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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各自心思各自愁 ...
楚呈阳死活不愿将胡子剃掉,钟鸢又让小六施了个美人计。
之匀道:“呈阳大哥,我却连你长什么样都瞧不清,随便弄个大胡子来,我都只当是你。”
楚呈阳心想是啊,要是有人扮作自己的样子去拐小六怎么办呢?便答应修面。
他原是有些西域血统,胡子剃掉后露出硬朗的下巴和颧骨,就越发显得与大膺国人长相不同。
钟鸢仔细帮他把胡子剃了,看他满头乱发也是难看,便道:“小六来,将你呈阳大哥这一头杂草拢上!”
之匀笑着挽起袖子,应道:“好!”
他刚伸手将楚呈阳的乱发握住,只听钟鸢尖声厉问:“你这是哪儿来的?!”
之匀愕然。
邱丛严见他如此,上前问道:“作甚么?”
钟鸢手中一乱,剃刀险些划到呈阳脸上:“你……你这乌晶……”
之匀皮肤白皙,右腕上那串乌晶正是显眼,他道:“这是一位公子赠的。”
钟鸢也不去管什么剃发了,急问:“可否借予我一看?”
之匀便将乌晶递过去。
“是……是哪位公子赠的?”
“那位公子叫作抚柳。”
钟鸢将乌晶还给他,道:“我府中有位极难缠的朋友,你们先和我一道去会会他罢。”
他前言不搭后语,之匀悄问邱丛严怎么回事,邱也不知:“多半是什么官场上的机锋,他本就爱装神弄鬼,无须担心。”
钟鸢虽贵为府尹,府邸却也不大,寻常而已。
他进门便对下人说:“将花老爷请来书房。”
众人到了书房不多时,便又进来一个高挑男子:“你不是去找呈阳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他还没醒?”
楚呈阳道:“我早醒了。”
男子一愣,哈哈道:“你剃了胡子我却认不出来。”
邱丛严并不认得他,作揖道:“在下邱丛严。”
男子一抬手:“花醒言。”看了眼之匀,笑问:“你和曹尚武是什么关系?”
之匀听他认识兄长,忙道:“正是家兄,小可曹之匀。”
花醒言笑道:“原来是兄弟,怪不得长得相像。”
钟鸢不与他啰嗦,解了之匀的乌晶便给看他:“你比我去得早,可认得出此物?”
花醒言本是嬉皮笑脸,见到珠串却沉下脸,道:“你哪里来的?”
“曹老弟身上戴着,说是一位公子赠的。”
花醒言将那乌晶仔仔细细看了半晌,道:“不会错了,是他的。”
两人便都郑重其事地追问之匀:这乌晶究竟何人所赠,此人姓谁名谁,家在何处,何年何月何日得的乌晶。
之匀惶恐,望向邱丛严,见他点头,便知无不言,都一五一十说了。
邱丛严问道:“有何不妥?”
钟鸢将乌晶还给小六,道:“此物原是一位故人所有,我们都只当他早已去世。听之匀说这抚柳的形容样貌言辞爱好,怕是他本人没错了。”说罢,又问花醒言:“这下却如何是好?”
花醒言叹道:“那位大人本就认定他还没死,这些年也不知派我寻了多少次。若是让他知道人的确没死,那还了得,且先瞒着罢。”
钟鸢也叹道:“瞒得了一时,瞒得到何日呢。慕容这爱美成痴的毛病终究是惹出事来了。”
之匀忙说:“和慕容叔叔不相干的……”
花醒言道:“你放心罢,没事儿的。”而后叮嘱小六道:“若是下次再有人问你哪里得来的,你便说是极小的时候一位哥哥送的,再细问你,你便说不记得就好。”
之匀点头记下。
说完此事,花醒言复又笑嘻嘻地问:“谁这么大本事让楚胡子把胡子剃了?”
钟鸢便把事情说给他听,他道:“你们有好玩儿的竟也不叫我。”
钟鸢白他一眼:“妓院你难道还陌生么?又有什么好玩儿了。”
花醒言道:“青楼自然无甚花头,不过金城主亲自上青楼来抓内人,便好玩得很了。”
钟鸢登时红了脸,“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都不许告诉他!我今日去定了!”
邱丛严也道:“啊呀呀,我竟忘了府尹大人的门禁,还邀您去青楼喝花酒,小生该死,小生该死。”
钟鸢恨恨道:“迟早想法儿治死你们几个。”
花醒言嘿嘿笑道:“你若能下得了城主的床再说罢。”
之匀这次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微红着脸躲到邱丛严身后,偷偷瞄瞄钟鸢。
钟鸢恼羞成怒,抓起手边的镇纸便扔了过去:“你个杀千刀的,给我闭嘴!”
花醒言随手一抓,接住镇纸,笑道:“钟大人何以发怒?小人说错了什么?”
“你滚!”
…………
几人在钟府用了午饭,花醒言似乎对小六极有兴趣,抓着他聊天。
邱丛严夹在两人中间,反而插不上嘴,只得悻悻去找钟鸢。
“呈阳哪儿去了?”
“他吃了饭又困,去我房里睡觉了。”
“你还真敢让他睡。”
钟鸢笑着给他切了片梨,“他也是每晚睡前喝了那怪药才弄出来的臭味,不吃药也无妨。”
邱丛严看那边之匀和花醒言有说有笑,颇不是滋味,狠狠咬了口梨。
钟鸢笑问:“怎么,见到小六和别人亲近,喝醋了?”
邱丛严道:“……没有……”
“没有?那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
“……你少来招惹我。”
“好好好,”钟鸢又给他切了片梨:“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邱老爷现下还是一厢情愿,对着鲜嫩可口的小六无从下手,苦恼得很呐。”
“我看你说起别人来头头是道,怎么不去刑部当个侍郎什么。”邱丛严拿梨来泄愤,喀嚓喀嚓用力嚼咽。
钟鸢将梨切成一块一块,剩下个圆滚滚的核:“我心地善良,最见不得旁人作恶,去不了刑部。”
邱丛严喷笑道:“你说的是谁?我竟不认得。”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钟鸢给他一脚。
邱丛严那双桃花眼,止不住地往小六那边瞟。一边瞟一边咬牙切齿。
那个姓花的,说话就说话,用得着凑这么近么?!竟竟竟竟敢将手搭在小六肩上!说什么笑得这么欢!
嘴里的梨都嚼成渣了。
钟鸢笑道:“你小子没看出来是好这口的啊,那次一起去相公馆人家小孩儿摸了你几下你还骂骂咧咧的。”
邱丛严没好气地哼道:“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你会和金秋堂成夫妻啊。”
钟鸢语噎,骂道:“我好心好意陪你说话,反被咬一口,罢了,你滚罢。”
邱丛严忙认错道:“我的不是,你也知道我的臭脾气。”
钟鸢拿湿帕子擦手,道:“要不是看你这死人样,我才懒得理你。”
邱丛严闷闷道:“你说我现在抽身可还来得及?”
“你肚子里早有主意还问我作甚?你跟我在这儿坐了半天,眼珠子没一刻离了他的。”
邱笑道:“合着是钟大人喝醋了?你对我竟也有那番心思?小民惶恐。”
“不抽你个嘴巴子你就不舒坦,吃你的罢!”钟鸢骂完,嘿然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人家一个娇生惯养的么子让你拐了出来,本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料出来后,见识多了世面广了,和个陌生人都能如此欣然畅谈,你那点小气巴拉的肚量便容不下了罢?”
邱丛严苦笑道:“我也不至于那样小气。”
“你既将他带出来,也该意料着会有这天。那孩子现在虽还是一团稚气,待以时日,风华之艳远非你我能及。到时,只怕你非但得不到,反渐行渐远。”
“我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愿助他离家。至于出来了见着什么学会什么,还看他自己。最不济也就是一辈子当他的‘丛严兄’,又有什么渐行渐远之说。”
钟鸢往那边看了看,道:“他如今与你亲昵,乃是心不设防,若有天突然醒了,只怕避你如蛇蝎。”
“且走一步算一步罢……对了,你那魂断香絮膏……”
“闭嘴!”
之匀出来了十多天,今日遇到花醒言与大哥相熟,且是曹家镖局的常客,便不由生出些“他乡遇故人”的亲切。
花醒言确与曹家镖局常有生意往来,他每季上贡到皇宫的货品,都是由曹家护送至乾阳,一来二去,和几个镖师趟子手也颇热络熟悉。
之匀听他提起这些人事,怎不与他相谈甚欢。
正听他说曹尚武十八九岁时候的糊涂事,便想对邱丛严道:“你曾问我大哥是不是总那个调调,他年纪小时也孩子气得很呢。”手一伸,却没摸到人。
之匀略一张望,见邱丛严正四肢大敞地坐在一张圈椅中,钟鸢手里削着个梨,正切与他吃。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一会儿是邱丛严笑着告饶,一会儿是钟鸢暧昧不清的神色。看得出两人交情极好,是以说话也不顾忌。
之匀心中却渐渐黯淡下来。
邱丛严与自己相处,虽也率性随意,但说话举止,从未如此雅俗不忌。其实明知他和钟鸢是老友,自己与他相识不过三四个月,哪边儿熟稔哪边儿客套不言而喻。可之匀就是忍不住心里涩涩的,仿佛小时候心爱的东西让人抢走。
想想跟着他出来这些天,处处都是邱丛严照料打理。当时在家也是冲口而出就央他带自己出来,居然没想着他是不是愿意,是不是有这闲暇。如今厚着脸皮赖在他身边,他谦谦君子当是不会和自己计较,可真说起来……
之匀想着忖着,眉头便扭到了一起。
钟鸢看不顺眼好友这样自扰,将四个人拉到一处说话。偏偏之匀和邱丛严各自出神,只他和花醒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反比方才更冷清。
花醒言是花街里出了名的浪子,要说哪里的酒更香醇,哪里的姑娘更娇柔,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便漫不经心地扯道:“上次在乾阳帝都喝到的状元红最是不错,据说因是埋在桂花树下,倒还真的有些桂花香气。只是价钱太大,我散尽身上银两也就得了一小坛。”
“你照理说也是何泉第一地主老爷了,怎么每次来都听你哭穷?”
“你也知道我是个手里散漫的,有了银子哪里藏得住。”
钟鸢叹道:“你这样的就该早早娶个贤惠的妻子,替你管管家计。”
花醒言叹得比他更重:“我早就相中了个贤惠的,奈何人家压根就不愿理我。”
钟鸢一听扬起眉毛:“哦?你风流成性竟也有相中的?”
“风流归风流,成亲后一心一意过日子不就行了。”
“人家姑娘定是看你太风流,怕不值得托付终身。你若改改,指不定事就成了。”
“你当我没试过?我是手也牵了嘴也亲了,只当能成,偏一转身就把我踢了出来。”
之匀听到他说“手也牵了嘴也亲了”,心中一哆嗦,不禁偷眼去看邱丛严。
邱丛严手里把玩着钟鸢那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怔怔发呆。
“你当人家是青楼里那些?当然是本本份份一步一步来。先央了媒婆给份媒礼,去上姑娘家提亲,若是人家父母允了,你再上门相亲去。事成了,订亲,纳吉,过大礼,哪一样都不能缺。你上去就轻薄人家,没把你乱棍打出来就不错了,还指望成亲?作梦罢。”
花醒言笑道:“我也没见你嫁娶,怎么这些事儿你都这么清楚?”
钟鸢道:“你成天不是喝花酒就是睡大觉,能知道什么。”
“你可真冤枉我了,于这事儿,我是真真想过许久的。”
钟鸢嘁了声,正想驳他,就听之匀倒吸了口气。
邱丛严本在把玩水果刀,一下一下地抛着玩。虽说眼睛没往上面看,凭手感也知道刀起刀落并不担心弄伤。
之匀看在眼里,甚是忧心他割了手,正在愁万一刀尖向下可怎么办,就见邱丛严果然迎着刀刃握了上去。
他伸手去拦,邱丛严安然无恙,他却已被划了个血口子。
“你……”邱丛严待要骂他多事,但见那手背上流下一道血痕,还能如何,只余心痛而已。
钟鸢忙命人拿药,邱丛严细细给他拭净伤口抹上药,又用棉纱布将他右手捆了个结结实实,道:“这几日小心些,要做什么都与我说,别自己逞强。”
钟鸢道:“这药是宫中御用的,伤处结好后不会留疤,灵得很。”
其实也就一个小口子,流了些血自己就并住了。之匀笑道:“原是我冒失,还累你们受惊。”
花醒言道:“该怪鸢子,也不找点乐子就只让我们枯坐,你看你看,坐出事情来了罢。”
钟鸢瞪着他道:“晚上有你好乐的。”
但在钟家确实无事可作,便将午睡的呈阳挖出来,花了半个多时辰将他那头野猪鬃般的乱发打理得像个人样。
邱丛严在钟鸢房里嘀嘀咕咕:“这个?还是这个?看不出金城主倒讲究……”
钟鸢压着嗓子发怒:“你拿了就给我快点滚!”
之匀好奇,便也想进去看。花醒言一个剑步拦到他面前:“小六,进不得。”
“为何?”
“进去了,你尴尬他们也尴尬,还是等在外面为妙。”
曹之匀美目眨了眨,乖乖候在外头。
其实偶非常喜欢钟鸢。。。
多好的一个别扭受啊!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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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各自心思各自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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