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29、029 另一拨人

　　下午三点，我们到了宝鸡市的常羊山，之后转向嘉陵江的源头，盘山公路转的人晕头转向，还没等你撞到左边，又一拐，就朝向右拐了。

　　老痒三年没坐车了，更别说这种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晕的盘山路，才到半山腰呢，看起来就吐得没了半条命了，直呼“老了啊，老了“。

　　我一脚踹他小腿上，“你就比我大仨月，我还年轻呢，你别把我也拖累了！”

　　老痒一手抓扶手，一手抓前面的椅背，抽空腾出一只手跟我摆手好像示意他没精神说话了，没成想下一秒就撞车窗上去了，看得我直笑。可我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了，刚才那句话拐了俩弯儿，差点没让我一口咬下舌头。

　　没咬下来，不过也被磨了两下，估计破皮了，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我咽了两次口水，那味儿就没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到目的地呢，我这就见血了，不是个好兆头啊！正这么想，右眼皮突然跳了四下，我的心里一堵，该不会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又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后，我向上方的路看过去，一排排的，已经开了三分之二了，我捂了下肚子，咽了下口水，觉得自己也有些反胃了，看看前面，向导司机看着我们俩笑，说起这盘山公路上的许多趣事儿来。

　　突然，一声爆炸声远远传来，震得我们车都抖了下，老痒哎哟了一声，然后冷嘶了一口气，似乎咬到舌头了，含糊不清的大叫起来。

　　“靠--这，咋啦？地--地震？”

　　这是爆炸好吧，怎么可能是地震？老痒这是转晕头了不成？我探出车窗，往传来声音的对面山腰看了过去，那里漫天尘烟，久久不散，什么都看不到。

　　向导笑着回头瞥了我们一眼，“俩位这是头一次来吧？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个时候正是炸墓的季节，一天里最少也有两三炮。”

　　我感叹，“不是吧，这光天化日的，盗墓的胆子这么大？”

　　向导咧着嘴笑，“看到对面山和我们这山的中间没？这隔着一条江，对面就不一样了，嫌这盘山公路麻烦吧？对面可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有人报警，等赶过去了也要一天一夜，那么久还能抓到什么？就只能干瞪眼了。”

　　我想了想我们自己，打量着前面的向导，“你们这都习惯了？”

　　向导啧了声，“也算是咱们这儿的特色了吧，我们这些人也是靠这些生意才好些的，不然像你们这种来旅游的很少，一年也遇不到几次。三年前来盗墓的更多，不过好像闹了一次大的，现在来的人都打着旅游的由头呢！这里路难走，政府也就偶尔刚好抓几个，看刚才那情况，可能炸药放得猛了。”

　　我哦了一声，看到向导似乎根本不在意我们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比较看我们一来就往深山老林里钻，旅游的少，十有八-九就是盗墓，可他不说，看来就是没想招惹事儿。

　　那人安静了会儿，就问我们去那儿。

　　我想了想，“去太白山看看吧。”

　　那向导便说，“你们这自己去啊，山里可不像城市里，迷路了就麻烦了啊，要不要俺给你们带一段路？”

　　额，该不会是黑导游吧？这年头大山里的本地人民风彪悍啊，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把我们敲闷棍了？这么一想，我连忙踢了老痒一脚，他蔫丝瓜一样跟着车摇晃，见我没回向导的话，猛地回神了。

　　“哦——哦，不用，我们自己安排好了！”

　　这年头在外，要是没个男人在，不知道一路进来能遇到多少坑蒙拐骗偷。

　　向导接着说，“别这么说嘛，这里可不必其他地方，你们贸然进去很危险的，我在这里做向导好几年了，真不是骗你们的！”

　　“前面会路过一个瑶族村子，喏，旁边就是蛇头山，翻过去就是了，最高海拔一千多米，想继续往里面走的都得一步一步走过去，没个有经验的向导，很容易就出事儿，闹的挺大的一次就去年，有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进去写生，顺便毕业旅行，非不要向导，结果到现在都没出来呢，家长报警，警察来搜了半个月也没找到。”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蛇头山在视野尽头，山顶高耸入云，山脉似乎都在云雾缭绕中，看起来就让人咂舌，这山要爬过去？

　　开到黄昏，我们到了向导介绍的旅馆，把我们安排好，还好心的给我们点了几个本地特色菜，然后就告辞了。

　　说是旅馆，其实这荒郊野岭的颇有些农家乐的韵味，一家四口老板娘热情好客，坐在门口折菜，老板在厨房炒菜，她儿子在帮忙切菜，女儿在清洗碗筷。

　　不过今天就我们两个客人，老痒说担心我们又说漏嘴，万一这群人也不是好家伙什么的，防人之心不可无，然后就被他拉上楼去了房间，我心想你去厨房跟老板套套近乎也好啊，防人之心什么的，你帮忙看看火也能防着他下迷-药嘛。

　　我们一路过来都是扮作情侣，打着婚前旅游的借口，所以只定一间，如今在别人家里，我们也不好聊那些事儿，只跟他围着窗边的木桌吃饭，边上放着的是地图，我们在本地买的旅游指南地图，是秦岭的缩小版。

　　其实我们两个人进去确实不安全，在森林里只要有淡水，我能保证我们不会饿死，但秦岭这么大，万一没找对地方，那是准备走遍秦岭么？可要真让导游带我们，我们进去逛个三五天的还好，要是耽误了下，个把星期都出不来，绝对会起疑的。

　　他要是好心的只是让人来搜我们还好，要是报警告我们，那就多的麻烦都来了。

　　我看地图看的眼花，其实我以前的地理不好，后来世界乱了，动物暴动，沿海岸就往内地跑，我跟着也跑了几年，那时候卫星不能用，跑到哪里也不知道，反正只要有水，前辈们的十里长征都活下来了，没道理我们吃不了苦。

　　老痒说他上次来也是被人带的，那个人是他老表找的行里人的老手，他当时也没想到会再来，哪儿有心思去记路，在加上就算想记，这满目葱绿，如果不是山头有点特色的，也记不住啊。

　　听到他这么说，见他也没放弃的样子，我死心了，已经做好了在山里走上个把月的心理准备了，就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却听到老痒惊疑了一声，“吴邪，你，你看，下面那几个人！”

　　什么？下面来人了？老痒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心底嘀咕，抬头探了出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迅速探了回来。

　　他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站起来把窗帘从我这边拉了过去，屋内灯火通明，老痒一脸的埋怨，“你反应那么快做什么？没被他们看到吧？”

　　“没，他们有几个在和老板娘打招呼，有几个还没下来！”

　　我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们几个，就是昨晚我们在大排档吃宵夜时遇到的那个老头子和他的同伙。

　　听我这么说，老痒放心了，小心的挨过去，掀开一条缝隙偷偷往外面瞧，“他们车上也是大包小包的，该不会是跟在我们后面的吧？“

　　“不像，他们看起来和老板娘比较熟悉，应该是碰巧的。”

　　老痒很担心，“就算是碰巧，但昨晚他们已经听说我们的说话了，要是见到我们难保不会起歪心思，这年头好墓少，万一他们对他们的目标没信心，就想跟我们截我们胡呢？要不我们还是赶快撤吧？”

　　我侧耳倾听了下，等了好一会儿，老痒都有些不耐烦了，“不用，他们去了三楼，五个人都上去了，你去把碗筷拿下去，然后就快点上来，不要和他们碰头了，不管他们是在上面吃还是等会儿下楼吃，我们二楼也有洗漱间，早点洗漱睡了。”

　　老痒很犹豫，我催着他赶快端碗筷下楼，万一等会他们下楼碰头了就不妙了，上来后老痒更担心了，“还是你耳朵尖，他们确实都上楼了，不过你也说他们跟老板娘他们认识，万一说起我们，那他们不就知道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老痒是有多担心他那墓被人截了啊，可也只能安慰他，总不能真的背起包走吧？那不是打草惊蛇了？

　　“这里来旅游的也不少，他们没碰到我们怎么会特意向老板娘他们问起我们？说起来，反正我们也不认识路，明天就先跟着他们走走看，他们走这条路，说不定也是要过山的。”

　　老痒不爽的看着我，我比看得没法，“小心打草惊蛇！”这句话一出，老痒顿时就安份了。看他有些坐立不安，我让他去熟悉熟悉装备，匕首、打火机、手电筒等常用的东西还是要看个人的习惯放置的。

　　我自己就拿了衣服去洗澡，这一晚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洗澡了，深山老林的溪水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寄生虫，怎么敢随便就进去洗澡？

　　我们躺在床上，耳边是楼上几人的细小的谈话，但实在听不清楚，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旅馆的老板他们睡的很早，吃了饭后就收拾收拾就关了灯。

　　我迷迷糊糊的朦胧间，还能听到老痒在小声嘀咕什么，看样子他实在不放心，我想起他在门后放了斜靠墙的凳子，窗口开了条缝隙，缝隙上方、隐藏在窗帘下夹着个玻璃水杯，是房间的标准配备，比我更小心了，这么想着，我就先睡着了。

　　第二天九点多，我醒了过来，听到他们下楼的声音，一旁的老痒睡得很熟，我推了几把都没推醒，想了想，我也没起来，等到他们和老板娘打了招呼走出了院子，我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掀开被子就揪老痒的耳朵。

　　老痒迷糊的叫疼，“干，干什么？”

　　他昨晚守到两点多才睡，后来早上五点多又醒了一次，后来七点多老板娘他们起床了，他就实在撑不住睡熟了，说实话，这么睡觉根本睡不好，老痒眨巴着眼睛，毫无精神。

　　“他们出发了，我们收拾东西跟上！”

　　老痒已经不记得昨天他老嘀咕的什么万一他们不过山之类的话了，一晚都注意着他们的动静，现在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慌忙的起床，穿衣洗漱，我看这慌忙的样子不像话，连忙说慢点慢点，前面还有小路，我们晚半个小时也能跟上去，老痒这才放心下来。

　　我们下楼吃了早饭，又让老板烙了几个夹馍烧饼之类的，挂在背包袋子下面，这才看似不慌不忙的出了门。一出门，老痒就忍不住催促我走快点，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在山脚下的景点入口看到了正在买票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