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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怎么能说是见钱眼开呢 ...


  •   “早呀,金发小矮子!”

      次日上午,我刚推开休息室的窗户,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和下方哒哒哒推着船前进的改造恶魔撞上了视线。它一见是我,红宝石般剔透的双眼瞬间眯成月牙状,活力四射地和我打了声招呼。

      “错了,大错特错。”我镇定地抹了一把被水花溅湿的脸,“这样吧,以后就叫我——拥有阳光般灿烂金发的娇小美少女好了。”

      “好长啊啾。”

      “你非要叫金发甜心的话,也不是不行。”

      改造恶魔似懂非懂:“玛利安平时就是这么叫你的吗?”

      “……那倒没有。”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师父叫人不一向都是“喂”“你”“小鬼”三连吗?

      “想起来了,你好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矮子矮子地叫我啊,所以这个称呼到底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看出来的,这艘船上长得比我矮的可多了去了,就比如那个谁……没错,就是那个谁……对了书翁就明显比我矮的吧!怎么没见你这么叫他?”

      “是玛利安说的啾,说是这次来护卫的人中可能会有自己不成器的弟子,要么是白头发的矮子,要么是金头发的矮子,也可能两个都在。”改造恶魔迷惑地眨了眨眼,“我认错人了吗?”

      “……倒是没错,”我无从狡辩,果断转移话题,“说到师父,和我讲讲他最近都在干什么吧?”

      昨晚回到舱房,我几乎倒头便睡,直到挂钟的时针滴答滴答地指向了9,才在大片大片的阳光中黏黏糊糊地醒来,所以对甲板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基本一无所知。

      还是来这里之前,在走廊碰到克劳利,才对现有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具体过程就不多赘述了,总之就是大家一致决定,克服重重险阻,继续前行。

      我没什么异议,事实上,无论他们做出何种选择,是进是退,我都接受良好。反正我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让去哪儿去哪儿,让干嘛干嘛,时时刻刻听指挥,老老实实跟紧大部队。

      ——本来是这样的。

      但这一路走来实在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导致我此刻想要见到师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迫切,哪怕见一面就走也行呢,只要给我五分钟时间,是的,只要五分钟,我就能把所有这些有的没的通通一股脑地全倒给他。

      只要倒过去就没我什么事了,一切的一切都留给师父去烦吧。

      “玛利安?玛利安正在努力地执行任务啊啾。”

      怎么说呢,这个形容词一出来,你整句话立刻就变得毫无可信度了谢谢。

      “不过,因为现今的日本早已沦为恶魔的国度了嘛,遍地都是伯爵大人的眼线,还有加斯德罗和戴比特两位诺亚大人在专门地盯着,就算是玛利安本人,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就专注于喝酒和养鸡了啾。”

      “养什么?”我自动无视了前半部分,难以置信地问,“养鸡?”

      “你没见过吗?就是一种会咯咯叫的家禽呀。”

      “别说见过了,我还吃过呢,不,我的意思是……师父这任务做的,怎么还带直接回归田园生活的。”

      该说不愧是师父吗,身陷敌方的大本营,都能把小日子过得滋润成这样。

      “我昨晚就想问了,师父改造过的恶魔……应该并不只有你一个吧?”
      “当然啦,我们有好几个呢啾。”
      “都是女性?”
      “咦?你见过大家吗?”

      这还用见吗,猜都猜得到。

      继各式各样的人类女性、动物雌性后,终于连恶魔也不能幸免了吗?

      相较师父的辉煌战绩,身为弟子学艺不精不说,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儿和改造恶魔聊天……我一时百感交集,忽然深刻领悟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与生俱来的魅力是没有,但我们可以努力去拥有套路啊!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心酸呢。

      说到套路,我自然也就想起了自己那本命运多舛熬过了风吹雨打却没能躲过炮轰沉海的小笔记本,正如这艘船上所有看得到看不到的物品一样,它此刻之所以还能保持完好无损的现状,全赖米兰达的圣洁还在夜以继日地运行着。

      而时间刻盘一旦解除,这浓缩了师父毕生所学的知识宝库就将永久地和我挥手说拜拜。

      “不说了,”我一脸沉痛地和还在哒哒哒推船的改造恶魔道别,“我要去学习了。”

      我要趁现在还有机会,把那些知识全都挪到脑袋里去。

      我原本是打算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的,气势满满地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里好像就挺符合要求。

      于是我怎么走过去的,又怎么走了回来。为避免被水花溅到,还特意往边上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到窗边的墙上。

      然而,就在我摸出小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准备全身心地扑入知识的海洋时,就听得咔吧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拧开了。我带着一股“这怎么刚要学习就有人来”的憋闷抬头看去,正好和探头进来的人对上了视线。

      “——原来在这里啊。”

      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这心情就更复杂了。

      来人身上并没像往常那样穿着团服,只着了一件深红的V领单衣,袖子一如既往被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了下面线条结实又流畅的小臂。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散垂下来的头发有些凌乱,发尾微微扫在颈侧,发带则被松松垮垮地套在了脖子上。

      看到我的一瞬,俨然阳光破开云层,照进浓雾沉滞的松林一般,那双不知因何而显得有些灰黯的碧眼蓦地亮了起来。他下意识朝我走了两步,又顿住,返身回去把门反锁后,再度向我走来。

      ……等等,把门反锁?

      “在看什么?”

      在看……

      我这才慢了一拍地反应过来手里这本子和他之间的关系,情急之下,就想往兜里塞,却因手忙脚乱怎么也塞不进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背过手,同时侧挪好几步,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一时看上去,就好像……对他避之不及一样。

      拉比明显一滞。

      然而还没等我想好该怎么解释,他就若无其事地先一步错开视线,故作轻松地向窗外望去。

      “啊……原来是在和啾美助聊天吗?”

      啾美助?谁?

      改造恶魔也是一愣:“啾美助?是在说我吗?我才不叫什么啾美助……不过听起来好可爱啊啾。”

      “因为你的口癖就是这个嘛,感觉这么叫很合适啊,”拉比说着,话赶话似的转向我,“对吧,塞西?”

      我:“……”

      我忽然发现自己对墙壁上的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嘛,该说不愧是恶魔吗,照这个速度航行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抵达日本了吧?也很快……就能见到库洛斯元帅了。”

      拉比说着,又瞄了我一眼。

      我:“……”

      我又专注地研究起了地板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裂缝。

      反正,就是不接话。

      其实要说有多生气,也没有。

      只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会条件反射地漫上不舒服,心理上、生理上都不舒服。

      不舒服到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就这样僵持了能有五六分钟,我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回去补觉呢,便错开他,自顾自向门口走去。

      “塞西……”

      我听到了拉比在叫我,但我没理。

      “等等,塞西。”

      这次他直接追上来,一把扣住了我没拿本子的那只手腕。

      拉比体温向来比我要高,温烫的触感贴着手腕上的那一小片皮肤传来,我有些不自在,头也不回地挣了一下。

      没挣开。

      又挣了一下。

      还是没挣开。

      我干脆不挣了,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

      可能因为我从没在人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更从没在他面前这样过,拉比被我看得一怔,有些不安地松开了扣着我的手。

      我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回去继续走。

      “等等,等一下。”拉比只好紧走几步,改为绕到我前面,一边拦我,一边飞快从裤袋里掏出好大一把碎银块,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塞西,你看这些。”

      ……干什么,这都开始光明正大地给我送钱了?

      “嘛,都是小克团服上的装饰啦,”拉比自以为看穿了我的疑惑,“反正他也不要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都给抠下来……还都给融了?

      等等,你怎么融的?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火判还能这么用的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继续装哑巴了:“拉比先生,我觉得你可能对我存在什么奇怪的误解,其实我并不是那种……你懂吧?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驱魔师。”

      “怎么能说是见钱眼开呢,”见我终于不再沉默,拉比脸上立马有了笑意,言之凿凿地反驳,“这可都是特意为以后的突发状况准备的救命钱啊,万一我又误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呢?”

      ……什么情况,这人竟然都开始自己咒自己了。

      “就算真出现了那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和克劳利他们一起吧,你把存货都给了我,到时候不就完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预感还是会和塞西一起的啦。”

      所以才说你这么自己咒自己真的好吗?

      我没再说话,拉比试探地拉过我的手,把小银块通通放上去,见我没拒绝,这才小小松了口气。

      我把这些“救命钱”连同珍贵的小笔记本一起揣进探索风衣的口袋,顿了顿,又要走。

      “啊,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拉比再次拦住我,随即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从裤袋里摸出了一瓶……嗯?摸出了一瓶芥末酱?

      你这难道是什么万能口袋吗?

      “之前还没上船的时候,塞西不是说过担心出航期间会吃不到辣嘛,后来看到有卖芥末酱的,就随手买了一瓶……哪知道刚出海就遭遇了敌袭,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真要说的话,这两天嘴巴确实有点淡。

      我迟疑了下,又迟疑了下,到底没扛住芥末酱的诱惑,抬手接了过来。

      然后一抬头,就发现拉比定定地盯着自己,眼中还藏着一丝极为含蓄的期待。

      我:“?”

      我低头打量了下这个装芥末酱的小瓶子,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稍一停顿,抬头再看,就发现拉比眼中的期待更深了。

      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好几秒,拉比终于忍不住给了我个提示:“那个,塞西,你不……尝尝吗?”

      尝什么?芥末酱?现在吗?在这里?干吃?

      我登时倒退好几步,警惕地瞪向他。

      拉比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连忙找补:“不,不不,我是说,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尝尝啦!”

      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表情微妙地问:“还有什么要给的吗?”

      不给我可走了。

      拉比小幅度地摇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熟练地取下别在腰间的水袋,拧开递给我:“要喝水吗?”

      我:“……已经喝到撑了。”

      “那不如去甲板上吹吹风吧?”
      “刚才吹得脑仁都疼了。”
      “去窗户那边看看呢?”
      “看不了,我晕海。”
      “啊——有啦!去活动室下棋怎么样?没有风也看不到海,还很暖和。”
      “虽然听起来确实不错,但我不会下棋啊。”

      拉比:“……”

      拉比一时有些词穷,也不知是不是怕我就这样走掉,第一反应竟是又扣住了我的手腕,察觉到我想抽回去,还下意识箍得更紧了些。

      “塞西,”他深吸口气,视死如归地看着我,“来谈心吧!”

      “我好着呢,”我一口回绝,“不需要谈心。”

      “可我需要啊,”拉比用空着的那只手指指自己,“我需要。”

      那昨晚我主动提出谈心的时候,你怎么不答应?

      我不高兴地瞥他。

      “拜托啦——”拉比这回倒痛痛快快地松开了我的手腕,拼命双手合十,看上去特别诚恳,“拜托,塞西。”

      ……哼。

      “塞——西——”

      我依旧不太高兴。

      但他都开始拖长声了,我犹豫了下,到底就地而坐,顺便拍了拍面前的地板,示意他也坐。

      拉比坐下后,别的没说,先认了个错:“昨晚……是我错了。”

      我看他一眼,非常专业地代入模板:“那你说说自己都错哪儿了?”

      “我不该……对船员们动粗,也不该跟米兰达发脾气,”拉比一边反省,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更不该……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我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没关系,你太担心同伴了嘛,也算情理之中,都能理解。”

      是的,都能理解。

      能理解是能理解,但心里……还是好不舒服。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对李娜莉再有那种不同于他人的好感,也不能……也不带这么双标的啊。

      当初亚连失踪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担心呢。

      那次你都没哭呢。

      凭什么啊。

      这么一想,就更不舒服了。

      我索性垂下眼,也不说话,也不看他,只用指腹在冰冷的地板上漫无目的地、毫无规律地划过来划过去。

      “那场和LV.3的战斗……本该是我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拉比的声音忽然低哑地传来。

      我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其实早在双人旅行期间,我就隐隐有过这种感觉了——拉比总会习惯性地用一些孩子气的表情,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以及看似没心没肺的行为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就比如昨晚,当意识到我试图和他谈心后,他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就好像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一样。

      “当时,去救熊猫老头的时候,是我先……对上那只LV.3的。”
      “然后李娜莉就来了。”
      “我没能……拦下她。”
      “虽然确实……只有她的黑靴能在海上进行战斗,但本质上,就好像……在代替我和老头出战一样。”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好像……是代替我和老头……”
      “因为……一开始对上那只LV.3的人,本就是我。”

      “那种怎么都……找不到人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亚连那次我就,什么都没能……”

      “所以,你也像昨晚担心李娜莉那样,担心过亚连吗?”

      我冷不丁插嘴。

      拉比猛地被我从那种极度自责的状态中唤醒,闻言一怔,看上去与其说一时没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倒不如说,他好像压根就没听懂我问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解释,只往前挪了挪,凑近去看他的眼睛。

      在那双还带着些沉黯的深碧眼瞳中,我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倒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拉比瞳孔微颤,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时,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还真是啊,”我慢吞吞地挪回原位,一脸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

      “原来在你心里,亚连和李娜莉的份量……是一样的?”

      那我一直在不高兴些什么?

      我眨了下眼,只觉得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完没了缠着自己的那股不适,赫然如泡沫般,啪一下,很轻易就被戳破了。

      “当然了,大家……不都是同伴吗?”

      话一出口,拉比自己倒先愣了,几乎本能地错开视线,一连过了五六七八秒,才掩饰什么似的,重新看向我。

      见他这样,我也不知怎么,心底竟蓦地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我和你说……我告诉你件事,但你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克劳利,包括李娜莉……也包括书翁。”

      拉比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学着我之前发誓的样子,老老实实地竖起两指:“保证不说。”

      我没再迟疑,凑过去,趴到他耳边,小声把从翁那里听来的信息掐头去尾,只挑重点地讲了一遍。

      “什么……?”

      拉比震惊地侧头,因为侧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退开,呼吸交错间,两个人的嘴唇都险些碰到了一起。

      拉比的眼睛倏地睁大,缓了缓,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可是……可塞西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那天不是稍微晚回去那么一会儿吗,其实就是无意中听到翁和他们支部的人通话了。”我言之凿凿地开编,反正就告诉这么一个人的话,被戳穿的几率应该不大,“谁知偏就那么巧,他们说的刚好就是亚连的事。”

      “原来……是这样吗。”

      拉比再三确认后,终于长出口气,接着就仿佛被瞬间抽光全身的力气一般,向后仰了过去。

      “什么嘛,亚连那家伙……”他呈大字型在地上躺了很久,才很疲惫似的喃喃,“真是……太好了……”

      ——原来,他这么、这么、这么地担心亚连啊。

      我当即忘了所有的不高兴,也跟着躺了下来。想了想,还侧过身,专注地凝视起了他放松下来的脸。

      “所以塞西……”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拉比侧过头,目光和我相接。

      “不生气了嘛——”

      我死鸭子嘴硬:“什么时候也没说生气了啊。”

      “你是没说,你都直接给表现出来了,”他下意识控诉,“怎么叫都不理人,也不像之前那样对我……们笑了。”

      “这么笑吗?”我立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偷袭,拉比微微怔了下,随即极为自然地转移话题。

      “那个……是我的错觉吗?啾美助推船的速度是不是慢下来了?”

      “被你这么一说……”

      我疑惑地坐起身,刚想去看看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就发现前不久还在船下哒哒哒踢水的改造恶魔,不知何时竟好整以暇地趴到了休息室的窗棂上,此刻半眯着月牙眼,满脸不嫌事大地看着我们。

      “看吧,我就说你们是那种关系了啾!你还骗我说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怎么能说是见钱眼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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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强迫症终于断断续续地修完全文了,三次忙成狗,开始存稿下一本(_ _) 下本想写晨曦公主或天行九歌,肯定是这两本之一,大概率先开晨曦。 奶一口预收: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去他的意难平 [晨曦公主]磨刀霍霍向绿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