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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生肖和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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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这个城市的某间公寓里,香烟独特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袅袅升腾的烟雾伴随明灭闪烁的火光,朦胧了清俊的脸。
金黄色长发倾泄而下,浮动着如梦如幻的光泽,仿佛梵高笔下的向日葵,柔嫩莹润中有燃烧生命的炙烈色彩。薄唇轻抿,双目微阖,像是陷入无限久远的记忆中,沉静如亘古以来便存在的大地山河。
“有什么情况?”他淡淡的问,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天白,你还是那么喜欢指使别人。”一个男孩自虚空中踏步而出,十一二岁模样,黑发及耳,眼睛是深幽的暗紫色,里面似乎有漩涡变幻莫测,“浦饭幽助已联络魔界,并派出大量使魔搜寻,另一边刚刚接到消息,还没有什么动静。”
“是吗。”天白沉默一会儿,侧过头,几缕发丝飘过黛青色的眼眸,宛如飘散在天际灵魂最后的光芒,“那……那只猫,在做什么?”
“老样子。”御行摊开手做出无奈的姿势,“老实说我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目前苏醒的同伴只有我们四个,我们要更努力才行啊,她却一副好象不关她的事的样子。”
“伙伴……她是,伙伴吗……”天白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落寞、沉重、迷惑、怀疑……一瞬之后又恢复成淡然,“算了,去看看藏马吧。”
“好。”
空荡荡的房间,微风吹动浅蓝的窗帘,阳光从缝隙中偷溜进来,洒下斑斓光影。一张单人床靠墙而立,床头柜上有几本英文书,旁边的办公桌上更是摆满了书籍,还有一本正翻开着,桌子的一角放着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
微风翻起书页的哗哗声单调而寂寞,在璀璨阳光的照耀下,空寂却是唯一的主题。
空气猛然一阵扭曲,涟漪弥散处出现一道身影,即使是在昏迷中,仍难掩其绝色风采。在他衣物和外露的皮肤上有细微凹陷的痕迹,丝丝缕缕,像被无形之物束缚。
“利用普通人抓他,趁他放松戒备再下手。”御行睨了他一眼,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你够卑鄙。”
“要对付浦饭幽助当然要先解决藏马,他相当于那伙人的大脑。而且,没了他,浦饭幽助等于没刹车的汽车,以他冲动莽撞的个性,要对付就容易多了。”
“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藏马?”御行不解。
“因为,他可以派上更多的用场。”天白修长优美的手指挑起几跟血红发丝,看它自指尖滑落,眼神温柔缱绻,吐出的话却如冰珠,字字透寒,“感情用事,是那位魔族之子最大的弱点。”
天白轻笑着走出房间,眸中酝酿着风起云涌的变动。
话尾余音渐渐消失,藏马也随之隐没,身影将消未消时,原本禁闭的双目无声无息睁开一丝缝隙,透出莫明光芒。
行走在街上,数自己的步伐,与无数人擦肩而过。
繁华的城市倾吐出色彩斑斓的气息,腐败而颓唐,生存其中的人们带着虚假的面具贪婪呼吸,罂粟花般的香气,魔性的诱惑,美丽、剧毒。
在一家酒吧停下来,过于喧嚣的音乐让天白有些不舒服,犹豫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果然,在角落里看到那只猫,那个名为亦影的女人,黑发黑衣黑眼,与周围的暗融为一体。自斟自饮,以冷漠的目光看待一切,任天崩地裂,也与己无关。
同伴吗……十二是最完美的数字,临近的十三则为不详。生肖永远只有十二个,不能,亦无法接纳那只不详的……猫。
没有交谈,甚至连眼神也不曾交汇,但天白知道她早已发现自己。如果世上只有一百个人,他自信能看透九十九他,而她就是唯一看不懂的那个。
孤独、骄傲、寂寞、神秘。
加隆以一种松松垮垮的姿势站着,半睁的宝石眼眸迷蒙一片,海蓝长发以难以察觉的弧度上下摆动。
当涣散的焦距聚拢,他便看到自己,他看到自己正对他微笑,说:“对于你自愿接下这个任务,我十分高兴。”
茫然四顾,加隆发现所有人都站在几步开外,米罗的双唇无声开阖,以唇形表达对他的滔滔敬仰:“我很佩服你站着睡觉的本事,更佩服你敢在撒加分派任务时打盹,你自求多福吧。”
接过资料,加隆顿时眼前一黑,他的任务怎么会是——去女生厕所偷窥!?
他悲愤的想,要偷窥也该去女生澡堂啊!!!
近年来,妖魔的存在已是公开的秘密,当然,普通老百姓并不十分清楚。毕竟妖怪大都会化形之术,更不会逢人就说自己是妖怪,可各地发生的神秘事件确实越来越多。
高林女中厕所事件便是其中之一。
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不断有女生反映说在厕所听到有怪声,最初只是在学生中流传。随着听到怪声的人越来越多,人心惶惶,学校便插手干预进来,可事情不但没解决,反而更加严重了。
声音过后是影象,有时门板上出现杂乱无章的线条,有时眼前突然掠过一道影子,种种情景各不相同。
刚开始学生们很害怕,不敢再去那间厕所,可当情况扩散到整间学校,最严重的情况发生了。
在事情发生的两个星期后,有一名女生死在厕所里,死者的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上,身体没有任何外在伤痕,里面的肌肉和内脏却全部消失了。
此事当即引起轰动,学校束手无策,警察束手无策,请来的一些灵能者也纷纷惨死,牺牲者不断增加。接下来,大批学生回家不敢再来上课,学校被迫停业。但事情仍未结束,在学校中不时可以发现新的死者。
当地政府控制媒体以□□为由压下此事后,向内务部提交了报告,内务部很快向世界有名的组织发去求救信。
于是,海飞龙大人憋屈的猫到厕所偷窥来了。
在案发现场的某个小包间里从下午蹲到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加隆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准备活动一下,老是蹲着圣斗士一样腿麻。
实在太可恶了!想他加隆当年在圣域再怎么也是小霸王级别的,后来到了海界更是七将军之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撒加那混蛋,不就是仗着比他大那么几分钟么?早知道,在娘胎的时候,就不该一脚把他先踹出来!
没完,这事儿一定没完!加隆正盘算着回去怎么敲诈,却惊讶的发现门推不开!想也不想一掌击在门板上,谁知更大的力量反弹回来,身体顿时被震贴到墙壁上。
揉着被水管撞痛的腰,加隆不忿的打量着周围,他就不信了,还能困死在这破厕所里不成!
仅一平方米的单间,三面木板一面墙,水管从左手墙面向下延伸一半后向右横穿过去,横管中间竖直向下连着水管,呈丁字型。
平常的设计,在什么时候变得不平常了呢?
无形结界包裹着狭小的地方,阴霾的空气缓缓流动,骄傲的海龙在困境中嘶鸣,试图打破禁锢的囚笼。
小宇宙不断提升,金色的光芒一次比一次更炙烈的绽放,在被局限的地域里挣扎、冲撞,如水般柔软而坚韧的外壳将尖锐的力量包容、同化,然后——反弹。
四肢百骸的疼痛无比清晰的倾诉着灾情有多严重,加隆扶着墙缓缓站起来,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曾被困在生命之柱中的雅典娜。不过那地方足够宽敞,兴之所致还能游两把,跟自己现在的悲惨遭遇完全没有可比性。
仰头看着白的糁人的天花板,既然硬冲行不通的话,试试最后那招吧,总好过继续被困在这里。
无法接受的结果,和无法预料的结果。
是哪篇故事说,犯人在选择枪毙和走进一个黑暗的山洞之间,都选择了被杀?
一丝潇洒不羁的微笑在唇边勾画出魔性的魅力,不可知的未来,真的那么值得恐惧吗?
一个最大的黄金三角次元无声无息的爆开,炸裂的金色光芒灿烂如只开一时的昙花,在盛放瞬间凋零。
在上下颠倒、仍处于一片混沌的世界里,没有时间流逝,也无法判断方向,迷失其中的生命只能凭感觉走向希望,或是绝望。
虫洞、裂变、扭曲的空间,宇宙风带着近乎绝对零度的寒意咆哮着撕裂阻挡在它前面的一切。光是应付这些危机已让有伤在身的加隆感到力有不逮,四肢早已麻木,体力迅速流失,若不能马上出去,也许他就用不着再出去了。
迅速找出最近空间中的薄弱处,顾不得腥气在喉头翻涌,全部注意力集中于一点,将残存的小宇宙凝结在一起,用力贯穿两个世界连接的地方。
挨过穿越空间时撕扯的疼痛,眼前的景色让加隆无比怨愤的骂了一声后昏了过去:“靠!怎么又是厕所!!”
此间厕所的主人正坐在浴缸里,惊愕的看着莫名闯入的某人,慢慢的,一丝笑意盈溢于眼中,悠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