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冬日之翼

5、Day 3

　　方块代表的是勇于挑战的游戏。
　　挑战自我、挑战他人、挑战人性的极限，但身心俱疲的最后，或许只能得到神不屑的嘲讽。

　　8点57分。

　　十五平米大的居室里，男性的内衣袜裤丢的到处都是，隐隐有股令人感觉微妙的臭气。
　　安静的环境中，男主人的呼声有规律地轻轻响起，他全身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上盖着的两条厚棉被里，上面的一条即将落到地板上，偶尔还傻笑着动动手脚、转转身子。
　　在床右侧半米处的电脑桌上，安装有一台旧型号的台式机，显示屏外壳的边角不知何时已有了抹不去的黑黄污迹。在这个时代还用着这样的电脑，不是极度爱护东西，就是极度平穷，要知道现在可是连普通小鬼三个月的零花钱都能买得起当年的土豪金啊！
　　不过，现在要关注不是这台电脑，而是放在键盘边上的一部手机。虽然也是旧款型，但总算能玩些手机游戏。
　　没有任何预兆，处于待机状态而一片漆黑的屏幕突然亮起，然后，一个穿着红蓝小丑服的人形显现出来。
　　小丑只是定睛看着手机屏幕，解锁密码却自动输入了，手机桌面上是一个笑容妩媚的伪娘，但很快也被【国王游戏】的登入画面所取代。
　　一切都是它操作的结果。作为手机内部程序之一，输入密码、打开软件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登入栏中还未输入任何信息，画面就已切入游戏聊天室的记录中这点实为怪异。

　　……
　　⑨依：游戏的各位，早上好！今天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呢！
　　KANATO：那么早起就上线，还真是闲啊！
　　27：早。不好意思，能问一下昨日为何没有上线吗？
　　⑨依：若真能够，我也很想成为闲人呢（笑）。昨天因为工作原因没有时间上来，听小丑王子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惜马上又要开始工作了……先祝各位游戏顺利吧。
　　KANATO：还顺利……第一肯定是内部人员了，争了也没用！但小丑和俺说最后没出局的人都能把积分换成现金，好像是百兑一，谁有听说过没？真的假的啊？
　　27：没听说过。
　　⑨依：没有呢。我也不是很缺钱，只是有朋友推荐才来玩的（笑）。
　　27：比起这些，我希望你们能再慎重些对待这个游戏，可能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将真实的联系方式消息给我，过多的话在这里不宜多说。
　　……

　　“已经注意到了吗。对普通玩家虽然是不会进行说明的，但不愧是他呢。虽然很危险，但在Master做决定之前，不能进行干涉。”小丑平静地说完，闭上双眼，不消半刻，手机就回到了待机状态。
　　确认已消除了所有痕迹后，小丑转头朝被子里的人大声说：“Master，已经9点了哦？”
　　男人动了动，没起来。
　　它又说：“Master，今天的命令是由您执行哦？”
　　男人没什么动静。
　　“Master，您再不起来或许就要出局了哦？”
　　这一回，男子翻了个身，沉默了两三秒后，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了。他裹着被子，打完呵欠的手挠起了鸡窝头，还有点迷糊地说：“不能出局……出局了我的人生幸福就……”
　　小丑扬起笑，“是呢~为了实现愿望，Master必须努力成为第一哦！所以，请快点登录游戏吧~”
　　男人又打了个呵欠，带着困意开始穿衣服。
　　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是侑，国王游戏里第13号玩家·阿祺。一下巴的胡渣不知多久没有打理，邋遢的居室环境十分符合独居的中年男性形象。不过，他有个特别的爱好——伪娘。
　　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他也不清楚，只是在意识到时，自己的目光一直锁在那些可爱的男孩子的身上。可像他这样长相一般，也没经济实力的人哪儿能轻松找到对象？前不久好不容易得到女神眷顾，但对方有一个交往条件——带他到国外生活。
　　出国，而且还是定居，这笔费用少说也要十几万，再加上自己不会外语，也不想让对方一个人外出工作，为了往后的生活，还得多准备些钱才行。
　　因此，他决定参与这个游戏，为了1亿奖金。

　　-第13号玩家·阿祺进入了聊天室-

　　圆桌A-公告：今日的命令是方块·K：今日，阿祺必须让汪酱言简意赅。

　　KANATO：是很奇怪，除了昨天那个银，其他都莫名其妙变黑了！还不让俺们卸载，难不成被整了？？！
　　27：你终于上线了，我建议你早点去迷你城区找汪酱，今天的命令要如何完成，小丑王子应该会给你们说明的。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消息我你的真实联系方式。
　　阿祺：啊，谢谢……不过联系方式还是算了吧，如果真想和我联系，你可以把你的给我……
　　KANATO：哈哈哈！俺也是这么想的！哥们咱俩说不定能聊得来！虽然这游戏有猫腻，但小子你说什么“给了虚假信息的人难以信任，但还是想尽可能地帮助”，俺才不信你真安了好心，八成是要骗得俺们的信任，然后自己一个人想办法提升排名吧！
　　阿祺：……27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还不能断定，不过网络本身就很复杂，我也被骗了很多次，没写真实信息也只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措施，这点我不会再多解释。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考虑把联系方式告诉你的。嗯，先去找汪酱，再见。

　　-第13号玩家·阿祺转入了迷你城区-

　　（由于侑的手机型号较老，画面很卡）
　　一只藏蓝色的大型犬在公园里接飞盘，黑发的可爱少年接近过去，头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早上好，今天的命令你看到了吗？这里好像没有公告的样子……
　　狗狗汪地叫了一声，接着甩动尾巴，在它头顶也跳出一个小框：看到了。
　　黑发少年头顶滑下一颗水蓝色的汗，对话框里显示着：是吗，其实小丑王子告诉我，只要你今天尽量不要说话就能完成命令了……或许只为一个游戏就来求你有点夸张，不过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出局……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大狗的尾巴甩了甩，很快头上就显示出“我会帮你的”的文字。
　　黑发少年的左右脸颊上分别多出红色的三条短斜线，头顶着“真的非常感谢！！”的对话框，向狗狗点了点头，跑出了公园。

　　侑将手机放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样就可以了吧？……不会是骗我的吧？”疑问一出口，忧心就爬上了他的面孔。
　　一旁的小丑嘻嘻哈哈地说：“Master最近的运气是五星哦！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是那样吗？”男人低下头，想起了他，忧愁转变为甜蜜，“说不定真的是被女神眷顾了呢！完成这个任务后还能得到1千积分，今天开始要努力了呢！”
　　侑鼓足干劲，再度拿起了手机。

　　9点12分。

　　市郊一户别致的独门独栋内，女性看着掌上电脑里不停叫唤的狗狗，噗地笑了出来，但随即就捂住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若您真想帮助第13号玩家·阿祺，就请即刻登出游戏吧。”在她旁边的小丑冷不防地说道。
　　女性怔了怔，停下了操作。
　　“您知道今日被选中的原因吗？”她摇了摇头，小丑夸张地叹息一声，说明道：“您曾用过‘汪语翻译器’，利用那个便利的小道具，可以从犬类的叫声识别出它想要表达的信息。”
　　她困惑地看着小丑，完全不明白话题为何会转到那个上面，小丑接着说：“很遗憾，在这个游戏程序中也有自动语言翻译功能，昨日您在游戏设施中游玩时，汪酱说出的话是该组别玩家中最多的，系统判定您是个爱说话的人，因而今日才命令要您尽量少说话。”
　　她脸微红，不禁敲了下桌子以示抗议——现实中的她虽然不能说沉默寡言，却也称不上话唠啊！明明自己没说过什么话，小狗汪汪汪叫还犯法吗？
　　“所幸，今日您只玩的项目只是让汪酱反复说出‘接到了！’这一句话，现在退出应该还来得及。”小丑看向屏幕里吐着舌头摇晃尾巴的狗。
　　女性压低眉，最后选择退出游戏，靠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她在现实中有个叫千叶的名字，父母希望日后子孙能开散出千枝万叶，同时也寄寓着她能如植物般坚韧不拔地生活下去的愿望。然而，谁都不会想到，她确实有着如同杂草一般顽强的生命力，却也被各种不幸纠缠至今。
　　幸运值为负的她本不想参加这场游戏的，因为不用玩都能知道，自己是绝不会成为最终的赢家的。可她还是完成了安装。

　　为什么呢？

　　原因要追溯到三天前。那天她想从自动贩卖机买矿泉水时，不慎掉落的硬币滚入下水沟，而追着硬币跑的她撞到了一个老婆婆。意外的是，老婆婆是个占卜师，还帮她免费算了一卦——她的人生将因当晚零点发布的一款手机而彻底改变，而是否帮助他人将成为改变命运最至关重要的决定。
　　带着或许能改变霉运的想法，她加入了这局亡命游戏。
　　老婆婆的话应该应验了，因为昨天她收到了一条特别的命令——王命令她帮助Nesso，但要付出扣除1千点【王者积分】的代价。
　　疑惑，满脑的疑惑，问了小丑王子也没得到具体的缘由。玩家信息中，唯独Nesso和蛇梦的信息变成了黑白色，那头像如同遗像一般令人忌讳。纠结之下，刚按照蛇梦登记的联系方式发了条短信，小丑王子就催促问她是否要执行命令。虽然它当时也有和她说过不执行也可以，但规则里明明写着“【王】的命令是绝对的，必须服从”，加上老婆婆也说了“帮助他人”将改变她的人生，几番犹豫后，她选择执行。
　　但她也产生了许多疑问——为什么会选择她帮助他？他为何需要帮助？需要怎样的帮助？自己又是如何帮助了他？帮助后会发生些什么？
　　小丑王子的回答是“请别担心，基本不会造成对您不利的影响”。
　　在聊天室里，27的发言也很令她在意，信息的变化代表了什么？莫非真是出局了？私下和27聊了一会儿，最后也只是被对方安慰说别想太多，她只能带着疑问继续去玩小游戏。
　　既然积分能够帮助别人，还是多积累一些比较好。她这样想着，一直玩到下午。而银的出局，宣告了信息变成黑白的两人很高几率也是出局的事实，这令她着实感到焦虑。帮助一个出局者，难道是帮助他免于惩罚吗？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宁。此后混乱中的她又跟随众人将似乎是国王的小酷投出，结果游戏还依旧继续着。
　　出局者不断增加，自己也是害人出局的帮凶之一。罪恶感逐渐啄食她的心。

　　今天，轮到她执行命令。
　　感慨自己不走运的同时，也决定了一定要帮助阿祺，两人一起完成命令，不要让人出局。只是没想到她会被选中的原因，竟是出在狗狗的形象设定上，这点不由令她深深感到自己的幸运E诅咒有多强大。
　　不过还好，只是不说话而已，她有信心也有决心能够做到。
　　她笑了，起身准备打扫屋子，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你好，我是王运快递的，这是你的包裹，麻烦签收。”
　　一开门，门外穿着淡绿制服的快递员就递给她一张表，在他脚边还放着一个有人小腿高的纸箱。
　　签好名，默默地递给他，然后微笑，示意他可以走了。快递人看了她两秒，笑了笑，走出院外，开着摩托很快就消失了踪影。千叶这才弯下腰，将沉甸甸的箱子搬进屋。
　　箱子里装的是蟹，估计是出差中的父母寄来的年货。虽说她爱吃蟹，不过满满一箱子也实在有些……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今天起顿顿吃蟹料理了。

　　13点31分。

　　这里是商业街附近的一家胶囊旅店，就是那种基本只供人睡觉而没有其他服务的最便宜的旅店。从旅店前厅的走廊口看进去，墙壁两侧一列列全都是方形的磨砂玻璃，面积不大，统一在右侧有个把手，打开那里就能够钻入胶囊。每个“胶囊”都一样狭窄，宽度最多容纳两个人平躺，高度大概和成年人齐腰，有一张狭长的床，最深处还有个小寸数的电视机。其中一个胶囊里，侧躺在硬实的床上的男人正快速敲打着键盘。
　　他是国王游戏第04号玩家，真名不详，只知道他的代号是27，就和注册用的ID一模一样。
　　他带着私人原因加入了这场游戏。
　　不，或许该说是影响了他后半生的一个重要秘密。
　　那项计划似乎真的开始实施了，可惜，他掌握的情报还不充足。
　　小丑王子的设计程序中编入了最新研发的情感程序，能高度还原人类处理问题时将采取的行动，在游戏中的职能是协助玩家获得最终胜利。但说到底还是个程序，始终是为开发者服务的，它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只会依从自己的使命，尽一切方式让玩家成为第一。若果计算出该玩家成为胜者的可能性过低，则会直接进入休眠模式，不再出现。
　　他的信息应该也在那庞大的资料库中，而他身边的小丑王子不曾谈过这个话题，只是十分主动地将他关注的，以及可能关注的信息全都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他。
　　目前出局者有五人，21号是任务失败、19号被投票投出，剩余三人的出局原因不明。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出局的下场，只有死。
　　现在，这座城市中有五个人因为国王游戏而被杀害了。

　　“插播一条新闻，今日本市B-4区6-1街道的某巷尾，发现一具被刺死的尸体。死者为女性，由面部识别已获知死者是K福利院里的孤儿，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夜21点至23点之间，死因是心脏被水果刀刺中，当场毙命。死者手边落有一手机，与昨夜发现的死者同样未保有任何信息，警方正探讨两起案件是否有所关联。由于该巷处城区监控死角，未安装24消失监控探头，望知情市民予以协助。接下来请继续关注近日歌星T的巡回演……”

　　“手机里没有信息？”男人瞥了眼播送起娱乐新闻的电视，眼神深沉，“果然开始了，无情的杀人游戏……”他闭上眼，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尊贵的殿下，若您需要，我将听从您的一切施令。”出现在键盘上的小丑语气谦逊，表情也看似诚恳。
　　“不需要。”男人冷冷地阖上电脑。

　　19点50分。

　　“哈——！”
　　随着一声坚定有力的吼声发出，肌肉结实的腿向前一个抬踢，劲道猛而迅捷，四周空气都为之一怔。
　　有着如此好身手的男子，也参与了国王游戏。他是国王游戏里第16号玩家·沐B，现实里叫做苗树，每周会去三次道场与前辈们切磋。
　　今天他也在工作结束后去了道场，尽情地挥洒汗水，度过了充实而美好的一段时光。回到家里吃过晚饭，边看新闻和天气预报，边稍作休息，休息完就开始了每日的必修课。穿上白色跆拳道服，活动开筋骨，就立刻开始大展拳脚。下劈、跨步移位、后踢、腾空跳起再是一双腿连踢，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畅快凌厉，气势汹汹，不仅令人拍案叫绝。
　　他今年刚通过黑带三段的考核，明年打算去接受四段考核，现在得打下坚实基础，并把高级动作也全都做好才行。
　　然而，他不会想到，今天没有登录国王游戏会给他带来怎样惨烈的后果……

　　“哈——！……啊！”

　　又是一踢，明明击中的只有空气，可却从脚尖传来揪心刺骨的剧痛，苗树一个没站稳，就直直摔在地上。这一摔，背部也生生疼痛起来，就像是骨头碎成小片小片的，不断刺伤肌肉组织。
　　他想要摸一摸右腿和后背，确认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两手刚伸出去，胳膊肘也碎裂一般地痛起来。剧烈的疼痛令他这个男子汉也不住连连悲鸣，可接下来，下颚和脖子处传出轻微的咔嚓声，无法忍耐的痛楚令他陷入昏厥。
　　豆大的汗珠不断滑下，只不过那已不是因运动而流出的热汗，而成了濒死时无力自救的冷汗。
　　在卧室里充电中的手机画面突然切换成一行文字：

　　第16号玩家·沐B，被公选投出，予以碎骨之刑。

　　20点00分。

　　圆桌A-公告：沐B被投出，已出局。

　　阿祺：诶？今天谁投票了？沐B是国王？？
　　KANATO：俺没投。不过审判房间都关了，俺说了你大概也不信。
　　阿祺：……说起来，他昨天也投了别人，没想到今天就轮到他了啊……
　　前田敦子·13代目：啊，那个啊，是我投的。看你们都不投，那我就投了。
　　阿祺：昨天也是因为你，结果小酷根本就不是国王，今天你不会又是乱投的吧……

　　-第04号玩家·27进入了聊天室-

　　前田敦子·13代目：怎么会！我可是凭着我超凡的直觉投的！而且就算不是他，也顶多就是排除了一个嫌疑。你们想啊，这个游戏叫国王游戏，也就是国王玩的游戏，在这个以争夺积分为目的的游戏里，他除了能利用命令把我们一个一个弄出局之外，肯定还有很多我们没有的优势，之前露露也有这样说过。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把国王排除掉。
　　KANATO：俺见过狠的，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啊……
　　27：又有人被投出局了？？
　　前田敦子·13代目：我投的。七点五十几分投的，你们都没注意到。
　　前田敦子·13代目：KANATO你早上不是说积分能换钱嘛，我问过小丑王子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还和我说，越早投出王，得到的奖励积分越多，到时候也能赚不少~明天要不你也和我一起投吧！

　　“可恶！又有一个人被……！”27深埋下头。
　　他想要阻止这个游戏继续下去，然而今日一天的调查结果却是【国王游戏】不过是挂了S社的名，实际开发另有暗主，原先的机构早已解体，如今继承研究的究竟是哪个国家的哪个组织？
　　一头雾水。
　　自他知晓了这个秘密，他的心上就好像绑了颗定时炸弹，为那该死的保密义务，良心倍感不安。看到【国王游戏】铺天盖地的宣传时，立即找了借口离开公司。
　　然而，这项计划历经三年，已经有了不少变动，比如说那个【王】。
　　昨日汪酱和他说的帮助出局玩家的新命令，在原先的计划中是没有的，新增的这一命令是何目的？此外……一个死人，如何帮助？
　　杀人的【王】，助人的【王】，难道说【王】有两个？那么这两个【王】是敌对，还是同盟？
　　能达至世界之巅的王者，需要绝对的意志和绝对的力量，若这一理念仍被继承，很难想象幕后主使会默许两王并存的景象，恐怕将是一场暗地厮杀的演变。
　　现已出局六人，三名不明原因出局者中，一人与当日命令有所关联。今日的命令又是涉及到两个人的，究竟会是怎样的发展，27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说……
　　如果说，命令的完成与出局判定是不同的话……
　　他不愿再想，从行李中取出一个手掌厚度的方形机器，再用接线把它连在手机上，拨出电话。
　　电话接通的同时，机器屏幕上也不断跳出密集的字符。