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南冠gl》轩辕楚陌

126、第一百二十五章 为将何所死 大义几时明（三）

　　她这一喊，四周的官员都向她这边看来，连被围着的蔡毓荣也看了过来。
　　索额图见了，干脆带着卫肖去认识蔡毓荣，“蔡侍郎。”
　　蔡毓荣原本就注意到索额图二人，见他们走来，蔡毓荣及周围的几名官员纷纷见礼。
　　索额图笑道：“蔡侍郎，几位大人，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名身着从二品官服的官员答道：“回索大人，下官们在说蔡侍郎这次定能高升。”
　　另一名官员也起哄道：“是啊，索大人，您身在中枢，可否给我们透露一二？”
　　索额图笑道：“这蔡侍郎高升与否那是吏部的推荐和皇上的圣断，你们都是吏部的官员，只要你们将蔡侍郎推荐上去，还怕蔡侍郎没有高升之日吗？”
　　众人一阵大笑，蔡毓荣道：“索大人，这位便是当初擒拿鳌拜的卫都统吗？”
　　“不错，这位就是亲手擒拿鳌拜的卫都统。”
　　“蔡侍郎、各位大人好。”卫肖近看蔡毓荣，发觉他虽然笑容满面，但眼角眉间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神思倦怠。卫肖不解，照理说豹胎易经丸服下后一年之内都不会发作，反而算是补身良药，且李西华并未将下药之事告知，蔡毓荣如今又升官在即，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形状。
　　蔡毓荣等人回礼，还是方才那名先开口的官员道：“都说卫都统是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纷纷附和，卫肖道：“各位大人说笑了，我初入官场，又久不在京城，他日有什么需要各位提点的地方，还请不吝赐教。”
　　一名官员道：“卫都统深得皇上信任，自然是前途无量，我等日后还要仰仗卫都统才是。”
　　卫肖笑道：“方才听各位说蔡侍郎就要高升了，我在这里先恭喜蔡侍郎了。”
　　蔡毓荣回礼，“都是同僚们说笑，卫都统不必放在心上。”
　　索额图道：“蔡侍郎若是高升，咱们有的是时候恭贺他，只是到时候卫都统不在京城，可不要吝啬一份贺礼啊！”
　　卫肖哈哈一笑，“就凭索大人这句话，蔡侍郎，到时请告诉我一声，就算我不在京城，也一定为你送上一份大礼。”
　　蔡毓荣连忙推辞，“索大人，卫都统，你们二位不要说笑了。下官小小的吏部侍郎，哪里能受二位的礼...”
　　蔡毓荣还未说完，索额图就打断他，“蔡侍郎，你就不要推辞了，咱们卫都统可是最爱交朋友的，你这样说就是不给面子了。”
　　蔡毓荣摆手道：“不，不，下官不敢。”
　　卫肖道：“蔡侍郎，就这样说定了。你我虽然刚刚相识，但也算朋友了，我将蔡侍郎当朋友，蔡侍郎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听到卫肖这样说，蔡毓荣微微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如此，下官恭迎卫都统大驾。”
　　想见的人都见到了，卫肖回到了席上。康亲王杰书凑过来低声道：“卫兄弟，听说你要去恭贺蔡侍郎高升？”
　　卫肖一愣，“王爷怎么知道？我和索大哥刚才还说呢。”
　　康亲王道：“你们刚才在那边我就听到了，卫兄弟啊，你知道这位蔡侍郎是什么人吗？”
　　卫肖道：“方才索大哥与我说了一点，这蔡侍郎是前任漕运总督蔡士英的儿子。”
　　康亲王笑道：“你只说对了一点，蔡侍郎的父亲有名，他女儿也是大大有名。”
　　“哦！”卫肖来了兴趣，“怎么个有名？”
　　“蔡侍郎的女儿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
　　“是吗？蔡家也算是京中大家，出个才女也不奇怪。”
　　康亲王道：“蔡家算什么大家，他...”说到这里，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在说什么，这才接着道：“蔡家的蔡士英，当年不过是跟随祖大寿投降的小小降将，品级还不高，要不是先帝赏识，一路提拔他做了漕运总督，哪里有他蔡家今日的荣耀。”
　　卫肖道：“王爷，我可是听说这位蔡侍郎官声不错，而且...似乎皇上有意提拔他做四川湖广总督。”
　　“哎呀。”康亲王咂了下嘴，“四川那地方是那么容易去的？何况他还是个汉臣，四川湖广总督，这位子，坐上了就是封疆大吏，朝廷里盯着的人多着呢。”
　　卫肖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照王爷这么说，这位蔡侍郎就没机会了。”
　　“这倒也不是，皇上...”康亲王看了一眼卫肖，“皇上的脾性你也知道，他老人家从来都是不拘满汉的。”
　　卫肖点点头，“不错。”心中暗想：若是不拘满汉，那还抬我做满人干嘛！
　　康亲王接着道：“再说，蔡士英在漕运总督的位子上做的不错，皇上也很赏识，所以蔡毓荣还是有可能坐上四川湖广总督的位子。”
　　卫肖道：“王爷，照我说，这总督的官虽然大，但哪里有京城待着舒服。”
　　康亲王笑道：“京里虽然舒服，可大官小官一抓一大把，一个侍郎在京城里还真不算什么。外放可就不一样了，总督可是一省的最高长官，到了地方上，那还不比京里舒服。”
　　卫肖恍然大悟，“还有这一说法，今日真是学到了。王爷，你说我要是外放，能当个什么官？”
　　康亲王哈哈一笑，拍了拍卫肖，“你啊，你就别想了。如今皇上视你为左膀右臂，怎么会让你外放。”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王爷，卫都统，有什么事笑的这般开心？”
　　卫肖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熟人。“贝勒爷，您可真是好久不见。”来人正是爱新觉罗.瑜洪。
　　瑜洪亲切的看着卫肖，“卫都统，你回了京城怎么不去找我？若不是今日王爷设宴，想要见到你这个大忙人可真是难的很。”
　　康亲王看着瑜洪，对卫肖道：“贝勒爷如今可晋了多罗贝勒，还领着刑部的差事。”
　　卫肖看向瑜洪，“那可要恭喜贝勒爷了。”
　　瑜洪对卫肖道：“当日若不是卫都统向皇上举荐，瑜洪也没有今日。卫都统，瑜洪在府上略备薄酒，还请卫都统赏光。”
　　卫肖端起酒杯，“贝勒爷，在王爷的酒宴上请我喝酒，你这可是和王爷抢人啊！”
　　瑜洪道：“自然不是今日，我怎么敢和王爷抢人。哪日卫都统得空了，来我府上小酌两杯。”
　　卫肖将酒杯递给瑜洪，“贝勒爷，咱们许久未见，照理说你的邀请我不该推辞。只是...这次回京，皇上另有要务交办，原本我昨日就要离京，只是这手...不小心伤了。皇上恩典，准我养好伤再走，虽是如此，我在京也待不了几天。所以贝勒爷的盛情，只能下次再聚了。”
　　瑜洪是个聪明人，卫肖这么一说，他就明白卫肖不是不想赴约，而是皇帝盯着，不好在京里待的太久。“卫都统这是说哪里话，即是皇上有命，自然是以圣命为先。卫都统若是哪日回京了，只管上门就是，瑜洪时刻恭迎卫都统。”
　　康亲王看他们两个端着酒杯说喝酒的事，笑道：“贝勒爷，莫非你在本王的府上还喝的不够尽兴？还是说本王府上的酒水不好，不够招待卫都统？”
　　瑜洪没想到康亲王会这么说，连忙向康亲王赔罪，“王爷，我...”
　　卫肖看康亲王满脸笑意，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替瑜洪解围道：“王爷，你这酒虽然好喝，可也是王爷你的酒。贝勒爷请我喝酒，怎么能马马虎虎用王爷你的酒借花献佛，这样岂不显得没有诚意。”
　　瑜洪应和道：“正是，正是。王爷府上的佳酿自然是极好的，我府上的酒虽比不上王爷府上的，但也是我一番心意。刚才瑜洪说错话，还请王爷见谅。”
　　康亲王哈哈一笑，“贝勒爷，莫要忧心，本王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没有吓到卫都统，却把贝勒给吓到了，是本王的错，是本王的错。”
　　卫肖给康亲王倒了一杯酒，“王爷吓着贝勒爷了，该向贝勒爷赔礼才是。”
　　康亲王端着酒杯，“正是，贝勒，本王敬你一杯。”
　　瑜洪连忙端起酒杯，“瑜洪不敢，这杯酒，瑜洪敬王爷。”
　　许是瑜洪以为方才在康亲王面前失言失了面子，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桌。卫肖看着瑜洪远去的背影，问了康亲王一声，“王爷，怎么贝勒爷今日看起来不大对劲啊？”
　　康亲王喝下一杯酒，“你注意到了？”
　　“难道贝勒爷真的有什么事？小弟久不在京城，还请王爷提点提点。”
　　康亲王神色一动，靠近卫肖，低声道：“卫兄弟，瑜洪当初也算是咱们共同举荐的，他办差也算得力，所以皇上才赐了他多罗贝勒的爵位。”
　　“这我知道，皇上似乎对瑜洪贝勒颇为满意，上次我离京时也有大力提拔之意。”
　　康亲王咂咂嘴，“兄弟啊，皇上的心思哪里是咱们能猜测的。前些日子，有人向皇上上折子，说庄亲王大逆不道，为太祖皇帝所弃，先帝虽然追谥庄亲王，恢复其尊号，但其所作所为终归是为律法所不容，其子孙后代也不该起用，以免重蹈覆辙，请皇上夺了瑜洪贝勒的差事，让他当一个闲散宗室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哪个人上的折子？”卫肖显得有些气愤，“王爷，瑜洪贝勒可是咱们共同保荐的，这不是打咱们的脸吗？”

作者有话说

　　好像有些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