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103、一百零二

　　1992年12月26日，星期六，小雪
　　纷乱的一天，八卦的一天。

　　蠢货，居然连头发和猫毛都分不清，居然还敢在学校里制作复方汤剂，居然还敢偷药材，活该！如果不是在假期，他一定要狠狠地扣格兰芬多的分数。
　　“西弗，辛苦你了！”复方汤剂的解剂并不难，动物变形失败的治疗也不算困难，但两者结合起来就让事情变得无比复杂，稍有差池格兰杰小姐就要顶着猫毛过一辈子。
　　斯内普摇摇头，递过一个大药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就应该让他们长久地记住教训。”
　　庞弗雷夫人心领神会：“欲速则不达，这话总是有道理的。”
　　熬了个通宵的斯内普想到开学后有几个星期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将不能在课堂上加分，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这个是受到教训了，还有那几个，他也得找机会好好让他们懂得谁也不能在他面前放肆的道理。
　　“斯、斯内普教授。”三个小狮子贴着墙站好。
　　斯内普停在他们面前，以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盯了他们半晌，才旋风般地离去。
　　“呼——”罗恩神经粗壮，率先放下心来。
　　哈利则看了看斯内普的来路，面色变了，“斯内普是不是到医院看过赫敏呢？那样的话他就知道她为什么要住院了。”
　　费比安点点头，“他应该会知道。菲菲说过，医院的魔药都是斯内普在熬制，所以——”
　　“梅林啊，他会扣我们多少分啊？”罗恩惨号。
　　费比安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现在是假期，再说他也没当场抓到，所以不会扣分。我们要小心的是开学后。”
　　“没错。他一定会找碴。”
　　“他什么时候不找碴？”

　　确实，斯内普就没有不找碴的时候，这不，他眼睛一亮，又开始了找碴之旅。
　　“邓不利多教授，谢谢！”
　　“不用谢。巧克力味道很好！”
　　“我特意选了最甜的一种，很高兴您喜欢。教授，注意保护牙齿哦！再见。”
　　走出校长办公室，菲欧娜站住了，深呼吸了数次，平息一下因高速旋转而带来的眩晕与恶心。她本打算第一时间去见费比安，不过，现在她还是先回宿舍吧，虽然两边的壁炉都挺干净，但她总感觉身上沾染了数不尽看不见的炉灰。
　　气势汹汹准备好要求邓不利多对胆大包天的小狮子们作出惩罚的斯内普压根就没想过会在拐角处撞上人，而一边拉着行李箱走一边低头拍着衣服的菲欧娜也措手不及。
　　“噢！”菲欧娜的第一个感觉是鼻子疼，好像磕在骨头上，第二个感觉是好浓重的魔药味。
　　不用胸前的这颗金色脑袋抬起来，单从那股熟悉的玫瑰淡香斯内普就知道这个冒失鬼是谁。他倒退两步，“克林顿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菲欧娜揉着鼻子扫了一眼面前的这副排骨架，这人是不是没肉的，全身是骨头，疼死了。“斯内普教授，上午好。”
　　“克林顿小姐，我问的是你在这里的原因。”
　　菲欧娜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很明显，教授，我刚回校。”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回来得实在太巧了，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么，想必克林顿小姐还不知道，普威特先生进医院了吧？”
　　行李箱“啪”地一声重回地上，菲欧娜脸一下子白了，“怎么会？教授，费比安怎么呢？”
　　“你还记得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吗？”
　　“Poly——”菲欧娜连忙闭上嘴，肯定是复方汤剂出问题了，她明明记得出问题的是赫敏啊！难道她记忆出错了？还是说费比安那臭小子自告奋勇参加了？“波特呢？罗恩呢？赫敏呢？教授，费比安到底怎么呢？”
　　斯内普冷哼一声，反应速度倒快，改口很顺畅，可惜他还是听出来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不起，教授，失陪了。”菲欧娜懒得跟他耗，自己还是亲自去看看情况再说吧。行李箱也不扶了，直接绕过斯内普就走。
　　“复方汤剂里放猫毛，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菲欧娜停下脚步，闭了闭眼，她不是当初那个看电影时看着变成猫头的赫敏发笑的麻瓜了，事实上她很清楚乱用复方汤剂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是她自私了，没有制止那几个小家伙，结果现在报应到了自己弟弟身上。她转过身，深深鞠躬：“教授，请您帮忙。”
　　斯内普的眉头越皱越紧：“你事先知道吗？”
　　菲欧娜沉默不语。
　　斯内普声音更冷了：“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见菲欧娜依然不语后，心中略有些失望地转身准备离开。
　　菲欧娜幽幽地反问：“教授，你难道没有联想到他们会干什么吗？那为什么你不阻止？或者说，那几个二年级学生真的做事很严密，严密到没有一个教授发现异样？”
　　斯内普顿住了，没错，其实他一发现失窃的是那两种复方汤剂的关键药材后确实就联想到了，事实上他不但自己查了，而且还禀告了邓不利多，可最后呢？他们依然放任了事态的发展。
　　“再见，斯内普教授。”菲欧娜加速奔跑前进，如果庞弗雷夫人没办法的话，她得赶紧把费比安送到圣芒戈去。
　　“等等，克林顿小姐。出事的不是普威特先生。”
　　菲欧娜猛地刹住腿，愤怒地转过身来，有没有搞错，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普威特先生确实进医院了，不过，”斯内普看着菲欧娜越走越近，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越来越旺的怒火。“他是去看格兰杰小姐的。”
　　菲欧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想必最称职的魔药教授已经把治疗魔药都送到医院去了吧！真是辛苦了，教授。”
　　斯内普头微微后仰，竭力避开大眼圆瞪的菲欧娜，近在咫尺的菲欧娜忽然冲着他甜蜜地微笑了，就像一朵鲜艳的花儿突然盛开在眼前，能牢牢抓住观者的所有注意力。斯内普眨了眨眼，想赶走眼睛的错觉，果然是错觉，眼前压根就没有笑脸。
　　菲欧娜弯腰捡起行李箱，拉住拉杆，点头致谢：“谢谢教授告诉我这个消息。教授，再见。”彬彬有礼，一切如常。
　　看着菲欧娜缓步前行，斯内普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他还没觉察出哪里不妥，菲欧娜就给他来了临别一击：“教授，我突然想起来了，其实我送您的圣诞礼物还不够妥当。”
　　想起那个发圈，斯内普忽然有点心虚地往眼角瞟了瞟，确实很油腻。
　　“其实还少了一样东西，教授。瘦身药剂我听说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增肥药剂，不知道对皮包骨有没有效？如果有效，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下一个圣诞节一定记得补上。”
　　增肥药剂？增肥！意思是说自己很瘦，瘦到皮包骨需要增肥！菲欧娜克林顿，她怎么敢？斯内普眼前一阵发黑，自己一定是熬夜太久，工作太累，幻听了，不，就算是幻听他也一定要给克林顿一个教训。
　　“克——”她居然敢跑！
　　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斯内普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走着瞧！

　　“很可爱，真的，我不骗你，赫敏。”费比安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满脸的黑毛，黄色的眼睛，从头发里冒出的两只尖尖的长耳朵，应该是可怕才对。
　　赫敏瞪了费比安一眼，长耳朵也竖得直直的，侧过头轻哼了一声。
　　哈利则作出一副仔细研究的样子，“庞弗雷夫人很厉害，赫敏，我觉得你今天好了一些，脸上的毛好像稀松了一点。”
　　赫敏摸了摸脸，哪怕知道药效没那么快，但心里总算安慰了一点。
　　罗恩看天花板看窗户看地板，就是不看病床上的赫敏，被哈利轻拉了一下衣袖后，才说道：“耳朵好像也短了一点，要不我们量一下吧？”
　　赫敏只恨手上没有书，要不然就可以扔过去砸扁罗恩，什么叫量一下？还打算留下记录以后好笑话她不成？
　　“真的，每天量一下，心里有数，就知道自己好了多少。”
　　“罗纳德韦斯莱！”
　　罗恩揉了揉耳朵：“赫敏，我觉得你越来越凶了，简直比我妈还有……菲欧娜！”
　　“菲欧娜什么？罗恩，你想说我姐姐什么？”
　　“我……我是说菲欧娜来了！”罗恩见鬼似的指向病房门口。
　　哈利和费比安同时转身，一个向左转一个向右转，险些撞成一团。赫敏则呼地一声躺下，把被子拉高，缩了进去。
　　“上午好，各位。”菲欧娜已经跟庞弗雷夫人打过招呼，询问过情况，才过来把这四个小家伙一网成擒，省得还得分批教训。
　　“菲菲！”费比安高兴地跳过去迎接，结果被菲欧娜一眼瞪住。
　　哈利和罗恩连忙站好，“菲欧娜。”
　　菲欧娜走到床边拍了拍拱起的棉被包，“我问过庞弗雷夫人了，她说你要在这儿呆上一个月，才能慢慢好起来。只是时间久一点，但药效还是有保证的。”
　　赫敏迟疑地拉下被子，露出一双黄眼睛，“真的？”
　　“对。你现在可以去演话剧了，《汤姆和杰瑞》，不用化妆了。”
　　“菲欧娜！”赫敏坐了起来，有点沮丧地低着头，那两只长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菲欧娜扑哧一笑，“你以后可以尝试一下阿尼玛格斯，像麦格教授那样变成猫也不错。”
　　罗恩见菲欧娜好像心情不错，早拉着哈利在问，话剧是什么？《汤姆和杰瑞》又是什么？
　　费比安则站在床边，低着头等着姐姐审判。
　　“好了，我刚一回校，就听人说了你们的壮举。复方汤剂也能熬出来！魔药水平不错嘛！谁动的手？赫敏？肯定是！那么，请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赫敏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嗯！”
　　“事情是这样的，菲菲。我们一直认为马尔福……”
　　“高尔他们好蠢，真的……”
　　“……可惜还是没问出来。”
　　“……谁知道那是一根猫毛，所以……”
　　“还有吗？没了。那好，我想请教一下，赫敏，就算你拿到的是一根真头发，你觉得提前回校，而且是圣诞晚宴后突然回校，这种说法有可信度吗？再说了，那个斯莱特林女生跟马尔福他们熟吗？不要想当然，你们事先有没有了解过情况？还有，你们三个，为什么事到临头才想起要去找斯莱特林休息室？既然要去跟踪人，为什么不拿上隐形衣？费比安，你去跟踪之前难道没有想过被发现之后用什么说法脱身吗？至于你们俩，幸亏你们两个选择的是两个蠢大个，要不然早就露馅一百次，被逮个正着了。赫敏，我得重点说一下你，我真的有点失望。你是麻瓜血统，怎么能单独行动？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选择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那里离第一现场如此之近，你怎么选择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是啊，那个盥洗室大家都不愿意去，因为里面有个敏感疯狂的桃金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桃金娘那么敏感，万一她弄点水进你的坩锅里怎么办？再者，学生自然是不大可能会进那里，那么费尔奇呢？桃金娘一发疯的时候，就把那里弄得满地是水，哪次不是费尔奇去清理的？再说呢，魔药是多么精细的东西，万一呢？赫敏，你果然是格兰芬多。”菲欧娜越说就越觉得他们简直是有如神助，真的是开了外挂，才把一个错漏百出的计划给弄得成功了大半。
　　见赫敏低头不语，菲欧娜转头看向三个臭小子。“好吧，现在可以说了吧，谁策划了盗药的事，谁操作的？”
　　三个面面相觑，然后看向赫敏。
　　菲欧娜闭闭眼，这是母系社会不成，这□□居然做主的是唯一一个女孩。“那谁操作的教室骚乱？”
　　哈利举起手。
　　菲欧娜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觉得完成得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至少斯内普没当场抓到。”
　　“可他心目中的第一嫌疑人就是你。纰漏在哪儿呢？好好想想。”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我，当然会首先怀疑我。”哈利觉得很正常。
　　菲欧娜只好提示：“你们四个有没有受伤？”
　　罗恩低声说道：“当然没有。我们都事先知道，怎么会受伤？”
　　费比安猛抬头看向罗恩，然后再看向自家姐姐。菲欧娜对费比安点点头，然后看向哈利。哈利依然满眼清澈地迷惑地望着菲欧娜，菲欧娜心里叹气，也罢，如此实诚的娃，还是不是教他腹黑的好。
　　“没受伤就好。好了，事情告一段落了，你们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好好读你们的书就好。”
　　“可，别人都说哈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认为那些事都是他干的。”
　　“那是他干的吗？”
　　“当然不是，哈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最后那次海格可以给他作证。”
　　“海格？这我倒没听说过。”
　　“是真的。那天，我碰到海格了，他正准备去告诉校长他的公鸡又遇害了。我跟他分开不过几秒钟，就踩到了已经石化的贾斯廷。真的？不信，可以去问海格。”
　　“我信。海格的公鸡死了？又？第几只呢？”
　　“第二只了。现在他那儿都没公鸡了。”
　　“最近还看到蜘蛛往外爬吗？”
　　罗恩打了个冷颤，“怎么提这个？是还在往外爬，然后城堡里有这么多蜘蛛，太可怕了。”
　　哈利和费比安开始笑话罗恩：“男子汉居然怕蜘蛛，丢不丢人？”
　　“我不是怕，只是觉得有点恶心。真的。”
　　赫敏摇了摇菲欧娜，“你在想什么？菲欧娜。”
　　在想怎样把消息透露出来才合情合理不引起怀疑！“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不要着急，我要先回去清理一下了。”
　　“菲菲，我送你回去。”
　　“不用。”菲欧娜可不打算轻易给费比安好脸色看。
　　“菲菲！我错了，真的。你看，昨天斯内普让我解剖癞蛤蟆，都把手弄成这样了。”费比安祭出哀兵政策。
　　果然，哀兵致胜，菲欧娜一把抓过费比安的手仔细打量，虽然解毒及时，但还是留下了疤痕。“走，跟我去庞弗雷夫人那儿，她肯定有办法治好的。你怎么不昨晚就来？”
　　“我——我一直弄到快十二点才回房睡觉。”
　　“啊——”菲欧娜心头火起，癞蛤蟆！又是癞蛤蟆，斯内普要解剖那么多癞蛤蟆干什么？拿来给他自己铺床不成！
　　庞弗雷夫人处理起这种小伤来快得很，只沾取了一点除疤剂均匀涂抹在费比安手上，等药剂干了后，再用魔杖指着轻轻念咒，疤痕很快就消失了。
　　“谢谢夫人。”
　　庞弗雷夫人看着两姐弟走远，心里叹气，西弗勒斯看来是真没戏了，人木到这份上，谁不知道菲欧娜最看重的就是弟弟，结果他倒好，不说爱乌及屋吧还对费比安下手，哪壶不开提哪壶！时也命也！

　　“咳咳，菲菲，我的礼物呢？”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后，费比安终于星星眼地提出这个问题，不但是姐姐草草打发了他，连爸爸妈妈的礼物都缩水了。
　　菲欧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放在你房间里，回家后就看见了。”
　　费比安懊恼地“噢”了一声，然后开始嘿嘿笑。他懂的，好多礼物是不能带到霍格沃兹来的，只要姐姐没真生他的气就行。
　　菲欧娜其实还准备了一份礼物要给费比安，不过，她还要先看看情形，这份礼物用不上最好。
　　“什么既永恒又瞬息万变？”
　　“时间！”
　　木门缓缓打开，“进去吧，等会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噢！”
　　“啊！”

　　小剧场：
　　多年后，有人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皮包骨好还是我现在好？”
　　脸色酌红的菲欧娜当时没反应过来，但接下来几天某人愤怒地发现自家臭小子再次霸占了自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