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江湖有妖气》荣誉证书

20、钟馗他要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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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大个再一次进来时，见到的景象还是这样，所以他认命了，并且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只见他一丢手中擀面杖样的乌油黑棒子，捧着腮帮子小跑步上前，“师傅你又做剁椒鲢鱼头辣~”

　　唐僧慈眉善目，颔首微笑，“快来尝尝吧。”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我连忙护住那一大碗鲢鱼头，就在傻大个攀到桌上伸出黑手之际，我刚巧用身子盖住那鲢鱼头，我冲着他一顿龇牙咧嘴，害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师，师娘……”他眨巴着一双大眼，显得极其无辜。

　　“师娘？！”

　　“师娘？！”

　　异口同声，是傻大个他那猴师兄和猪师兄。

　　傻大个望望我，又望望他那两个瞠目结舌的师兄，最后将疑问的眼神抛向他师傅，“咳，师傅被她吃了你们不知道？”傻大个用食指点了点我，眼睛却一直看着他师傅，像是在寻求真相一样。

　　然而，他师傅并没有给他答案，反倒是孙悟空从凳子上跳下来，后又腾空翻到桌子对面，再两个筋斗到了傻大个面前，他来回踱步，显得非常活泼，“师傅好端端坐在那里，你是眼瞎了还是眼瞎了？”

　　傻大个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不是那个吃，是那个……吃。”

　　好熟悉的一句台词，我左右寻思，这不是我那晚对他说的话？简直一字不差啊。

　　我开始方了，特别是周围一群鬼怪用那种阴森的眼神望向我时，我不自觉也咽了咽口水，还顺带摸着鼻尖，咳嗽两嗓子，“啊哈，那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解释了哈，哈哈哈呵呵呵咳咳。”

　　我刚说完，还在尴尬之中，突然两道黑影朝我袭来，我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索性抱头蹲下，就在这么一瞬，头顶那两道黑影相撞，开出绚烂的烟花，电光火石间，两个相撞的庞然大物又各自弹开，我再定睛一看，一旁是那穷凶极恶，以猛虎的姿势匍匐在地随时准备再攻上来的孙悟空，一旁是那……哎哟我的天，钟馗怎么又倒在血泊中了？！

　　我赶紧爬过去，将他从血泊中捞出来，他那嘴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像是要扯下我一块那般用力。

　　“你又有什么想不开啊，祖宗？”我紧紧抱住他那急剧颤抖如枫叶般飘零的身子，看着他那张痛苦得无比扭曲的脸，我就于心不忍，就差感同身受了，我转过头，对着那一丛吃瓜群众大喊，“孙悟空你杀人了！！”

　　那群人突然炸开锅，“哎呀呀，大师兄又杀人了！！”

　　“哎呀呀，师傅你可要给这小兄弟做主啊！”

　　钟馗满是血的爪子突然扒上我的脸，把我的脑袋硬生生掰回去，我看着他蠕动嘴唇，眼睛使劲眨，感觉像是要不行了，他似乎还在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他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怎么到死了还在骂我？”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他边说边挣扎着伸出两只血淋淋的爪子就要掐上我的脖子。

　　我脑子里顿时轰隆一声，像是什么炸开了，我赶紧招呼着那在一旁辩论的吃瓜群众过来，“他要跟我同归于尽，简直可怕！”

　　说时迟那时快，唐僧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这位即将逝去的施主，贫僧为你超度如何？”

　　躺在血泊中的钟馗倔强地瞪着双眼，顽强地和命运做斗争，“你个……淫僧！”他说着就指着我和唐僧说：“奸`夫`淫`妇！”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是不爱听，特么简直难听！我一脚踹过去，“能不能好好说话？！”他立马捂着肚子又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眼瞧着就要断气了，我平复好心情这才寻着白晶晶的身影，“赶紧救救他，我可不想再去阴曹地府那片小树林里找他的魂魄。”

　　白晶晶站出来，一直垂着头，似乎不大乐意，我正要催她时，她便开口了，“亮闪闪，这次……真不行，他本来就还有一魄没归位呢，这会儿又身神俱损的，我救不了。”

　　“什么？！”我条件反射地大叫，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刚才那声爆响这会儿才嗡嗡嗡地充斥着我的整个脑海，周围的人影都开始摇晃起来，我连忙走到白晶晶身边，扯着她那大袍子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白晶晶蠕了蠕嘴，很小声地回道，“而且，他的魂魄估计也进不得地府，不完整的魂魄是入不了轮回道的，只能慢慢消失，也就是灰飞烟灭……”

　　我皱着眉头甩了甩脑袋，竟没有听清白晶晶的话，我说：“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点？”

　　“亮闪闪，对不起……”

　　这句话我是听清了，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字。我无力地垂下双手，勾了勾唇角，“真是，来你这一趟，连我千百年来的消遣玩意儿都给整没了，你怎么赔我？怎么赔我？”

　　“对不起……”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我又要在人间为非作歹，才能博得人们的关注，才能有人跟我说说话，过过招，病态地和我玩耍。

　　那时候还没有钟馗，而现在也要没有钟馗了，这一次他似乎要带去我好多回忆，就像把我的身体抽空一样，我的身体慢慢的跌落下去，落在了钟馗的血中。我转头望着他那张苍白的脸，那脸上居然还冒出了小胡茬儿，黑黝黝的，把他那张脸衬托得更加的了无生机。

　　我抬手抚上他那脸颊，“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么？”他都快死了，然而在死前他的魂魄还没有集齐，连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死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要告诉他，他叫钟馗。

　　他闭着眼睛，许久没有动作，就在我快失去希望时，他的嘴竟动了动，“我叫钟馗……一个捉鬼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