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永恒？》姜晴川

29、chapter29

　　我放弃了挣扎，冷冷的笑了：“我不知道你也是这么天真的人。”
　　叶永昼一怔，放松了力道，我趁机用力推开他：“没错！天真而且可笑！你以为在你眼前乖乖待着的人真像你想得那么温顺？你以为一切都会像你预想的进行？”
　　“思雅？”他有些吃惊。
　　“你在做梦！”我失控般的大吼，“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你期待的人有一天会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甚至不辞而别！永远都找不到！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经验之谈吗？”叶永昼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不慌不忙的打断我。
　　他总是有办法让我败下阵来。
　　我不再说话，直接往外走，我要回房间，我要睡觉。
　　“你的生日快到了，开个PARTY吧。”他眯着眼睛笑。
　　“随便你。”我关上了房间的门。

　　过了一个月，我去找叶霜，她看起来很憔悴。
　　“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递给我一份杂志。
　　封面是叶刚和一个全身珠宝的女人在一起用餐的照片，标题上写着“豪门联姻又添一桩，叶氏与孙氏集团喜结良缘”。
　　“是真的吗？”
　　“是我开车送叶刚去餐厅的，他说要商量这门亲事。”叶霜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思雅，是我开车送他去的，我好下贱……”
　　“别这么说……”我拉拉她的肩膀，却发现了她的眼泪。
　　“我真的好下贱……”她终于抑制不住，扑到我怀里痛哭，“思雅，我好傻……”
　　我轻拍着她的背，却找不出可以安慰她的句子。
　　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让对方伤心至此的。
　　那个叶刚根本就是个混球！
　　“叮咚————”门铃响了。
　　才打算去开门，却听见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叶霜，我是周醒。”
　　叶霜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今天来，是向你求婚的，虽然才被你拒绝了，可我就是个不死心的家伙，怎么办呢？” 周醒在门外干笑两声，明明是纠缠的话，却说的十分明朗，充满朝气，“叶霜，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爱上什么人，但我们可以选择和什么样的人走未来的路。我是后知后觉的类型，到今天我都在后悔，你14岁那年如果我没有放开你的手，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我想去开门，叶霜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深爱她的男人，只和她隔着一扇门。
　　打开这扇门，她就不用再像这样为叶刚哭了。
　　可是叶霜依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出。
　　“很多人要求婚100多次才能成功，看看我是不是能打破这个纪录呢？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追求，我是认真的。”周醒继续说，“还有，我看到思雅的司机在楼下，谢谢你没有出来赶我走，我还会再来的。”
　　接着，就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确定他已经不在门口，我才开口：“这样好吗？”
　　叶霜没有回答我，只是喃喃地说：“14岁，周醒第一次来叶刚家里找我，那一天我被他们拉去堕胎……”
　　叶霜第一次说那么多的话，讲的全是叶刚。
　　叶刚讲话的时候总是带着霸气，叶刚害羞的时候都是把手放在下巴上，叶刚从高中起短跑总是第一，叶刚的鞋柜里总是塞满女生送的情书和点心，她发高烧的时候叶刚第一次亲自下厨，是叶刚教她怎么打好篮球，叶刚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肯低头认输……讲到开心的地方，叶霜就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一闪一闪的充满光彩。她说，她感受得到，哪怕只有一点点，叶刚是爱着她的。说到最后，她都会想到自己曾经被绑上手术台做人流的事情而泪流不止，最后终于哭累了睡着了。
　　我望着叶霜脸上的泪痕，真心希望她能选择一个懂得疼惜她的人，而不是挂念一个伤害、践踏自己的人。周醒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却很在理。并不是只要跟着感觉走好好去爱一个人就好，更多时候那种感觉会把自己逼疯。把自己的心掏空之后，就只余下锥心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