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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光辉之貌 ...

  •   “master,吃点东西吧,您需要恢复体力。”

      迪卢木多这样说着,伸出手臂环过忧怜的肩膀抱着她帮她坐起来,另一只手拿过柔软的靠垫枕在她身后。忧怜的伤口没有那么痛了,但仍然感到一阵阵不适的头晕目眩,应该是之前失血过多导致的,她摸到了自己的腰腹上缠着绷带,已经被妥善处理过了,知道一定是迪卢木多包扎的,他不可能不脱她的衣服就帮她处理伤口,她很庆幸那时候她失去了意识,不必直面如此窘迫。

      忧怜还记得在自己伤重之时,迪卢木多是如何亲密地与她唇舌相贴,舔舐伤口的,现在看来,自己能得到如此迅速的愈合应该跟他的举动有关系,她知道迪卢木多也知道她记得,但她情愿他不要提起,就这样保持沉默就好。

      有过那样的接触,忧怜本不知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话,但梦境里有关他的往事又冲淡了不少她面对他时的尴尬,迪卢木多从楼下给她拿来了吃的东西,忧怜很绝望地发现竟然是米饭和味噌汤,还有一碟煎蛋卷,她的右手还裹着绷带,根本不能弯曲活动,迪卢木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当即端起碗对她说道:“您动手不方便,不介意的话我来喂那您吧。”

      “不用那么麻烦,”忧怜勉强地动了动手臂,“你把米饭泡进汤里,我用左手拿勺子也能吃的。”

      迪卢木多有些受伤地放下碗,坚持了一下,“我并不觉得这样麻烦,即使用勺子,您用左手也会觉得不习惯的,还是让我代劳吧。”

      “是我觉得麻烦,”忧怜闷闷地说,“我更不习惯别人喂我东西吃,你就照我说的做吧。”

      忧伤的阴影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自嘲地苦笑起来,“您就这么讨厌跟我有所接触吗?”

      “才不是这样,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忧怜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烦躁,不过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我是说,难道别人喂你东西吃你都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迪卢木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您的话,我就不会。”

      忧怜抬起眼睛看向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迪卢木多也察觉到自己在感情的驱动下失言了,他急忙低下头对她道歉。

      “对不起,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我还在说这样没心没肺的话,请原谅我,”英灵用低沉而忧郁的嗓音这般诉说着,竟然后退一步,单膝跪伏在她面前,“master,是我失职了,让您遭受这种伤害,我真是罪该万死,我连servant都不配当。”

      他的神情充满了自责和痛苦,还有对自己的厌恶,以往他偶尔会有贬低自己的小伎俩来博取忧怜的同情和妥协,但那时她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可现在不同,他是发自内心的轻视着自己,一想到这是因为她,这就令忧怜觉得颇不好受,虽然一开始她也暗暗责怪过他。

      “你也没有必要如此言重吧,”她皱着眉头,“我说过了,杀手的刀剑不会因为你躲躲藏藏就能完美闪避,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好歹你还在最后一刻出现救了我......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本来以为我可能要死了。”

      忧怜也是心有余悸,经过这次惨痛的夜袭,她原本对于圣杯战争那种模糊的概念已经一扫而空,迪卢木多并没有夸大其词,这些敌人是真的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痛下杀手,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经历被刺杀的险遇,而且还是夜袭,疼痛和恐惧都还牢牢地烙印在她神经中,她打了个抖,对于未知的以后有些不寒而栗。

      迪卢木多深深地低下头,“我没有什么话可为自己辩解,明明我已经对您许诺在您的周围巡逻警戒,绝不许外敌入侵,但偏偏在这种情况下,您还被刺客潜入卧室暗杀,甚至负伤,所以我没有理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忧怜看着他卑微弯下的背脊和低垂的面孔,其中的悔恨和悲哀滥于言表,她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没说这不是你的错。”

      迪卢木多低低地说了一声是。

      忧怜接着说:“你过来,我要罚你。”

      迪卢木多抬起头望向她,并没有抗拒,“好的,您准备怎么罚?”

      “抽你!”她本着面孔,“怎么,你接受吗?”

      “我乐意接受一切您给予的处罚,”他顺从地回答,“需要我去拿皮带吗?或者您有鞭子?”

      忧怜差点被他弄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什么毛病,”她恼羞成怒地呵斥,“我又不是奴隶主,还拿鞭子教训人!你这个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迪卢木多没有觉得很奇怪,以前他在费奥纳骑士团的时候,队伍里就有鞭刑(其他地方也有),专门惩罚一些犯了骑士戒律的人,鞭数因情况而定,不过确实是很少有人被施加这种刑罚,一方面是因为骑士团在这方面也没有那么苛刻,另一方面是即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其他同伴也会出于义气包庇下来,或者跟当事人私了,所以基本这个刑罚就是用来惩戒叛徒的。

      “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他温和地说,“我不该用军营的标准评价您,我只认为那是我应得的。”

      忧怜瞪了他一眼,她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乌黑的睫毛又浓又密,就算凶狠瞪人的时候也是七分嗔怒三分挑逗,她气势汹汹地叱喝道:“你给我——把脸凑过来!”

      这是要打脸吗?迪卢木多还从未被女性这么对待过,条件反射地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的,他还是听话地站起来坐在床边低下头凑近她,忧怜端详着他的脸,迪卢木多离得很近,被泪痣点缀的金眸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忧怜整个人都要越变越狂气了。

      像是还嫌不够似的,他缓缓地眨动了一下那双迷人的眼睛,漆黑的瞳仁温柔专注,忧怜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当然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脸衰样。

      迪卢木多原本还以为自家御主要做什么,结果最后忧怜只是在他脸上用力拧了两把就作罢了,不过确实挺用力,迪卢木多半边脸颊都都被捏红了,然后她就放下手。

      “您这就算了?”他有点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脸。

      “不然呢?没完没了地自怨自艾,怒斥从者,这种行为根本毫无意义,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忧怜轻轻地拍了拍他的面颊,脸上仍带有愠色,但动作中有着不经意的亲昵,“长点心吧,我的servant。”

      “是,master,我会打起十二万分警惕,绝不允许再有第二次发生。”

      还好,迪卢木多内心感到庆幸,至少忧怜没有那么轻易地原谅他,也没有随随便便的把这次的袭击一笔勾销,如果她太过宽宏大量,反过来用无私的口吻去安慰他没有关系,人都会犯错,她不会怪罪。那么迪卢木多反而会倍感煎熬,也会不悦她如此不珍惜生命;她会责备他,他还能稍微好受一点,在她醒来之前,自责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行了,吃饭吧,把碗给我。”饿得要死的伤残人士忧怜指了指米饭,迪卢木多也按照她说的那样把米饭泡进了味噌汤里,用勺子帮她搅拌好,但他没有递到她手中,而是直接将勺子送到了她嘴边。

      “我不是说——唔——”

      迪卢木多这个混蛋,竟然趁着她张嘴说话的功夫直接把饭送她嘴里去了,而且还露出了无辜的微笑。

      可气归可气,不过说实在的,只用一只左手,无论是端碗还是吃饭都非常不方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来也没问题就好像她在闹别扭似的,忧怜闷闷不乐地瞅着迪卢木多嚼嚼嚼,我一点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好吧,我是非常坦荡的人,我是很镇静的。

      这样自我安慰之后,忧怜决定沉默接受迪卢木多的行为。

      于是迪卢木多愉快地度过了一段投喂的时光,可惜煎蛋卷被她直接下手拿起来吃了。

      吃过饭后,忧怜觉得自己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于是让迪卢木多搀扶她下床,自己走到隔壁的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单手操作太过困难,水弄得到处都是,袖子也湿了,忧怜无比痛苦地给自己换上另一件睡衣,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需要我帮您把那件染血的衣服洗了吗?”迪卢木多指了指那条扔在一旁的睡裙。

      “不需要,你别那么勤快好不好?”忧怜无精打采地靠着抱枕,“而且都过了那么久了,洗也不好洗掉了,回头还是扔了吧。”

      “嗯,”迪卢木多轻轻拉过椅子坐在她身旁,“对了,master,您的弟弟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劝阻过了,他答应在您醒来之前都守口如瓶,抱歉,是我没做好。”

      什么叫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用词不要这么奇怪好不好,搞得我们跟偷情似的。忧怜看着迪卢木多坦然的态度,心累地叹了口气。

      “知道就知道吧,”她说,“假如一定要被一个人知道,我宁愿那个人是秀一,放心,我弟不会把我们供出来的,他很好说话。”

      迪卢木多放下心来,“是这样啊,那就好。”

      “不过,你以后得应付他没完没了的提问,”忧怜哼笑了一声,斜睨着迪卢木多,“他很好奇的,而且又有中二病,所以他会问你很多很多问题。”

      “很多很多问题......”迪卢木多有点忐忑,“比如,什么样的问题?”

      忧怜幸灾乐祸地坏笑起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中二病,不过你最好别跟他说你宝具的事,否则他肯定要你给他现场表演。”

      “好的,我记住了,”迪卢木多点点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忧怜下意识地耸肩,这个动作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她顿时疼得直抽气,“没啦,”她苦着脸嘶嘶地说,“他也不会问你很私密的事,我弟没那个情商,他大概会问你匪夷所思的问题,你去跟他解释圣杯战争吧,我懒得跟他交谈。”

      “是,我明白了。”

      说完这些话,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迪卢木多的存在感实在太明显,长期跟他单独相对,尤其是他时不时就要看她两眼,忧怜不禁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你今天怎么不去灵体化巡逻了?”她没话找话。

      迪卢木多回答说:“抱歉,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感到很后怕,所以现在想时时刻刻都看着您。”

      他一副很害怕她会驱赶他的模样,目光无比诚恳,反而搞得忧怜无言以对,她很想像往常一样对他说别那么神经质,敌人不会那么巧就出现,你紧张我也紧张。但介于昨晚的突然袭击,这话也变得说不出口了。

      话说回来,刺客溜进来是这家伙的错啊,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的错张不开口呢?忧怜郁闷极了。

      “对了,master,我有话要说,”迪卢木多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您实在是不能再去工作了,Assassin已经知道了您的工作地点,也摸清了您来回的路径,他们很有可能会在路上伏击我们,夜深人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忧怜这一次没有再推托,毕竟昨晚已经在死亡线上游走了一圈了,她答应下来,“好,那就不去了,回头我给老板打电话,可是刺客已经知道我住在哪里了,我们躲起来还有意义吗?”

      “刺客的实力不足以跟我单挑,所以他们会尽量避免跟我正面冲突,”迪卢木多若有所思地说,“而且光天化日也不可能进攻,您所住的地方与其他邻居挨得很近,打斗起来的话,一定会被别人看到的。”

      忧怜瘫倒在靠枕上,“承蒙Assassin的照顾,我已经开始恐惧夜晚的到来了。”

      “我绝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一说到这事迪卢木多就悔不当初,“您不用害怕,这次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您,不给任何人偷袭的机会,也不会再中assassin迷惑人的伎俩。”

      忧怜没有回应他,她在想以后可能遇见的更多的,更强大的敌人,虽然一开始没有作此考虑,但说不定,这真的有可能演变成一场赔上性命的战斗,她又一次地想起来最初召唤迪卢木多时的咒语——‘汝之身听号吾之令,吾之命与汝剑同在’,这么一句气势勃勃的话其实隐含了许多危险和灾难。

      那就是要在一个从者身上押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

      不过,现在萌生退意也太晚了,她没有办法看着迪卢木多的眼睛,对他说我已经见识到了圣杯战争的危险,所以你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我要放弃你,也放弃御主的身份,咱们一拍两散吧。

      除非他主动提出想换个御主,否则她永远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master,我一定会杀了那个让您受伤的凶手,”迪卢木多的声音骤然变得低沉起来,透出一股狠戾的沉重,“我绝不放过Assassin,还有他的master,直到他们从这场战争中消失。”

      他是认真的,正因为他是认真的,忧怜反而有点无言以对,她没想过要把御主也杀掉。

      迪卢木多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御主的回答,又见她正犹疑不定地垂着眼睛,似乎并不信任他作出的承诺,顿时一股受伤的酸楚涌上他的心头,但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只能静静地有些难过地望着她。

      他这个样子,忧怜看得差点下意识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万幸右手受着伤,刚一动就提醒她要冷静,不能被那张脸迷惑。

      迪卢木多郑重地告诉她:“还有一件事,我要跟您道歉。”

      什么?哪来这么多需要道歉的事?忧怜困惑不解,结果下一秒迪卢木多就说出了令她大窘的话来。

      “之前您受了重伤,神智不明,我为了尽快帮您治疗伤口,对您做了许多失礼的亲密之举,”他竟然无视她的脸色,认真地解说起来,“您大概也有些印象,我很抱歉,御主和从者之间可以通过血液和□□的交换来达成魔力的补给,介于您不是魔术师,体内的魔力线无法与我正常连接,以至于供魔缺失,我只能采取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而且您也说了不能暴露御主的身份,请您宽恕我。”

      你为什么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提起这种事?忧怜内心崩溃着,决定装傻蒙混过去,“那会我神志不清,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于是正直的迪卢木多准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那时我对您——”

      “不要再说了!”忧怜赶紧打断他,原本苍白着的脸都涨红了,但表面却一本正经,她没好气地训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人什么毛病?干嘛一直提?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别扭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不,我丝毫不觉得变扭,”迪卢木多歪了一下脑袋,“需要我证明给您看吗?”

      发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了一下,忧怜马上就明白他想如何证明了,她当机立断地惊恐拒绝:“不需要!”

      迪卢木多忽然微笑起来,眼中金蜜色的暖意流光粲然,“不敢,只是玩笑而已,master没有跟其他男人做过此类亲密之举?”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尽量让语气显得很自然。

      “我跟其他人补个毛的魔啊!”忧怜气急败坏,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但你肯定和其他女人做过这种事了,你生前也是有家室的人,你娶了个公主来着......”

      然而刚说完忧怜就发现自己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妙的话题,因为明朗的笑容瞬间从迪卢木多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苦笑,他有些阴郁地垂下眼睛,明显陷入到了某段回忆当中,然后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生前的确如此。”

      忧怜不知道在此时赞扬一下他对女性伸出援手的仗义,或者感叹他们携手私奔的浪漫是否合适,但看迪卢木多的表情不是那种缅怀起爱人时的眷恋,所以她觉得没搞清楚之前,还在不要谈论这个话题比较好。

      毕竟他的公主老婆是NTR来的,又一次NTR。

      为什么会这样呢?忧怜忍不住要思考这个问题和这种巧合,为什么女人大多都对他没什么抵抗力,甚至会忽略他的身份是否合适,与他扯上关系是否正确,她们会忘记原则和理智,即使是她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容貌所留下的蛊惑的影子也总是长久萦绕不去。

      可是克制自己不去注视他,这又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一想到这忧怜就感到心浮气躁,有点气自己的没出息,她把脸转过去,“我要接着休息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房间里继续待着了?”

      “嗯?”迪卢木多理解不能,“为什么?”

      “你可以......”忧怜有种棍打小狗的罪恶感,“你可以灵体化在我房间周围巡逻。”

      他很失落地站起来,“那好吧,请您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

      傍晚的时候秀一放学回到了家中,忧怜在中途小睡了一下,悠悠转醒的时候听到了他狂奔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带着一股难以自已的兴奋劲。对的,没错,中二少年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时就是这种激昂的脚步声,忧怜这样想着把脸埋进枕头里,虽然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拦住他,先不要让他进我房间,我现在应付不了他那颗亢奋又充满求知欲的心,”她叫出迪卢木多,“你去跟他解释什么是圣杯战争,我实在懒得回答他所有的问题,比如:老姐,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变成一个马猴烧酒了?这样的问题。”

      迪卢木多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好的,我明白了。”

      他说完就消失了,秀一的脚步也恰好停在了门外,但比起好奇心,他终究还是更担心忧怜的身体情况,她听到他在门外不停地询问她状态如何,忧怜只好抬高了声音呼喊他。

      “秀一,我没事,没死,没残,零障碍,”她死气沉沉地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去问我的servant吧,让他代替master回答,你可以相信他。”

      秀一激动的声音隔着门都能传来:“老姐,他还真的是你的——”

      “对,而且我们不是玩S.M的关系,我知道你肯定这么联想了。”她是很了解这个弟弟清奇的脑回路的。

      迪卢木多好学地问道:“S.M?那是什么?”

      “你敢告诉他等我伤好了就打死你,至于你——”忧怜高喊,迪卢木多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你要是敢再问就不要跟我说话了,我说到做到。”

      于是他们俩就都不说话了,但忧怜知道他们在门后的眼神交流肯定很活跃。

      迪卢木多是个很有耐性又好脾气的人,忧怜深知这一点,所以很放心自己弟弟对他各种提问,迪卢木多也不是傻瓜,回答时一定也会注意分寸,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秀一不要过多的介入她的战争,因为实在危险,她更不希望他中二上头劝她去夺取那个圣杯,然后拯救/毁灭这个肮脏的世界。

      大概过了一会,时间比她预想地要短一些,了解真相后的秀一冲进她房间里,但他问出的问题却出乎她的意料。

      “老姐,你知道你的servant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他自我介绍过,”忧怜对秀一突然兴奋的反应感到很脱力,“他叫迪卢木多,还是迪尔姆德什么的,我真是讨厌死外国人名字的发音了,所以我从来不叫他的名字,还有他的职阶是枪之骑士,怎么了吗?”

      “你都不知道他大有来头吗?”秀一大叫起来,“他可是《凯尔特神话》里鼎鼎有名的人物啊——‘举世无双’迪卢木多,光辉之貌,爱神安格斯的养子,费奥纳骑士团首席骑士,天哪,你竟然不知道。”

      “什么鬼?他这么跟你介绍自己的?那他也有点中二啊,”忧怜摇摆着脑袋,对秀一说的话感到很纳闷,“我对爱尔兰那边的神话传说不感兴趣,我唯一知道的骑士团就是圆桌骑士,不过这人人都知道。还有你刚才说的那是传说吧,不真实好吗?”

      “千真万确呀,我看过《凯尔特神话》,”秀一扑到她床边,拍打着她的被子,“你没看见他眼角下的痣吗?那是青春女神给他的爱之印记,所以他才被称为光辉之貌,因为有了那颗痣的魔力,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都会忍不住要爱他,老姐,难道你都不喜欢他吗?”

      “什么?”忧怜着实震惊了一下,她终于从之前自己面对迪卢木多时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中找到了答案,“那颗泪痣还有这种效果?我就说怎么不太对劲,这么重要的事他都没有提醒我一下,他这张脸是作弊,开外挂,如果他早说,我还能冷静一点。”

      忧怜自认在迪卢木多面前已经做了颇多的失态举止,此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要叫迪卢木多过来训话。

      “迪卢木多,你出来!”

      不想打扰姐弟之间的对话,迪卢木多已经很识趣的灵体化在屋外转悠巡视,他听到御主的呼唤后立刻折返回她身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怎么了,master?”

      秀一见举世无双的光辉之貌,费奥纳骑士团首席骑士竟然在叫自己的姐姐master,又是一阵激动。

      “你那颗痣有魔力的事怎么不早说!”她气愤地指责,“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还能自持一些,时刻保持冷静,而不是被你给影响到了,整天都心神不稳。”

      她没想到这番训斥的话竟然让他眼睛一亮,他竟然笑了起来,眼底就像融化的金子,“我一直认为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所以才选择绝口不提,”他探寻地凝望着她,“很抱歉对您隐瞒了,那么您其实也受到了影响?所以,您对我感到喜欢吗?”

      这个家伙,他竟然还在问这种问题......要不是秀一在这,她这会一定伸手拧他了。

      “问这么恼人的问题,你的羞耻心都去哪了?”她瞪着他,“还有你说反了,我不喜欢你,我是非常讨厌你,我一直在想你这人怎么会那么欠打?让我一看你就烦躁得想揍人,现在我终于明白原因了。”

      迪卢木多倍感受伤,他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明亮的金眸忧郁地看着她,无声着指控她的狠心。

      “怎么会这样......”他失望地小声喃喃自语。

      一片冷场的寂静之中,秀一突兀地开口说道:“对了,老姐帮个忙,别让我妈看见他。”

      忧怜:“你皮痒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光辉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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