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离愁，萦绕心头》higem

45、第四十五章：真情和怀疑

　　“丹凤，”璃絮像是不经意地提起问道：“你知道你的二哥有喜欢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丹凤不解。

　　“什么都可以，吃的，喝的，玩的……。”

　　“为什么要问这个？”

　　“呃，这个，报答了，上次他帮我一个忙。”

　　“这样啊，我想想，不过你这样一说，好像我真不知道二哥喜欢什么？”丹凤想了很久，还是摇头了。

　　璃絮心里一寒，抱了一丝希望说：“什么都可以哦。”

　　“是啊，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啊！他好像从来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喜好收藏。”

　　“你再仔细想想？”

　　“以前好像有过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收藏字画，可是后来也再也没有见他买过了啊。”

　　她为什么觉得这么冷，现在不是夏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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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姐，你认识络叶这么久了，你说络叶他最喜欢什么？”再次试试，不经意地问。

　　“最喜欢？哈哈，那少爷能有最喜欢的东西吗？”紫姐夸张得大笑。

　　她已经不觉得冷了，觉得心开始抽疼起来，像是慢慢被什么咬了。

　　“什么也没有吗？”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他一向自由习惯了。”

　　控制自己，千万别打抖。璃絮不断地提醒自己。

　　“不过，璃絮，最近二少爷倒是有一样事情特别在意。”

　　“是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紫姐若有所指。

　　璃絮此时已经不太会思考紫姐的话了，有些呆地看着紫姐。

　　“唉，傻丫头，就是你啊。”紫姐笑了，她是很乐意看到这一对能在一起的，所以特别点了出来。

　　“我？”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二少爷这么在意谁。”

　　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她一点也不开心呢。现在是她，那以后呢？不久的以后呢？

　　　她真的不安，她也害怕。她不应该把这一步迈出来，她为什么要打破以前的计划，当时的计划里根本没有络叶这人。她不是想好以后要自己出门云游四海的吗？她梦想这么多年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改变它！不就短短的几个月，她为什么要放弃已经想了10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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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絮的表现太过明显了，她总是不着痕迹地躲着络叶。络叶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先前佳人已经对他报以微笑了，为什么现在她又退缩了回去？他到底做了什么？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要对他保持距离吗？在几次络叶曾经努力，可是最终失败后，他终于决定直接找佳人问清楚。他直接去姑母的住处等她放课。

　　“絮儿！”

　　“什么？”

　　“我有话跟你谈。”

　　“可是我和丹凤有事。”璃絮对丹凤使了个眼神。

　　“咦，璃絮，你有说过吗？”丹凤绝对没有看懂璃絮的暗示。

　　络叶的神色更加难看了，想想最近璃絮的表现，怒气开始慢慢延伸，他直接伸手把璃絮拽了出去，骑马扬长而去。

　　“二哥，你做什么！”可惜丹凤的声音，璃絮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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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叶的马一直狂奔，刚开始璃絮不想说话，可是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情景，马上对络叶喊道：“你要带我去哪？”

　　络叶根本没有理她，反而示意马更快速前进。

　　“络叶，你疯了，你要去哪里？”璃絮更加不安。

　　马终于在一条溪边停了下来，这里是上次吃百花宴的地方吗？璃絮看着四周似乎有些熟悉。

　　“今天又吃要百花宴吗？”璃絮看着络叶的脸色，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吃可以，不过你告诉我，最近你在想什么？”络叶语气不善，可是还是把怒气压了下来。

　　“什么想什么？”璃絮很憋脚地回答。

　　“没想什么你会在躲我！”络叶眼睛眯了起来，这该死的小女人，还不承认？当他好骗吗？

　　“我没有在躲你。”璃絮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把头扭开了。

　　“没有是吗？”络叶直接捏着璃絮的下巴，逼她把头转了过来。“没有你再看我的眼睛说一次。”

　　“我没有…躲……。”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真的有些说不出来。

　　“絮儿！你想骗我吗？”络叶与她对视，她眼里的慌乱，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没有！”

　　“没有？絮儿，该死的，我以为我把我的想法都说清楚了。”络叶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是他没有真心对她吗？她竟然这样对自己。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第一次是因为她说自己是别人，第二次又是因为她！二弟真的说对了吗？老天看他逍遥了太久，找这个女人来收拾他。这是他的报应吗？

　　“你是说清楚了……。”下巴被抬着，璃絮只能把眼神微微低了下来。

　　“很好，那你呢？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对我什么感觉？”络叶眼带怒气，逼着眼前人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可不可以不要答，她好乱，她能不能不答？她为什么要喜欢他？她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呢？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长期以来的不安，一下子全部暴发了，璃絮觉得自己有点想哭。她不能哭，这有什么好哭的，可是身体开始轻微地抖起来。

　　她哭了吗？眼睛开始泛泪光，是自己太凶了吗？看到佳人眼里有泪，原先怒气高涨的他，竟然这么快就消失得快没有了，有的只是不舍和担心。絮儿，你终究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吗？他的情绪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人左右。

　　“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络叶叹气，开始帮璃絮擦眼泪，可没想到越擦越多。他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他不想见到她哭，更何况这哭是因为自己。他不是对自己说过一定要保护她的吗？为什么自己还把她惹哭了。

　　一手轻轻把佳人搂入怀里，另一手轻轻在背后安慰她。谁来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他真的不想再看见她掉眼泪了。

　　璃絮被络叶搂在怀里，感觉好温柔，可是这份温柔却让她感觉到害怕。她能拥有这份温柔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还是两年？这些答案她都不想要啊！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地对她，让她根本不想放手，她放不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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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感觉怀里的佳人的哭渐渐停止了。

　　络叶才开始慢慢帮她擦眼泪，都跟这小妮子说不要哭了，哭成这样好看吗？想到自己刚刚的气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消失了，络叶真是又无力又好气。

　　“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还是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呢？”络叶看向她，有些无奈，有些担忧。

　　璃絮听到这话，原先的手一紧，又开始不说话了。

　　“喜欢不喜欢总得说句话啊，不要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厢情愿的好吗？”络叶语气很缓慢，可心里却开始揪了起来，这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人在拿刀划他……。

　　“心里有我吗？”络叶紧张地看着佳人的表情。

　　“没有？”络叶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他觉得从心传来疼让他感觉非常无力。他觉得心好空，好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帮他填满。自己的心，不是长在身上了吗？不然他为什么能感觉到疼呢？

　　“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络叶叹气，把璃絮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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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叶，我在害怕。”璃絮终于低低说道。

　　“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不安。”

　　“不安些什么？”那他的不安呢？她又知道吗？

　　“有很多，很多，你的…，我的…。”太多了，她怎么说得完。

　　“我的？你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络叶有些急。

　　“络叶，你是真的心里有我吗？”璃絮很担心，络叶真的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络叶气了，还能要他怎么做？

　　“可你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吗？也没有一直喜欢的东西。”

　　“所以呢？就因为这个？”络叶惊讶。

　　“这个还不够吗？”什么叫习惯成自然啊，璃絮看向他。

　　“该死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对我的态度就因为这个！”络叶的火气又开始上升了。

　　“这个很重要啊！”

　　“你最好不要认为我从小到大没有喜欢吃的东西，没有喜欢喝的，你就认为我说喜欢你是假的。”络叶到这时，气的想打璃絮的屁股，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有说你喜欢我是假的。”

　　“那是什么！”

　　“我说的是，你从来没有长期喜欢的东西，那说不定，你对我的喜欢很快就消失了。”

　　“你说什么！你是这么看我的？”他要是这么容易动心动情，他为什么逍遥了20多年？难道她真的以为没有女人向他表白心意吗？喜欢一个人这么容易吗？他好不容易有了动心的感觉，每天觉得有人值得自己挂念，可这个人竟然不相信他。这是多大的讽刺！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安而已。

　　络叶越想越心寒，到最后竟然笑出来了。

　　“哈！…哈…！”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当年会拂袖而去了，原来这就是被自己喜欢人不信赖的感觉。要不是还保留一丝理智，他也想走。可是他不能走，师父当年的错，他不要重新犯，他可从来没有打算放她走。

　　“络叶，你别笑了，你这样，我看着很难过。”璃絮听着这样的笑声，又怎么会不心疼。

　　“难过，你也会为我难过吗？”络叶看着她，瞬间脸色变了，说道：“你会为我难过，你还会说刚刚的话吗？”

　　“络叶，我是真的不安，你为什么不理解我。”璃絮也开始激动了，他为什么不能了解她呢。她怕，她怕他会离开他，她也怕自己突然会走。她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啊！

　　“理解？你的意思是：你不确定我明天以后会怎么样是不是？”络叶虽然还在气头上，可是理智却慢慢清醒了。

　　璃絮慢慢点头。

　　“很好，那你知道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吗？”

　　璃絮有些疑惑，可是摇头了。

　　“你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璃絮再摇头，她不是半仙。如果她知道，她还用在这里烦吗？

　　络叶突然一笑，直接上来抱着璃絮往旁边一跳。

　　“啊！”璃絮惊叫，等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和络叶全在小溪里。

　　小溪不深，水只到璃絮的小腿，可是这一闹，他们身上的脱衣服是全渐湿了。

　　璃絮完全愣了，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马上滑了一下，直接坐在水里。可是她连脸上的水珠都忘记摸，呆呆地看着络叶。

　　“清醒了？”络叶看向佳人，并没有出手拉她。

　　“络叶？”璃絮不解，也忘记起来，他疯了吗？

　　“我的上官小姐，你刚刚知道你现在会在水里吗？”络叶问道。

　　璃絮轻轻摇头，她根本没缓过来。

　　“你刚刚知道你会摔这一跤吗？”

　　璃絮再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

　　“很好，你连你自己在下一刻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又怎么来判断别人？你对我不安吗？对我的感情不放心吗？你自己未来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对我不放心！”说到这里，络叶的怒气更加明显：“你是我吗？你知道我的感觉吗？你真的了解我吗？如果真的了解，为什么会不明白？！说穿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为什么会爱上不相信我的人！”

　　“络叶，我不是不相信你。这分明是两回事。”璃絮听着心里非常难受，她是不是做错了？她依然还是坐在水里，听完络叶的话，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安，你有了解过我的不安吗？你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怕？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大哥也喜欢你吗？他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从小到大都是，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怕他抢走你吗？当我知道你们出游，他要送你琴，你知道我的担心和不安吗？你若即若离，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心，你是在戏弄我吗？看看我这样的男人陷入你的情网会是什么样的丑态？该死的，我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你这样麻烦的女人！”络叶气到极点，直接迈了一步来到璃絮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的怒气笼罩半个天空。

　　“对不起，络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这样的不安只有我有。你一向是什么也不在乎的，你从来都像风，让我好不安……。可是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说一句话我能开心很久，也可以让我一个晚上睡不着…。我怕你会离开我，上次看到雨棠与你一起骑马，我真的很嫉妒，我……是我太自私了，我从来没有体谅过你。”听到他的这一番话，璃絮心里阵阵激动。这样说来，络叶说得对，她确实是错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那又如何将心比心，要他来相信自己。他也一样会有不安，一样不确定不是吗？璃絮一手紧紧拽着络叶的衣角，眼角的泪又开始流下来了。

　　他没听错吗？她在说喜欢他吗？她还会嫉妒？络叶原先无比阴沉的黑脸，在听到璃絮这番话后，终于开始有恢复颜色了。

　　“我是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我才害怕的，你原谅我好不好？……”璃絮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湿了，她也忘记自己还坐在水里。她一心只想解释，她不是有意的。

　　看着佳人还在水里，络叶心里开始不忍了，自己竟然这样对她。刚刚他确实是太生气了，心升怜惜，把佳人抱了起来。

　　“络叶，你不生我的气了吗？”身上一直冰冷，突然被圈在温暖的怀里，让璃絮打了一个哆嗦，可是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急切地看向络叶。

　　“明白自己的心了吗？”

　　璃絮急忙点头。

　　“那明白我的了吗？”

　　愣一下，还是急忙点头。

　　这时的絮儿真的很可爱，络叶的心终于有一丝笑意了，不过事已至此，他要问清楚。

　　“那以后怎么办？”

　　“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我，再也不怀疑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你会陪我的。你要也要相信我，我喜欢你的，你不要再生我气了。”璃絮激动地用手搂着络叶，她很紧张，她怕络叶不原谅她。

　　她是第一次搂他，尽然这么紧，可心中终于像被充满的感觉，还有甜意，这是幸福吗？自己突然明白，难道不管晨晨做什么，雷鑫都会心甘情愿地为她收拾。原来与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是这么的幸福。络叶看向怀里的人，终于笑了。

　　“来，抬头看我。”络叶把璃絮的头抬了起来。

　　“络叶，我都说这么多了，你……你不生气了吗？”璃絮的自言自语在看向络叶的眼睛后，终于停下来了。这双眼里哪里还有气啊，有的是无限的温柔。

　　络叶笑了，说道：“你再把心意说一次。”

　　“好。”脸开始红了，而且有点不敢看着他，可是璃絮还是坚定地把话说了出来：“我，我喜欢你。”

　　络叶的笑更浓了，幸福的感觉充满全身，回答道：“我也是。”

　　说完变轻轻地把手移到佳人的眼睛上，盖了一下，头低了下来，轻吻了一下。

　　“啊！”璃絮微愣，嘴巴微张。

　　感觉到佳人的睫毛像刷子一下轻轻扫了自己的手一下，有点痒，把手移开，看到絮儿睁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

　　“喜欢吗？”

　　愣，脸红，然后还是点头。

　　“那就再来一次好了。”络叶又笑了，说完就完全覆了上去。这一回再也不是浅尝辄止，他会把他的心，他的情，全部传递给她。她终于是他的了，他的稍微爱别扭的小女人。

　　璃絮紧紧楼着络叶的腰，轻颤，感受到无比的幸福。

　　这个怀抱，她再也不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