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梦夜·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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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关注着鬼祭的祭镜雅见到鬼祭的眼神，表情阴郁，对着凤望道，“望，还有多久？”
“一盏茶。”凤望大抵猜到祭镜雅先让他做的，难得低斥一句，“别胡闹，万一出了差错，你会死。”
祭镜雅终于收回视线，走到母狐身边，坚定看向凤望，“我知道。我现在就进去，望，你感知能力强，去帮鬼先生，如果他们输掉，不止我，鬼先生和你们也逃不过。”
凤望闭眼思考片刻，再睁眼时，漂亮明亮的金瞳全是暗色，这是他杀意明确的一种表现。“好。”母狐的生产已经开始，既然都是为了那一个幼崽，那么在结束前，怪物不会过来碍事。
祭镜雅得到答复，微笑着去到母狐肚子里。
见祭镜雅这边暂时安全，凤望立刻化为武器去到鬼祭手上。
龙凤血玉同时幻化武器被使用，让鬼祭对怪物的压制再次加强。
“找到了！”凤望的声音响起，鬼祭一个停顿，怪物抓住机会冲向母狐——母狐刚刚将祭镜雅转世的幼崽生出来。
“祭，把朔扔出去。”眼瞳彻底化为暗金的凤望没有平日的讲究，声音都高昂了几分，他感知到了怪物的核所在，现在必须阻止对方的动作。
鬼祭显然和凤望想法一样，将龙朔化形的武器扔向怪物，龙朔中途变化了自身化形武器，龙纹剑变为龙枪，有本体能力加持，顺利突破怪物坚硬的皮皮肤直直插入了怪物身体，将其钉在地上。
“……嘉和，你逃不掉我的。”预料到自己死亡的怪物仍旧自信，他是鬼祭死亡的元凶，是鬼祭成为厉鬼的契机，就算对方报仇了，他在对方心里也是痕迹深重无法忘怀。
鬼祭赶过来，表情冷淡地举起了凤望化形的武器，“不，我们再无因果。”说罢，将之刺入了怪物的核，怪物立时消亡殆尽。
杀了怪物的鬼祭心中霎时一松，露出笑容。
虚弱的母狐清楚现在发生的一切，大概知道这几人想要做的事。
奈何对方救了她是事实，她不愿牵扯给出更多因果。而且，她现在可没办法阻拦对方，就在眼睁睁看着那个魂魄进来了自己的肚子时，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努力生产着，母狐感觉到最后一个孩子出来后，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意识，看着鬼祭走过来抱走了最小的那个幼崽。
“我们不再有因果。”母狐说完这句，彻底失去意识。
龙凤血玉重新化为人形，凤望意识消失，回到幼崽身体里适应主人种族的转变，幼崽背上一个位置出现了细小的红色凤纹。
龙朔自觉帮忙收尾，拿出一颗灵草喂给母狐，再在对方周围布下结界，算是帮助母狐和那两只幼崽保命。
鬼祭把手中小小软软的幼崽弄干净，稀疏的毛发还不能确定幼崽的皮毛颜色，现在隐约可见幼崽耳朵边缘的黑色与眼周的红。
鬼祭在幼团肚子上摸了摸，确定是只小公狐，很是满意。之前给祭镜雅定下的还未完成的契约，鬼祭念完剩余的部分，最终完成了共生契约。再将早已偷偷准备好的用他的鬼气凝成的铃铛耳饰缩成合适的大小扣在了幼崽的左耳上，换来小狐狸低低地呜咽声。
看着手心中小小的一只弱弱的叫了几声，鬼祭心中一片柔软，亲了亲脆弱的小狐狸。
这个耳环也是他特质的，可以随着小狐狸长大变大到合适的大小，只有他能听到铃声，是他给祭镜雅做的标志——从今往后这是只属于他的狐狸。
等着龙朔将一切弄好后，也安抚好小狐狸的鬼祭和龙朔一起离开。
现代，东瀛四国，一处民舍旅店二楼。
鬼祭……啊，不对，现在应该叫洛祭。正坐在床边，轻柔地抚摸怀中带了铃铛耳环的漂亮狐狸。
纯白色的狐狸毛发柔顺蓬松，耳朵边缘是明显的黑色，眼周有着艳丽的红，看上去极为漂亮。正是作为狐妖长大的祭镜雅，现在跟着洛祭姓洛。
被抚摸的狐狸，耳朵突然动了动，铃铛声随之响起。狐狸没有睁眼，而是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耳朵，然后用尾巴扫着洛祭。
洛祭知晓对方醒来，伸手捏上洛镜雅的耳朵，听着熟悉的铃铛声，语气很是温柔。“华岁，睁眼。”
狐狸这才睁开眼，碧色的兽瞳带着自然的温润感，狐狸带着些微迷糊声音地开口，“现在几点了？”
“快中午了，我们吃了午饭就去山里逛逛。”洛祭俯身亲亲狐狸，在龙朔凤望给他们确定好新的身份之前，这个假期正好休息。他特别选择了山林较多的东瀛四国，自家的狐狸在都市生活久了，难得趁机过来享受异国的环境。
“嗯。”抖抖自己的毛，洛镜雅站起来变回人形，五官与当时相似却更为精致，发色和毛色是一样的纯白，柔顺的长发披散，眼瞳是狐狸的碧绿兽瞳，眼角一抹红色让整个人艳丽几分，配合着狐耳狐尾，可见狐妖天生的妩媚。
洛祭非常喜欢洛镜雅这个模样，忍不住抱住狐妖与之深吻，手轻轻地抚摸对方的九条毛绒大尾巴，“果然还是这样最漂亮。”
“祭，别摸了，下午还要出去。”洛镜雅被洛祭抱着，整个人贴了上去，回吻着，一点没有话语中的拒绝意思。
作为狐狸转世后，洛镜雅一直被洛祭饲养，爱护非常。没有记忆的小狐狸没叫过“鬼先生”，习惯性直呼对方名字后，恢复记忆也没法改回去，只是有些时候为了情趣，还是喜欢叫鬼先生的。
洛祭闻言，在洛镜雅锁骨上留下一个吻痕便停下来，揉了揉对方头发，“好，恢复人类的模样吧。”
洛镜雅自觉自己又失败了，他家鬼先生有时候对情趣还是不懂。心里惋惜，倒是不再继续撩拨，乖乖恢复了人类的模样。和当初的祭镜雅无异，只是没了病态，长发变为了短发，看着是优雅漂亮。
两人换了衣服，在这个民舍旅店吃了东瀛特色的午餐后，一起出发去山里。一路上，两人十指交握，并肩信步，说着话，气氛很是温馨。
待走到一处山林的废弃神社，两人被人招呼住，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英俊爽朗的男人，拿着一个单反相机，“你们好，能帮我们照个照片么？”说着，指了指身后一脸正经的俊秀青年。
两人在看到英俊男人的一瞬间就认出了男人——五十年前很有名的摄影师。现已“去世”。
男人身后那个俊秀青年，洛镜雅也认得——对方的样貌并没有更改——尤其是他当时刚好和青年有过一面之缘，同样的气息很容易让他判断出青年正是几十年前很有名的那个舞者。
当时没在意，现在再看，对方果然不是人类。只是在一个身份结束后，换了身份继续生活在人类中间，或者隐居一段时间，就和他们一样。
“看样子你们对我们有印象，那就帮个忙？”男人笑盈盈地看着露出恍然表情的两人再次询问，毫不在意地表露了身份，“难得有缘分，你们也照一张吧。我们还记得你们。”
“好。”洛镜雅只对洛祭显出狐妖该有的妩媚，对外人习惯性地保持了温润平和。
男人点头，将单反交出去，然后回到俊秀青年身边，在青年有些无奈的表情下将之拥入怀中，然后挥挥手表示可以拍摄。
洛镜雅早年一个身份就做过自由摄影师，对单反使用极为顺手，略微调整了一下，将单反对着两人。然后在两人状态最自然的时候按下快门，看了看预览，很是满意。“好了。”
男人走过来拿回单反看了看，表示感谢，然后，为洛镜雅和洛祭照了一张——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
“OK！”男人满意地看着单反里新增的相片，拿出手机摇摇，“不介意的话，留个联络方式吧，我之后将照片给你们。”
祭镜雅应下，拿出手机和男人交换信息。
一边的洛祭专心打量男人身边的俊秀青年，“你是鬼魂？”他在对方身上能感觉到对方有魂魄的气息，却又不太像，很奇怪。
“不全是。”青年第一次开口，不解释自己的情况，光明正大打量洛祭一番，直接地表示自己的分析，“你是厉鬼。”
洛祭哼笑一声，不否认，但对青年更感兴趣了。
他的戾气在报仇后，渐渐消去，加之实力的提升，很少有人再看出来他是厉鬼，能直接说出这个，可见对方在这方面有天生的辨别能力。
看着洛祭和青年互相探究起来，洛镜雅和男人无奈，一起出声把两人的视线转移回自己身上。
不再寒暄，洛镜雅和二人道别，拉着鬼先生离开。他和男人交换了电话，他们就算正式认识了。至于照片拿到后是否还能保持联络，就只能看缘分。
看着洛祭和洛镜雅离开的男人笑眯眯地揉揉青年的头发，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洛祭和洛镜雅走了一段路后，洛镜雅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洛祭，“祭，我爱你。”
“怎么突然表白了？”
“大概是看那两人太温馨，不自觉就想对你说这个。”洛镜雅眉眼弯弯，眼中是真挚的爱意。
洛祭勾唇，低头和洛镜雅额头相抵，低语道，“放心，我们在他们眼中也一样，我爱的小狐狸。”
二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一同漫步向前——如同过去、未来亦然。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梦夜·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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