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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招:迷雾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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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立繁十分不会照顾自己,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高分低能儿,他曾经把头孢当做是感冒药,他能够健健康康活到这么大,秦了觉得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
刚刚听他给自己打电话,声音的确有些沙哑,而且还总是咳嗽,眼下流感肆虐,他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不对啊,他上大学的时候很健康的,大冬天的只穿一件毛衣,外面套一个呢子大外套,可是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的啊,唯一一次生病就是他......想到这,秦了脸上发烫,不敢继续再想。
不对!她为什么从回家到现在一直都在想着颜立繁的事情呢?!明明自己刚刚才被男朋友劈腿,明明这件事才比较重要的啊!
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颜立繁现在不是还有个绯闻女友叶琪吗?让她去照顾他就好啊!但刚刚颜立繁的那句“我不太舒服”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横,而且,声音真的十分虚弱的样子......也不清楚叶琪知不知道颜立繁吃头孢会过敏,发烧时最爱喝皮蛋瘦肉粥。吃不到粥倒是小事,万一要是吃错药死掉了的话......
“啊!真是讨厌啊!”秦了大吼了一声,背起包包,冲出家门。
她刚坐上一辆出租车,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颜立繁的病好像严重了许多,他的声音沙哑,语气也完全没有刚才的神气,就像是一个虚弱的小孩子一样:
“了了,你到哪里了?怎么还不过来......”
秦了的怒火在那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多年以来铸造的防线,竟然在他那简简单单的“了了”两个字出口后尽数崩塌,她真的,完败了。
败给颜立繁,败给了自己。
颜立繁现在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幢公寓,交通十分便利,而且离公司很近,这种住处是秦了这种小职员所不敢奢求的。明明她和颜立繁的大学只有一站之隔,但为什么工作以后的差距是那么的大呢?G大不就是一所一本大学吗?至于这么差别对待吗?想到这,秦了提袋子的手稍稍紧握了一下,明明自己上学的时候比颜立繁努力的多啊......
当秦了来到颜立繁家时,正巧被颜立繁堵在了门外。就秦了以往的经验来看,颜立繁生病时精神时好时坏,神志不清时会像孩子一样撒娇,看他现在的状态,估计是神志清醒的时候,因为他又变回了从前的邪魅狂拽模式。
“你来了?”他接过秦了手中的购物袋,身穿着蓝白条纹的睡衣,就好像是病号服一样,什么时候颜立繁的品味也变得这么差了?咦?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呢?不过,即便是品味这么差的睡衣穿在他身上依旧是那么有风度,如果不是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秦了都要以为他是装病的:
“把东西放这就走吧。”他将东西放到地板上,但是并没有请秦了进来的意思,而是开始赶人。
秦了心中的小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明明是他让自己来的,现在又让自己走,这是什么道理?拿她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怎么的?当上司了不起啊!
她瞪着眼睛,刚要吼他,颜立繁就嘴角一撇,上下打量着她:
“男朋友那边没有问题吗?到前男友家里来。”
秦了本来还想要反驳,但是听到他提起丁宁来,便低下了头。
颜立繁看出了端倪,挑了挑眉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肩膀倚在门上,大胆的猜测道:
“分手了?”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的时候,秦了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分手?他们分手了吗?不过很快就会分手了吧?她用眼睛盯着自己洗的发黄的白布鞋,果然还是换一双高跟鞋比较好吧?
“那孩子呢?怎么办?”颜立繁轻飘飘的一句话在秦了的脑袋里炸开,孩子?什么孩子?颜立繁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灵通了,他怎么知道袁浅怀了孩子?她猛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颜立繁那如黑曜石一般晶亮的双眼,原来他一直在盯着她看,怪不得自己那么紧张。
“你怎么知道浅浅怀孕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慢慢低下了头,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她会这么没有底气呢?
“袁浅?”颜立繁的尾音上调,长出一口气似的感叹了一下:
“原来不是你啊......”
秦了害怕颜立繁追问袁浅的事情,并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而是指了指地板上的购物袋:
“那里面都是食材,你不会做的吧。”言下之意,是要自己动手给颜立繁做。但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秦了啊秦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女生要矜持啊!矜持!你又不是他的妈妈,没事儿别母性泛滥好嘛!
“谁说我不会做的?”颜立繁撇了撇嘴,但还是侧过身子,把秦了放了进去,秦了刚刚走进屋,就被他从背后抱住,他就好像是一只大大的树袋熊,用自己毛茸茸的头发蹭着秦了的脸:
“了了,你看我还烧不烧?”
秦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颜立繁此人,变脸犹如翻书,任性的大少爷,简直将精分这一特征发挥到极致。
她拨开颜立繁的刘海,用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就好像从前一样。
就好像那些岁月从来不曾蹉跎一样。
“好像不是那么热了。”秦了被颜立繁推进了卧室,他好像渴望被表扬的小孩子一样指着床头柜上的一盒阿司匹林说道:
“我刚刚吃了药,这次没有吃错。”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秦了的脑袋上挂满黑线,把那盒药拿了起来,看了看包装盒。
药是没吃错......可是已经过期了啊!
吃了过期的药还能退烧,秦了不禁佩服起颜立繁那强健的身体来。这个家伙是有多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她把颜立繁扶上床,自己又匆匆忙忙跑下楼,刚刚一直想着要给买颜立繁做粥的食材,结果偏偏最重要的退烧药忘了买。也不知道他吃了过期的药会不会有事。想到这,她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
换季时期是疾病的多发期,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跑出来买药呢?站在药房收款台前等候的秦了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小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秦了转过身去,原来是碰上了熟人。
“刘阿姨,你也来买药啊?”秦了的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这位刘阿姨不是别人,是自己妈妈的同事,当初自己和丁宁的相亲就是她帮忙给安排的。
“是啊,最近天气不好,我这腰总疼的厉害,买点药来止止疼,年纪大了,就是不像你们年轻人啊......”刘阿姨感慨着。秦了这个人,最招老人和小孩子喜欢,亲和力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老人想要的是倾听 ,而小孩子渴望的是尊重。
秦了笑眯眯的在一旁点着头,其实在这个时候,刘阿姨是不需要她来接话的,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对了,小秦,你们家丁宁怎么样了?他前一阵子找我借钱来着,好像是出了车祸......”
“什么?”刚刚还在神游的秦了立刻回过神来,她吃惊的看着刘阿姨:“什么时候的事?”
“咦?你不知道?差不多一个月以前吧?”刘阿姨扶了扶眼镜:“看来他是怕你担心没告诉你,真是个好孩子啊......”
一个月以前?那就是袁浅刚刚查出来怀孕的时候,那时,丁宁似乎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她却完全忘记他和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那天在医院看见丁宁,他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吧,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不过说起来,他们已经一个月都没有联系了啊。
秦了匆匆结了账,告别了刘阿姨,拿出自己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丁宁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秦了拿着药回到颜立繁的家时,他正躺在卧室睡觉,窗户也忘记关上,和煦的风吹了进来,窗帘被风轻轻的卷起,似乎风也是好色的,在颜立繁俊俏的脸上徘徊着。他的眉毛轻轻的蹙着,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太美好的梦。
被风吹到怕是病情又会加重,秦了踮着脚穿过颜立繁的卧室,把窗子轻轻的合上,窗帘一下子停止了舞动。她将过期的药扔进了垃圾箱,买好的药放在床头柜上。用温水洗了毛巾,放在颜立繁的头上。
“冷......”颜立繁紧闭双眼,声音十分虚弱。
有时候,秦了总怀疑自己是有自虐倾向的,不然,为什么每次颜立繁依赖自己的时候,总会让她产生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被需要的,而其他的时间,自己于颜立繁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偶罢了。
她是自卑的,正是这种自卑,才导致了他们的分手,而非小婷,而非云竹,只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