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家庭聚餐 ...
-
自从各自升学之后黑子发现哥哥对自己有所疏远，虽然还是对他很好，表面上却没那么亲昵了，放假也很少看他回家，开始黑子还有些不习惯，后来倒是渐渐适应了，他们也长大了，不可能再整天腻在一起，也许哥哥也是想锻炼自己独立，毕竟哥哥在的时候牙都想帮他刷……
黑子一直是懂事的好弟弟，默默对尼桑表示理解并正为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而努力，终极目标是八块腹肌的那种。
于是在承受着家人冷落的时候，黑子还能轻松面对，当然兄弟之情不可避免地淡了下来，这时候赤司忽然的亲近，倒显得奇怪了。
黑子捧着饭碗看了一会儿，埋头把赤司夹的那块豆腐吃掉了。
赤司温和地笑着，看着那块沾满酱汁的豆腐被黑子含住，眸光微动，拿过黑子的饭碗熟练地挑拣，剩下的都是黑子比较爱吃且营养也充足的菜，看得黑子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接过瘦了一半的饭碗，郑重其事地表示了感谢。
黑子爸爸一阵不爽。
他从长子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威胁感，心里别扭却有些欣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征十郎终于想开了，他兄长的身份是哲也贫瘠的感情世界里不可缺少的，即使……他一直想毁了哲也。
桌子另一头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对话渐渐有些敷衍，不过双方都漫不经心也没显得尴尬，看到赤司反常的举动妈妈的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这位优雅的贵太太一直用完美的餐桌礼仪享用着晚餐，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吃的不是牛排，一手一根筷子以教科书式的动作切断了盘子里的菠菜，在企图把切掉的那块“叉”起来之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换回拿筷子的姿势镇定如常。
黄濑表现得很得体，或者说太得体了，那副开朗的表情没有半点不对，似乎没看到赤司妈妈严重走神，事实上即使一直听着黑子他们的谈话，他的眼睛并没有从这位伯母身上移开，明黄的眼眸带笑，温暖，同时又深埋着冰冷。
赤司妈妈觉得她应该从新审视一下这个年轻人，她放下手里的餐具，微笑如春风和煦：“哲也很少带朋友回来啊，你们关系很要好呢，真要好好感谢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在这里留宿吧。”
这句话看似跳跃性很大，黄濑却是瞬间理清了话中的意思，表面上却是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如果不会麻烦到您的话，就叨扰了。”
黑子爸爸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瞳孔细细地缩了起来，抿着唇，淡淡说道：“抱歉，客房的窗户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不介意的话可以睡哲也那屋。”
赤司妈妈接口道：“哲也跟征十郎挤挤吧。”
“我不介意，非常感谢。”黄濑点点头，没有提出异议，好像默认了黑子和赤司关系要好到这么大了还可以睡一张床，尤其是在性别不同的情况下。
闻言黑子和赤司不约而同地僵住了动作，然后默默进餐。
黑子发现自己的家人们很奇怪，哥哥的突然疏远和亲近也好，父母怪异的态度也好，都暗示着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就像一个根逐渐紧绷的弦，就快崩断了，但黑子确实已经成长起来，与家人融洽相处的同时，不去刻意探求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就像现在，黑子注意到气氛不对，爸妈的建议并不是很突兀，但是有些刻意了，不过他也只是认为父母对黄濑有些看法，因为在黑子的意识里，和兄长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赤司妈妈饭做的早，他们吃完之后天还没黑，赤司说了一声上楼温习功课了，而黑子自然是带着黄濑回房间。
“呐，小黑子~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比如说扑克之类……”鉴于黑子那诡异的日常活动，黄濑主动开口，他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黑子可能真的搬一摞书过来请他看。
黑子想了想，点头道：“请等我一下。”
家里也只有一套扑克，还是放在客房里，黑子从床头厨拿出扑克，眼神随意地扫过窗玻璃上拳头大的一个小洞，他突然凑了过去，并着手伸出窗外摸索，外窗台上灰尘不多，但有些扎手。
黑子收回手搓了搓，今天风不小，上午还刮过沙尘暴，因此虽已近初夏，傍晚还是很冷的，他只是把手伸到外面一会儿就冻的冰凉，客房晚上肯定不能住人了。黑子找了卷胶带把破掉的玻璃封上，虽然不管什么用，总算是不往走廊里灌风了。
视角回到卧房，黄濑等了半天也不见黑子回来，无聊之下把黑子书桌上的书挨个看了一遍——只看书名和简介的那种，看完之后不由得感叹一句：“小黑子涉猎面真广诶……”从天文地理到历史名著，从科普读物到轻小说，从地球东边到地球西边……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小一个书架能挤开那么多种类的书啊！
“……黄濑君刚才那本书你放错地方了。”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黄濑一跳，他转头就看到黑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洗扑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刚放下的书。
“诶，小黑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黄濑习惯性地抱怨了一下，随手把那本书换了个地方就回过身接过黑子手里的扑克，兴致勃勃地拉着黑子坐到床上，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给他一把。
黑子默默地看了自己的书架一眼，决定等黄濑走了再整理一遍。
……
与此同时，赤司妈妈叫住了下来扔垃圾的赤司。
“征十郎，我烤了曲奇，拿上去跟哲也他们一起吃吧。”
“嗯。”赤司接过点心碟子，又从冰箱里挑了几瓶果汁，手里满满当当了，才端着走向楼梯。
“……征十郎……”妈妈看着长子的背影，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禁喃喃低语。
声音很小，但是赤司听到了，他微笑着问道：“母亲，怎么了？”
妈妈很快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哲也的睡相越发糟糕了，我担心晚上你会睡不好……要不你跟我……”
“没事的母亲，小时候我不是也一直跟哲也睡吗，”赤司顿了一下，“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就好了，其实哲也很喜欢你这个哥哥的……”
“呵……”赤司状似无意地看了看楼上，“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家庭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