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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Act.1 祖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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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景夏的高中生活总是断断续续的,在世界各地的医院和日本的冰帝学园间奔波。她说她喜欢,所以迹部从来只是宠溺的笑笑,说说几句让她照顾好身体罢了。
高中生活里,景夏再也没有遇见阿桥,不知道是真的每每都恰巧错开了,还是阿桥刻意的躲闪。景夏的国中三年级生活是空白下来了,因为当时正值病情严重,从景夏全国大赛离开的时候一直到高中一年,她都在外看病。不过,迹部也是请了最好的老师,景夏又有那样好的记忆力,自然是不成问题。
这次到中国的治疗也是早先就定好了的,毕竟只要有希望,迹部就不愿意放弃。在景夏在外看病的这段时间里,迹部也是常常和冰帝的一众正选去看景夏。不仅仅有迹部的关系,他们每个人家里也是极殷实的,这样的来来往往自然不成问题。
景夏和正选们的关系,说来也是高中里面逐渐好起来的。原先只是因为迹部是部长的关系,而后却是真真正正的和他们的关系开始融洽。就连外校的学生,景夏也认识了七七八八的,可以说的上是朋友。
迹部已经大学二年,公司的许多事务他也开始接管。就连这次到中国来,他也是有任务的,是要和中国的一个大公司进行商业洽谈。
冰帝的一干正选见到景夏不在病房里,迹部也出去了。便想让六月带着他们出去看看,六月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便都一起出去了。
景夏此时正在和凤站在医院的一个小高处上,能看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和亲属,还有许多欢笑的孩子。春末夏初,风十分的柔和,吹过景夏仍旧是齐肩的发,发丝蹭过脸颊,十分的柔和。
“长太郎,未然她这次没有来吗?”景夏出声问道,她和凤站在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出声了,只是默默的看着人来人往。
“未然啊……她在国内,似乎有什么事情。”未然是景夏在阿桥之后的又一个朋友,她的性格似乎比阿桥还要乖张,但是景夏的高中生活,也是因为未然才变得十分有趣。未然此番这么一说,大抵是因为懒了才不想来。
一个孩子跑到景夏的身旁,扒着景夏的轮椅支座,喘喘的想要说些什么。他嘀嘀咕咕的,凤并不懂,这个医院里有各国的患者,凤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说的是什么语言,听起来似乎像是汉语。
凤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却见景夏和那孩子竟说上了话。“是外科病区吗?你走到那棵树下旁边的出口,再走几步就有服务台,可以问那里的护士。”
那孩子,好一会儿才喘息过来,朝着景夏一笑,然后说了一声谢谢就跑开了。临走还说了一句:“姐姐,你真漂亮,你男朋友也好帅啊。”
凤有些惊异,便问景夏:“那个小男孩说的是什么语言啊。”
景夏一笑,说道:“汉语。长太郎不懂汉语吗?”
凤也轻柔一笑,说:“没想到景夏还懂汉语,景夏似乎懂很多的语言呢,真是厉害。”在欧洲的时候,多通用英语,凤也只是偶尔见到景夏用当地的语言和一些患者聊天。
景夏朝着下面一看,似乎凝视着一个地方,然后轻缓的说道:“长太郎,你不知道,我的身体里有着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则良是自不用说,迹部家世代联姻基本都是日本人,而沅沅的母亲也是日本人,至于沅沅的父亲,迹部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景夏这么一说,好像景夏已经知道沅沅的父亲是谁。“长太郎,你说缘分这东西,是不是妙不可言?”
凤还未作答,景夏又指着一个老人的方向,对凤说:“麻烦推我到那个先生的旁边可以吗?”凤只当做是景夏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做太多言语,就推着景夏的轮椅,朝着景夏指的方向走去。
那老人已经是满头白发,他身边没有别人,只是一个人坐在座椅上,似乎在惆怅什么。不一会儿,景夏和凤还差几步到的时候,那老人便咳嗽起来,十分的厉害。他的身后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准备上来,却见那老人却挥挥手拒绝了。
景夏和凤到的时候,那老人抬起头,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喃喃的念道到,凤听不懂,却觉得似乎是一个名字。“阮英,阮英你回来了?”
景夏和沅沅不甚相像,沅沅总说,人家常说女儿与母亲父亲不像,准是和祖母相像,为什么夏茉你和我的妈妈也不怎么像?
沅沅的母亲,沅沅也经常提起,她的母亲待她不是甚好,还经常对着她发泄,却鲜少打骂她,沅沅的母亲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着沅沅生活,她总是做一些仅能糊口的事情,十分的辛苦。而沅沅明明见到她有着一所名牌大学的文凭。
沅沅的母亲曾经在梦靥里说过:我不好过,你也不要妄想幸福。
沅沅听过很害怕,一晚上都缩在角落里,不多话,终是想不出头绪,而后讲给景夏听的时候也只是当作笑谈。
那老人不一会儿便回了神一般的继续喃喃出声,这次吐出的却是日语,凤也能听得懂。“阮英,阮英她不在了。冉阳走了,带着沅沅走了,阮英就去了……”
边说着,还伴着剧烈的咳嗽。景夏支撑着站起身来,走到老人的身旁,轻缓的说道:“阮英是沅沅的妈妈,冉阳是阮英的姐姐,冉阳带走了沅沅,带走了你的女儿沅沅,是不是?”
那老人听后猛地抬起头,讶异的看着景夏。却不曾记得,他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只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阮英,安然淡雅。
“景夏,你妈妈不是叫沅沅吗?”凤听到景夏和那老人的对话,不禁有些吃惊。凤这话一说完,那老人也惊异的望着景夏,愈发觉得景夏和阮英相像,不仅仅是眉眼,那五官,除却那颗泪痣,却是像极了阮英。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外公。”景夏这一声唤出来,那老人竟是怔怔的流下两行泪,紧紧的盯着景夏。凤一时间也愣住了,想不出竟然会出这样的状况。“外公知道妈妈,会念着妈妈,可是外公不知道景夏,您的外孙女,您大概没想念过景夏吧。”
六月所说的故事,就是这个故事。景夏的外祖父母间的故事。西牧冉阳、西牧阮英和凤启昭的故事。一些日本的老人也许还记得他们的长辈对他们说的事情,那么他们大抵会知道西牧家,西牧家在早先是风光过的,因为西牧家的人都有绝好的记忆力和杰出的才华,所以在当时十分的繁盛。
只是西牧家家人之间似乎都特别的互相牵挂,西牧家的男子便也罢了,可是西牧家的女子往往是不过而立便亡,于是这样世世代代终是败落了。
冉阳和阮英为了谋生来到中国,阮英爱上了凤启昭,可是冉阳也是。启昭和阮英未结婚便育有了沅沅,冉阳一直恨,便带走了沅沅,再无音讯。后来,阮英病发,启昭失去了最爱的妻子和女儿便再也不娶,只专心于事业,可这终是不能挽救什么,他多年寻沅沅和冉阳都无下落,又想到她们家世代的遗传病,沅沅和冉阳都逃不掉。
直到见到六月,那样可爱的女孩,他便说了出来,说给六月听。而后,六月又姻缘巧合的讲给了景夏,景夏却始终未动笔画那画。
“凤沅沅,多好听的名字,可是妈妈她一生都只姓西牧,她不恨却有一个结。”启昭只静静的听景夏说话,一时间失了神。
凤也曾经觉得,沅沅这名字竟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至此他才知道,原来沅沅的父亲是中国人,才会起这样好听的名字。
他也记得,当年景夏说过,她对“凤”这个字格外的亲切,也许也是一种牵定,说来凤和启昭都姓凤,却不过一个是中国一个是日本的罢了。
景夏当初就隐隐的猜到六月所指的故事和沅沅的故事之间是有些牵连的,可她只当做是人世间多少故事里的随意一件,并未刻意探究。这次迹部到中国便是与启昭的公司洽谈,六月便说过,她认识启昭。景夏更是有了些许的了意,她也从来来往往的人们中知道,凤启昭就在这家医院,可是不等景夏的继续猜测,她便无意间看到了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