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我的另一半有些可爱》Tadashi

18、抱歉

　　仙道没有猜到流川邀请他一起到东京，却是跟他完全隔离的。
　　日本青年队集训是有着独立的宿舍的，这意味着流川与他根本见不到面。仙道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毫无预兆。
　　流川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仙道这两周会去哪里过，或者他也不在意仙道马上就坐车回去。他对仙道摆了摆手，走向了看起来还算豪华的公寓。
　　仙道有一瞬间后悔了请两周的假只为陪着流川到东京，他甚至与田冈教练签了不平等条约。女孩在那次之后便给他发了分手短信，仙道除了回一句对不起，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你中间应该有休息一天的机会吧。”
　　流川站住，回头看向仙道，点了点头。
　　“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啊，你还不知道我的号码，你带了手机对吧？”
　　仙道在流川的手机中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退出界面的时候他发现流川的桌面是那个篮球。他不会认错的，因为上面写着“流川明”，仙道觉得那三个字看起来很有亲切感。
　　到了东京，仙道是不担心没地方睡觉的，毕竟他的老家就在这里。他回家的时候把父母吓了一跳，仙道妈妈开心地以为仙道打算回到东京生活了，却惨遭仙道的否定。为此，仙道妈妈又是一晚上没跟仙道交谈。虽然已经是为人母的人了，但仙道的妈妈还是透着些孩子气。
　　仙道在这一个星期见了许多以前的朋友，他们还是老样子，只是有很多交了女朋友。他们一直追问着仙道有没有女朋友，仙道只得摇头。
　　“怎么可能，你一直那么受欢迎，我们不相信。”
　　仙道只能不停地摇头，表示自己是单身的状态。他其实是很羡慕恋爱的人们的，但他知道恋爱的感觉并不是轻易能感受到的，毕竟他的第一任女友就谈的很失败。
　　熬过了第一周，仙道终于等来了流川的休息日。虽然他知道流川也是平常不碰手机的人，但他没想到流川真的只有在前一晚才联系他。看到一串陌生号码打来的时候，仙道差点把手机甩了出去。
　　“流川？”
　　“我明天休息一天。”
　　“我去接你吧，在你们宿舍下面。”
　　“恩。”
　　“你不许带篮球下来。”
　　仙道觉得流川如果带个篮球出来找他1on1，他一定会疯掉。他想跟流川做点别的事情，什么都好，但是先把打篮球排除在外。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下来，还好仙道有一颗强壮的心脏，否则他一定会上不来气。
　　“总之，我明天早上去接你，你记得手机保持开机状态。”
　　那天晚上仙道问他的母亲，她跟他的父亲以前都是怎么度过休息日的，她的母亲给了他很多答案，最后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仙道已经听这个问题听得不耐烦了。
　　“没有，就是明天要见一个朋友。”
　　“哦，男孩子？”
　　仙道点了点头。
　　“是你的队友么？”
　　“不是，他是别的学校的。”
　　“要带回家吃饭么？”
　　仙道愣了一会儿，见自己妈妈既紧张又期待的表情，点了点头。他也挺想请流川到他们家坐坐的，毕竟他都去流川家那么多次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仙道穿上了自己较为满意的衬衫出了门。他发现自己没有特别招摇的衣服，或许该试着换些风格，也不知流川喜欢什么类型的穿着。
　　他没有在楼下等太久，当看到流川的时候确实是眼前一亮。他很少能看到流川穿着牛仔裤的样子，虽然也不是没见过，但今天看着莫名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仙道觉得这是约会的味道。
　　流川没有带篮球下来，仙道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吃过早饭了吧？”
　　仙道见流川气色不错，估计是昨晚睡得不错。原来紧张的人只有他，要知道他可是计划了一整晚今天该怎么做，他觉得他再也不会为了跟谁的约会这般费心神了。
　　到了这个地步，仙道也不是傻的，早就猜出了自己对流川抱的是什么心思。他只是还在不停地催眠着自己罢了，其实那颗心早就沦陷了。
　　虽然老套了些，但仙道还是先带着流川去了电影院。因为他们的那场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所以仙道便领着流川去了他之前比较喜欢的咖啡厅。
　　进去之后，仙道鬼使神差地拿了本关于篮球的杂志给流川。流川扫了眼那些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类关于篮球的杂志，看着在柜点饮品的仙道，直到仙道走过来坐下才终于开了口。
　　“你为什么选这家出版社的。”
　　“恩？”仙道看着流川指的那本杂志，想不起来他为什么刚刚会拿了这本，便道:“随手拿了这本。”
　　服务员这时候为他们端来了饮品，仙道的只是简单的美式咖啡，而摆放在流川面前的却是草莓冰沙。
　　“还好他们家也卖这个，否则真不知道给你点什么。”
　　流川默默吃了口草莓冰沙，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仙道，他为什么要点这个。
　　那次在街上遇到仙道跟水户他们在一起之后，流川问过水户他们当时为什么在一起。当然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水户告诉了他他们帮助仙道的事情，流川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仙道居然当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这件事使得流川不得不更加怀疑他之前的猜想。时间点出奇得一致，他的篮球被刺破，仙道生大病。
　　流川从来没有来过电影院，仙道知道的时候吓坏了，心想着少年可真是除了篮球没别的娱乐活动了。
　　虽然他们看的片子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但仙道看到流川睡得那么香甜，也觉得是物有所值了。他其实也没指望流川会看电影看得津津有味。
　　仙道承认他也完全没看懂电影在讲什么，谁让流川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害他紧张得要死。
　　恋爱的人看电影看的不是电影。仙道之前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他现在好像明白了，而且深有感触。
　　看完电影之后还有些时间，仙道便拉着流川到了一家玩游戏机的地方。他本想让流川玩些对打游戏机的，结果流川对着模拟投篮练习了半个小时。
　　周围的玩客都被吸引了过来，看着流川轻松地投入一个又一个球。有很多女学生夸赞流川长得帅气，仙道觉得少年的脸真是个祸害。
　　他觉得流川真的是没意思疯了才会对着那么近又矮的篮筐投篮投的津津有味。
　　仙道邀请流川到自己家的时候，流川并没有表现出不愿意。这倒是令仙道有些惊讶，毕竟他以为流川是不会同意的。
　　仙道妈妈一见到流川便很喜欢，拉着流川坐到沙发上，问了一大堆问题。仙道在旁边看着自己母亲的一系列举动，捏了一把汗。还好流川表现得还算乖巧，一直点头回了几句简单的话。
　　如果说流川妈妈是温柔型的话，仙道妈妈就是跳跃型的。
　　仙道妈妈的手艺虽然有些糟糕，但流川还是给了面子，把自己的那份吃光了。仙道一直在旁边看着流川的表现，不禁改变了很多对流川的想法。
　　他从不知道流川是可以这么有礼貌的男孩，乖巧又可爱。
　　“枫今天要在我们家住下来么？”仙道妈妈真的是很喜欢流川，竟然有些舍不得他走了。
　　“他明天还要训练，今晚必须回去了。”仙道解释了一句，虽然他知道他的妈妈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了。
　　“哦...好可惜。不过话说回来，枫长得真俊啊，枫的父母一定长得不错吧。”
　　“流川的母亲很漂亮，父亲也很英俊。”仙道又替流川回答了一个问题，这终于引起了仙道妈妈的不满。
　　“没问你，吃你的饭。”
　　仙道撇了撇嘴，喝了口水没再说话。
　　吃完饭之后仙道带着流川参观了自己的房间。他当然已经整理过了，总不能让流川看到他脏乱乱的屋子。
　　流川对仙道的房间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打量着那张床思考着该不该睡一觉。
　　仙道马上看出了流川的想法，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形容对方。
　　“你可以睡一个小时，我叫你。”
　　流川闻言显然是有了几分欢喜，眉宇间也带了些轻快的意思。仙道没想到他带着流川在外面转了一天，最后居然输给了一张床。
　　还好，那是他的床。
　　流川睡觉的时候仙道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旁边看着流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盯着对方的睡颜，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偏要说的话，睡着的流川给人的感觉更加无害吧。
　　之后仙道送流川回宿舍，路上他们没什么交谈，但仙道很喜欢这么并肩走在街道上的感觉。如果没有下雨，仙道会心情更好一些。
　　好在仙道妈妈有先见之明，为两人准备了伞，否则他们又要找个地方避雨了。
　　路上有很多没带伞的人匆忙地跑着，仙道一边庆幸他们带了伞一边感叹着还好快到地方了。
　　七点半左右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宿舍楼下。雨下的很大，四周没有任何人影，仙道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便让流川快点进去休息。
　　“进去之后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你生病确实挺恐怖的，还有...”
　　“喂。”
　　仙道被打断了话，见流川很认真的表情，便静等着对方的下文。可流川只是看着他，没有继续说什么的意思。
　　就在仙道以为流川要说出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言论的时候，流川转身向着宿舍大门走了去。
　　“算了。”
　　他听到流川这么说。
　　什么算了。
　　仙道突然在意起流川刚刚想说的那句话，他想知道流川打算说的是什么。
　　他快走两步拉住了流川，对方回头的一瞬间，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要溢满了。流川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在流川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忐忑不安，也看到了自己的满腔爱意。
　　“我可以...”
　　流川看着仙道，如刚刚仙道等他继续说下去一般，等着仙道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
　　还没有得到流川的回应，仙道已经把那个想法付诸于了行动。他侧着头亲了流川的唇，只是一瞬间便想起了那晚在广岛的那个吻。
　　他居然遗漏了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会忘了那么重要的吻。
　　流川这是第二次被仙道突袭，他的表情明显比上一次镇定了太多，他现在只担心仙道会像上次似的跑掉。他想用空着的那个手拽住仙道，可发现他居然没有力气抬起那只手。
　　仙道这一次并没有像上一次似的快速结束这个亲吻，反而有逐渐加重的意思。他们的伞因为两人过度的靠近变得扭曲了一些，但还是尽责地为两人挡着雨，直到仙道把手中的那把伞扔掉，双手摸着流川的脸颊继续进行这个吻。
　　流川握着伞把的手紧了一些，虽然不知道仙道打算保持着这个姿势多久，却没有推开对方的打算。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打算推开仙道。
　　仙道被雨浇得全身都湿透了，他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狼狈，可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狼狈的事情等着他。他放开流川，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我忘记了一件事...我好像，曾经很喜欢你。”
　　仙道不敢看着流川的表情说出这些话，于是便抱住了对方。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为什么心里会空空的，因为他喜欢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他还是想不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流川的，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抱歉。”
　　他感觉流川轻颤了一下，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寒气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一想到流川的眼里将不会再有他，他就有些后悔刚刚的一时冲动。但他明白他早晚会踏出这一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现在说抱歉有什么用。”
　　仙道笑了笑，加紧了这个拥抱。他觉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我抱歉是因为，我现在又喜欢上你了。”
　　仙道放开了自己的手臂，见流川的脸色变得惨白，愧疚感不断地加剧。他不知道流川会有这样的表情，而他就是让流川露出这种表情的混蛋。
　　他想伸出手去触碰流川的脸颊，最后还是停住了手，收了回来。
　　“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