温柔地摸摸我的额头，笑道，“我知道你更喜欢没有被摘下的鲜花，但我不能抱着个花盆，送盆花给你不是吗？那太可笑了。”
“难道你一直抱着花在这里等我？”我惊异地抬头看向胤禩，注意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神情，“你等了多长时间了？”
胤禩的尴尬之意只是瞬间，脸上立马又恢复了温柔的微笑，“也没等多久，只是一会儿。”见我的目光看向钱庄的员工，无奈又好笑道，“真的只是一会儿，我也是处理完公事回来不久。”对上我的目光，挑挑眉，“还是，你以为我很闲？”
“呵呵！”既然胤禩这样说，顺他意就是了。不再做无意义的追问，我开玩笑的心情又回来了。“我是相信你的工作能力，以你的能力那还不轻而易举就搞定一天的公务，迅速下班。”
“唔！”胤禩认真严肃的神情看起来似在深思，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吐血，“老实说，你这个马屁拍得实在不怎么样。”
“能够让我拍马屁的人不多，你该觉得荣幸。”我大言不惭道。
胤禩上下打量着我，看了一会忽然改变态度躬身道，“那好吧！能够让你拍我马屁，我深感荣幸。”说完拉起我的空着的一只手，“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带你回家？”
“你学西洋礼仪也不学得像？”我挣脱他的手，做了个躬身伸手的姿势，“你该这样来询问，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到我家吗？而不是先去拉了人家的手再问。”
“我很荣幸。”胤禩一脚微向后退曲膝躬身回答，然后将手掌搭上了我手掌，紧握着我掌心。“不过不是我家，而是我们的家。”
“噗！”我忍不住喷笑出声，“你干嘛学女子的礼仪？”
“我学得不像吗？”胤禩还是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色，“我自认为我学得还不错呢！”
“像！怎么会不像？”我也忍着笑道，“那就让我带你会我们的家吧！”
胤禩笑笑，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由于府上离钱庄只隔着两条街，我们都没有坐马车。胤禩撑着油纸伞，而我抱着花，就这样牵着手在迷蒙的雾雨中走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113气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