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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背锅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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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和犬夜叉共同的父亲犬大将那位强大的妖怪一共有三把刀,一把邪气丛生被强制压下的丛云牙,一把挥一刀杀百妖的铁碎牙,一把挥一刀救百命的天生牙。
当年犬大将身亡,留下遗嘱,天生牙交给杀生丸,铁碎牙留给犬夜叉,而丛云牙不好控制,直接被鞘封印丢进食骨井不知所踪。
铁碎牙虽说是留给犬夜叉的,但并未直接送到犬夜叉手上,也许是怕年幼的犬夜叉怀璧其罪,铁碎牙直接放在犬大将的遗骨里,留给犬夜叉的只有一颗宝仙鬼制作的,一次性通往妖怪墓地的宝石。
那颗宝石就封印在犬夜叉的右眼珠里,这个秘密犬夜叉本人都一知半解,但是对于能剧透的穿越者来说,一切都是渣。
这200年来,他不是没试过取出那颗黑珍珠,但每次都无疾而终,似乎身为半妖的自己根本取不出来。
犬大将是多有信心杀生丸会替犬夜叉打开墓地入口,非要这么设定黑珍珠的开启条件?
背黑锅的犬大将:……
暮色西沉,在一堆杂碎妖怪的背景衬托下,一身素白的银发犬妖越发高贵。
微风斜斜掠过,银色的长发有些碍事的晃过有殷红妖斑的脸,被那只同样有妖斑的爪子捋过,惊艳莫名。
“你说,右眼里的黑珍珠?”
个头稍高的纯血犬妖俯视,居高临下给人的压力极大,那个不成器的半妖弟弟却毫无畏惧,微微仰头瞪视,同样金色的眸子闪现不服输的倔强。
很快杀生丸的重点就偏移到更重要的右眼上,一边靠近,一边喃喃着除了自己无人能听懂的话。
“看得见却无法看穿,真正守墓人无法到达的地方,右眼的黑珍珠……”
离得近了,才发现两兄弟的个头相差不是一般的大,杀生丸明显高出他一个头,他只能看见杀生丸肩膀上那团毛茸茸雪白的大尾巴。
下巴一紧,竟是被捏着下巴调戏般近距离对上杀生丸那张精致略带妩媚的脸,那双一向淡漠如厮的金眸深处翻涌着狂热和深深的渴望。
呼吸一紧,下一秒带着尖锐指甲的手袭来,身体下意识紧绷,却又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强迫自己放松。
妖气激荡,有什么东西从右眼里被拉扯出来,这感觉很不好。
好在这不适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在他捂着右眼退开一步后,杀生丸已经把他当成用完就扔的一次性用品,直接无视了。
“邪见!”
“来了来了!”绿皮肤的小妖怪兴奋的奔过来,发挥自己无师自通的强大读心能力,把人头杖往那颗易主的黑珍珠上一碰,人头杖上那颗老头子脑袋瞬间笑了起来,声音难听至极。
“杀生丸少爷,没有错,是老爷的墓地!”
仿若冬雪消融,大地回春,杀生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转瞬即逝。
他捂着扑通扑通后知后觉狂跳不已的小心肝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混着后怕的庆幸和惊艳的复杂情绪让他颇为吃不消。
今次过后还是闻到杀生丸的味道就躲开吧,再这么来几次,他觉得他会折寿。
那边杀生丸已经吩咐那些杂碎妖怪守在外面,然后他捏碎黑珍珠带着邪见去了犬大将的墓地。
最后瞄了一眼那颗还剩一半裸/露在外面的夕阳,他毫不犹豫紧跟着杀生丸的步伐也跃进了黑色的妖气漩涡。
妖怪的墓地永远都是白茫茫一片,数不清的妖怪骸骨散落在永不消散的白雾之下影影绰绰,最显眼的只有那具巨大如山的属于犬大将的骸骨屹立不倒。
杀生丸的味道早已飘远,他招来一只骨鸟,到达目的地时正看到那只绿皮小妖怪在旁边怪叫着跳脚,而杀生丸沉默地对着那把他拔不出来的铁碎牙不知在想些什么,绣着落英的宽大和服袖子下,露出的那只手有着被灼伤的痕迹。
顺着根根分明的白骨滑下,挥着人头杖情绪激动的绿皮小妖抢先发难。
“犬夜叉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铁碎牙上做了手脚让杀生丸少爷不能碰!难怪这么轻易就交出了老爷墓地的线索!是想让杀生丸少爷知难而退吗?太卑鄙了!”
一脚再次将激动扑过来的小妖怪踩到地底,这个小妖怪说对了,他的确想让杀生丸知难而退,免得以后再因为铁碎牙的问题上门来找麻烦。
不过,在铁碎牙上面设下禁制的却是犬大将。
明明是作者的错却必须背黑锅的犬大将:…………
杀生丸退开一步,让出斜插在地面的铁碎牙,意思很明显,让他来拔刀。
他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我现在也拔不出来。”
“犬夜叉。”杀生丸的声音很轻很冷,带着冲天的杀意,“你在愚弄我?”
杀生丸是高傲的,一不接受欺骗,二不接受愚弄,三不接受挑衅,这三条触之任何一点,都必须用性命和鲜血来洗去他的愤怒。
那双盛满怒气的金眸已经染上腥红,带毒的绿色妖气将满是骨头的地面腐蚀,银色的长发和肩上毛茸茸的尾巴无风自动,冲天而起,眼看着就要妖化。
他绷紧了身体,看准机会冲动铁碎牙面前,虽然现在身为半妖的他拔不出铁碎牙,至少可以用铁碎牙的结界阻挡一下生气的杀生丸。
妖化带着杀意的爪子携着剧毒的妖气挥下,对于自己得不到的铁碎牙,为免这刀落到半妖手上没落,他选择将其毁掉。
右手紧紧攥住铁碎牙的刀柄,左手扯着身上火鼠裘制成的火红和服挡住脸,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头压下,掀起的冲劲生生将他击飞,狠狠撞到巨大的骨架。
内脏移位,意识模糊,只听到那绿皮小妖怪惊慌的嚷嚷着有猫怪进来了,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已经不见了杀生丸和绿皮小妖怪的影子,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毫不意外披散下来的头发变成了如墨的黑色。
今天是朔月,也即是他这个半妖失去妖力变成人类的日子。
应该说时间太巧,要不是他赶到战场时发现是朔月之日,他还得多跑一趟绑个人类一起进墓地。
犬大将设下了坑爹的禁制,妖怪无法触碰铁碎牙,半妖可以触碰却无法拔/出刀来,唯有人类可以拔/出却无法使用,可以说三重保险。
他右眼里的那颗黑珍珠又是一次性的通道,犬大将到底是怎么算到会有人类跟着他儿子一起去找铁碎牙的?就不怕他儿子空手而归?
再次背黑锅的犬大将:………………
活动了一下身体,好在火鼠裘防御给力,杀生丸那一击并没让他受什么伤,他走到铁碎牙面前,失去了尖锐爪子的手轻松将这把有名的妖刀拔/了出来。
失去了铁碎牙的那块平整地面突然发光,然后慢慢变形成一把完全契合铁碎牙的刀鞘。
收刀入鞘,顺着犬大将巨大的骸骨往上爬,用了他不少时间,没办法,人类的体质的确没半妖那么强悍。
从墓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就算没有犬妖那么敏锐的鼻子,仍是闻到了浓重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墓地通道关闭,重新变回黑珍珠回到他右眼中,他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这才观察起周围。
那群杂碎妖怪已经死去大半,零碎的四肢散落在战场上无人理睬,绿皮小妖怪守在他旁边用人头杖喷火,将一群想要靠近的猫怪阻挡在外面。
杀生丸雪白的身影在战场穿梭,绿色的光鞭挥落一片腥风血雨,鬼哭狼嚎的惨叫此起彼伏,堪比噪音。
猫怪们大多不堪一击,只有领头的四个能力非凡,又是放火又是放雷又是扔冰的,热闹得很。
许是发现到不对,杀生丸借着战斗间隙转过头来,从硕大的战场上准确捕捉到他的位置,金眸从他身上明显的双黑人类特征掠过,微皱起眉,便再次和猫怪们战到一处。
那表情是彻彻底底的嫌弃,可想而知杀生丸有多讨厌人类。
绿皮小妖怪似乎也战斗了很久,再次喷火之后倚着人头杖直喘气,但是在发现他存在后,立刻原地复活精力旺盛的跳起来叫嚣。
“你这个该死的半妖终于出来了,害得我不得不守在通道入口都不能帮杀生丸少爷的忙……诶诶诶!人,人类!?”
再次一脚将这个吵闹的小妖怪踩进地底,他拔/出铁碎牙扔了出去。
“杀生丸,接着!”
没有灌输妖力的铁碎牙比普通的武/士/刀还要纤细和破烂,虽然有些轻视,猫怪们仍然谨慎分出一人去抢铁碎牙。
怒吼一声,杀生丸猛然爆发的妖气将另外三只猫怪震开,带毒的爪子瞬间撕碎了因为触碰到铁碎牙而被结界反噬的那只猫怪。
“春岚!”
“姐姐!!!”
另外三只猫怪撕心裂肺叫起来,玩火和玩雷的猫怪不顾一切扑过来要把杀生丸同样撕碎,唯有那只冰雪属性的猫怪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夏岚秋岚你们回来!”
已经拿到铁碎牙的杀生丸不顾结界的反噬,雷光闪烁下,因为灌输了妖气而变得庞大而危险的牙刃朝着扑过来的两只猫怪挥下。
铁碎牙顺着各种妖气碰撞而产生的裂隙斩下,两个扑上来的猫怪甚至没来得及产生反抗意识,便被那霸道的剑气所湮灭。
尘埃散尽,杀生丸挥刀而下的那片区域留下又长又深的裂痕,以及被波及的,原本站满了猫怪的让人肝颤心惊的一大片空白区域。
冰雪属性的猫怪领头人睁着大大的眼,还没从失去手足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双腿一软跌在地上。周围的猫怪骚动着往后退却,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
下一秒,威风凛凛的纯血犬妖踉跄着直接跪下,手中的铁碎牙脱手而落,失了妖气又变回了破破烂烂的样子摔在地上。
妖怪的恢复力极强,但是杀生丸双手可怖的灼伤痕迹却蔓延到手臂却没有恢复的迹象,可想而知他到底伤得多重。
本来萌生逃离之意的猫怪头领眼神闪烁,犹豫了瞬间,便再次领着猫怪们围攻上来。
凝结了冰霜的长/枪带着恨意和深深的恐惧劈下,杀生丸脱力的右爪上也凝聚着绿色的毒素,只待长/枪/刺穿他的身体,他便借机刺穿对方的心脏。
兵戈交响,头上投下一片阴影,急驰而来的风从鼻尖溜走,带来他本该熟悉又显得陌生的气味。
没有那混杂了妖怪气息的半妖,只有纯粹的,属于人类的气味。
火红的衣袍上,本应纯白的发丝变得如墨的黑,他挡在他面前,遮住了光。
心里涌起莫明其妙的愤怒,为他面前这个人的行为,也为自己此时的无力感。
“犬夜叉,给我滚开!”
只用刀鞘的结界挡住了猫怪的攻击,随手扯下脖子上被各种和尚和巫女加持的念珠,双手合十结了个印。
“破!”
念珠上的金色咒文活了一般浮现出虚影,然后所有咒文化为金色光点砸向猫怪,将它逼退。
他用脚踢了踢同样赶过来的绿皮小妖,命令道。
“攻击!”
条件反射般,人头杖喷出了火,恰到好处的将围上来的猫怪小兵们烧得嗷嗷惨叫,逃窜离去。
大火过后,双方都得到喘息,绿皮小妖怪眼泪汪汪拽着杀生丸拖地的白色和服哭得伤心,嘴里不停嚷嚷着请恕罪什么的,我邪见来迟了什么的,吵闹得很。
他转过身,正好可以居高临界下对着杀生丸,是解释也是强调。
“杀生丸,人类的身体虽然比妖怪脆弱,却并不表示他们弱小。”
已经200多年了,朔月之夜他也不知渡过了多少,怎么可能没有准备也没有战斗力。
“你让我滚?让我退出战场?那我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曾经被压下的愤怒一点点冒出来,时间磨平了所有天真的期待,却止不住抱怨。
“我是作为犬族的一员而站在这里的,哪怕在你们看来我的血统是耻辱,哪怕我从来没见过所谓的父亲,哪怕每次一提起父亲就会迎来母亲看杀夫仇人的眼神,我还是来了。”
十六夜作为一个以夫为天的小女人,在犬大将为了保护她们母子而战死后,就崩溃了。
她爱犬夜叉,因为这是她和所爱之人的结晶,但是她又憎恨着他,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生,她的夫君也不会死亡,不会留下她一人生活在满是恶意排斥异类的皇宫。
爱恨交织,心结难平,十六夜的身体很快虚弱,在他5岁那年就因病去世,然后他带着十六夜的骨灰,在那些人类拿着刀剑来赶他时,逃出了人类的城堡,开始了长达200年的流浪。
“不孝子?这个小妖怪这么骂我,让我这个从出生就未见过父亲,从小被所有人憎恶的半妖来讲,哪来的什么父慈子孝。”
他又不是漫画中那个天真乐观的主角半妖,没有去憎恶报复世界,已经是他难得的涵养。
狠狠瞪了一眼那只聒噪的绿皮小妖怪,瞪得他往杀生丸背后一缩,他摊开念珠,再次挡下了猫怪带着冰霜的武器。
他杀不了这只猫怪,因为匆忙赶路,他带的东西并不多,攻击性的符咒已经损耗在路上,脖子上的念珠偏向防御,他只能缠着那猫妖一些时间,借此让杀生丸恢复力量。
冰霜的力量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为之冻结,在又一次挡下冰刃时,一条眼熟的绿色光鞭以刁钻的角度将猫怪抽飞。
杀生丸恢复了!
这个认知让猫怪当机立断,“撤!”
不能让这只猫怪逃掉,他不想50年后再次迎来猫怪们的报复,连同他身边可能存在的同伴一起遇到危险。
月亮西斜,天还未亮,他捡起铁碎牙,不顾杀生丸的冷脸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的。
“妖气!”
为了保险,他把左手亦压到杀生丸的手背上催促,“快点,别让那只猫怪跑了。”
未曾直接触到铁碎牙,上面的结界就没起反应,杀生丸带毒的妖气透过他的手传到铁碎牙上,妖刀渐渐变化。
与此同时,皮肤像被烧焦一样嘶嘶作响,和杀生丸相触的那双手从皮肤开始慢慢融化,他疼得站不住,最后几乎窝进了杀生丸怀里才没倒下。
骨子里的狠劲让他死死用露出白骨的双手拽着杀生丸的手臂不放开,连怎么挥刀都有些意识不到。
铁碎牙滑落的时候,他的掌骨也已经被妖毒完全腐蚀,垂下的宽大红色和服袖口,空荡荡一片。
用一双手换那只猫妖的命到底值不值?
他觉得值,他不会小看任何一只妖怪的报复心,血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战斗已经结束了,几乎就在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因蚀骨疼痛而混沌的大脑清明了些。
他看了杀生丸最后一眼,不带任何意义,只是习惯性单纯的追逐那个纯白的身影,然后痛快的昏了过去。
身体砸到地上的时候,晨光破晓,妖怪之血复苏,黑发瞬间染白,被妖毒侵食的身体总算有了抵抗力。
柱着人头杖的绿皮小妖怪蹬蹬蹬跑过去戳了几下,然后回报。
“杀生丸少爷,犬夜叉昏过去了,怎么办?”
杀生丸不顾铁碎牙的抗议,收刀入鞘,然后扔到那半妖身上,接着脸部变形,尖锐的獠牙从嘴角探出,整个身体化为一只巨型雪白的妖犬。
将毫无知觉的半妖掀上宽敞的背部,杀生丸一跃而起。
眼前有什么东西晃过,落到地上,绿皮小妖怪伸手一捞,接个正着。
“原来是串牙齿。”小妖怪喃喃自语,然后猛然醒悟过来,拎着人头杖蹦跳着惨叫起来,“杀生丸少爷,等等邪见我啊!”
又蹦又跳追了半天,终于跳上了杀生丸毛茸茸的大尾巴,他感动得飙出了海带泪。
巨型的犬妖在云中腾飞,往西而行,在人类无法到达的宽阔平原上,宏伟的建筑展现在眼前。
这里是西国,犬妖一族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